撿個世子來沖喜 144 胖管家 還是姑娘家好

    測試廣告1不急不緩的兩輛馬車沿著上林苑西門的官道下了山,朝著紫雲城方向駛去。墨子閣 www.mozige.com

    在玄幽王府的那條街上,馬車停了下來,夏錦汐和沈玉楓換了位置,桃灼送夏錦汐回了夏府,沈玉楓坐了一段路之後便下車離開了,剩了陶夭夭和洛雲錫兩人回了玄幽王府。

    馬車緩緩在玄幽王府門口停下,還沒等陶夭夭掀開車帘子,就聽到了外面陳忠的怒吼聲。

    「陶季呢?你給我出來!」

    「世子,陳管家這是怎麼了?我好像沒得罪他吧?」陶夭夭正打算掀開車簾的手頓了頓,愣是沒敢下車。

    洛雲錫扯了扯嘴角:「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他大概……是聽說了祥雲殿裡的事情了。」

    「祥雲殿裡,我是受害者好不好!我沒錯!你去跟陳管家說!」陶夭夭黑了黑臉,索性賴在角落裡不動彈了。

    洛雲錫沒再說話,掀開車簾從車上跳了下來。

    「世子,您可回來了!」看到洛雲錫安然無恙地站在自己面前,陳忠老淚縱橫。

    「世子啊!您怎麼可以那樣啊!您選誰不好,怎麼就選了那笨手笨腳的陶季啊!您讓我如何跟王爺交代啊!」陳忠用袖子掩著臉哀嚎。

    「是我引狼入室,是我對不起王爺和王妃,對不起洛家的列祖列宗啊!」

    陳忠捶胸頓足,就差去車上揪陶夭夭下來了。

    「陶季,你給我出來!你跟我說說,你到底將世子怎麼著了!」

    陶夭夭伸手掏了掏被陳忠的吼聲快要震聾的耳朵,眼珠子一轉跳下了馬車,又轉身將蒼猊糰子抱了下來。

    「陳管家,您這話說的,怎麼能是您引狼入室呢?你說的那事,我一個巴掌也拍不響啊不是?」

    陶夭夭回頭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看戲的洛雲錫,臉上堆了笑,上前一步到了洛雲錫身邊,然後抬頭對著他呲了呲牙:「您說是吧?世子爺?」

    「你還說?!世子的名聲都被你給霍霍完了!我這是得罪了哪路神仙,怎麼把你小子給招進府了呢?」陳忠的鬍子又吹了起來,看得陶夭夭想笑。

    她伸手指了指外頭熱鬧的街道,壓低了聲音低笑:「陳管家,您確定要在門外大呼小叫,被別人看熱鬧嗎?」

    「有什麼話進來說吧。」洛雲錫終於開了口,抬步邁進了府門。

    「世子世子,您先別忙著走,我還有事要跟你商量呢!」陶夭夭追著洛雲錫的步子緊走了幾步,陳忠見幾人進了府,慌忙吩咐門房關緊了府門。

    他緊走了幾步追上去,伸出胳膊一把攔住陶夭夭:「世子累了,需要休息,你有什麼事就跟我說吧!」

    「那……好啊。」陶夭夭點點頭,將懷裡的蒼猊糰子往陳忠面前湊了湊:「陳管家,是關於阿黃的,您能不能大發慈悲,單獨給阿黃找個院子?」

    「就這條黑狗?要單獨一個院子?」陳忠怒吼出聲,「憑什麼!」

    「陳管家,您別生氣,先好好聽我說。」陶夭夭伸手摸了摸蒼猊糰子的腦袋,又說:

    「您別看它現在不大,可是它長得可快著呢,我得找個寬敞地方讓它撒歡啊!而且它叫聲也大,我不是怕住得離世子近了,回頭再惹了世子的不高興嘛!」

    話音落下,她懷裡的蒼猊糰子忽然「嗚嗚」地叫著抬起了腦袋,還對著陳忠呲了呲牙,發出一聲低沉的吼聲。

    陳忠邁著小碎步後退了一步:「這東西這麼凶,真的能放在府里養嗎?」

    「當然能!這是世子默許的!」陶夭夭慌忙點頭,立刻回頭叫住了洛雲錫:「世子您別走,您趕緊跟陳管家說說。」

    洛雲錫停住腳步緩緩轉身,沉吟了片刻之後開口:「蒼猊犬的院子我可以給它,為了保證它不傷人,你必須跟它住一個院子裡。」

    「不行!」

    「不行!」

    陳忠和陶夭夭異口同聲地回絕了,二人面面相覷地對視了一眼,還是陳忠先開了口。

    「世子,陶季是老奴買來伺候您的,不是來伺候一隻畜生的!他若是搬去了別的院子,還怎麼伺候您啊!」

    「是啊世子!我不能搬走,要是搬走了,我還怎麼給你做好吃的啊!而且,我還有個驚喜要送給您呢!」陶夭夭慌忙擺手。

    她的銀票還藏在青竹居的小廚房呢!

    她的血玉還沒拿回來呢!

    她才不要離開青竹居!

    還有,她從洛雲錫身上順來的那塊玉佩還藏在她房間中的房樑上呢,她若是搬出去了,今後可就再沒理由去取東西了。

    「驚喜?」洛雲錫疑惑地皺眉,陶夭夭的激烈反應讓他有了片刻的愣神,他張了張口,沉聲問道:「你不想離開青竹居?」

    「不!不想!」陶夭夭小雞啄米似的點頭,「我已經習慣了世子您給我布置的任務,習慣了祁大哥每日的監督,更用慣了青竹居的小廚房,世子,您可千萬別趕我走,我保證,絕不讓阿黃和紅菱影響到您!」

    洛雲錫看了看陶夭夭真誠的眼,沉默過後,他改了口:「既然如此,那就先留下吧。」

    「多謝世子!」陶夭夭喜不自勝,得寸進尺地又提了個要求。

    「世子,還有阿黃的事,在它一歲之前,能不能讓它先睡在我房裡?你也知道,它失去母親之後就一直賴在我身邊,早已熟悉了我的味道和聲音,若是貿然獨自睡覺,一定會害怕的。」

    阿黃的叫聲有時候聽起來跟小孩子的哭聲極像,洛雲錫怕吵,一定會答應她的要求。

    陶夭夭眼底划過一絲算計。

    等到阿黃長到一歲,睡哪裡就不是洛雲錫所能決定的了,那得看阿黃願不願意了。

    「還有,阿黃雖小,但也需要每日帶出去溜溜,所以,我每日裡出府的時辰,可不可以多上半個時辰?」

    陶夭夭笑得滿臉無害,小心地跟洛雲錫打著商量。

    抬頭對上洛雲錫有些不耐的眼,她慌忙又改了口:「半個時辰不行,要不,就兩刻鐘?不能再少了!」

    「半刻鐘也不行!陶季,本世子勸你不要得寸進尺!」洛雲錫沉了臉冷斥。

    「它再是神犬,也不過是只畜生,若是你再如此多話,我就讓人將你和它一起丟出玄幽王府,讓你們出去自生自滅!」

    「行行行,不出去,不出去!」陶夭夭生怕院子的事情反悔,慌忙答應,她跟在洛雲錫身後緊追了幾步:「那世子打算讓阿黃去哪個院子撒歡啊?」

    洛雲錫的腳步頓了頓:「信鷹不在,後院的楓樹林就先留給它吧,離青竹居近,奔跑跳躍都能耍得開,但若是傷了人,後果你自己負責!」

    說完這些,他便抬步進了屋,然後「當」地一聲關緊了房門。

    再待下去,他真的不知道何為立場了!

    竟然為了那丫頭的請求一再讓步!

    洛雲錫煩躁地捏了捏眉心,長出了一口氣之後,他恨恨地坐在了床榻上。

    「多謝世子!」雖然被關在了門外,陶夭夭依然興奮。

    回頭看到杵在一旁的陳忠,她疑惑地問道:「陳管家,小黑……我是說信鷹,它不在府里嗎?」

    「我讓信鷹去給王爺送信了!」陳忠哼哼了兩聲,轉身招呼了一旁隱形人似的祁風一聲:「祁風你過來,跟我說說這幾日發生的事情。」

    「是,忠叔。」祁風點點頭,跟在陳忠身後離開。

    陶夭夭樂得清閒,她輕輕拍了拍腰間的紅菱,又抱起地上的阿黃,抬步朝著原先她住的那個院子走去。

    她剛來玄幽王府的時候住的那個不大的小院有個很雅致的名字,叫做「邀月居」,「叫花雞事件」之後,她被洛雲錫點名搬去了青竹居,這邀月居就給了紅兒她們。

    後來在陳管家的推波助瀾之下,紅兒和碧兒也去了青竹居,這個邀月居里就剩了四個姑娘了。

    她來到邀月居的時候,碧兒也在,正在跟其他幾名女子低聲議論著什麼。

    見到她抱著阿黃進來,幾名女子倏地站起了身,也停止了小聲的議論聲。

    「陶季,你怎麼來了?世子是什麼時候回府的?」許久之後,還是碧兒先開了口,眼底卻跟其他幾名女子一樣,有些畏懼。

    「世子剛到,回去歇著了,幾日不見,我有些想諸位姐姐了,便過來看看。」陶夭夭笑著開口,她看到了幾人眼底的畏懼,想必這幾人已經知道了紅兒的死訊。

    碧兒勉強擠出一絲笑意來,平日裡她跟紅兒走得最近,忽然聽到紅兒的死訊,自然心裡有些不安。

    「紅兒姐姐的事情,各位姐姐想必也聽說了吧。」陶夭夭開門見山。

    紅兒的死她並不覺得可惜,她覺得有必要讓這幾個人知道真相,免得她們自己在心裡犯嘀咕,也算是跟她們提個醒,起個警示作用吧。

    「聽說了。」眾女子點頭,都在等著陶夭夭的下文。

    「那你們知道紅兒是怎麼死的嗎?」陶夭夭問道。

    「不知道。」眾女子搖頭。

    行宮中的消息流傳得極快,去參加祭月節的人還在回來的路上,這幾日發生的事情就已經在紫雲城內傳了個沸沸揚揚。

    當然,流傳最廣的,應該是洛世子跟他的貼身小書童暗夜幽會,卻被薛府的玉兒小姐不小心撞破的事情。

    反觀紅兒的死,倒成了次要的。

    碧兒她們只聽說行宮裡進了天晟國的奸細,死了好些人,紅兒就是其中之一。

    「她是因為背叛而被自己的主子殺死的,死狀極慘,被挑斷了手筋腳筋,割斷了手腕,血盡而亡。」

    陶夭夭幽幽然地開口,將紅兒的死狀描述得極為清晰,不出所料地,那幾名女子全部慘白了臉頰。

    「你們是不是以為是世子殺了她?」陶夭夭又問。

    同樣不出所料地,她從那幾名女子眼中看到了肯定,她便愈發覺得自己這一趟是來對了。

    「她不是死於世子之手,殺她的人,另有其人。」陶夭夭嘆了一口氣開口,「可憐紅兒姐姐這麼個玲瓏剔透的人兒了。」

    「陶季,你剛剛不是說,紅兒是死於她的主子之手嗎?她的主子,難道不是世子嗎?」碧兒小心地問道。

    陶夭夭搖了搖頭:「紅兒是奸細,在行宮的時候還想加害世子來著,沒想到世子有貴人相助,躲過了一劫,她幕後的主子覺得她沒完成任務,覺得她背叛了主子,所以便派人殺了她。」

    「陶季,紅兒的幕後主子,是誰?」碧兒小心地開口問道。

    陶夭夭笑了笑:「諸位姐姐們無需知道這個,你們只需要知道,賣主求榮的人,是沒有什麼好下場的!

    世子和陳管家已經對我們這些下人仁至義盡了,是紅兒不念恩情一意孤行,落得這個下場,她怨不了別人,只能怨自己識人不清,跟錯了主子!」

    「陶季,你的來意,我們都知道了,我們一定會認清自己的位置,絕對不會背叛世子的。」碧兒和那幾名女子不約而同地低下了頭。

    「諸位姐姐這麼聰明,我也就不多話了,世子剛剛回府,需要多休息,我就先過去伺候了,你們可一定得記住,傳聞多是不實的!我跟世子的關係,真的不是你們想像的那樣,我將來可是要娶妻生子的!」

    「呵——呵呵——」碧兒和眾女子陪著笑,沒有接話。

    陶夭夭黑了黑臉,暗中嘆了一口氣,轉身就往院外走,剛走了兩步她又拍了拍腦袋,差點忘了正事了!

    「對了諸位姐姐,今天晚上大家都將手頭的事情放一放,我有事情請諸位姐姐幫忙。」陶夭夭笑得神秘兮兮。

    「什麼事情啊?需要我們提前準備些什麼嗎?」有好奇的女子開口問道。

    陶夭夭眨了眨眼睛:「究竟做什麼暫時保密,不過,各位可以先行準備一些水果餡料,還有類似松仁、核桃和瓜子仁的堅果,當然了,豆沙棗泥和山楂之類的,若是廚房有,也可以備上一些。」

    眾人一邊點頭,一邊在心裡暗暗記下了陶夭夭說的這些東西。

    碧兒疑惑地開口:「陶兄弟,你要這些東西,是準備做糕點嗎?」

    陶夭夭笑著點點頭:「也算是吧……今年的祭月節在外面過得不盡興,你們和陳管家在府里也過得忒冷清,我回頭找陳管家商量商量,徵得世子同意之後,在府里補給大家一個祭月節。」

    「真的嗎?太好了!」眾人一致拍手叫好。

    「好了,我還有事,就先回去了。」

    陶夭夭對著眾人招了招手,轉身抱著阿黃離開,眾人便也各自散了回房去準備陶夭夭說的那些東西。

    不遠處的垂花拱門之處,幾道目光鎖定了陶夭夭的背影。

    「看見了嗎祁風,陶季這小子多懂事,不僅將世子的顧慮提前解決了,還惦記著府里過節的我老人家……」

    陳忠惋惜地嘆了一口氣:「你說好好的一個人,怎麼就能被世子看上了呢!世子看上哪家的姑娘不好?就算是個傻子也好,好歹是個姑娘啊!陶季這……不行啊!我跟王爺沒法交代啊!」

    「忠叔!我都跟您說了好多遍了!公子絕對不是您說的那種人!當時只是事出緊急,世子別無他法才出此下策的!」祁風黑著臉對陳忠說道。

    「你給我說再多遍也沒用!還是好好想想該怎麼跟王爺和王妃交代吧!」陳忠哼哼了兩聲,一邊嘆氣,一邊往回走。

    「莫谷主,你不是有要緊事要做嗎?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陳忠看了一眼剛剛進府的沈玉楓,心情更差了。

    世子都是跟這個小白臉在一起久了,所以才變成如今這個樣子的。

    「陳管家,你也別瞪我了,你擔心的事啊,是不會發生的!」沈玉楓笑得幽深莫測,「洛雲錫和陶季之間,是根本不可能的!」

    但洛雲錫和陶夭夭之間,或許還是有可能的……

    「我當然知道是不可能的!怎麼?你還真想讓他們修得正果被天下人恥笑啊!」

    陳忠狠狠地剜了一眼沈玉楓,「我們玄幽王府可辦不出這種事!若真的到了那種地步,就算世子再護著陶季,我們王爺也不會讓陶季繼續活在世上的!」

    沈玉楓腳底一個踉蹌:「陳管家,這話你可不能亂說,陶季可不是你想動就動的!」

    沈玉楓抹了一把額上的冷汗,忽然心中一動。

    他對著祁風擺了擺手:「祁風啊,你去你主子那邊看一眼吧,我跟陳管家有幾句悄悄話要說。」

    「好。」祁風狐疑地看了沈玉楓一眼,依言離開了二人身邊。

    「莫谷主要跟我說什麼悄悄話,我還有事情要忙呢!」看著沈玉楓不懷好意的笑臉,陳忠頓時警惕起來。

    「陳管家,你別拿那種眼神看我啊,我要跟你說的,可是天大的好消息!」沈玉楓笑道。

    陳忠「呵呵」了兩聲:「在我眼裡,就沒有天大的好消息這一說,除非……」


    「除非什麼?」沈玉楓湊上前來。

    「除非世子看上了哪家姑娘,趕緊娶一房世子妃回來,實在不行,側妃妾室的也行!只要能斷了他對陶季的念想。」陳忠煩躁地揪了揪自己的小鬍子,心裡也知道這是不可能的。

    可是趕走陶季吧,他又實在是捨不得。

    那小子鬼靈精怪的,嘴巴又甜,手藝還好。

    「陳管家,玄幽王和王妃是不是對洛雲錫的婚事很是頭疼?」沈玉楓眨了眨眼睛。

    「你這不是明知故問嗎,怎麼了?」陳忠白了沈玉楓一眼:「你到底想說什麼?趕緊說吧,我老人家忙得很呢!」

    沈玉楓賣起了關子:「我透露一個消息給你,你知道這個消息之後,一定會感激我,但是作為交換,你得請我去一品居吃一個月的飯!」

    「你能有什麼消息透露給我?」陳忠心裡頭估算著各種可能,有些猶豫。

    「一品居那破地方的飯食有什麼好?不就是招牌打得大了些嗎?你先說是什麼消息,我掂量著來,實在不行,我讓陶季給你做十天飯吃,菜譜你隨便點!」

    「成交!那我就說了哈!陳管家你到時候可不能賴賬,而且,這件事,你暫時不能讓洛雲錫那小子知道。」沈玉楓四處看了一眼說道。

    「到底是什麼消息還要瞞著世子!」陳忠的耐性被用盡了,吹了吹鬍子扭頭就走,卻被沈玉楓打開摺扇攔住了。

    他壓低了聲音,用扇子遮住了嘴巴,悄悄靠近了陳忠的耳邊。

    「陳管家,其實陶季她是……」

    話音落下,只聽「咚」地一聲,陳忠一頭撞在了垂花拱門的鏤空牆上。

    嘶——好疼!

    沈玉楓不由自主地摸了摸自己的額頭。

    「莫谷主!」陳忠顧不上摸一摸自己額上的鼓包,一個撲身朝著沈玉楓撲了過來。

    他一把抓住了沈玉楓的胳膊,胖乎乎的臉上眉毛和眼睛全部都抽抽著,看不出是高興還是難過。

    「莫莫莫……莫谷主!」他結結巴巴,下巴上的鬍子便也跟著一晃一晃的。

    「哎!本谷主聽著呢!」沈玉楓姿態高高,大模大樣地環抱起了胳膊。

    「莫谷主,莫神醫,你剛才說的什麼?我沒聽錯吧?」陳忠壓低了聲音,「你說陶季是個姑娘?這……怎麼可能?」

    「你也不信吧?其實剛開始的時候吧,我也是不信的,不過,這確實是千真萬確的事實,在他們跌下山崖受傷昏迷的時候,還是長樂公主給她換的衣裳呢。」

    沈玉楓小聲斟酌著開口,在心裡掂量著能透露給陳忠的最大信息量,還得保證他那表兄回頭不找他麻煩。

    桃灼只說不能讓洛雲錫知道,卻並沒說不讓其他人知道啊!

    「是個姑娘家!嘿嘿!姑娘家好啊!——」陳忠放開了沈玉楓的胳膊,眼底閃著晶亮的光芒。

    「我就說,哪有男子長成那般玲瓏剔透模樣的?竟然是個姑娘家!」陳忠一邊自言自語地嘀咕,一邊捋著鬍鬚往回走。

    「既是姑娘家,那我就不用擔心了……」

    「不行,我還得再給王爺去封信……」

    「姑娘家就好辦了,正好世子也寵她,我得好好想想,該怎麼著讓世子趕緊將生米煮成熟飯去!她跟世子的房間,離得也太遠了些……」

    跟在陳忠身後的沈玉楓腳底一個趔趄,一個箭步上前,第二次攔住了陳忠。

    「陳陳陳……陳管家!你剛才說什麼?生米煮成熟飯?這可堅決不行!」沈玉楓著急上火,嚇得臉色都變了。

    要是桃灼知道了,怕是會殺了他的!

    他只想讓這胖管家對陶季好一點,可沒想讓他將陶季往洛雲錫房裡送啊!

    「為什麼不行!」陳忠瞪圓了眼睛,「哦我知道了,你不會是看著世子對陶季好,你心裡不舒服吧!莫問啊莫問,我就不明白了,憑你神醫穀穀主的身份,你找個什麼姑娘家不好,為何就非得惦記著世子呢!

    我知道您對世子有救命之恩,但這救命之恩你也不能讓我們家世子以身相許啊!你……你別走!你做什麼去!」

    「這都什麼跟什麼啊!」沈玉楓黑著臉煩躁地掏了掏耳朵,腳尖輕點上了房頂,將陳忠的低吼聲遠遠拋在了身後。

    他沿著圍牆徑直去了青竹居,在青竹居的書房外跳了下來,一腳踢開了書房的門走了進去。

    看到粗暴進門的沈玉楓,洛雲錫黑了黑臉。

    「就這樣安排吧,別打草驚蛇,先搜集證據,設法將賬本弄到手再說。」洛雲錫吩咐站在他跟前的祁風。

    「知道了公子,屬下這就下去安排。」祁風答應了一聲轉身離開。

    沈玉楓大喇喇地在椅子上坐下,伸手倒了一杯水聞了聞,笑著問:「陶季來過了?」

    洛雲錫「嗯」了一聲:「祭月節已經過去了,你打算什麼時候啟程?」

    沈玉楓「當」地一聲將杯子放在了桌上:「怎麼?這麼快就要趕我走了?你這過河拆橋的臭毛病什麼時候能改一改!」

    洛雲錫起身離開了寬大的書桌,在沈玉楓的對面坐了下來,也伸手倒了一杯水出來。

    「沈姑娘已經找到,你不打算親自將她送回玉劍山莊嗎?」

    洛雲錫挑了挑眉梢,「相信要不了幾天,沈莊主的飛鴿傳書就會送到紫雲城,你若是現在出發,我可以找人護送你們。」

    「你?護送我們?」沈玉楓鄙夷地笑了兩聲,「還是算了吧,你顧好你自己吧!

    我已經讓人通知她的貼身丫頭紫煙過去了,採薇那丫頭最近不知道跟誰結了仇,她在定遠侯府住了一兩日就搬到一品居去了,一直嚷嚷著要報仇,我要是不讓她報完仇再走,她路上又得偷偷溜走!對了,你怎麼知道我爹會來信?」

    洛雲錫站起身來到了書桌旁,將書桌上一張泛著淡黃色的小紙條放到了沈玉楓的面前。

    沈玉楓拿起來翻來覆去地看了又看:「這上面什麼也沒有啊?」

    「你沾些水再看。」洛雲錫說。

    沈玉楓依言在紙條上灑了一些水,果然見極細小的幾行字出現在了字條上,他迅速看完,微微皺了皺眉頭。

    「有人要對玉劍山莊下手?這消息你是從哪裡得來的?」

    「是洛飛剛從月夕閣傳來的消息,前幾日我讓他派人打探沈姑娘的下落,他便暗中留意了玉劍山莊,恰好剛才祁風又收到一個消息,也是跟玉劍山莊有關的。」洛雲錫說。

    「什麼消息?」沈玉楓問道,他忽然想到自己剛進房的時候洛雲錫吩咐祁風的那幾句話,便開口又問:「又是證據又是賬本的,我還以為你是要對付誰呢。」

    「你猜對了,本世子就是有看不順眼的人了。」洛雲錫對著沈玉楓扯嘴笑了笑。

    沈玉楓撇撇嘴:「能被你惦記上的人,只有自求多福了……我來找你,是過來跟你商量一件事。」

    「何事?」洛雲錫抬了抬眼,他倒是很少能見到沈玉楓如此鄭重的樣子,在他面前,沈玉楓鮮少能用到「商量」二字,除非……

    洛雲錫不動聲色,端起茶盅輕輕抿了一口紅茶。

    「就是……你能不能,把我家的那塊血玉借我用一下?」沈玉楓笑得一臉和善,「你也知道,那畢竟是我沈家祖傳的東西,總是放在你這兒,是不是不太合適。」

    「血玉?」洛雲錫挑了挑眉梢,他竟然猜對了。

    「好啊,我可以還你。」洛雲錫似笑非笑地點了點頭,乾脆地答應了,反而讓沈玉楓有些懷疑。

    「我說的可是血玉,是那塊見之如見莊主親臨的血玉!」沈玉楓不確定地又重複了一遍。

    將陶季是女兒家的事情告訴了陳忠,他都快後悔死了!

    那個胖管家,為了洛雲錫可是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萬一他那表妹在他眼皮子底下出了事,桃灼真的會將他打個半死的!

    沈玉楓只要一想,就覺得後背發涼,頭皮發麻,所以為今之計,還是趕緊幫著陶季將那塊血玉拿到手,讓她趕緊認祖歸宗回了定遠侯府才是正事!

    「除了那塊玉,我玄幽王府難不成還有你們玉劍山莊其他的東西?」洛雲錫慢條斯理地笑著開口開口,「我現在就可以將血玉拿給你,不過……」

    他微微一頓,沈玉楓臉上的笑頓時僵住了:「我就知道,事出反常,必定有妖!」

    洛雲錫笑了笑:「想取走血玉可以,但是你得告訴我,十五年前,這塊血玉究竟丟在了什麼地方,亦或是……被什麼人偷走了?」

    沈玉楓心中警鈴大作:「你問這個做什麼?丟了就是丟了。」

    「好吧,你不想說我也沒辦法,就讓它先在我這裡呆上幾天再說吧。」洛雲錫臉上的笑氣死人不償命。

    「洛——雲——錫!」沈玉楓咬牙切齒,「我用那血玉有急事!」

    「什麼急事你不妨說出來,本世子就好人做到底,幫你一幫。」

    洛雲錫對著沈玉楓舉了舉杯中的茶水,惹來沈玉楓的一個白眼。

    「採薇現在常駐一品居,一品居的掌柜只認得她卻不認得我,我也不能暴露身份去見她,所以打算在一品居後院的客房包下一座小院常住在那裡。」

    「在一品居包下一個小院,那可是要花不少銀子的。」洛雲錫好心地開口提醒。

    「所以啊!我沒帶那麼些銀子,需要拿那塊血玉去玉劍山莊的錢莊分號支取些銀兩。」

    沈玉楓露出一副可憐的模樣,「你也知道,那些錢莊的掌柜都是只認信物不認人的,每年商號的例行集議我也沒參加過,他們那些老迂腐都不認識我的!」

    「原來如此啊!」洛雲錫恍然大悟地點點頭,一副感同身受的模樣。

    「所以,那塊血玉……」沈玉楓笑著湊上前來,「我知道,你最近手頭也有些緊吧?兩個選擇,要麼,你將血玉給我,我多支取些銀兩分你點兒,要麼,我在一品居的吃穿用度全部記在你玄幽王府的賬上!」

    「那如果我要說出第三種選擇呢?」洛雲錫將茶盅放在了桌上,一派胸有成竹的模樣。

    「什麼意思?」沈玉楓愣了,他料定洛雲錫一定不會替他掏銀子。

    「就是我剛才跟你說的那個想要對付玉劍山莊的人。」洛雲錫正色開口。

    「有個叫賈萬貫的富商,在距離紫雲城兩百餘里的江夏郡黑風山附近買下了一座山頭。」

    「富商?什麼樣的富商能富得過我們沈家?」沈玉楓不以為然地開口,「我們沈家買下的山頭多了去了!」

    「他不僅買下了江夏郡的那座山,還用錢買通了朝廷的官員,將江夏郡通往西北邊關的一條貿易商道壟斷了。」洛雲錫說道。

    「什麼?這事可就大了!我怎麼不知道?」沈玉楓皺眉,「朝廷早就跟玉劍山莊達成過暗中協議,那些商道都是玉劍山莊花了大價錢打點的,怎麼會被別人壟斷?」

    「要不了幾日消息就會傳到玉劍山莊,沈莊主應該就會有所動作了。」洛雲錫說。

    「那個賈什麼,他是什麼人?你查過他嗎?」沈玉楓問。

    「賈萬貫。」洛雲錫站起身來踱到了一旁的書架上,從第二個格子的最底部抽出一張紙來:「他所有的信息都在這裡了。」

    沈玉楓接過那張紙,紙上只有寥寥幾句話。

    「就這點信息?他是富商,不可能一下子冒出來的吧。」沈玉楓的眉心越縮越緊。

    「所以這才是我懷疑的地方,我還懷疑他朝中有人,但是沒有證據。」看到沈玉楓看完,洛雲錫手掌輕翻,幾縷碎末從他手中落了下來。

    他拍了拍手,又說:「我已經讓人暗中去查了江夏郡的那座黑風山,那座山方圓十幾里杳無人煙,是一座荒山,也鮮少有獵物,平日裡少有人跡。

    賈萬貫買下那座山之後,立即就花重金著急附近的村民修路,短短十幾日的時間就辟出了一條下山的路,那條路在黑風山的背面,迂迴一道大彎之後直通那條他壟斷下來的貿易商道。」

    「你在懷疑賈萬貫買山的目的?」沈玉楓猜測,「既是荒山,又人跡罕至,他應該不會選在這個季節開墾荒地吧?」

    「具體的情形我已經讓祁風去打探了,賈萬貫在京城有一座宅子,買下了大概半年之久卻一直沒有入住,這幾日卻忽然招了人進府修整,祁風的人趁著賈府添置人口的時候混了進去,先暗中打探一番再說吧。」

    「這件事我立即修書傳給我爹,需要我們玉劍山莊做些什麼嗎?」沈玉楓站起身來問道。

    洛雲錫笑了笑:「玉劍山莊的銀號遍布各地,我需要知道他的銀兩往來,尤其要注意拿著他印鑑支取銀兩的人,順便查一查他跟玉劍山莊之前可有生意上的往來。」

    「明白了,這件事是大事,那塊血玉,就先在你那兒放著吧,你可得給我保管好了!」出師未捷,沈玉楓頗有些憤憤不平。

    「那是自然!」洛雲錫站起身來準備送客,笑得胸有成竹:「解決了賈萬貫之後,那座山的利潤,玄幽王府和玉劍山莊平分。」

    「利潤?一座荒山能有什麼利潤……」沈玉楓剛剛嘲諷了兩句,不知想到了什麼忽然一愣,他不敢置信地看向洛雲錫:「那座山,不會是……」

    「八九不離十!」洛雲錫給了沈玉楓一個心照不宣的微笑,伸手將他推出了房門。

    「這個好!我得趕緊給我家老爺子去封信!」被洛雲錫一把推出房門,沈玉楓沒有絲毫不快。

    他低頭整了整衣襟,連大門都懶得走了,直接飛身上了圍牆,片刻功夫就消失在了圍牆之上。

    書房內,洛雲錫走到書架旁邊,抬起胳膊從書架的頂端取下了一個匣子。

    將精緻的匣子打開,一枚通紅的水滴形玉佩靜靜地躺在匣子的底部。

    洛雲錫伸手取出那塊血玉,輕輕地撫摸了片刻,隨即合上了匣子,將血玉收在了身上。

    ……

    「陳……陳管家,您……沒事兒吧?」

    青竹居後院的楓樹林當中,陶夭夭抱著膝蓋坐在花亭的台階之上,小心翼翼地看著坐在她對面的陳忠。

    她剛剛帶著阿黃熟悉了這座楓樹林,正打算去找陳管家商量晚上的宴會的事情,還沒動身就看到陳管家匆匆趕來,似乎是一路跑過來的,喘了好一陣子粗氣才緩過神來。

    再然後,他就一屁股坐在自己旁邊的台階上不起來了。

    不起來也就罷了,關鍵他看自己的眼神有些奇怪,還一句話不說,看得她心裡直發毛。

    還有他臉上的笑,一會兒好奇一會兒不解,又忽然變成了恍然大悟,她差點以為這胖管家是中邪了。

    「陳管家!」陶夭夭再次伸手在陳忠的面前揮了揮,「你要是再不說話,我可就帶阿黃回去了!」

    「陶季你別走!」陶夭夭剛剛從台階上站起身,陳忠便回了神,也跟著站了起來。

    陶夭夭原就沒打算走,便站在那裡等陳忠說話。

    「這個……陶季啊!」陳忠臉上的笑在陶夭夭看來是從未有過的和藹可親。

    「陳管家您說,我聽著呢。」陶夭夭頓時警惕起來,通常這胖管家一笑,准沒好事。測試廣告2



144 胖管家 還是姑娘家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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