「肝脾腎是人體裡邊的三個實質器官,知道什麼是實質器官不?」和平方舟也不隱瞞,反正,當下就這一個病人,病人還是自己的提督,即沒有那種後邊還排著一大群人等著,忙都忙不過來的景象。筆言閣 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更不會出現那種看個病還要提心弔膽的,時刻擔心別人在等著找麻煩,找事情的情況。
這樣的話,在這個時候,陪著提督一起聊聊天,嘮嘮嗑,扯一些基礎的醫學教育什麼的,到會更有利於提督放鬆心情,減少他不必要的緊張感。
這不管是對治療還是診斷,甚至接下來的治療來說,都是有著很大的好處的:「人的你可能沒見過,那其他動物的這些臟器,你多少應該見識過吧,就是……」
「嗯,我知道,我知道。」這個,林建國倒是真的知道,也不可能不知道:「豬肝湯我會做,護肝明目,還能增加維生素d的,新鮮的,在家裡以前也上菜市場買過,算是都見過吧。雞肝也吃過鹵過的,大腰子,也烤過,還有那個爆炒腰花,多放點青椒……」
說著,林建國自己都忍不住得吸了一口口水:「噯,說起來,好像這些都是挺好吃的哈,現在想起來,倒是都有好長時間都沒有好好的吃過了,說出來還真是有些念想呢。」
「噯,這我可沒法幫你。」林建國這一說,和平方舟倒也笑了:「巧婦難為無米之炊,雖然廚房是現成的,你說的那些我都會做,但是這現在在海上,我又沒有上過岸,你想要這些東西,原材料都沒有,我也沒地方去給你弄不是?嗯,不過提督你說的有一點兒也是真對的,其實在人身上,內肝脾腎長的也就都是那樣的。至少在質地上都差不多,所以要是理解一下的話,你完全可以按照那些當標本,不用分什麼豬啊,人的,其實長得都是那樣的,甚至啊,根據研究,說是人體的有些器官,和豬的那些可是有著98%以上的相似度呢,所以你就照那個樣子理解,也是沒錯的。」
「嗯嗯。」滑溜溜像果凍一樣的耦合劑抹在了後腰上,滑滑的,涼涼的,讓林建國不由自主的縮了一下腰。
「噯,別動。」來自和平方舟的警告,又讓他努力的弓起了背。
超聲探頭在那些滑膩膩的耦合劑上滑動,一會橫一會豎的,給自家的提督檢查,和平方舟看的可認真了。感受到了她身上傳出來的那種嚴肅的氣息,林建國也雙手抱著膝蓋,屏息靜氣的不敢說話了。
「所以呀,你就應該理解了吧。」仔仔細細的檢查完一面,探查結果顯示沒有問題,又指揮著林建國翻了一個身,側身躺著開始檢查另一面:「應該……你應該可以……理解那些實質…的器官是什麼樣的了吧。」
連續的沒有發現壞消息,倒是讓和平方舟的心情都輕鬆了許多,聊起來,語氣也輕鬆了許多,也不像之前那樣的,斷斷續續的了:「相對於胸腔骨盆外面有肋骨和骨盆護著,肚子也就是腹部這一塊相對還是要軟的多,在受到衝擊的時候,這些實質的器官,在人體裡,它們的彈性又沒有那些空腔器官的彈性好,所以對外界損傷因素的容錯性,自然也就比那些大腸小腸什麼的要低得多。還行,提督,你這身體還蠻好的,沒什麼大問題。」
「是吧!我都說了沒問題了。」有些急躁的等著和平方舟將背上的耦合劑給擦乾淨,林建國一翻身,就準備坐起來。
雖然床是新的,應該沒有其他人躺過,現在只是做一些檢查,檢查結果也都顯示沒事,再躺在這種名字叫做診斷床的地方,林建國還是感覺到渾身都不舒服:「你看從剛才一到你這兒,我的耳朵都恢復好了,說話也能聽得見了,這耳朵都沒事,別的地方當然也肯定沒什麼事兒,其實啊,我覺得就是你們……」
「就是你還是得等一會兒。」一伸手,把翻過身準備下床的林建國給摁下去,和平方舟很認真的衝著他搖搖頭:「你還得觀察一段時間才能走。」
「為……為什麼啊!」林建國有些發懵了:這不是就檢查沒事了嗎,怎麼……
「畢竟現在的檢查精細程度還沒有到達細胞的場面。」附身查看了一番心電監護的結果,確定沒有什麼異常,和平方舟想了想,決定還是先把這個監護儀給撤了——有的那種可以夾在手指頭上的監護儀,就不需要胸口那裡一直的掛著好幾個小球了,雖然份量不大,但是那種感覺,還是讓人挺不舒服的。
而且有自己在旁邊看著,提督又是在自己的艦體裡,雖然這種情況下的體驗自己因為沒有什麼實際的操作經驗,而顯得並不是太熟悉,但是無論是內心還是身體的感覺都告訴自己:這種情況下,無論是反應速度還是觀察的仔細度,都要比以前的那種全天候二十四小時的特護監護,要來的更加的準確,更加的及時,有效。
這樣即使是有了什麼情況,自己也完全可以在第一時間發現,並且做出更準確,更迅速的應對。
畢竟,自己可是個艦娘,本身就是這個艦艇,而這整個的艦體,也都是自己的身體——這操作起來,可是要比護士發現情況再去喊醫生要快得多了。
現在連醫生在旁邊值守的結果,也不會比自己現在的情況更好了。
更何況自己現在的身體素質,也是那些『文弱』的醫生們無法比擬的:「哪怕是我已經成為了艦娘,在有一些功能上還是要受到一些限制的,所以您的損傷目前最多只能檢查倒組織的層次,更精細的情況,還要觀察一下您的身體表現才好。」
「哦。」這個倒是能夠理解,林建國也不是那種不通情理的人,而且想起來,自家的艦娘也是應該不會坑自己的:「那,要觀察多長時間啊?」
「先來個二十四小時吧。」一天的時間,也算是一個最基礎的輪迴了,身體裡的大多數器官也都應該運轉一圈了:「到時候該分泌的分泌,該排泄的排泄,基礎的生理功能都檢查過一輪兒,也就能看出你到底傷到什麼程度了?噯,這島上不是也沒事了嗎,那要是這樣,我們現在不就可以直接走了,難道你還有什麼事嗎?」
「沒事,沒事啊!」想想,好像在島上確實也是沒什麼事兒了……吧。
「沒事,那你不就是要在我的艦體上呆著了。」和平方舟自己想明白了,看著林建國的就顯得有些奇怪了:「現在我可是旗艦呢,你還想往哪兒跑?」
「……」嗯…也對哈,艦隊可以開拔了,自己當然是要呆在旗艦上——而旗艦就是和平方舟:那不就是說,現在,自己完全可以名正言順的呆在這個船上,心安理得的享受這種……個鬼啊。
如果說把和平方舟當做艦隊的旗艦來看的話,林建國倒是完全能夠心安理得的待在上面,享受最豪華最舒適的待遇。
真是,如果是以一個病人的身份,待在和平方舟這個醫療船上的話……這種心理上的定位,立馬就讓人感覺不舒服了——儘管船還是那個船,床也依然是那個床,甚至連人都還是那些人。
但是……沒事,誰願意呆在醫院裡,享受病房的風景啊。
哪怕是能夠面朝大海,春暖花開也不行啊,病房,它終究還是個病房好吧:「噯,那個,咱們換一個地方行不行?反正,這都是你的艦體,我只要是在你這艦體上就行,完全沒必要呆在這病房裡吧。」
「唔,好吧,如果你真的不喜歡呆在這,那換個地方也沒問題。」關於病房不病房的問題,其實也只不過是一個稱呼的問題罷了,反正,提督就是一個人,只要是在自己的艦體上,只要自己想,隨時都可以將他所在的任何的一處地方變成一個病房,也可以把他從任何的一個地方轉移到艦體上最專業的病房裡。
所以,只要是在自己的艦體上,呆在什麼地方,確實是不太重要——只要是房間不掛著病房的稱呼,想來,對提督的心情,也能夠有著適當的放鬆效果。
那就想上那兒就上那兒吧,和平方舟也沒有太堅持:「行,那咱們就到上面的操作室去你看怎麼樣,不過這有些東西可得帶著,而且你還得必須得躺著。」
「行,只要是不是病房就行。」林建國的要求其實也不高,主要也就是心裡有一點膈應罷了,覺得自己根本就沒有什麼情況,再住在一個病房裡,怎麼想怎麼都不是味兒,
反正,只要是換一個地方,門口沒有掛上一個某某某病房的牌牌,其他的,隨便在什麼地方他都沒有什麼意見的:「正好,那我今天也就試一試帶病工作一回。」
嘿,說起來也是哈,現在這種情況,可不就是那種帶病還要堅持工作的狀態——只是可惜,再沒有人會給他來發上一個先進份子的獎狀或者什麼的了。
「行,」這個時候和平方舟也很湊趣,反正,只要不是心臟衰竭什麼的危機時刻,稍微的放輕鬆一些,對病情的恢復還是有好處的:「那你可要乖一點哦,不然到時候我可就向大姐頭告狀,不給你發獎狀什麼的表彰咯。」
「好好好,行行,我聽話,我乖乖的聽話,保證不給你找麻煩。」林建國也開心的樂了:「你可別亂告狀,我還等著年底混個獎金什麼的呢。」
嘻嘻哈哈的說笑聲中,和平方舟拉著躺在床上的林建國,一路的乘電梯穿房間上到了艦體的頂層,然後又一路推著林建國進入了控制室——雖然也可以直接拉著提督轉移過來,但是她擔心那種轉移會對提督的身體產生什麼無法預知的影響,所以乾脆寧願麻煩一點一路的把他給推上來。
病床給拉到控制室,然後又給固定好,看著在身邊忙來忙去的和平方舟,林建國終於還是忍不住,小心翼翼的問出了那個之前一直憋在心裡的問題:「噯,對了,方舟啊。你對赤城,怎麼看。」
「赤城?怎麼了?」病床挪上來了,高度也調整好,該有的儀器也全部在旁邊安裝完畢,想來想去,覺得為了慎重起見,覺得還是給林建國打開一個靜脈通道,掛上一瓶鹽水先吊著再說的和平方舟偏偏頭,眼光卻依然的盯在面前的輸液管上。
「她……」林建國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麼說,赤城號的身份和經歷,他相信有著軍人身份的和平方舟,應該比自己了解的更詳細,知道的更清晰,所以他就一直就有些擔心:「你不是說內個列克星敦說了嗎,她召來了一個赤城。」
事情就已經擺在那兒了,早晚都是要說的,在矛盾還沒有出現之前早點說出來,也許會更好一些吧。
「然後……這個事兒,你怎麼看?」滿懷憂慮的看著和平方舟在身邊,默默的看著她給自己手上紮上止血帶,囑自己握拳,消毒,然後一針見血,然後膠布固定。
心裡有事的林建國,全程仿佛像是一個木頭人一樣,完全沒有感覺到一絲的疼痛。
「嗯,好了。」鬆開止血帶,調整好滴速,看著輸液管里的液體一滴一滴順暢的滴下,和平方舟也算是終於可以鬆了一口氣了。
看著一滴一滴下的液體,偏了偏頭,想了想,和平方舟轉回頭,看著躺在床上的林建國:「提督啊,有一首詞,你知道嗎?」
「什麼詞?」林建國有些愕然,他不知道,和平方舟在這個時候突然想要和他討論一個詩詞,是個什麼意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