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玉了,真出玉了哈!」
圍在洞口的人群頓時搔動了起來,他們都是靠著玉石吃飯的,誰都明白髮現一個玉脈的意義有多麼重大,每個人的臉上都顯出了興奮之情,就是塔斯肯老爺子,此時都舉起右臂,狠狠的揮舞了一下拳頭。
當那塊重達千餘斤的玉石料子從洞中被開採出來之後,人群更是發出一陣歡呼聲,在場的人除了王鼎、帥子和老豬,都是跟隨了塔斯肯幾年甚至十多年的老采玉人,像是開採出一條新的玉脈。對於他們而言,各種渠道也將是獲利頗豐的。
塔斯肯圍著這塊玉石轉了幾圈之後,高興的說道:「不錯,很不錯。這條玉脈,不會比塔勒克蘇礦差,玉質還要更好一些」
「塔勒克蘇礦?」
王鼎可不知道這個礦在哪?
塔斯肯自然知道王鼎不知道這個礦,解釋道,「塔勒克蘇礦是我五年前開出的一個玉脈,那個礦開出了六十多噸玉石,其中不乏羊脂玉。那是我這輩子見過的最好的玉礦,不過現在我看這個礦,說不準要超過那個呢!」
「啊,不會吧,我看這玉不過是普通的青白玉,材質只能算是一般吧?像你說的那個塔勒克蘇礦都採到了羊脂白玉,這個礦怎麼比得了。」
塔斯肯瞪了王鼎一眼,說道,「呵,你小子懂什麼,這裡不過是玉脈的邊緣,越往裡面挖,玉就會越好,好玉也才會不斷出現,我有種預感,這個礦點。將會成為新#疆最大的一個玉石礦。」
「是嗎?」
王鼎可以通過透視看到這裡邊的玉礦,確實,它的量很大,而且玉質也還不錯。
可是,要判斷玉的好壞不把它開採出來,王鼎還是沒有多少把握。
「你就等著看好戲吧!」
似乎已經斷定了這裡有玉,塔斯肯不再像是先前那麼緊張兮兮的。他乾脆到營地里去休息。
而當下的開礦自然也用不到王鼎來幹活,塔斯肯走了,王鼎也找些事去做。這會老豬就拿著護礦隊帶的搶,約王鼎去打獵,王鼎看著老豬興趣不小,便扛著槍陪著老豬上山打獵。
玉脈的開採進行的很順利,五天的時間,礦洞已經打進去十多米了。開出的玉石將近二十噸,塔斯肯老爺子說的不錯,越是往縱深處采,玉石的品質越高,最近采玉出來的幾塊玉石,品質都能達到中上,價值不菲。
不過在昨天下了一場大雨,使得河道口的水位突地上漲了不少,雖然還沒有到岩壁礦洞的高度,但也是距離不遠了。現在開礦隊無疑面對著一個棘手的問題,那就是必須儘快的將溪流改道,這兩天塔斯肯都帶著劉瀟素觀察地形,而經過大家的商議,最後還是決定採用最初的方案,用炸藥將這個河道口堵死,另外再開闢出一條溪流出口。
說是開支截流,只是這條溪流平時看著水不是很深,只到人腰際,但是當了山洪季節。都能蔓延到河道上面足有三四米的深度,所以要截流改道,也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
在考察了山腰幾處地方之後,張伯決定用炸藥將河道口上面的山體炸掉一部分,讓那些碎石滾下來。將這個河道口堵死掉,然後再另外挖掘出一條溝渠來,用於導引山洪。王鼎觀察了整個的地形,也覺得目前只有這個方法可以一試。
劉工帶著人在河道口上方三十米處的地方。打了二十多個爆破點,打算各個爆炸點同時引爆,而同時引爆的話,那些山石足以將河道口給堵塞住了。
雖然這樣做很有可能將礦洞的入口都堵住,但那也是沒辦法的事情。山腳下地勢低,再有一場暴雨,恐怕礦洞就要變成水簾洞了,到時候根本就無法開採。
過了半多個多小時,急促的哨聲響起,安放炸藥的人馬上從山上向營地這邊跑來。
「時間到,引爆!!!」
看到工人們都已經安全的跑了回來,塔斯肯大聲的喊道,劉瀟素聽到命令之後,拿著遙控器的手,重重的按了下去。
「轟!轟!!轟!!!」
隨著一聲聲很有節奏的巨大的爆炸聲,王鼎只感覺大地都在晃動,數百米處遠的山體,像是被攔腰斬斷一般,無數的山石向下傾瀉而去。大大小小的石頭四處飛濺,有幾塊甚至落到王鼎等人幾十米處,這距離要是稍微再近些,恐怕就是頭破血流的下場。
炸點是逐個引爆的,爆炸聲還在不斷的傳來,塔斯肯忽的遞給王鼎一個望遠鏡,接過來望遠鏡時,王鼎連忙拿起它放到眼睛前,望遠鏡一舉,這下看的更加直觀了,那些堅硬的岩石,在炸藥的威力下,像是豆腐一般脆弱,分解成一塊塊大小不一的石頭,全部堵塞到了河道口處。
「一聲。兩聲,三聲,」二十聲,二十一響,爆點全部引爆,沒有啞炮。」旁邊有人在數著爆炸的聲響,當爆炸聲消失之後,那人也鬆了一口氣,馬上向負責此次截流的劉瀟素匯報。
用炸藥開山可不是一件開玩笑的事情,由於種種原因,稍有不慎就會出現啞炮的故障,而這也是最難排除的,遇到這樣的事情,就要派人去查看,但是在查看的過程中,啞炮卻常常會引爆,而查看故障的人的下場,自然就不用多說了。
在一些靠山吃山為生的地方。用炸藥是習以為常的事情,而每年死於啞炮上的人,也是不在少數。聽到炸點全部引爆,劉工也鬆了一口大氣,這排除啞炮的活,可是沒有誰願意乾的,等於是拎著腦袋在幹活。但劉瀟素正是因為不怕死,愛拼搏的這股勁頭,才讓他能成為張伯手下的一號人物。
此時那原本低洼的河道口,像是瞬間壘砌成一個大壩,將從山上流淌平來的水,全部攔截住了,但這還沒有結束,就在第一輪爆炸聲剛剛停歇了三四分鐘之後,劉瀟蘇又按下了左手一個遙控器的按扭,頓時,震耳欲聾的爆炸聲又傳了出來,這次炸點的埋置,卻是呈一條長龍狀,從山腳往上五六十米一條線的向下爆炸開來。
望遠鏡中的情形和剛才有所不同,這次炸點賣的相對要淺一些。王鼎只看到炸點經過的地方,土地像是被犁過一般,紛紛向兩旁翻開,一條深深的鴻溝出現在了視線里。不過,另一幅畫面卻是跳將出來!
「王鼎,看上面。」旁邊傳來塔斯肯老爺子的話。
「上面?」
王鼎有些不明所以的抬高瞭望遠鏡,這一看之下,整個人都驚呆了。
在王鼎等人紮營的地方,已經是地處三千多米的高度了,而前方的那座高峰,更是有海拔五千米以上的高度。在山頂終年積雪不化。即使是在夏季,也僅僅是半山腰的皚皚白雪在慢慢的消融,流淌至野牛溝。
「雪崩?!」
「是雪崩!」
王鼎在望遠鏡內看到,幾乎高聳入雲的半山腰上,那些凍的堅如硬鐵一般的冰雪,出現了一條裂縫。
啪,
王鼎耳邊似乎都能聽到冰層斷裂所發出的「咔嚓」聲響,緊接著,巨大的雪體開始滑動,雪體在向下滑動的過程中,迅速獲得了速度,於是,雪崩體變成一條幾乎是直瀉而下的白色雪龍,騰雲駕霧,呼嘯著聲勢凌厲地向山下衝去。
雪層斷裂,白白的、層層疊疊的雪塊、雪板應聲而起好像山神突然發動內力震掉了身上的一件白袍,又好像一條白色雪龍騰雲駕霧,顧著山勢呼嘯而下。
「野山羊?
「那裡是有很多野山羊的。」
王鼎還沒來得及想,王鼎的視線里,那群意識到危機的野山羊才狂奔起來,不過它們的速度遠不及積雪,在短短的數秒鐘之後,那十幾隻野山羊就消失在了王鼎的眼中。
「壯觀吧?」
塔斯肯見慣了雪崩,可王鼎對這種景象卻是第一次見到,就像是沒有看過大海的人第一次見著海面洶湧拍打,第一次聽見海浪嘲笑的聲音。
王鼎的心被洗滌了一次,更被感悟了一回。
生命的渺小,自然的不可逆,種種情緒,湧上頭來。
雪崩一直持續了半個多小時。直勢變緩之後,積雪向下傾瀉的速度才緩和了下來,不過原本半山腰處的灌木叢,都已經消失不見了,他們全部被厚厚的積雪所覆蓋,相信在幾天之後,這些積雪全部都會化為雪水流淌下來。
一個小時之後,再也沒有碎石落下來了,這次爆炸很成功,原先的河道口已經被完全堵塞住了,而在右側十多米遠的地方,又出現一個豁口,山上已經開始溶解了的雪水變成溪流。從這裡奔流而下。
溪流中的水也變得更加涼了,王鼎伸手放在水裡,居然能感到一股刺骨的寒意,他知道,這是雪水化過的緣故,舉頭看去上游,不時還有磨盤大小的冰塊從新的河道口衝下來,讓這水更冰、更涼、更加入骨。(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