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
人生在世,一命,二運,三風水,四修陰德,五讀書。然命之所在,出生便註定。風水之術,太過飄渺。陰德常修,自然福報而來,卻未能定也。好好讀書,也能改變命運,可終究天賦有別。只有運者,抉擇也。人生無常,當時時抉擇,是以命運各不相同。
抉擇之重,在於您!是仙是魔,每一位讀者都有自己的擇仙之路!
讀此書,猶如遊戲人生。您每做一個選擇,人生走向也不同。就如同遊戲有遊戲規則一樣,這本書也有這本書的規則。
開篇如遇到選擇上下篇之時,希望讀者們能夠按自己心裡所想而選,讀自己選擇的那一篇。
如果您後悔自己的這項選擇,則代表你已經損失了一條命。就猶如簡介里所言。
看誰?能一命成仙!
第一章誰能書閣下,白首太玄經
東海之濱,一顆墜星至天際一掃而過,點亮了整片海濱夜空,墜入無邊大海之中。至此,東海之境年年瘟疫四起,死者無數,百姓苦不堪言,紛紛祭祀海神,求助仙道,然,仍無起色。
十餘年後,曾經最繁華的幾座東海城池也從坤城降為艮城,一時間民不聊生。
乾坤震巽中艮兌離坎,自從這片東勝神州上古神戰之後,天下萬物皆被分為九等,乾為尊,便是一等,坎為庶,為末九等。
海濱小漁村,一個總角少年穿著一身破舊的灰袍坐在街口大樹下,守著他的小攤兒。
一張小桌,鋪上一層黃布,幾張草紙,一隻毛筆,一方石硯,便是這攤上全部之物。
少年朗吊兒郎當地坐在一板凳之上,身體後傾,靠著大樹,雙腿架在桌前,臉上蓋著一破舊草帽,早已神遊到天地之外。
「喂!你懂占卜之術?」
一道喝聲把少年從夢中驚醒,忙不迭地一躍而起,看向前方客人,露出一臉媚笑:「是的是的,敢問客官想要卜問吉凶?還是測字書信?」
攤前站著一位姑娘,牽著一匹黑馬,看上去碧玉年華,模樣好看極了,一時間把少年看得有些呆了。
這姑娘一身紫衣披風,頭戴一頂帷帽,說話之時,芊芊玉手撩起紗巾一角,露出了裡面的絕世容顏。
她看向攤位上的少年,臉色變得有些不悅:「竟然只是一毛頭小子!你家大人呢?讓他出來給我卜一卦。」
「客官,在下早已無父無母,這是我的攤兒,不是我跟您吹,我在這擺攤兒已經數載,這小漁村里無人不知無人不曉我這卜卦之人!」
少年回過神來,自然是看出了姑娘的不悅,連忙陪著笑解釋。這小漁村雖小,卻地處海濱之極,常有不少俠客這身打扮來此路過,他也見過不少有同等疑惑的客人。
「你?你也懂龜甲占卜之術?你的龜甲呢?」姑娘上下打量著少年,那狐媚一般的雙眼有些不可置信。
「在下之卜術用不到龜甲,只需姑娘身上隨意三件事物即可,三枚銅板最好。」少年呵呵一笑,解釋開來。
「不用龜甲占卜?」姑娘更加懷疑了,露出一臉不信。
「古今占卜之術多藉助龜甲,有燒甲卜之,也有借龜甲包囊兩枚錢幣之法。就算不藉助龜甲,也多是用草簽,何來三銅板之法?看你年輕輕輕,莫不是個騙子吧?」
「咦?看來姑娘也懂占卜之術?既然是行家,那姑娘何不一試,看看在下之術可入得法眼?不准不要錢!」
少年拍著胸脯保證。
姑娘聞言露出幾分好奇,低頭從腰間金絲秀鳳的錢袋裡隨意丟出三枚銅板置於桌上:「你且說說看?」
少年眯眼瞥見那姑娘腰間的金絲錢袋,心中一喜。
沒想到還來了位大財主,看來這月的吃食有望了!
「姑娘想問什麼?」
少年拿起桌上同伴,放在手心,笑著問道。
姑娘想了想,眨了眨睫如蟬翼的眼睛道:「卜算一下我此行之吉凶。」
「可也!」
說完,少年雙手合十,捧住銅板,竟然在樹下閉著眼睛嗚哇嗚哇地跳起大神來,十個呼吸之後,少年猛地睜眼,將手中銅板置於桌上!
銅板滾了起來,待到落定,再次被其捧住,如此反覆六次,少年才舒了一口氣,拿那毛筆蘸了蘸墨,在一張草紙上劃出幾道長短不一的橫線。
「好了!巽下艮上,山風蠱,風在山下吹,暗流涌動。可見姑娘此番前行,表面看上去平穩無事,實際必然潛藏危機!」
說完,少年立刻眉開眼笑地將三枚銅板扔進貼身小口袋裡。
「張嘴閉嘴就是凶,你這是想先詐我一詐?」
話音未落,這位姑娘旱地拔蔥,帶起一陣塵土,身上綾羅飛舞,順手抽出一把鑲嵌朱玉的紫青寶劍,架在了少年脛項之上!
少年嚇得臉色劇變,立刻跪地求饒:「姑奶奶!饒命!」
姑娘看了看他的慫態,嗤之以鼻,伸出玉手從他剛才放錢的口袋裡掏出五枚銅錢。
少年看得一陣心痛,那額外兩枚是剛才他替人寫書信得到的。
「看什麼看!這三枚本就是我的!其他兩枚就作為你妖言惑眾的懲罰了!你不是自詡算得准麼?今日出門可算出會有這麼一茬?」
說完,姑娘白了他一眼,收回寶劍,轉身便飄然上馬而去。
那姿態也是仙氣十足,讓少年恨得直咬牙。
「真的是出門沒看黃曆!算個命都被打劫!要不是看你是女流之輩你看我李玄經打不死你?」
少年名叫李玄經,他無父無母,出生時被狠心之人拋之於這小漁村養父養母的小木屋外,襁褓中只留下一本經書,一顆看上去不值錢的魚珠。
養父養母憐其可憐,人到中年恰好膝下無子,便收養了下來。養父養母皆為小漁村的漁民,大字不識一個,便請村里唯一識字的一位老人給他取了個名,這位老人曾經在大城做過教書先生,村里人都尊稱他老夫子。
老夫子見其身旁擺著一本經書,名曰《玄經》。
「誰能書閣下,白首太玄經。妙哉,便叫李玄經吧。」
養父姓李,本想從這本玄經中找到孩子出身,卻發現此經書只不過一本畫著奇怪符文的怪書。
最後還是老夫子有見識,認出這是一本江湖術士算命占卜的卦書而已,便只能作罷。
李玄經三歲那年,村子爆發了一場瘟疫,養父養母相繼過世,自此,他便在小漁村吃著百家飯長大,偶爾跟著老夫子學學識字。
年歲大了些許,便在老夫子的幫助下從出生時帶著的那本玄經里琢磨出一套算命之法,在這小漁村的街口擺了個算命攤餬口。
好在這小漁村雖然偏遠,卻總有些俠士路過,加上村里人都照顧他的聲音。也能混得一口飯吃。
李玄經罵罵咧咧坐回板凳上,氣得一把抓起桌上畫了幾筆的草紙,揉做一團,扔到一旁:「呸!看上去那麼漂亮,卻那麼狠心!還浪費我一張好紙!」
說罷,他便再度躺下,靠在樹邊蓋上了草帽。
然而還未睡踏實。
噔噔噔!
有人敲響了桌子。
「小兄弟,會算命?」
李玄經不耐煩地看了一眼,確又是一呆。
乖乖!今天是怎麼了?小小的漁村竟然一下子來了兩位絕世美人!
眼前少女白衣翩翩,戴著一頂純白絲巾帷帽,牽著一匹白馬,似乎少女偏愛白色,就連手上佩劍也是白玉鑲嵌。
少女笑起來極好看,明眸皓齒,螓首蛾眉,一身白衣把其襯得冰清玉潔,恍若出水芙蓉,仙氣更甚之前那位跋扈姑娘。
李玄經心裡嘀咕,切莫再遇到一位不講理的,砸了我的小攤,他這書桌還是找老夫子借的。臉上卻露出一番笑臉:「敢問姑娘可要卜問何事?」
白衣少女淡淡笑著,從腰間取出一些碎銀,擲在桌上:「幫我算算此行吉凶可好?這些就算是酬勞。」
李玄經看著那些碎銀眼前一亮,忙不迭把這些碎銀塞進了自己的剛癟下去的口袋裡。
「包在我身上!這十里八鄉誰不知道我小神仙李玄經的名號?姑娘可有三枚銅板?」
「呀,我沒有帶銅板,可以用別的代替麼?」白衣少女眨了眨眼睛,她的睫毛彎長濃密,甚是好看。
「可……可以!當然可以,姑娘可有貼身之物?」李玄經又看呆了,順口說道。
白衣少女一聽,粉撲撲的臉蛋上就飛上一片紅霞,更是看得李玄經直吞口水,如同見到姑射仙人一般。
「哦不不不!在下的意思是,姑娘可有隨身攜帶的雙數之物。」
白衣少女想了想,伸手指了指耳畔。潔白如玉的垂耳掛著兩枚藍寶石耳環,一看便價值不菲。
「這對耳環可以麼?」
「自然是可以!」
白衣少女聞言便微微側耳,伸出藕臂取下了這兩枚藍寶石耳環,放在桌案上。
李玄經鄭重其事地上前捧起這對耳環,心中卻直打鼓。耳環上傳來淡淡的少女體香,也讓他有些沉醉。
之前自己都是三三之物算卦卜卦,如今要用雙數,可有些挑戰。
這回他不再跳大神,而是雙手將其捧在眉心,虔誠默念玄經中所學經文,隨後待的六六之數,便將其置於桌上,如此反覆三次,卻呆住了。
「如何?」白衣少女看著少年擺弄,十分好奇,忍不住插嘴問道。
李玄經搖了搖頭,神色變得有些緊張,再次施展了卜算之法,重新算了一遍,然,結果未變!
卜算最忌復改,此次為了這位頗有好感的白衣少女,他已經犯了大忌,然結果卻沒有絲毫變化。
「姑娘想聽實話?」
「自然,我找你算命,自然想聽的真言。」白衣少女看著少年的表情,有些緊張,雙手忍不住握在胸前,攥在一起。
李玄經嘆了口氣,竟然彎腰從地上重新拾起剛才被其揉做一團的草紙,在桌面上鋪開。
「你的卦象乃是山風蠱,代表姑娘此行暗藏凶機,在下還是建議姑娘莫要執念,回頭為妙。」
李玄經打心裡見不得這樣的仙子受損,好心相勸。
白衣少女的臉色變了變,看著桌上那張皺巴巴的草紙呆了片刻,隨後拿起草紙詢問道:「這張卦象,我見你是從地上拾起,為何?」
李玄經尷尬地笑了笑:「那是之前一位顧客所算之卦,恰好你們二人所問所求所得想同。」
「這樣啊……」白衣少女若有所思。「可否將其送與我?」
「當然可以。」李玄經點了點頭。「姑娘,前路危險,在下真的奉勸姑娘回頭。」
白衣少女聽罷撅了撅小嘴,最後無奈地搖了搖頭,露出一個苦笑:「謝謝小兄弟,我會考慮的。」
說罷,白衣少女若有所思地牽起身後的馬兒,朝著街口外離去。
看著白衣少女的背影,李玄經心裡蠢蠢欲動,十分想上前看看她究竟會發生什麼事。他心中的小鹿亂跳,這樣一位知書達理,溫柔可人的仙女,他真的不想她出什麼事。
跟上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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