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鄰居們不說,是因著白大樹有能耐,白二樹也混的不錯,本著就算巴結不上也不能交惡的心裡。筆神閣 www.bishenge.com
可現在三房崛起,白二樹也沒了前途,就剩一個不再是村里最能耐的白大樹,自是沒了顧忌。
&家娃多,半夜總要起來幾次,可不就是老三一家子在院子裡跪了一個晚上,也不知為啥不敢哭出聲來,連拍門的聲音也都壓低了……」
&們左右鄰居的,倒也不能時時的看著,可每天都看到三房一家幹完活,就去伺候白老頭,其他人倒是沒見進去過。」
&別說,白老頭病了大半年,就最開始的半個月聞到湯藥味了,後頭是一次也沒聞到……」
隨著鄉鄰們的議論聲,白大樹的臉色越來越陰沉。
經過今日,老宅人的名聲徹底毀了,便是白氏一族也沒了他們的立足之地。
白元氏急的皺起眉頭,好幾次想要出聲挽回局面,可她一向都是輕聲細語的,根本沒人注意她在說什麼。
&們都瞎說啥呢?我家大樹最孝順了,他爹病著的時候,他回不來也是為了給他爹多賺點銀子,才不是你們說的那樣。」白老太氣的在院子裡直跳腳,臉紅脖子粗的和村民們爭論起來。
&氏,你說這話騙鬼去吧。我那兄弟去的時候,瘦的就剩下一把骨頭了。你們家二樹出事的時候,可是花了不少銀子給撈出來的,再說你們家還有那麼多的地,咋就窮到非要讓我兄弟死的那麼慘啊!你們還是不是人啊!」姑奶奶紅著眼眶,指著白老太大罵。
如今老一輩的人不剩下多少了,可白老頭這一輩的人卻大多數都健在的,除非是家裡條件實在太窮苦的,誰家會把人給拖死?
一時間,眾人似乎是忘記白老太母子為什麼在三房鬧騰,都指責起他們的狠心來了。
族長和村長更是氣的面色鐵青,他們掌管著村子裡的權力,可卻沒能護得住族人,沒能教化好白氏子孫,這分明就是在打他們的臉。
白靈姐妹幾個,分別扶住了白三樹夫妻,無聲的給他們依靠。
&給我住嘴!」族長氣的使勁兒拍了幾下桌子,將雜亂的場面制止,看向白大樹問道:「大樹,這事可是真的?」
白大樹面色鐵青的搖頭,急忙解釋道:「這都是誤會啊!當初我爹不肯看大夫,要不然就要絕食,我也是沒辦法,這才把藥給斷了的。我爹去世的時候,也是他有話要叮囑我和老二,這才沒讓三房的人進屋去,絕對不是我們攔著老三見我爹最後一面。」
到底是常年在外面的人,白大樹很快就找到合適的理由,痛哭流涕的道:「我剛才說的都是真的,我爹最想見到的就是咱們白家能出個做官的兒孫,他是多看重兩個孫子,族長您還不曉得嗎?要是我早知道會讓老三誤會,就算是讓我爹罵我不孝,我也該讓老三到跟前的……嗚嗚!」
白大樹說著,跪在地上哀嚎道:「爹啊!您要是泉下有知,一定不想看到我們兄弟反目成仇,都是我這個做大哥的沒能耐,讓弟弟有了心結,還不顧你的遺願拿了方子去賺錢,我對不起您老啊!等到地底下見面,兒子……兒子哪還有面目去見爹您啊!」
白大樹捶胸頓足,將孝子的戲碼演的淋漓盡致。
若不是村里人對白三樹的人品了解的更多,此刻怕是也會信了白大樹的說辭。
但還是有一小部分人和白三樹沒什麼接觸,且有些人就是見不得白三樹家裡忽然發達起來,便出聲支援白大樹。
&三樹,你大哥說的是真的不?做人可得講良心,要是讓自己的爹死不瞑目,那可是不肖子孫,咱們南山村可容不下這樣的人。」
&是,這誰家的家產,大頭不是留給長子長孫的,就算老爺子真的偏心白三樹,他也不該心安理得的拿了。」
眾人的說辭,讓白大樹有了底氣,哭聲更是一聲高過一聲,讓人聽著心裡難受。
白三樹的臉色已經不是慘白能夠形容的了,看著白大樹的眼神也再沒有一絲的兄弟之情。
&白靈有些擔憂的看著白三樹,怕他承受不來這樣的打擊。
&丫頭,爹這些年苦著你們,真的是錯了。」白三樹聲音顫抖的開口。
除了三房的人,也只有靠的近的村長,聽到這句話。
&關係的,爹還有娘,有我們幾個呢。咱們一家人永遠在一起,我們也會孝順爹。至於那些外人,好的就相處,不好的就當陌生人不搭理,爹不要為了不相干的人傷了自己。」白靈柔聲的說著,並餵白三樹服下一顆護心丸。
白柳氏也氣的不輕,但擔心白三樹的情況,這會倒也不多說什麼,忙跟著扶著白三樹,讓他就近坐在門口。
不少人都在盯著白三樹這邊的情況,就連那些幫腔白大樹的人,這會也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全都住了口。
白大樹嚎的嗓子都啞了,這會也只是跪坐在地上,垂著頭叫人看不清神態。
&天是我們家辦暖房酒,原本該是個開心的日子,我白三樹一家也很感謝大家來捧場。」白三樹看了白大樹好一會,握著拳頭大聲道:「這些年三房都過的啥日子,分家後又是啥日子,鄉親們也都看在眼裡,有些話我就不說了。」
白三樹的聲音雖然很洪亮,可那份隱藏在其中的傷感,卻讓聽到的人都能感受的到。
整個南山村,即便不認識白三樹的人,也知道他的一些經歷。
畢竟白家分家的事,當初鬧的動靜不小,之後開祠堂的事,更是讓許多人引以為戒。
&大哥,你們說我偷了爹的方子,才會建的作坊。可我倒是想問一下,我爹又是哪裡來的方子?是族裡的,還是外頭得來的?為啥除了我們家之外,就沒人知道這個方子呢?」
白三樹深呼吸之後,拍拍搭在他肩膀上的白柳氏的手,繼續問道:
&的方子長啥樣?你們有啥證據是我拿的方子?當著族長和族老、村長的面,你們把證據拿出來,我白三樹立即就一頭撞死在後山上,家裡的東西你們隨便拿,權當是我白三樹賠罪!但是……」
白三樹頓了一下,眼中閃過同意,卻是一臉堅定的道:
&果沒有證據,這一次我不告官,也不求族裡和村里給我主持公道。不過大哥就代表大房,寫下一紙再不以任何理由來給三房添堵的文書吧。三房一再的被折騰了,真的是累了,我們就想關起門來,好好的過自己的日子,求你們給我們一份清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