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舒澤莫名有些緊張起來。
孟子濤皺了皺眉頭,說:「感覺今天晚上很可能要出事,不過你別擔心,咱們應該不會有事。」
舒澤問道:「那咱們怎麼辦?」
孟子濤沉吟了片刻,說:「見機行事吧。」
舒澤點了點頭,說:「子濤,你覺得他們到了目的地後,會怎麼處置咱們?」
「到那個時候,可不是他們能決定的。」孟子濤露出一個自信的笑容。
舒澤非常相信孟子濤,但黑火的人全是帶著槍械的暴徒,他不擔心安危顯然不太可能。
「放心好了,一切有我。」孟子濤拍了拍舒澤的肩膀。
「啊!」突然間,外面傳來一聲帶著驚恐的尖叫聲。
兩個人連忙跑出帳篷,就看到不少人向叫聲方向跑去。
孟子濤和舒澤到了地方,眼睛的場景讓他們大吃一驚,只見一具屍體躺在沙漠上,周圍都是血跡。
而且,更加恐怖的是,屍體的頭顱居然不見了!
孟子濤打量四周,發現屍體周圍只有一條向北方延伸的腳印,但並沒有血跡在腳印蔓延,可能死者的頭顱被裝了容器或者袋子裡,除此之外,就是一種非自然的力量了。
孟子濤和舒澤都覺得這是人為因素,但一些嚮導卻十分害怕,認為殺人者是魔鬼,跪在地上做起了祈禱。
「你們倆,順著腳印去看看。」施密特指了指旁邊兩位手下。
兩人雖然不太樂意,但還是照著做了,沒一會他們就又回來了,臉色都有些不太好看,一問才知道,原來走了百米左右,腳印突然都不見了,而且還看不出有人為清掃的痕跡。於是乎,兩個人或多或少都認為這是一種人類無法解釋的現象,兇手很可能真的是魔鬼。
一行人返回營地,孟子濤聽到那些嚮導正在小聲地議論著這件事情,還不時地做著禱告的動作。
「子濤,你有沒有認出死的人是誰?」舒澤開口道。
「看服裝,應該是那個小鬍子。」
孟子濤說的小鬍子就是之前的接頭人,這幾天跟他們住一個帳篷,監視他們。這讓孟子濤幫舒澤解毒都得小心翼翼,免得被他發現。
孟子濤和舒澤巴不得小鬍子死了才好,但沒想到他以這種方式被害,而且,為什麼不殺別人,偏偏殺他,會不會讓施密特懷疑他們是兇手。畢竟孟子濤的身手高超是公認的。
片刻後,施密特親自過來,問他們對這件事情的看法。這樣看似在懷疑他們是兇手,但孟子濤卻知道,施密特只是做做樣子,他並不認為孟子濤會出手殺害小鬍子,而且也沒有時間。
第三天,大家繼續出發,由於昨天小鬍子的死亡,讓隊伍的氣氛有些壓抑,一整天除了趕路之外,基本沒幾個人閒聊。
然而,晚上宿營的時候,又發生了一起離奇的兇殺案,施密特的手下去小解,等大家發現這人的時候,他已經變成了一具屍體,而且屍體已經變成了一具乾屍,渾身血液都被什麼東西吸走了,很像遇到了傳說中的吸血鬼。
更讓許多人驚恐的是,屍體周圍居然沒有一個腳印!
昨天的事情還能解釋,今天的事情看起來完全就是一個神秘事件,引起了很大的騷亂,就算施密特的手下,少數幾個也惶惶不可終日。不是他們膽小,如果打仗,他們死都不怕,但現在的事情超出了正常範疇,他們都害怕死了之後連地獄都進不了。
施密特為了安撫眾人,使出了好大的勁,這才讓眾人安靜下來。
第四天晚上,總算沒有發生這麼怪異的兇案了,然而,第五天早上又出事了,一個嚮導被害。
這位嚮導跟兩位同伴住一個帳篷,其他兩人一晚上都沒有聽見任何動靜,然而早上起來的時候,就發現死者喉嚨上開了一個口子,血流滿地,已經死的不能再死了。
本來發生的兩件怪事,死的都不是同伴,這些嚮導還能堅持,但這回死了同伴,而且還是死於無聲無息間,把嚮導們都嚇壞了。施密特雖然給的錢多,但有錢也得有命花啊!
孟子濤觀察了死者的傷口,說:「兇手應該是位老殺手,下手很果斷,一刀斃命!」
「你們有沒有看到誰接近這個帳篷?」施密特陰沉著臉問道,連續出了三個命案,一個比一個離奇。他並不相信鬼神之說,隊伍裡面肯定內奸,心裡十分惱怒。
大家都表示沒有注意有人過來。
於是,施密特又把目光轉向和死者住在同一帳篷的兩位嚮導,無聲無息的死了人,兩個人居然一點都沒有意識到,而且連血腥味都沒有聞到,那也太不正常了,除非他們被人下藥了。
兩位嚮導都表示他們沒有殺人,而且他們沒有作案的動機,甚至其中他們和死者還有親戚關係,關係都非常好,不可能會出手殺他。
這一點,其他嚮導也都紛紛作證。
又進了死胡同,施密特環顧四周,眾人的神色都進入他的眼帘,他說道:「接下來,我希望不要再有人單獨行動,哪怕方便,也得兩個人一起!」
施密特的手下對此並沒有任何意見,而那些嚮導則左顧右盼,而後其中一人站了出來,表示他們不想做嚮導了,想要儘快回家,結束這段旅程。
施密特怎麼可能讓他們如願,直接讓手下拿出槍,用武力手段逼迫他們。嚮導們一看對方手裡有槍,一個個都灰頭土臉,為了自己的小命,也只能同意了。
接下來的行程,大家都走的心驚膽戰,各種各樣的事情層出不窮,隊伍也連續減員,每一個都死的莫名其妙,異常恐怖。
有幾個嚮導實在受不了,帶著東西想要逃走,這個時候施密特就展現出他冷酷的一面,手起刀落把逃跑的嚮導給殺了,還把他們的頭顱都割了下來。
孟子濤甚至覺得,小鬍子有可能就是施密特殺的。
之後,施密特又用死者的頭顱做成了京觀,還帶著所有人在京觀前走了一圈,有個膽小的嚮導,當場就嚇尿了。
施密特的所作所為,讓孟子濤鄙夷之餘,猜測他會不會是滿清的貴族出身。
不過,事情的發展並不會以施密特的暴行為轉移,該來的還是會來,不過這回來的可就不是靈異的殺人事件,而是自然世界的偉力,沙塵暴。
孟子濤還是頭一次遇到沙塵暴,只見西北方向老遠的地方,有一道連天的沙牆,正在緩緩的向前滾動。由遠而近,越來越黑。持續幾分鐘後,大風卷著黃沙就撲天蓋地的傾瀉過來,天色很快就變得越來越黃,不一會,就從白天進入夜間。
隊伍雖然得了提醒,但沙塵暴來的實在太快,更可怕的是周圍都沒有有用的岩體,只能隨便找個地方,效果可想而知。
狂風巨(沙)浪中,孟子濤眼睛都睜不開,拼命拉住了舒澤,這個時候失散,很可能沒了半條命。本來他還想提醒一下舒澤,一張口,就有沙子灌進嘴裡,吐都來不及。
也不知道風沙颳了多久,總算停了下來,孟子濤注意到,自己和舒澤都埋在了沙子裡,自己大半個身體都被埋了,舒澤只露出了一個腦袋。
孟子濤對著舒澤大喊了好幾聲,舒澤才清醒過來,搖了搖頭,回了一聲。
此刻,周圍都沒有人來幫忙,孟子濤也只能自力更生,好在他們所在的沙丘是剛剛形成的,再加上手還在外面,花了很大的勁,才從沙土裡出來,緊接著,他打開一直拿著的手提箱,從裡面拿出一把小鏟子,把舒澤挖了出來。
等舒澤被挖出來後,孟子濤才有空打量四周,整個隊伍被這場突如其來的沙塵暴吹的七零八落,嚮導和駱駝都不知去了哪裡,行李也都埋在了沙堆里,不知道能剩下多少。如果沒有水,就算孟子濤也活不下去。
「子濤,接下來咱們怎麼辦?」舒澤喘著粗氣,只看到周圍零星幾個施密特的手下:「施密特不會死在沙塵暴里了吧。」
「這個不好說,不過死了也好。」
孟子濤說道:「先別管他了,咱們現在最重要的任務是儘可能的找水和食物。」
面對眼前的茫茫沙漠,舒澤有些泄氣:「都是沙子,你怎麼找啊?」
「這不有我嗎?我這人運氣一向非常好。」
孟子濤拿起剛才那把鏟子,開始在四周尋找,順便解決了幾個看上去不懷好意的武裝分子。
「找到了!」孟子濤找到了三個水壺,遞給舒澤一個,自己選了一個打開,喝了起來。
「你可真夠厲害的。」
舒澤也連忙打開水壺,痛飲了一番:「啊!真沒想到水居然也有這麼美味!」
「不吃飯至少能活七天,不喝水你試試。」孟子濤笑著說:「不過你要悠著點,咱們現在已經深入沙漠,除非有人接咱們,否則也要花不少時間出去,這麼點水可不夠喝啊!」
舒澤聞言連忙把水壺蓋起來:「咱們的衛星定位系統還在不在?」
孟子濤拿出了隨身攜帶的一個小儀器:「我的還在,不過這玩意只有定位功能,希望他們能夠儘快找到咱們吧。」
「難道咱們在這裡乾等著嗎?」舒澤問道。
孟子濤說:「當然不,我有預感,咱們現在應該離目的地不遠了,咱們先找找,實在找不到再說。不過,暫時我先給你解毒,之後咱們得找一些有用的物資。」
孟子濤用針灸配合內力,給舒澤解毒,因為施密特的人已經被解決了,孟子濤不再小心翼翼,準備把舒澤體內殘留的毒素都處理乾淨。
「接下來我會給你放血,不用緊張。」
孟子濤刺破了舒澤身上的幾個穴位,放了幾分鐘的血,都是小傷口,血量其實並不多,而且放血之後的舒澤反而覺得神清氣爽,當然,這只是毒素清除之後的幻覺。
完成了治療,孟子濤又在沙土裡找到了一些被埋的食物和水,他們填飽了肚子,休息片刻,補充了體力,帶上行李繼續出發。
這一走,又走了一天,不過由於沒有駱駝,兩個人其實沒有走多遠。
孟子濤計劃了手上的物資,決定再找一天,如果實在找不到目的地,他就不準備再找了。
「子濤,你看前面,是不是一隻帽子,還是我的幻覺?」舒澤指著右前方的一個沙丘上。
孟子濤從舒澤手裡拿過望遠鏡,片刻後,他點頭道:「確實是帽子,咱們過去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