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火的接頭人是個典型的埃及男子,態度不友好。
其實也正常,孟子濤讓黑火的人折進去不知多少,之前美國的印第安寶藏,黑火也尋找了許久,沒想到最後卻因為孟子濤,被捷足先登了,無論是誰遇到這種事,估計都有殺人的心了。
孟子濤同樣對黑火的人沒什麼好臉色,在問了對方幾個問題,只換來幾個「嗯」「啊」之後,他也不想跟對方說話,默默地欣賞車窗外的風景。
現在是2010年,埃及治安管理還很嚴格,比如進入酒店的車輛一律要經由警犬檢查是否有爆炸物,客人進酒店要查包,進景點要過安檢,進商場也要過安檢等等,不過一旦如此嚴查反而讓人產生了倦怠感,大多數的檢查不過是敷衍了事和象徵性的。
孟子濤先去下榻的酒店,把行李放好,並跟孟宏昌取得了聯繫,告訴他儘快回國,之後拿著裝有權杖和黃金面具的手提箱,上車出發。
汽車經過一段時間的行駛,停在了一座民居前。
埃及的民居非常有特色,看上去沒有完全完工的房子,要麼沒有粉刷,要麼沒有屋頂。看上去破破爛爛,凌亂不堪。
其實這完全是因為埃及的法律,只要沒有完工的房子就不用交國稅。所以很少有看上去完整漂亮的建築。雖然去年政府發現了這個漏洞,欲改良這個法規,但一年多了,還在研究中。
下了車,孟子濤接著接頭人走進民居,來到內門時,他們遇到了盤查的人員,詢問孟子濤有沒有帶槍械。
孟子濤這回沒有帶槍,因為他知道黑火的人肯定要查。
保安要搜身,孟子濤雖然心裡不舒服,但還是同意了,誰叫舒澤在他們手上?
保安在孟子濤身上搜不到槍械,就讓孟子濤把手裡提的箱子打開。
孟子濤向接頭人看去:「確定要在這裡打開?」
接頭人有些遲疑,他知道箱子裡面裝的是什麼,也擔心泄密,但孟子濤的態度,又讓他頗為不爽。
接頭人不過是愣了愣,保安就把手伸向了手提箱。
「幹嘛!」孟子濤一把抓住保安的手。
保安看起來很憤怒,嘰里咕嚕說了一通,不過說的是阿拉伯語,又說的快,孟子濤聽不太明白。
緊接著,孟子濤就看到保安從背後拿出了手槍,他迅速使用擒拿中的抓腕壓臂,直接把保安壓到了地上,並搶到了保安的手槍。
「你想做什麼!」
接頭人原本想要讓孟子濤吃點虧,自己再站出來解決,沒想到眨眼之間,就變成這個樣子,他神色大變,想要上去幫助保安。
孟子濤早就看接頭人不順眼了,一腳便接頭人給踹倒了,對著保安後頸就是一掌,保安一聲沒吭暈了過去。
「帶我進去。」
孟子濤用手槍指著正在痛苦呻.吟的接頭人。
接頭人抬起頭,怒道:「你死定了……」
孟子濤直接給了他一巴掌:「快走,不然我讓你先去地獄!」
接頭人看著孟子濤凶光的目光,終於怕了,戰戰兢兢地站起身來,帶著孟子濤走進屋。
兩人走進大廳的時候,一群人在談天說地,見他們進來,紛紛安靜下來,對著兩人行注目禮,緊接著,他們就注意到了孟子濤手中的槍,不出意外地引起了騷亂,大呼小叫地找掩體躲避,並拿出各種槍械準備射擊。
眼看槍戰一觸即發,一位金髮碧眼的中年人從裡屋走了出來:「住手!讓他進來!」
其中一個武裝分子向中年人問話,中年人做了解釋,氣氛頓時好了一些,不過看向孟子濤的目光還是充滿了警惕,只要孟子濤稍有異動,他們手中的槍不會客氣。
在眾人的注視下,孟子濤跟著中年人走進了靠裡面的一個房間。
「子濤!」舒澤看到孟子濤過來,顯得很激動。
「沒事吧?」孟子濤見舒澤臉色蒼白,非常擔心。
舒澤說:「他們給我吃了一種藥。」
「放心,舒先生服用的是慢性毒.藥,他至少還有一個月的生命,但一天不服用解藥,就會虛弱一天。」
說話的人看起來只有三十出頭,長著一張亞洲人的臉,但眼睛卻是藍色的,此人非常英俊帥氣,甚至有一種帥的不是人類的感覺,走在路上回頭率超過百分之百。
並且,這人還擁有一口標準而流利的普通話。
舒澤朝孟子濤點了點頭,他吃了那種藥已經幾天了,每過24小時,他就覺得身體虛弱了一些,那種感覺十分強烈,令他有一種等死的感覺,內心很受煎熬。
「這位先生,不知貴姓?」
「你叫我施密特就行了。」
「你能夠做主?」
「當然,否則為什麼只有我一個人坐在這裡呢?」施密特微笑著說道。
孟子濤說:「那好,咱們來談談事情的解決方案吧。」
「很簡單,你只要把權杖和黃金面具交給我就行了。」
「但咱們之間沒有信任。」
施密特聳了聳肩膀:「那就非常遺憾了。」
孟子濤說道:「施密特,咱們打開天窗說亮話,你們肯定是想帶著我們一起去。」
「為什麼呢,殺掉你們不是更好的選擇嗎?」施密特面帶笑容,看起來好像在開玩笑,但孟子濤毫不懷疑,他下一秒就能殺人。
孟子濤笑了:「你覺得現實嗎?」
施密特盯著孟子濤看了一會,這才開口道:「實話說,孟先生,我真想把你帶回我的研究室。」
「研究出成果後,讓你能夠多活幾年嗎?」孟子濤哂然一笑。
施密特往沙發上一靠:「你覺得我現在幾歲了?」
「猜不到。」孟子濤說道:「不過我知道,你最多只有三個月的命了,為了你的性命,你應該會帶上我,一起去探尋哈特舍普蘇的寶藏。不知我有沒有說對?」
施密特微笑著向孟子濤豎起了拇指:「你們在這裡休息一晚上,明天一早我們出發。」
施密特起身準備向門口走去,走了兩三步,他又回過頭,說道:「孟先生,你也可以試試能不能解掉舒先生身上的毒,我很期待哦!」
「子濤,這回連累你了。」舒澤擠出了苦澀的笑容。
孟子濤擺擺手:「這不怪你,相反,是我害了你,要不是我和黑火現在水火不容,而且手上又有他們想要的東西,也不會讓你受苦了。」
舒澤笑了笑:「算啦,咱們之間也別說誰的責任吧,你還是幫我看看我中的毒能不能解吧。」
「好。」
接下來,孟子濤給舒澤做了詳細的診斷,接著便沉默不語。
過了好幾分鐘,舒澤有些心灰了:「子濤,如果沒有辦法就算了。」
孟子濤安慰他道:「別灰心,我再想想。」
說話的時候,他暗中向舒澤使了一個眼色。
舒澤也很有默契,馬上裝出很失望的樣子,一時間房間裡沉默下來。
…………
第二天,一行人背上行李出發,他們的目的地,正是被稱為死亡之海的撒哈拉沙漠。
撒哈拉的阿拉伯語意即「大荒漠」。撒哈拉沙漠是世界上最大的沙貭荒漠,它模貫非洲大陸北部,東西長5600公里,南北寬約1600公里,總面積達906萬平方公里。
一行人準備由撒哈拉東南進入,他們僱傭了十個嚮導,買了幾十匹駱駝,看起來就像是一隻駱駝商隊。據施密特說,從這裡去惡魔之地,是距離最近的路線。
這次的行程很隱秘,隊裡至少有一半人都不知道他們到底要去哪裡,那些嚮導更是只知道這是一個富豪組織的探險團隊。
孟子濤和舒澤都是第一次看到這麼浩瀚的沙漠,天地之中帶著荒涼,有一種別樣的美,令他們想大聲呼嘯。
一開始,兩個人覺得有趣,但過了半天,周圍都是差不多的景色,也給他們帶來了審美疲勞,再加上天氣乾燥,他們連說話的興趣都有了。
另外,在沙漠之中,水是戰略物資,人不能沒有水喝,但帶的有限,於是每個人被控制用水量是一件必然的事情。
以前在這家裡,孟子濤和舒澤每天不洗一次澡,渾身都覺得癢,但在沙漠之中,洗澡成了奢侈,每天洗一次澡顯然是不可能的事情。這對兩人,特別是舒澤來說,是一種煎熬。
更何況,因為中毒的緣故,舒澤雖然服用暫時解藥,但身體還是日漸虛弱,沙漠之行也就更加難受了。
好在倆人都是能吃苦的,慢慢到也習慣了。
不經意間,一行人已經在沙漠裡行走了四天,沙漠的荒涼和乾燥,路程艱辛,令所有人的心情都不太好,空氣中也瀰漫著暴躁的氣息。
晚上,大家在一處沙丘下紮營,孟子濤和舒澤的帳篷是一起的,另外接頭人也跟著他們,說是為了監控,但孟子濤總覺得事情有些不簡單。
草草地吃完晚飯,舒澤嘀嘀咕咕地和孟子濤一起返回帳篷。
「子濤,咱們還要走多遠,才能到地方啊?」
「我對那個地方的位置也不知情,想來應該也要不了幾天了吧。」
說到這裡,孟子濤突然感覺到有些不對勁,沉默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