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多出來的兩個月里,主角受更是奮發圖強,一副要練到老子天下第一的樣子。
看的齊風欣慰的不要不要的。
主角受看著氣運,資質與努力,已經達到了後期的成就,齊風想了想,決定武林大會讓自家徒砸去參加,自己就不湊熱鬧了。
夜晚的微風習習,吹得人心情舒暢。
齊風正在和自家的小徒砸躺在屋頂上,看星星。
一壺清酒,兩個白玉杯。
月亮悄然隱退,滿天繁星掛在夜幕上,夜晚濕濕的水汽從湖邊氤氳而起,伴隨著不知名的花的香氣,聞得人心頭微微柔軟,帶著潮濕。
溫無虞盤腿坐著,仰天看著星空,宇宙的浩瀚像是能把人淹沒,帶來一種令人窒息的感覺。
溫無虞悠悠的給自己倒了一杯酒,一飲而盡,偏頭去看自家師父。
齊風一貫的灰衣,不起眼的隱沒在黑暗裡,和黑色的屋瓦融為一體。
他枕著雙手,雙腿微張,端的是瀟灑不羈。
齊風的臉龐,一半明一半亮,溫無虞看著他的側顏,緩慢的眨了眨眼。
&父。」
&
&天就是武林大會了。」
&
&不對我說點什麼麼?」
&已經能打過我了。」
&以一定會贏,也必須贏。」
齊風偏頭和自家的徒砸對視,神情是素來的淡漠。
&父就這麼相信我?」
溫無虞笑著又給自己倒了杯酒。
&
溫無虞心頭一顫,端著酒杯的手一抖,失態的將就飲盡,卻因為動作太過著急,反而被清甜干冽的酒給嗆到,發出狼狽的咳嗽聲。
這算是……被師父承認了吧。
師父你看,終於到了這一天,我比你更強了,可以站在你的身前,替你遮風擋雨。
&父,我的仇人,是什麼人?」
&們麼……哈……你的祖父,你的舅舅,還有……」
&麼……」
溫無虞有些失控,他抓著自家師父的衣服,表情滿是震驚。
這是一個很多年前的故事了。
溫無虞的母親是一個大門派門主的獨生女,他們門派以醫藥而聞名。
溫無虞的母親,和當時江湖後起之秀的英俊少俠,溫無虞的父親相愛了。
訂婚,接親,洞房。
原本以為是幸福美滿的生活,卻因為一個巨大的陰謀的敗露,露出了蒼白無力事實。
溫無虞的父親,是邪道派來的臥底。
為了竊取門派中最重要的號稱能夠生死人肉白骨的神藥。
溫無虞的母親為了愛情,背叛了親情,跟著自己的夫君,隱居山林。
他們拿到了那顆藥。
邪道的人在追殺他們,正道的人在追殺他們,他們談了一個又一個地方,最後定居在那座山上。
溫無虞的父親體內的劇毒發作,性命垂危,他們用了那顆藥。
那顆藥到底也沒那麼神奇,只是比一般的藥厲害許多。
後來,他們生下了溫無虞,過上了一段幸福快樂,和平美好的日子。
直到溫無虞的外公找來。
他們不能容忍溫無虞的母親和邪魔歪道的人苟且。
更不能原諒溫無虞的母親背叛門派,背叛了他們。
一出年度大戲,大義滅親。
溫無虞聽完了這麼不算秘密的故事,整個人怔愣在那裡。
錯了……誰錯了?
愛上父親的母親沒錯。
背叛門派的母親錯了。
欺騙母親的父親錯了。
愛著母親的父親沒錯。
大義滅親的外公也沒錯。
誰都沒錯,誰都錯了。
那他的堅持……到底有什麼意義?
這麼多年,他苦心修煉,就是為了有朝一日,能夠手刃仇人。
可現實給了他個大耳刮子,悶悶的痛。
思緒雜亂,像是要爆炸一樣的痛苦。
&父……你不該現在和我說這些的……」
&是你問得?」
齊風面色平靜的和他對視。
&道你是想享受明天在武林大會上看到他們,然後激動一番,最後知道現實的酸爽感麼?」
&
溫無虞吶吶無言。
&什麼不早告訴我?」
溫無虞的□□有些失控,帶著激動,忍不住對齊風嘶吼出聲。
微啞的聲音帶著哽咽,在夜晚響起。
溫無虞響起當年母親臉上沉重的悲哀,夜裡若有若無的哭泣,看似快樂的童年,平靜的生活之下的不可言說的痛苦。
其實早就千瘡百孔。
溫無虞知道現在自己的情況不對勁,可心裡忍不住產生怨懟。
師父……為什麼不早些告訴我?
明明不該對師父這樣的……
明明是師父救了他……可是……可是……
那種情緒卻更多的是委屈。
你怎麼忍心……忍心看我難過那麼久……
齊風的嘆氣聲,在寂靜的夜晚裡,那麼的明顯。
溫無虞可憐兮兮的看著齊風,睫毛盈盈閃著水光。
他落入了一個微涼的懷抱里,嗅著師父身上獨特的令人安心的竹香。
&恨,是可以讓人堅持下去並且變得強大的東西。」
&是我見過最適合修煉三清訣的人。」
&煌三清門,是我的責任。」
&以你必須努力。」
溫無虞覺得心嘩啦一下涼的不行,手腳都在發抖。
&父……」
聲音裡帶著哭腔。
原來只是把我當工具麼……輝煌三清門的工具麼……
溫無虞覺得自己的世界都要崩塌了。
一直寵著他的師父原來把他當工具,自己堅持了那麼多年的仇恨其實是一場笑話。
他退出了師父的懷抱,看著齊風的表情,那麼憂鬱,那麼悲傷,那麼沉重,那麼肅穆。
&父……如果這是你想要的……」
話還沒說完,他的頭就被人糊了一巴掌。
齊風的額角抽搐,一副忍無可忍的樣子。
&無虞。」
&
溫無虞委委屈屈的應了。
&是智障麼。」
又是一巴掌呼嚕到腦袋上。
&醒了點沒?」
溫無虞摸著腦袋,懵逼了。
&果還抱著那種可笑的想法,現在就滾出我的視線,你不再是三清門的弟子,天下這麼大,有多遠你給我滾幾遠。」
&父!」
溫無虞喜笑顏開擦了擦眼淚,甜甜蜜蜜的喊了一嗓子,開心撲回自家師父的懷裡。
&父最好了!」
&最最好了!」
&是屋頂,你他媽那麼用力撞過來是想死麼!」
&只有師父了。」
&父,最愛你了。」
師父那麼驕傲真性情的人,怎麼會因為把自己工具,就對自己這麼好呢?
&遠點!」
&過來!」
&掉下去了!」
&的,智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