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意?」
如意一臉茫然。
如花抹著淚不解地問:「姑娘為何要故意激怒他?」
顧楠摸了摸脖子上傳來的劇痛,輕輕嘶了一聲。
「我自有用處,別擔心,以謝恆的膽子,他不敢掐死我。」
她緩緩起身,吩咐如意,「你去叫陳力來一趟,要快。」
如意出去找陳力了
顧楠又吩咐如花,「去把小滿放出去。」
縱然是故意激怒,但謝恆掐了她,她也不會讓謝恆好過。
如花兩眼一亮,「好嘞。」
陳力很快進來了。
顧楠讓如意將今兒賺來的七萬兩銀票交給陳力,又親自寫了一封信。
「你帶著銀票和書信去找我二叔,他知道怎麼做,記得,這件事情一定要快,越快越好。」
「姑娘放心,小的立刻去顧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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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個時辰後,謝恆被抬回了侯府。
身上又是泥,又是水,別提有多狼狽。
淮陽郡主滿臉心疼,「這到底怎麼回事啊,是不是摔了?」
小廝身上同樣一身狼狽,說話急赤帶喘。
「世子出門準備去北城門,誰知沒走多遠,暗巷裡忽然竄出一群狗來。
那架勢,跟捅了狗窩似的,一群狗追著我們跑了八條街啊。
路上都是雪,道太滑了,世子就給摔傷了。」
淮陽郡主......
兒子今年這是跟狗犯沖啊。
吳大夫檢查過後,神色凝重。
淮陽郡主急了,「是不是哪裡摔壞了?」
吳大夫搖頭,「摔得都是皮外傷,塗些藥膏就好了。」
淮陽郡主頓時鬆了口氣。
氣還沒喘勻呢,就聽到吳大夫說:「小人剛才檢查,發現世子脈象細弱,虛浮,重按無力。」
「這是什麼意思?」
吳大夫神情猶豫。
淮陽郡主急壞了,「你倒是快說啊,別猶猶豫豫的。」
吳大夫被一連串逼急了,脫口而出:「意思就是世子不能那個了....」
「那個是哪個?」淮陽郡主滿臉不悅。
吳大夫說得更直白一些,「就是腎虛了,不能人道了。」
淮陽郡主瞠目結舌,半晌呆呆看向謝恆。
「恆兒,你....你不行了?」
謝恆驚得倏然坐起來,臉色大變。
「這怎麼可能?」
吳大夫捋著鬍鬚嘆氣,「小人剛才仔細檢查了世子的脈象,世子近日就沒有發現什麼異樣嗎?
比如早上那兒是不是.....」
當著淮陽郡主的面,他不好把話說得很直白。
謝恆卻聽懂了,神色變幻不定。
他以前一心喜愛孟雲裳,孟雲裳在床上也很放得開。
兩人只要在一起,一晚上至少也能有兩三次的。
最近孟雲裳被送到莊子上,他又養傷一個月,根本沒有那方面的心思。
可是他傷好也有一段日子了,仔細想想,這些日子早上起來他的小兄弟似乎都沒反應。
謝恆越想心越沉,「吳大夫,這到底怎麼回事?」
吳大夫道:「可能是連著受了兩次杖責,體內有內傷,虧損過度,還沒養好。
或許只是一時的,我開些補腎的藥給世子吃。
世子別急,再將養一段時間或許就能過來了。」
謝恆臉色緩和兩分。
吳大夫下去開藥。
淮陽郡主臉色陰沉,咬牙切齒。
「都是因為顧氏那個攪家精,才會害得你連番被杖責,年紀輕輕就虧損了身子。
若將來因此影響子嗣,我怎麼向謝家列祖列宗交代啊。」
謝恆神情不悅,「母親別這麼說,吳大夫不是說可以調嘛。」
說得好像他已經不能人道一樣。
「再說我不是還有瑞哥兒嘛。」
淮陽郡主冷哼,「孟氏和瑞哥兒名聲都壞了,豈能擔起侯府。」
她越想越不甘心。
「不行,這口惡氣不出,我咽不下去。」
「母親想做什麼?」
淮陽郡主牙齒咬得咯咯響,「我聽說因為連日暴雪,京城附近很多百姓的房子都壓塌了。
百姓們連個住的地方都沒有,有人被逼得露宿街頭,聽說還凍死了不少人。」
謝恆不解母親的話題為何突然轉到了暴雪上,卻還是點頭。
「是呢,如今外面都在傳,說是小皇帝不是天命之子,他登基惹怒了上天,還有攝政王狠辣無情。
所以上天才降下暴雪以示懲罰,已經有不少大臣都上了摺子,要求皇帝下罪己詔,去祭告天地呢。」
「母親好好的怎麼突然問起這個?」
淮陽郡主臉色陰沉。
「你說這個時候如果有人彈劾顧氏囤積居奇,意圖發國難財,害得百姓們流離失所,饑寒交迫。
陛下正在被群臣逼迫的氣頭上,你說他會不會降罪顧氏?」
謝恆愣了下,「母親是說咱們找人彈劾顧楠?」
淮陽郡主搖頭,「不,是彈劾我們文昌侯府。」
謝恆眉頭皺了皺,隨即反應過來。
「顧氏只是內宅夫人,彈劾她本就不妥,彈劾侯府就不一樣了。」
淮陽郡主點頭,「到時候我們必定要上堂申辯,你想想她今兒賣高價炭得罪了那麼多朝廷官員,那些大人豈能放過她?
只要坐實了她賣高價炭發國難財,陛下要給大臣們和天下百姓一個交代,必定要罰她。
她囤炭賣炭的事,咱們一點沒參與,這事牽連不到我們。」
淮陽郡主眼底的笑陰森至極。
「囤積居奇,不管百姓死活,這個罪名輕則杖責,重則流放發配。
不管是杖責,還是流放,她肚子裡的孽種都別想活下來了。
到時候你再一紙休書將她休了,她的嫁妝就全是咱們侯府的了。」
謝恆眼底閃過一絲猶豫。
「這.....若是讓人知道了,會不會覺得我們太過心狠?」
「上摺子彈劾的是咱們侯府,又不是顧氏,誰能想到咱們自己彈劾自己啊?」
話音一落,門外忽然響起小廝急切的聲音。
「世子不好了,有人彈劾我們侯府了。」
母子倆轉頭看過去。
小廝喘著粗氣道:「有人上摺子彈劾侯府囤積居奇,趁機發國難財。」
謝恆與淮陽郡主面面相覷。
這誰啊?動作竟然比他們還快。
「母親,那我們還要不要....」
「當然要。」淮陽郡主道:「咱們不僅要彈劾,還要彈劾到太上皇那裡去。
你別忘了,陛下才六歲,朝中是攝政王說了算。
顧楠肚子裡可懷著他的孽種呢,萬一到時候蕭彥可憐她,不肯罰她怎麼辦?
只有太上皇在場,太上皇要定顧氏的罪,蕭彥也攔不住。」
謝恆覺得母親所言有理。
「我一切都聽母親的。」
淮陽郡主高興地笑了。
這一次,她要讓顧楠身敗名裂,死孩子流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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