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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見這個紙條檸汀大師心裡是羞愧的,當年西湖比拼禪定功夫,若不是金鋒救治,那自己早就被毒蛇咬死。
但檸汀大師除了羞愧之外,更多的是竊喜。
神眼金大上師要向佛門屈服了。
今天金鋒去了另一處地方,就在著名的帽兒胡同裡邊。
上世紀的台階、民國時候的大門,清朝時候的照壁,明朝的石獅子,四不像的各種配搭組成了新世紀的老宅子。
繞過照壁,眼前是早已騰挪得乾乾淨淨的院子。
也就是這裡邊的院子還能找回一些老天都城的味道。
在現如今的四合院幾乎看不見的老槐樹這裡竟然有兩棵。兩棵都是斜斜的生長著就像是兩把劍叉在半空。
五月槐花正是開得正艷的時候,潔白的槐花像一串串葡萄掛在樹上,茶葉般的花瓣一瓣瓣的飄落下來,灑在天涯過客的身上。
一片陽光反射而來,特種合金鑄造的仿古扇門輕輕的開啟,徐新華從門裡走了出來。
看到金鋒的當口,徐新華怔了幾秒,嘿了聲,趕緊小跑下了台階到了金鋒跟前,隔著兩米就向金鋒鞠躬。
「金爺您吉祥……」
金鋒白了徐新華一眼,徐新華卻是跟個沒事兒人似的卑躬屈膝的說道:「金爺還記得今天是什麼日子吶,我還以為金爺您老把這座宅子給忘了。」
金鋒斜著眼輕哼一聲:「少他媽陰陽怪氣的。」
「開始吧。」
徐新華樂呵呵的說道:「別介啊,我們徐家都跟您老簽了賣身契的……」
「拿舊時候的規矩,您就是家主……」
「我帶您參觀參觀下您的宅子,看看您老的工作室唄……」
金鋒皺著眉頭直直的看著徐新華:「有完沒完?」
「再說老子就走了。」
徐新華老臉輕變,似乎注意到金鋒的不對勁,哼了一聲自言自語的說道。
「什麼事兒還能把你給難住了。」
回頭叫了一聲,正屋裡出來了好幾個人,小丫頭金男和小震軒赫然在列,剩下兩個青年則是徐新華的小侄子和入室大弟子。
四個人分成了兩組,各自抱著一個兩米來長的豎匾。
跟著徐新華出了宅在來到門口,將兩塊豎匾遞給金鋒親自掛在大門口的左邊。
徐新華帶著四個後輩靜靜的站在台階下,一臉肅穆的看著這兩塊牌匾,眼神沖充滿了驕傲,充滿了激盪。
「真他媽奢侈,牌匾都他媽用千年小葉紫檀來刻。」
「也不怕被小偷走了。」
徐新華暗地裡嘀咕著:「幸好老子早有準備,要真被人把牌匾給偷了,帝都山老臉都沒地放了。」
牌匾掛好,金鋒退後兩步仔細端詳了半響,又復上前將其中一個牌匾做了微調。
「行了!」
「進去吧。」
金鋒前腳一進,後腳徐新華就把夾膠玻璃柜子給狠狠的關上,四下里檢查了一圈,美滋滋的笑了起來,背著手叼著煙哼著戲曲進了屋子。
沒一會功夫,有大爺大媽們路過這裡,發現這處宅子竟然多了兩個牌匾也是覺得好奇。
走近了一看,當即就有人叫了起來。
「耶,這玩意兒稀罕……口氣不小吶……」
「這是國家開的?」
「不知道啊,要不是國家開的,誰敢掛這麼牛逼的牌子啊……都牛逼上天了都……」
「我活了八十三歲,還真沒見著誰敢在這天都城掛這麼牛逼的牌子。」
「就算故博也不敢這麼狂吶!」
「曖,還真別說,這瘦金體真寫得不賴。」
「你那是什麼眼神吶啊,那是天骨鶴體,跟瘦金體不一樣呢。」
「我怎麼老是覺著這牌匾像是小葉紫檀的呢?」
「廢話。你沒見著人都用防彈玻璃給罩上了嗎?」
「我尼瑪,還真是吶!這不是那玻璃棧道用的夾膠玻璃嗎?」
「牛逼,忒牛逼了啊……話說那鑑定收費的不?」
「你眼睛不好使了是吧,沒見著這寫著嘛……十萬起步,上不封頂。」
「那修一件兒物件兒得多錢?」
「上面寫著吶……一樣的,十萬起步,上不封頂。」
路過的人越圍越多,半鐘頭就把宅子門口圍得人山人海水泄不通。
眾多人議論紛紛,個個都對這兩個牌匾充滿了疑問。
一個身材高壯碩的黑衣人縫裡鑽了出來,拿著手機遞給一個極度秀美的中年人,低頭肅聲叫道。
「照到了。」
「您看看……」
那中年人拿起手機定眼細看,一字一句的念道出聲。
「帝都山文物鑑定中心!」
「帝都山文物修復中心!」
中年人眨眨眼,猛地下手一抖,嘶聲叫道:「帝----都----山!」
隨即中年人抓起電話撥號出去大叫出聲:「快把我的箱子送過來!!!」
兩個牌子立起來是金鋒早跟徐新華商量好的。
修復中心早在去年徐新華簽下賣身契後就準備做的,後面出了太多的事拖到了現在。
原本金鋒是打算成立修復學院。這是金鋒在羅馬國那會就萌生了想法,回國搞定了徐新華,這個想法也越發的強烈。
徐新華最初聽了金鋒這個想法的時候是堅決不同意的。
開什麼玩笑?
修復這門手藝那是老祖宗歷經兩千年傳下來的秘技,其中的秘法秘術以及各種材料的配比對於每一門來說,那都是比身家性命還重要的東西。
就算是命沒了,也不會把秘術秘技傳出去。
金鋒輕聲對徐新華講起了很多事情,抗戰時候,神州無數巨匠被鬼子屠戮,多少神技就此失傳。
最典型的兩個例子,江南青竹書館的印泥,岳州姬家的土天蠶琴弦,天都陳家的象牙編織,虎家的虎杖液……
這些技術如果還能保留到現在,那是何等的幸運。
「劉禹錫說,吝術以自貴,遺患以要財。」
「老祖宗賞飯吃,留給我們這些後世子孫這些技術,無非就是討生活餬口……」
「現在,你還缺這點錢嗎?」
金鋒的話讓徐新華不屑一顧,衝著金鋒冷冷叫道:「同仁堂當年就是把安宮牛黃丸的配方交出來,結果呢……」
「都他媽被第一帝國搶注了。」
「多少年來,教了徒弟餓死師傅的事多了去了。」
「要想老子把秘方秘技傳給外姓人,沒門兒。」
無論金鋒怎麼勸說,徐新華就是不答應成立修復學院。
教小丫頭和小震軒那自然沒得說,要教其他人打死也不點頭。
惹毛了徐新華就拿賣身契說事,賣身契裡面兒可沒寫修復學院的事。
金鋒也是沒轍,退了一步,把學院給去掉成立了修復中心。
對外修復中心。
收費的修復中心。
在收費這一點上,徐新華跟金鋒那是出奇的一致。
天下沒白吃的午餐,技術就是第一生產力,靠手藝吃飯,不丟人。
沒有隆重的捧場,沒有盛大的儀式,修復中心和鑑定中心在這一天悄無聲息的對外營業。
掛牌的第一天,金鋒肯定得待在這裡守著。
坐在鵝毛大雪般飄落的槐花樹下,靜靜的品著一杯清茶,金鋒也渡過了許久以來最難得的清閒時光。
徐新華也問起了港島拍賣的事情,金鋒卻是搖頭不語。
「瞧你那愁眉苦臉的樣,都他媽天下聞名的人了,還怕了這場拍賣會?」
「星洲斗寶那麼寶貝隨便拎幾件兒出去,還不怕那幫大佬們搶破頭?!」
金鋒撇著嘴輕哼出聲:「滿清氣運至寶白虹刀聖你覺得值多少?」
「那寶貝至少也得有值十億!」
「聖琴天脈絕音呢?」
「四十億!」
「青蓮劍呢?」
「七十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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