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三樹夫妻那邊,倒是沒覺得同行的人有刻意巴結之意,畢竟他們在家的時候,兩任縣令和白家的關係都很好,已經習慣了。看書否 www.kanshufou.com
倒是白杏,小丫頭天生畢竟敏感,並不喜歡這個新認識的小夥伴。
但出於禮數,白杏並不會表現出什麼,只是不想深交,卻不想因此而被誤會她高傲。
「爹,要不讓人去請個大夫吧,娘的老是這麼沒精神頭,可別是病了。」白杏守在床前,看著已經睡著還皺著眉頭的白柳氏,心疼的對白三樹道。
「成,爹這就去請大夫。」白三樹毫不猶豫的起身。
因為白柳氏覺著自己身子很好,不同意請大夫,就怕會耽誤了上京的時間。
可這兩日白柳氏吐的越發嚴重了,幾乎是到了投宿的地方就睡,白三樹心裡也不踏實。
雖然白三樹對這裡不熟悉,但給了小二跑腿的銀子,很快便有大夫被請來。
「尊夫人這是有喜了,還不到三個月的時候,要是沒有急事,最好先安頓下來養胎,再這麼折騰下去,孩子難保住不說,大人也吃不消。」老大夫開完藥方後,建議道。
白三樹被這個消息給砸暈了,半晌沒緩過神來。
倒是白杏年紀不大,卻能主事了,立馬給大夫付了多一倍的診金,又派人跟著去醫館拿藥。
這也是不成俗的規矩,只要家裡頭的富裕的,遇到喜事都要給賞錢,大夫則是能拿到雙倍的診金。
趁著大夫高興,白杏又詢問了幾句都有什麼需要注意的。
大夫見白三樹一個大男人愣神了,卻要十歲出頭的閨女來打點,對白杏就多了幾分喜歡,便說了好些孕婦的注意事項。
送走大夫後,白杏讓伺候柳氏婆子去客棧廚房裡煮了補氣血的粥,只要給了銀子,自是有專門的小廚房可以使用。
「爹,娘現在有了身子,咱們不如先在這裡歇一歇。爹給二姐寫封信,也省的二姐那邊惦念。」見白三樹回神,看著白柳氏一臉的傻笑,白杏不得不主動安排行程。
「應當的。」白三樹撓著後腦勺道:「你娘以前虧了身子,現在懷了身子還趕路,吃了不少的苦頭,咱們就在這住到你娘滿三個月,再慢慢趕路。」
見自家爹還是心疼娘的,白杏大眼睛裡盛滿笑意,拉了拉白三樹的衣袖道:「我在這裡陪著娘,爹先去和鏢頭打個招呼,咱們要留在這一段時間,會耽誤他們的生意,銀子上也得給點補償。」
「是得給。」白三樹又點頭。
見白三樹高興的什麼也想不起來了,白杏只得又道:「爹順便看看林大人一家休息了沒有,咱們說好要結伴同行的,現在娘有了身孕不能趕路,也要和他們打聲招呼的。」
「還是杏兒想的周到,爹這就去。」白三樹嘿嘿一笑,揉著白杏的腦袋問道:「還有啥是爹沒想到的?你就都說出來,爹是個大老粗,好多事都不曉得該咋辦。」
「今兒就這些,明兒爹還得去買兩個會伺候人的婆子。娘這邊離不得人照看著,咱們爺倆又啥都不懂,來的時候也沒帶啥人。」白杏想了一下,也只能想起來這些。
這次出門,一家人都是只待了一個人跟著,護院倒是帶了幾個。
可白柳氏這邊需要人照顧,一個婆子是不夠用的。
以前白柳氏快要生了還得幹活,可現在家裡不缺銀子,自是不能委屈著了。
將軍府。
今日邊關安寧,上官煜只每日去軍營看士兵操練,以及處理一些軍務,大多數時間都是在將軍府中。
接收到京城的密函,對於皇長孫墜馬一事,上官煜敏感的懷疑不是意外,但並不多關心。
可有人在宮門口,意圖截殺白靈,不管是因為什麼,都足以讓上官煜動怒。
「給我徹查此事,再等候我的命令行事。」上官煜將密函攥握成一團,扔到火盆里燃燒,心裡的無名火卻遠比那封密函燃燒的更旺盛。
上官煜心中隱約有了答案,但一切都需要證據。
想要徹底弄垮一個皇子,絕不可能因為一件事,且必須要碰觸皇帝的底線才能成事,這也是上官煜為何會隱忍多年的原因。
皇宮。
白靈這幾日住在宮裡,除了給皇長孫看診外,便一直窩在房間裡,避免給自己招惹任何麻煩。
畢竟是皇后的坤寧宮,皇帝又經常過來,還下旨不允許任何人來打擾,連三宮六院向皇宮請安都免了,倒是不至於有人能來找茬。
但白靈還是請旨,讓兩個丫頭先行出宮去,有宮人伺候著,海棠二人留下來也只是增加危險性。
皇后和太子妃倒是大方,分別給兩個丫頭一些賞賜,換做尋常的丫頭,足夠日後風風光光的嫁人。
奈何跟在白靈身邊的人,就沒有差銀子的,好的首飾自也不少,倒是沒有多少欣喜。
這日剛給皇長孫拆完線,白靈耽擱的時間比往常要久一些,便見一個小宮女上前服侍皇長孫服藥。
待藥碗靠近,白靈便聞到了不該出現的味道。
「這碗藥是誰煎的?」白靈聞了聞藥碗中的味道後,問向要餵皇長孫服藥的宮女。
「是李御醫身邊的藥童煎的,藥方是幾位御醫一起下的。」宮女聞言,忙跪地回答,額頭上冷汗涔涔。
「可是這藥有問題?」太子妃見狀,急忙出聲詢問,臉色已經大變。
「藥方是滋養身體的好東西,可這裡面卻加了一味凝血的藥。皇長孫的傷勢已經穩固,早已經不需要再凝血,若是長期服用此藥,會導致血液流通緩慢,傷口或許會出現壞死的情況。」白靈沉著臉色道。
黃嶺一聽,忙接過藥碗,仔細的聞了聞才附言道:「郡主所言極是,這碗藥若用於正在大出血的病人,那是救命的良藥。可用於健康人身上,便會讓人的身子慢慢衰敗。若用在傷後復原的病人身上,輕則會落下殘疾,重則性命堪憂!」
黃嶺並非危言聳聽,說完便立即去給皇長孫請脈,就怕皇長孫已經連續服用幾日,會影響手術的成果。
在黃嶺心中,皇室遠遠沒有藥王谷重要,皇長孫自然也不及白靈這位少谷主的地位高。
倒是白靈,每日都給皇長孫診脈,並且剛才拆線的時候也檢查了傷口,確定皇長孫並沒有服食多少這類的湯藥,並不會對身體造成損傷。
可害人之人,不管是否謀害成功,都該為此付出代價。
白靈甚至不敢想像,若非是她今日無意中發現此事,那麼皇長孫一直服用這樣的湯藥,最後導致不能行走,甚至是性命堪憂,她將會被皇室如何治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