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五章再次求婚
當年劉柳傷心離開,沒有告訴夏夢同樣也沒有告訴白一帆。帶著母親,只是想單純逃離這個傷心地。
她從吳市的療養院接出了張梅,女人特有的直覺,讓張梅立即察覺了女兒的異樣。當時的劉柳,失魂落魄,作為母親,她自然想要多問問。可劉柳緘口不談,而是帶著她漂洋過海,來到了完全陌生的海南。
雖說她們也是南方人,但海南島畢竟是熱帶島嶼,又遠離家鄉,剛開始肯定不適應。劉柳有護士執照,找份工作倒也不難。劉柳畢業後工作了一段時間,手裡本來就有一些積蓄。加上臨走時拿走的銀行卡,不到萬不得已,她也不想動用裡面的一分一毫。
渾渾噩噩了幾個月,粗心的她居然沒有發現自己身體的異樣。母親是過來人,從劉柳的身形還有反應中,當即發現了異常。她的女兒懷孕了,乖巧懂事的女兒居然會未婚先孕!
在廚房中的張梅站立在灶台前,手握湯勺又陷入了沉思:時間過得好快啊,一晃已經四年過去了!如今他們住在一套五十平米的小房子內,雖然房子不大,但卻是她們三人永久的家。女兒貸款買了這套單身公寓,一室一廳的房子,擁擠卻很溫馨。如今勿念都已經上幼兒園了,女人獨自帶著孩子,在這個陌生的城市討生活。
生活不易,但一家人在一起就是幸福。張梅知道,女兒肯定有著難言的苦楚,不然她不會對勿念的生父三緘其口。「唉,算了,醜丫頭自己都當媽媽了,她有什麼想法,還是隨她去吧!」
望著鍋內的海鮮湯,張梅自己在自言自語。這麼多年,她逼問了女兒很多次,劉柳都避而不談。如今勿念都上幼兒園了,過去的事情還是讓它過去吧。
正當她被紛繁的往事束縛思緒之時,門鈴聲打斷了她。
「外婆,外婆!外婆!」小勿念在門外焦急地叫著。
「來了,來了!」張梅趕緊將煤氣關掉,急急忙忙過來開門。
「哇!家裡的菜好香!」小傢伙一進門就開始叫喚,他和白一帆互相使了一個眼色,兩人就立即心領神會了。白一帆樂呵呵地望著小傢伙,心裡想:還真是個小人精啊!
「小白,總是這麼麻煩你,真的不好意思啊!」張梅抱著外孫,一臉的客氣。
白一帆走進屋,關上門輕鬆地說:「沒事,阿姨您怎麼還這麼客氣!我呀,是因為太喜歡阿姨做的菜了,所以,就來蹭飯了!」
「哈哈,好啊,好啊!只要你喜歡,天天都可以來吃飯,以後下班了,你就和劉柳一起回來吃晚飯。」
「真的啊!那我真是太高興了!不過,不知道劉柳她會不會同意……」白一帆很為難,因為了到現在都不肯接受他。
「沒事,沒事,等她回來了,我會和她說的,她敢不樂意,那我就不理她了!」看來張梅是堅決站在白一帆一邊的,懷裡的小勿念也拼命點頭,「嗯,我也支持外婆,白叔叔加油啊!」
三個人說說笑笑,張梅給白一帆倒了一杯茶,「你和勿念玩一會兒,我這就去燒糖醋魚。」
「阿姨,不急的。要不等一等劉柳吧!」
張梅抬頭看了一下時鐘,都快五點半了,「算了,不等她了,我給她留點湯,到時候給她熱熱就行了。」
小勿念從箱子裡翻出一個拼裝玩具,吵鬧著白一帆,「白叔叔,我媽給我買了一個新的玩具,我們一起玩,好不好?」
張梅望著這一大一小融洽和諧的情形,馬上笑著說:「你們倆個好好玩,勿念,要有禮貌哦!」
「嗯,嗯!」小傢伙隨口答應著,他現在哪裡還有心思說這個,一個勁地纏著白一帆和他一起玩。
兩個人在一起說說笑笑,白一帆是個很有耐心的人,他對小勿念又是極好的,勿念纏著他,他都絲毫沒有覺得厭煩。這就是每位父親在男孩成長中起的作用。小男孩都喜歡纏著爸爸,因為男孩子天生的男子氣概。
張梅在廚房間望著他們倆,心裡思忱著:看來,給小勿念找一個爸爸的事情不能再拖了!等女兒回來,她一定要和她談談了。
三個人吃過晚飯,白一帆陪著勿念看了一會兒電視,都快八點了,劉柳還沒有回來。
小孩子依偎在外婆的胸前,有些瞌睡,「阿姨,我不等了,反正明天一早我會來接劉柳去上班,勿念也是困了,那我就先回去了。」
「好好,那我就不送了,你自己開車要小心啊!」張梅輕言小語的,生怕吵醒了已經熟睡的外孫。
白一帆體貼地點點頭,輕手輕腳地關上房門。
張梅抱起小勿念,輕輕地將他放在臥室的小床上。這個僅有的小臥室內,擺放著一大一小兩張床,大床是她和劉柳睡的,小床是小勿念睡的。
「唉!」張梅給外孫蓋好毯子,心疼地撫摸著孩子的頭髮,「勿念真的大了,他太需要爸爸,需要一個好的環境了。」
一個人發著呆,過了許久聽到了開門聲。
「媽,勿念睡了嗎?」劉柳走了進來,打開門輕聲問道。
「嗯!」張梅點點頭,起身後小心關上門走了出去。
劉柳一臉的疲憊,「今天發生了連環車禍,一下子送過來了很多傷者。急診室人手不夠,所以我就加了一會兒班。」
「餓了嗎?我去給你熱熱湯!」張梅心疼地望著女兒,這幾年她成熟多了,照顧老的又要照顧小的,雖然才二十七歲,但有著一臉的滄桑。
「沒事,媽,我不餓,你要是困就先去睡吧!我先坐一會兒,到時候自己會去熱的。」
張梅和劉柳坐在沙發上,因為房子小,壓根沒有所謂的客廳。一張簡單的布藝沙發,旁邊就是他們吃飯的飯桌。
「劉柳,媽媽給你泡一杯蜂蜜水吧!」
女兒疲憊地倚靠在沙發上,無力地點點頭。張梅嘆著氣,轉身去了廚房。
等她端著蜂蜜水出來,劉柳居然都累得睡著了。張梅望著她,不知不覺眼睛都濕潤了。
輕輕地將杯子放在茶几上,為她蓋了一條薄毯,沒有過多打擾,便悄悄回房去了……
周五一早,劉柳吃了點稀飯,拿上包包就準備出門。
「媽媽,你還沒有親我呢!」小勿念吃著油條,小嘴一噘就開始撒嬌。
劉柳匆匆忙忙的,「哦!」她一愣,趕緊走到兒子身邊,「這麼重要的事情都忘了!」邊說邊在兒子肉嘟嘟的小臉上親了一口,「勿念乖,一會兒吃好早飯,讓外婆送你去學校!」
「嗯!媽媽再見!」小傢伙一直很懂事,揮動著小手,聲音甜甜的。
「媽,那我去上班了。」劉柳朝廚房裡叫了一聲。
「劉柳,今天下班和白一帆一起回來,我給你們做好吃的!」
「媽,這樣不好!再說了,白一帆也有自己的事情,你就不要瞎操心了!」劉柳一臉的不樂意。
張梅一聽,臉色馬上不好看了,「你就是這樣!人家小白對你這麼好,幹嘛要這麼不近人情。我都和小白說了,以後只要有機會,你們就要一起回家吃飯!」
張梅的語氣都變了,劉柳是個孝順孩子,自然不會惹母親生氣。「媽,我……」
張梅氣呼呼地轉過身,故意不看她,「隨你,反正我和小白說過了,如果你不願意,那以後我和小勿念也不和你一起吃飯!你一個人過,我們不攔著你!」
她這是在下最後通牒,劉柳為難地望著母親。
「媽……」
「唉,如果你喜歡,那……我就照辦好了!」無奈地回頭,劉柳轉身上班去了。
才走下樓,就在樓道口看到了白一帆的車子。
白一帆體貼地為她打開車門,劉柳說了聲「謝謝!」便坐了進去。
啟動車子,劉柳的臉色很糾結。「一帆,其實,你不用天天來接我的。太麻煩了,你還替我照顧勿念,我真的……」
白一帆微笑著,「幹嘛大清早就開始道謝啊!如果你覺得麻煩我了,那就乾脆以身相許好了!」
劉柳聽了一愣,白一帆「哈哈」笑了起來,「我不是開玩笑啊!你呀,早點答應我,我真的是等不及了!」
……
劉柳沒有接話,一陣沉默過後,心情煩悶地望著窗外。她看著道路兩旁的熱帶樹,早晨明媚的陽光照著她,可惜,她的心境卻沒有這般燦爛。
「一帆,我和你不合適,我有孩子,真的配不上你!」
白一帆聽後,淡然一笑,「劉柳,你還有沒有別的理由啊!這個理由都拒絕我三次了,我和你都這麼熟了,如果還是這個理由拒絕我,那我是不會放棄的!」
劉柳低下頭,她該怎麼說呢?這個理由的確是一方面,但最主要的是什麼,她自己心裡一直很清楚。她還是放不下他,那個讓她歡喜讓她痛苦的男人,小勿念在一天天長大,他越來越像父親了。
「劉柳,我愛你,一直都愛你!我也愛勿念,如果你答應我,我肯定會將他視如己出。」白一帆的話語很真誠,劉柳聽了多次,她感覺拒絕越來越困難了。
劉柳糾結著,她不想傷害一直付出,一直深愛她的男人。
「明天是周六,我會在西秀海灘的好望角等你,我會再次向你求婚。給我一次機會,讓我好好照顧你和小勿念,好麼?」白一帆的話語充滿深情,劉柳緊張地搓動著小手,沉默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