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炎走出了賬房,一個十夫長本來,行了個禮,道:「擒龍駙馬,大汗召見。」蕭炎心道:「大汗為何要找我?難道是因為婚事?那我可一定要說明白。」想到這兒,隨即大踏步走向大漢的賬房。
蕭炎走進賬房,行了個禮,道:「大汗。」哈達敖登正和羅拖討論戰事,聽見聲音,看了看來人,笑道:「我的擒龍駙馬來了。」蕭炎低下頭,道:「我......我......」正欲把事情原原本本地說出來,羅拖搶著道:「父汗,您不是找蕭炎安達有事情麼?」哈達敖登笑道:「哈哈哈,炎兒,你可不知道,蒙古兵原本被我們打得節節敗退,可是完顏志那個狗賊不知從哪兒找來了許多高手。我們現下要辦的事就是攻下撒馬爾罕城。」蕭炎不解道:「為何?」哈達敖登道:「完顏志躲在撒馬爾罕城中,只有攻破了撒馬爾罕,才能殺了完顏志。」蕭炎又道:「那大汗召見我是想......」哈達敖登道:「我現在就命令你為千夫長。」
蕭炎受寵若驚,急忙道:「可是......可是......」羅拖看出他想說出蘇瑩的事,急忙搶道:「蕭炎安達一定是怕自己不會帶兵。」哈達敖登道:「這點小事?炎兒,從今天起,你就是我的千夫長了。」蕭炎急忙點頭稱是。
一個月後......
哈達敖登高聲道:「我的將士們,你們有沒有信心攻下撒馬爾罕?」眾將士齊聲道:「有!」蕭炎也在其中。哈達敖登道:「好,這才是我們蒙古的將士,大漠的兒女。出發!」他一聲令下,蒙古大軍向撒馬爾罕衝去。哈達敖登又道:「炎兒,你領頭。」蕭炎應了一聲,叫道:「將士們,我們定要攻下這座城,它關係著我們蒙古,大宋百姓們的生死存亡!」將士們齊聲歡呼,架上梯子,向城上爬去。
撒馬爾罕的國王焦急道:「完顏王爺,這......這可如何是好?」完顏志笑了笑,道:「放心,他們定上不來。」說罷,招了招手,不知是何用意。待到蒙古兵要進入撒馬爾罕時,金兵搬來一塊塊巨石向下砸去。蒙古兵死的死,傷的傷。蕭炎大驚,急忙下令撤退。
是夜,蕭炎在賬房中看著《破金要訣》,他知道哈達敖登雖然沒有說什麼,但是心中定是生氣,只好研究這《破金要訣》好能攻破撒馬爾罕。梁鐵峰走了進來,道:「官人,這麼晚了還在看麼?」蕭炎道:「哦,是梁長老啊。嗯,今天我們徹底輸了,大汗定不高興,所以我......」說到這兒,嘆了一口氣,心道:「若是瑩兒在此,她定是會有好主意的。」梁長老道:「官人,您要是有什麼不會的,小人一定盡力幫助。」蕭炎隨即大喜,向他招了招手,道:「梁長老,你看這『夫氣本諸身,而身之節無定處,三節者,上中下也。』是甚麼意思?」
梁長老看了看,拿過《破金要訣》道:「這......我回去研究一下,馬上就回來。」說罷,隨即出了賬房。過了不一會,梁特峰又走了進來,笑道:「官人,這句話要和後面的『分者合之,四體百骸,終歸於一氣而已』一起研究。」蕭炎讀了讀,頓時明白了其中意思,又笑道:「梁長老,那這個字怎麼讀?」說罷,指了指「遽」字。梁長老道:「我再回去研究研究。」隨即拿過書,走了出去。蕭炎心中甚是不解,心道:「這一句話研究研究就算了,難道這字研究研究也能會讀?」一會兒,梁鐵峰又走了進來,笑道:「官人,這個字讀『jv』是驚懼慌張的意思。」蕭炎笑了笑,道:「梁長老您先回去休息罷。」梁特峰應了一聲,把書放下走出了賬房。
蕭炎忽聽得外面有淡淡風聲,隨即警覺了起來。只見西鬼東方毒閃了進來。蕭炎見來人是他,怒道:「東方毒,瑩兒在哪兒?」東方毒道:「你問我?我還要問你呢!那個臭丫頭定是被你藏在你這軍中了。」蕭炎聽後,心中一喜,道:「你的意思是瑩兒還在這個世上,並且已經逃出了你的魔爪?」東方毒見他這樣,一愣,心道:「看這傻小子這個模樣,看來是真的不知道那個小丫頭在哪兒。」想到這兒,道:「傻小子,那個臭丫頭在這兒你真的不知道?」蕭炎道:「你可不知,我冤枉了她還有蘇島主,她怎會再見我?」東方毒點了點頭,道:「那個丫頭告訴我這『火陰毒經』要在僻靜的地方才能練成。把我騙到一片樹林子裡,然後她就在那裡繞來繞去,我就一直追著他,怎知一到這蒙古境內她就不見了。」蕭炎道:「你為何一口咬定她在我軍中?」東方毒道:「梁特峰不會用兵法,也不識幾個大字,要不是那個鬼丫頭從中指點,哼!」說罷,便揚長而去。蕭炎呆立在那兒,心道:「瑩兒不肯見我,為何要為我指點迷津?」
蕭炎喊道:「來人!」一名蒙古兵聞聲而來,道:「擒龍駙馬。」蕭炎道:「宣梁長老來見我。」蒙古兵應了一聲,隨即跑出了賬房。約莫過了一炷香的時間,梁鐵峰進入帳中,道:「官人有何事?」蕭炎一想到蘇瑩模樣,不禁笑了笑,道:「你告訴蘇幫主,說我想見見她。」梁鐵峰楞了一下,道:「官人這可難為我了,蘇幫主不知身在何處,小人怎能找到?」蕭炎大聲道:「適才東方毒來到此處,說是蘇幫主在我軍中,你還滿口否認。你們這一個個的,都把我當成是傻子麼?」梁鐵峰道:「這......這......」蕭炎道:「我給你一天的時間,最晚後日一早,我定要見蘇幫主。」說到這兒,又喊了一聲:「來人!」蒙古兵走進來,行禮道:「擒龍駙馬,甚麼事?」蕭炎道:「後日一早,只要我沒有下令,你們就出兵,把這個人軍法處置。」梁鐵峰愁眉苦臉,轉身出賬。
第二日晚,蕭炎正在賬房中研究《破金要訣》,梁鐵峰走進了賬房,道:「官人,蘇幫主求見。」蕭炎一聽這話,不禁大喜,道:「梁長老快帶路。」梁鐵峰帶著蕭炎來到了一處山峰下,道:「蘇幫主在上面等候。」蕭炎看了看這山峰,陡峭不說,這比九龍山還要高。蕭炎道:「這麼高的山峰,她怎能上去?你莫不是騙我?」梁鐵峰道:「官人莫不信我,這是蘇幫主要我交給官人的。」說罷,從懷中掏出兩張紙。
蕭炎接過,一邊看,一邊念道:「四張機,咿啞聲里暗顰眉。回梭織朵垂蓮子,盤花易綰,愁心難整,脈脈亂如絲。
五張機,橫紋織就蕭郎詩。中心一句無人會,不言愁恨,不言憔悴,只恁寄相思。」蕭炎讀到這兒,興奮道:「這是瑩兒的字跡。」梁鐵峰笑道:「怎麼樣,官人。我沒騙你罷。」蕭炎望了望山峰,道:「好,今天我就算豁出命來,也要上去。」
梁鐵峰道:「官人等等。」蕭炎道:「怎麼?」梁鐵峰道:「讓我們俠幫眾弟子幫您。」說罷,俠幫百餘位弟子走到峰下。靠著山峰疊起了羅漢。蕭炎道:「梁長老,晚輩謝謝您。」梁鐵峰道:「官人,您也別謝我。這可是我們這位刁鑽古怪的幫主吩咐的。還有啊,您可不可以把那兵撤了啊。」蕭炎道:「那是自然。」說罷,便躍上人梯。
約莫半晌,蕭炎爬上了山峰。蕭炎剛一轉身,便看到月光下一個白衣少女微笑著向他走來。蕭炎急忙上前,把她抱住,道:「瑩兒,瑩兒。」蘇瑩笑道:「炎哥哥,你可以輕一點麼?」蕭炎急忙放開她,搔了搔頭,道:「瑩兒,你一直在我軍中,為何不現身相見?」蘇瑩道:「你當我甚麼都不知道麼?只要你一知道我無恙,便會去和那華茵公主成親。我寧可啊,讓你永遠也不知道我在哪兒。」蕭炎聽到此處,不禁低下頭,道:「瑩兒,你還在生氣麼?」蘇瑩道:「一想到你在萬花島上,對我兇巴巴的樣子,你說我生不生氣?」蕭炎急忙道:「那......那我給你磕一百個響頭賠罪。」說罷,便跪下,正欲磕時,蘇瑩「誒呀」一聲,急忙把他扶起來,低聲道:「算了罷,炎哥哥。」說罷,又笑道:「我原本以為,你的心裡只有你的吳志恩師,只有你的娘親,可是這些日子以來,我聽梁長老對我說你如何如何想我,又如何為了我那樣逼他,我才知道,你的心裡真的有我。」
蕭炎道:「瑩兒,我的心裡一直都有你。哦,對了,我娘也很過意不去的。她還說,要是不把我的乖瑩兒找回來,就要了我的小命。」說到這兒,笑了一笑。蘇瑩轉過身,道:「哼,原來是你的娘親讓你找我,你才來找我的。」蕭炎急忙跑到蘇瑩面前,著急道:「不是啊,不是......是我自己要找的,和別人沒關係。」蘇瑩抿嘴一笑,道:「好啦,看把你給急的。」說罷,舉目四望,笑道:「炎哥哥,我們去那兒坐著說話。」蕭炎點了點頭,看到一塊堅冰中出一個洞。二人坐在冰洞中。
蘇瑩道:「炎哥哥,你看看我今天穿的是甚麼?」蕭炎將她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心中甚是感動,道:「這......這不是你我二人在張家口初遇的時候......」蘇瑩笑了笑,道:「沒錯,就是這件白衣。」說罷,不經意間瞥了一眼雪地,又道:「炎哥哥,我們明天再來,我把《火陰毒經》全部翻譯給你聽。」蕭炎笑了笑,道:「這裡這麼冷,不如在賬房中背罷。」蘇瑩撇嘴道:「你不願意和我一起來麼?」蕭炎道:「哪有?好,明天就來這兒。我聽你的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