揚天無界 029 暗滅

    微風徐徐吹來，風雲盞之上，風平浪靜，沒有一絲一毫的聲響，台下一片鴉雀無聲。

    寒風在萬眾注目之下，不遺餘力，朝著燈盞中源源不斷注入魂力，燈火不滅，神像持續點亮，已然達到了凌度所達到的高度，百米神像的三分之一。

    超越之勢，勢不可擋！

    始料未及，星光閃耀的神像驟然昏暗，失去光澤，燈盞之中的光火不在，一片死寂。

    寒風一聲撕心裂肺的呼喊，雙手抱著頭，跪倒在了燈盞之前，表情痛苦不堪，陷入掙扎。

    台下發出一片驚呼，陷入混亂，風之子的神像，三千年來一直是風之城的至高信仰，燈盞不滅，神像不息。

    一代天驕，一世之尊，風之子，神念猶存，守護著風之城。

    三千年，未曾熄滅的神念之火，縱然湮滅，意味著燈盞之中，風之子殘存的神念，不復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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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停！」

    一記響指，演繹之境時間靜止，幻境演繹，停在了這一刻。

    蘇景麓看著他，好奇地問道：「為何在這時，停止演繹，發現哪裡不對了嗎？」

    「似乎有一點點察覺，好像有哪裡不太對勁，我一時半會也說不出來。」寒風走入風雲盞，看著時間靜止下得演繹之境，細細觀察著。

    風雲盞之下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寒風身上，看著他痛苦不堪，倒在地上，痛苦掙扎。

    一旁的凌度也在看著寒風，一臉少年的驚恐，不知所措。

    蘇景麓即刻緊張起來，演繹之境，只是對現實世界的模仿，不是完全意義上的歷史重現，那一絲一毫的差異，往往暗藏著巨大的秘密。

    「寒風哥哥，這樣，我來進行事件細分，將你叫停之前，發生的細節變化，羅列出來，進行辨析。」

    「你的意思是說，按照統一論的邏輯分析，進行推理演繹，逐一分析？」

    統一分析法，就是將事件中的全部細節梳理出來，逐一進行邏輯關係，時間關係上的比對，發現異常。

    按照統一論的理論要義，造成事件結果的三大要素：

    第一————空間環境；

    第二————選擇要素；

    第三————轉換效率；

    蘇景麓點了點頭，細細思索著：「整個演繹之境是我親手創建的，一幀一幕，微小事件的細節部分，都有記憶。在你叫停之前，一共發生了如下幾處變化。——

    ——其一，風之子的百米神像驟然熄滅，於此同時，燈盞之中的焰火隨之消失；

    ——其二，你陷入痛苦之中，抱頭痛哭，痛苦不堪，像是遭受了不可承受的中傷；

    ——其三，台下所有人的目光聚焦到你的身上，恐慌一片，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

    ——其四，另一個關鍵人物，凌度也轉身看向了你，滿目驚恐。

    此時，寒風若有所悟，看著風雲盞上的凌度，細細思考起來，說道：「怎樣控制演繹回放，我要重新看一下，這三分鐘內，發生的事情，從『我』魂力注入燈盞的那一刻開始。「

    「好的，演繹之境我一共編輯了兩套程式，一個按照時間關係正常演繹，另一個，按照逆向時間的倒流模式。」

    接下來，由蘇景麓掌控演繹之境，寒風站在近處觀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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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一個萬中無一，我倒讓你看看，誰才是萬中無一！」

    寒風血氣方剛，擼起袖子，走到燈盞的近處，不遺餘力，釋放全部的靈魂之力，直入燈盞，激發火焰。

    剎那間，神念之火熄滅，魂力之火燃燒起來，小小火焰，光芒微微渺渺。

    火焰的大小，光芒的亮度，與凌度所激發的，毫釐之間，肉眼很難辨別出差異，幾近相同。

    神像高達百米，燈盞不足一米，點亮神像，會將火焰的亮度放大一百倍，如此一來，那毫釐之間的差距，就可以一目了然。

    寒風魂力的持久力與爆發力，要稍強一些。

    用了不足七分鐘的時間，神像亮起的高度，已經攀升到了三十米處，還有三四米的距離，就可以追上凌度，勝利在望。

    微風徐徐吹來，風雲盞之上，風平浪靜，沒有一絲一毫的聲響，台下一片鴉雀無聲。

    寒風在萬眾注目之下，不遺餘力，朝著燈盞中源源不斷注入魂力，燈火不滅，神像持續點亮，已然達到了凌度所達到的高度，百米神像的三分之一高度。

    始料未及，星光閃耀的神像驟然昏暗，失去光澤，燈盞之中的光火不在，一片死寂。

    寒風一聲撕心裂肺的呼喊，雙手抱著頭，跪倒在了燈盞之前，表情痛苦不堪，陷入掙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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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停！」寒風再一次叫停，搖了搖頭，說著：「還是哪裡不對，我很確定。」

    蘇景麓深深地呼吸，說著：「你覺得是時間關係，轉換效率，亦或是人物選擇，究竟是哪一方面出了問題？」

    時間關係，是指事件發生的時間邏輯上出了問題；

    人物選擇，指的是人物行為舉止上出現了差池；

    轉換效率，則是一幕一幀，時間轉換的速率上不匹配；

    寒風細細思索，說著：「就像我在休息的時候，還可以監控周邊的環境變幻，加以記憶。即使是我在極盡所能，激發魂力的時刻，依然在記憶全場。我對當時的記憶很清晰，只是未曾反覆推演。」

    「你的意思是，演繹之境在某個細節處理上，與你的記憶不同？」蘇景麓不由地緊張起來。

    「是的，我很確定，一定是我們哪裡出了問題。」

    「演繹之境，是通過大量信息數據的提取，場景一比一還原，再進行時間邏輯上的畫面排布，一幕一幀，一秒十幀。即使這樣，依然無法真實還原，事件的全部。」

    寒風低聲默念著：『燈盞之火，與神像應該是同時熄滅的，我陷入掙扎之中，異常痛苦，在湮滅之後，所有人的目光轉向我，應該是在我倒地之後——「

    他再次將注意力集中到了凌度的身上，問道：「小蘇，凌度是在何時轉身，看向我的？」

    「在你倒地之前，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神像身上，包括凌度在內。你倒下之後，所有的注意力，才轉移到了你的身上。」

    「不對，凌度悄然轉身，不是在我倒地之前……」

    蘇景麓急忙解釋：「也有可能，在神像湮滅之後，他的反應更快一些，第一個看向了你。你是不是覺得，凌度轉身的時機有問題？」

    「凌度轉身看向我這裡，應該是在神像光輝湮滅之前，我很確定。」

    寒風的感知力超乎尋常，記憶力同樣清晰可見，三年前的事情，依然歷歷在目。

    他們兩個面面相覷，陷入一片寧靜之中，反反覆覆思考著所有可能性。

    蘇景麓長吁一口氣：「若是如你所說，按照統一論的分析，凌度的轉身不同尋常。他應該和所有在場的人一樣，目光集中在神像身上才是。這一不同尋常的舉動，極為可疑。」

    寒風細思極恐，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

    不可想像，和當時的自己一樣，小小年紀的凌度對自己究竟做了什麼，那個不同尋常轉身，意味著什麼……

    「你可否知道，有什麼技法可以進行靈魂攻擊，無聲無息間，致命一擊？」

    靈魂攻擊，有別於常見的物理攻擊，穿透力直達天元，湮滅靈魂。

    蘇景麓恐慌起來，說著：「我也思考過這種可能性，只是，靈魂攻擊不是一般的真力攻擊，亦或是物理攻擊。只有極為特殊的神器，類似於上古神器九世，才具有靈魂攻擊的效果。——

    ——另外，靈魂攻擊，不可逆轉，一擊必殺，當時的你雖然痛苦不堪，還是活了下來。理論上講，你只是小小的武者，不可能承受靈魂攻擊，存活下來。「

    寒風懷想紛紜，抬頭看了看高高在上的神像，緊蹙眉頭：「不對，不需要九世一樣的神器，也能進行靈魂擊殺。若是，凌度天命覺醒，他的天命是進攻形態的靈魂攻擊，完全可以在轉過身的一剎那，對我進行靈魂擊殺。」

    修真者中，少數人可以靈魂覺醒，天命加成。

    天命分為四大類別，攻擊形態，治療形態，光環形態，混亂形態。

    靈魂攻擊形態的天命極為罕見，稱之為暗滅，攻擊力恐怖異常，傳言說，武神之下，一擊必殺。

    蘇景麓不可想像，質疑說：「凌度擁有攻擊形態的天命，靈魂攻擊——暗滅，那可是武神之下，一擊必殺，你活了下來，又作何解釋？」

    「燈盞之中，風之子殘存的神念，可以格擋暗滅的必殺一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