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位大佬商議事情,圖乾不想摻和,帶褚楓去換衣服,順便拿茶葉。
出了帳篷,褚楓才敢說話,
「那玉鉞難看死了,你們怎麼都那麼重視?」
圖乾無語,「文化期的玉鉞,代表王權、軍權和神權。只有掌握絕對領導權的人,才能擁有。
其本身價值已經極大,而且絕大多數玉鉞的出土,都與大墓有關,你說我們能不重視麼。
不過,這次我覺得是特例,不像是大墓的樣子。」
拿了茶葉回來,正好侯濤要去安排工作,圖乾連忙送上茶葉。
侯濤接過,轉身遞給潘寶軍,笑著道,
「小圖不錯,前一陣我回濱市,我家老爺子還誇你呢。
嗯,褚……你的學生也不錯,繼續努力。」
圖乾點頭應承了,心裡卻是一頭霧水。
待侯濤走了,才問雨果,「師父,侯局的父親是誰啊?竟然知道我。」
雨果收拾東西,也要走,畢竟換地方這種事,越快越好,晚了怕扛大有了發現換不成。
點點頭,雨果笑道,「就是侯桃白老爺子,和馬老是很好的朋友,你沒見過?」
原來是侯老爺子,圖乾這下明白了,感嘆世界還真是小,搖頭笑道,
「見過見過,侯老還饒我一幅鄭板橋的竹石圖呢。」
告別了師父,圖乾卻沒有走。
褚楓不解,「還有什麼事啊?」
圖乾沒有回答,而是想了想,「你到底決定沒有,要不要拜我為師。」
褚楓白眼,「想得美?」
「嘿!」
圖乾氣樂了,「想拜我為師的多了,還我想的沒。
不願意就算了,我還要在不縣待兩天,你如果著急,就先回濱市吧。」
人也救了,還帶著看了考古,能做的圖乾都做了。
又沒有什麼別的關係,圖乾已經不想帶著這想偷家的司馬懿了。
讓她走,褚楓又遲疑了。
她沒錢時,想有錢,遠離學校的那些小屁孩,和領導凌晨的信息。
現在,手裡有五千多萬,算得上財務自由了,可她同時也失去了目標,不知道以後要幹什麼了。
確實還有很多地方可以去玩,但現在再讓她自己玩,怎麼就忽然覺得索然無味了呢?
想了想,褚楓問道,「我知道你很有錢,你們有錢人每天都幹什麼呀?」
圖乾不知道他為什麼來這一句,想了想道,「到處古玩市場跑,撿漏淘寶玩。」
這話褚楓也算是問錯了人,圖乾是有錢,但他是個特例啊。
「撿漏淘寶,你又不缺錢,撿漏還有意思嗎?」
褚楓不解,不應該是紙醉金迷的麼?
圖乾搖頭,「我開始撿漏,確實是為了錢的面大。
但現在,我更享受收藏的快樂,享受那種,將別人不認識的寶貝,從垃圾中拯救出來的成就感。
這個,只有真正上手的人才能懂。
而且每個人得到的快樂,都是不一樣的。
不管怎麼樣,既能玩又能賺錢的事,總好過苦苦地經營生意,和上班做牛馬啊。」
褚楓有點意動了,她就是不想上班,也不願意做生意啊。
「我可不可以,先試試。就算跟你學,我也不想拜師,那太彆扭了。」
圖乾不在意地笑笑,「隨你。」
這個,圖乾玩笑的面大。他還真不在意褚楓叫不叫他師父。
畢竟,圖乾從黃老邪那裡學了字畫的鑑別,也沒叫過人家一聲師父。就當還債了。
「那,咱們什麼時候開始上課?」
圖乾擺手,「這個不急,咱們今天有個臨時任務。」
褚楓不解,「什麼臨時任務?」
圖乾也沒有解釋,而是指著回來的潘寶軍道,「你看,任務來了。」
迎上前去,圖乾拉住潘寶軍,
「潘老師,這也快下班點了,咱們去吃個飯吧。」
潘寶軍一愣,「吃飯?侯局估計沒有時間,雨果館長,好像也比較忙吧?」
「不管他們,我單請您。」圖乾笑道。
請我幹什麼?
潘寶軍想了想,想不出,搖頭笑道,
「還是我請你吧。」
將來的鎮館之寶,都被圖乾師徒挖出來了,他心裡確實感謝圖乾。
打發走了出租司機,圖乾和褚楓坐潘寶軍的車回了縣城。
潘寶軍請二人吃本地特色,站前燒賣。
席間,圖乾只閒聊,什麼別的也不說。
飯後,圖乾又搶著結了賬,搞的潘寶軍一頭霧水。
潘寶軍實在憋不住,問道,「小圖你有事就說,咱們自己人,都好商量。」
圖乾嘿嘿笑,搓著手道,「我確實有事相求。聽說潘老師是研究硯台的?
我想聽聽您講硯台知識。」
「就這呀,」
潘寶軍嗤笑,「不叫事,硯台是小項,幾句話你就通了。
走,去我家裡,我收了五十五方硯,不說品類齊全,也差不多夠你學習了。」
潘寶軍要開車,所以就沒有喝酒。
上車之前,圖乾特意要了兩箱茅台,外帶兩瓶二鍋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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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寶軍見狀,無論如何不讓圖乾往車上裝,「不過就是講講硯台,小圖你這是幹什麼!」
圖乾嘿嘿笑,「潘老師有所不知,我這人有個癖好,聽課的時候就好喝兩口。
不是給您買的,真的。」
茅台確實是給潘寶軍買的,沒有白學的知識。
二鍋頭則是圖乾給自己準備的。他怕自己記不住,要祭出【酒中仙】來提高悟性和學習效率了。
「你啊你啊!」
潘寶軍哪裡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指著圖乾道,「都說是自己人了,還這麼見外。我留兩瓶就好了,剩下的你走時候帶走啊。」
這會兒,褚楓也知道是怎麼回事了,原來是要學藝。
她沒想到圖乾懂得已經那麼多了,都被電視台請去做專家了,還是碰到機會就學習。
這古玩,真的就那麼有魅力麼?
這樣想著,褚楓也開始感興趣了。
到了潘寶軍家,圖乾和褚楓把酒搬上樓,就被潘寶軍引到了書房。
潘寶軍指著一個小架子道,「我的寶貝都在這了,你們先看看,我去洗個手。」
小架子很像圖乾博物館裡,紀念品館的格子鋪,但格子更小,不過放硯台是很夠用了。
圖乾沒有留下來看,而是識趣地一同去洗了手。
潘寶軍也不墨跡,回到書房就開講,
「硯做為文房四寶之一,歷來受文人珍愛珍藏。
說到硯,那就必須說四大名硯,這個小圖應該知道吧。」
圖乾點頭,「這個倒是聽說過,端硯、歙硯、洮河硯、澄泥硯。
聽過是聽過,但對不上號。」
潘寶軍點頭,「對不上是不知道,今天你知道了,就能對上了。
咱們先說端硯,端硯是四大名硯之首,以石美質嫩、發墨潤筆、雕工精妙而出名……
……與其他三種都是石硯不同,澄泥硯是陶硯,擇取汾河、黃河流域的沉積淤泥製作。
流程包括……」
潘寶軍講一種硯,便拿出一個樣品給圖乾二人看。
而圖乾,則是拎著二鍋頭,一口緊跟一口地往嘴裡灌。
潘寶軍起初皺眉,這哪是聽課的樣子啊。
但後來見圖乾記得快記得牢,還時不時和自己論辯,角度還賊特麼清晰,便確定圖乾確實是有聽課好喝酒的癖好,不是故意輕慢別人了。
於是,潘寶軍也就不在意,繼續講解。
「玩賞硯台有三訣,觀色聽聲辨質地……」
講到月上梢頭,潘寶軍見圖乾坐著都打晃了,便想今天先就這樣。
圖乾卻不干,「潘老師,硯台的鑑別和鑑賞你都講了,還差價格呢,硯的市場價格怎麼判斷啊!」
潘寶軍一愣,都喝成這樣了,思路的馬達還能運行呢?
搖了搖頭,潘寶軍道,「硯的價格,沒有一定之規。只有幾個小趨勢。
最重要的一條,就是硯盒。沒有硯盒的硯台,被藏界視為不完整,會直接影響價格。
再就是,大體上,明硯比清硯值錢。
還有一點,和字畫差不多,那就是硯貴有名身價倍增。這名人的東西,自然也就貴。
我給你說說我手裡這些硯的價格,你以後可以有個參考……」
圖乾和褚楓告辭的時候,都快十一點了,這會圖乾是真醉了,掛在褚楓身上,像根麵條。
潘寶軍也算是見了回奇人,囑咐褚楓道,「回去囑咐你師父,知道的我都說了,實踐還要靠他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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