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梭溫滿腦門子官司,顯然想不明白蘇珊為何要對自己下手,程煜倒是突然想到了一件事。「哦,對了,蘇珊來見我的時間,老佛爺原本已經該去往他在芒街的別墅了,而那邊蘇珊已經布置好,她在河內的手下清理了老佛爺帶去的手下,就等著老佛爺回來將其擊殺了。可沒想到老佛爺居然改道去了芒街的醫院。說起來,那也是我做的事,七爺的手下對我不敬,被我施以小懲,全都扔進了芒街醫院。老佛爺大概是臨時得知此事,覺得那麼多人被我全都打斷手腳,我還能安然無恙有些超出他的認知吧,所以他想在蘇珊接觸我的同時也從另一個方面了解一下我。於是
乎,他改道去了醫院,也算是救了他自己一命。」梭溫這才明白,所以蘇珊的計劃的確沒有問題,她這邊想殺了「鍾先生」斷老佛爺的路,那邊也準備了足夠的人馬對付老佛爺,只是沒想到這位「鍾先生」過於
逆天,不但她自己沒能得手,還葬送了好不容易在河內培養出來的人馬。
當然了,沒有了蘇珊,芒街那些人馬留之無用,死了也就死了。
只是,那些人毫無疑問也只能是死於「鍾先生」之手,梭溫可是知道蘇珊在河內培養的那批人,都是真正的狠角色,絕非老佛爺手下那些痞子可以相提並論。
一個人,兵不血刃血洗那樣的精英隊伍
但想到老佛爺上千人的隊伍不也葬送在這個年輕人的手裡了麼?梭溫似乎覺得那二十多人死的也的確不冤枉。
哪怕老佛爺手下那幫人再如何廢柴,一千多號啊,據說當場死亡的就超過七百之數,這個「鍾先生」簡直就是人形核武。
梭溫不禁為自己開門後的所有選擇感到慶幸。看到梭溫頗有點兒劫後餘生的感覺,程煜微微一笑,說:「既然你想去中國,又已經決心跟從前這條路斷個乾淨,我倒是有個想法,不知道你願不願意試一試
。」
梭溫趕忙拱手道:「還請鍾先生賜教。」程煜擺擺手,說:「不用這麼客氣。我這趟出行之前,答應過一個老人,一個瑤族的老人,當時他已經接近油盡燈枯,現在也不知道是否還活著。他給了我一件我需要的東西,我也答應幫他照顧他們那個瑤寨的青年人。那些人過的都很苦,從小生活在與世隔絕的瑤寨之中,跟你有些類似,當然沒有苦到你那種程度。
你在這家酒店近十年,應該也學了不少酒店的管理經驗。而酒店的前期籌備工作本來就是在你的監管之下完成的。」
說到這裡,梭溫忍不住插嘴道:「您是想讓我去那座瑤寨建一個度假酒店,然後把寨子裡的人都請回來工作,從此給他們一個衣食無憂的生活?」程煜點點頭,說:「差不多是這個意思。原本想的是弄個工廠什麼的,但現在覺得,那個還是太複雜,這麼好的原生態瑤寨,要是不利用起來,多少有些可惜….
。」
梭溫想了想,說:「如果這件事能做成的話,我能不能也帶一批人去那裡工作?」
「那得看是什麼人了。我可不太相信每個你這樣的人都能痛改前非。」
梭溫搖搖頭,說:「不是老佛爺手下的人,那些人我也知道他們就算是死也不會願意回頭的。」
「那是誰?」「我來到東鵬縣之後,生活穩定下來了,視野也開闊的多了,我嘗試著尋找了一下我當年生活過的地方,就是我被賣給老佛爺之前那個讓我吃了上頓沒下頓的地方。我離開了,可那裡依舊還有很多飯都吃不飽的孩子。這些年,我也盡我所能的資助了一些,幫助那些孩子離開那裡,他們其實就已經能自食其力了。這件事,我借了老佛爺的勢力,那些人也不敢反抗。現在那個地方已經不復存在了,當年離開那裡的孩子,雖然能活著,但都活的不夠好,因為他們
除了有一把子力氣,什麼都不會。我也沒有能力幫助更多的人。這次我拿了老佛爺的遺產,原本也有想過開個工廠或者什麼買賣,可以把這些孩子都集中起來,至少讓他們衣食
無憂。我相信,我能讓他們適應山里度假酒店的服務生活。」
程煜聽罷,微微點頭,也不禁有些動容。
看來,這次沒有直接回芒街,而是來了趟東鵬縣,都是值得的,至少這個梭溫就值得程煜走這一趟。
「這個沒問題,在安置完我承諾那位老村長的人之後,我給你足夠的自***。」
梭溫長長的呼出了一口氣,臉上露出喜色。
過了會兒,梭溫小心翼翼的問:「那請問鍾先生,您打算投多少錢啊?」「我那份全投進去,而且我不要股份,這筆錢產生的所有股份你都給我分給那些寨民。當然,不是給他們直接的股份,而是用乾股的形式,允許他們參與每年
的分紅。具體的模式,我會派人跟你對接操作,這個你無需擔心。」
梭溫當即笑著說道:「那我把我的那份也全投進去。」
這一下,輪到程煜感到意外了,沒想到梭溫竟然也有如此膽氣,竟然敢把他的那部分全部投進去。那可是七千多萬軟妹幣啊。
「萬一賠了怎麼辦?你不擔心你後半生的生活麼?」
「有這麼個地方,我相信,無論如何我都不可能把自己餓死的。」
大致談定了這一切之後,程煜一分錢都沒拿,直接離開。
當然,他跟梭溫約定好了聯繫方式以及聯繫的時間,梭溫表示他會儘快去往廣西防城港,然後把老佛爺在瑞士銀行的那筆存款提出來投入進去。這一切其實並不能指望梭溫去完成,程煜必然還是要選擇一個完整的團隊去真正的打理這件事,梭溫扮演的角色,跟他多年前在東鵬縣的時候一樣,都是監管者。但是,程煜不會像老佛爺那樣過河拆遷,酒店建好了就讓梭溫離開,那個地方,以後就交給梭溫打理吧,以他對於大山的熟悉程度,他應該會在那裡如魚….
得水的。
臨走的時候,程煜想起一件事,他對梭溫說:「其實你有沒有想過,老佛爺的錢真的不止這麼一點?」
梭溫一愣,趕忙解釋說:「鍾先生,您不會到現在還不信任我吧?」
「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說,或許,老佛爺之所以會讓你知道這支衛星電話對應的銀行賬戶的密碼,是因為他想讓你知道。而或許這樣的電話不止一支呢?」
梭溫徹底愣住了,而程煜也已經駕車離開,留下梭溫在風中獨自凌亂。但是想一想,這也並非沒有可能。在梭溫所能接觸到的範圍內,老佛爺給他留了一支衛星電話,一旦自己出現什麼意外,梭溫至少會有一筆豐厚的遺產可以
過完餘生。
而或許並非只有梭溫一個人有這樣的待遇,帕敢未必沒有,阿達也未必沒有,甚至還有可能連蘇珊都有一份。
可是,如果老佛爺真的想把這支手機留給梭溫,那麼至少應該要讓梭溫知道如何打開保險箱吧。
梭溫心念微動,他立刻跑進了屋,摁下了老佛爺分配給他的出生年月日,六個數字輸入之後,又摁下了開鎖鍵。
咔嗒一聲,一直沒能打開的保險箱應聲而開,梭溫驚呆了。
竟然是真的。
看著的確已經空無一物的保險箱,梭溫想破頭也沒能想通「鍾先生」是如何取出其中的東西的,這一下,梭溫覺得自己可能找到了答案。
既然這個保險箱能用他的「生日」打開,那就說明只有兩種可能性。一種是老佛爺就真的把這個保險箱密碼設置為梭溫的生日,而這樣的保險箱或許有兩隻,有三隻,
有四隻,其密碼都是相對應的人的生日,而且這些生日都是老佛爺為那個人定下的日子。而裡邊的衛星電話,其對應銀行賬戶的密碼,就只有那個應該知道的人才知道。這就是老佛爺留給那個人的遺產,只要有一天老
佛爺離開了這個世界,那麼那個人又稍稍的願意動一動腦筋,就能獲得這筆遺產。但是其實還有一種,那就是「鍾先生」其實已經打開了這隻保險箱,他取出了其中的東西,又將保險箱的密碼更換成梭溫的生日,最後給了他一個提示,好讓
他的心裡不全是對老佛爺的恨。畢竟也算是把他養大的人,哪怕養大的過程充斥著各種變態的事情,但「鍾先生」依舊希望梭溫對老佛爺心存一丟丟的善念。梭溫不知道真正的答案究竟會是什麼,但這已經不重要了,經過這樣一件事,梭溫也沒有那麼恨一個死人了。至少,他將會有一個不錯的未來,在那個未來
里,他能夠讓原本跟他命運類似的孩子們,再也不會重蹈之前那些人的覆轍。
而程煜,在駕車離開了梭溫的家後不遠,就把車開進了湄公河裡。
他自己則站在岸邊,借著無邊的夜色,消耗二十點積分,兌換了一個瞬間移動術。
然後,程煜的身形瞬間消失在湄公河畔,又幾乎同時,出現在芒街醫院門口的花壇之中。
這個位置雖然不錯,但那些帶刺的花兒真的讓人有些頭疼啊。
程煜從花壇里尷尬的爬出來之後,摘掉了自己身上幾根小刺。
時間是半夜兩點多,距離程煜離開芒街其實還不到四十八小時。
蹓躂回利來國際大酒店,程煜都懶得回房間,在前台就給黎彼得打了個電話。
這個時間黎彼得當然已經睡了,這兩天,他這個芒街的實際掌權者,真的是忙成了一條狗。風光當然風光,每天都有人排隊找他吃飯,搞得他甚至傳出消息,誰要再敢打他私人電話找他吃飯,他一定天天找那個人的麻煩,這樣一來,他的私人手機
才消停了點兒。倒不是別的,主要是黎胖子擔心突然間就失去蹤影的「鍾先生」隨時都有可能打電話給自己。到時候要是自己的額電話一直占線,「鍾先生」一怒之下還不得切
割了自己?半夜鈴聲,很令人震怒啊。393144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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