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鶴居內,曾氏手拿佛珠跪在小佛堂里,面容端莊而嚴肅,完全沒有昨日的狼狽。
佛堂門被「吱」的一聲打開,徐嬤嬤從門外進來。
「他們走了?」曾氏閉著眼,容色不變。
「走了。」徐嬤嬤點頭應聲。
「走的好。」唇角勾出獰猙的笑意,曾氏睜開眼,裡面閃爍著驚人的陰冷。那小賤種以為軟禁了慕容灃就能製得住她麼?他也太小瞧了自己!
徐嬤嬤一驚,似是看透了曾氏的想法,忙著勸道:「夫人要不且再等等,王爺剛剛走,怕是有眼線還留在府內,此時動作,太過冒險了。」
「等一等?如何再等?」曾氏猛的扭過頭,惡狠狠的瞪著徐嬤嬤,「仙兒此時不知再受如何的折辱,翔兒也被那賤種手下的狗奴才打的昏死過去,我現在恨不得吃他的肉,喝他的血!你竟然還要我再等等!」
徐嬤嬤自然也知道曾氏平時最寶貝慕容翔兄妹,此時這兄妹二人都拿捏在慕容懿手中,要曾氏不急很難,但越是這樣,越不能自亂陣腳,鬥著膽子繼續勸道:「奴婢知道夫人是捨不得小姐受苦,但木已成舟,即便此時將小姐救回來也當不得什麼,萬一夫人暴露了,反而對我們更不利,還請夫人再想想。」
「放肆!你竟敢詛咒仙兒!」曾氏猛地從蒲團上站起來,手中佛珠狠狠摔在徐嬤嬤臉上,「我的仙兒清清白白的,什麼木已成舟!還不掌嘴!本夫人的決定,也是你一個奴才可以置喙的?」
佛串斷裂,圓潤的佛珠一個個滾落在地上,彈跳出清脆的音符。
徐嬤嬤眼神縮縮,「噗通」一聲跪在地上:「奴婢該死,還請夫人息怒,不要氣壞了身子。」一邊說,一邊左右開弓的打起嘴巴。
發泄過後,曾氏暴怒的情緒慢慢平緩下來,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揮揮手:「停吧,你說的也對,那小賤種人雖然走了,只不定派了多少人在暗處盯著我。」唇角勾出一抹譏諷,「本夫人既然這些年都安然無恙的度過了,沒被抓住一絲把柄,現在自然也不會被他抓到…。去問問林管事,上次本夫人讓他找到法師找到沒?趕緊請進來,最近王府的腌臢事太多,本夫人要請法師做法,為王府去去晦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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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帶著寒寒和慕容懿一路朝留村駛去。
寒寒看看車裡捧著一本書細看的慕容懿,忍不住放下手中繡了一半的荷包,小腦袋湊過去:「你為什麼要陪我一起回留村啊?」
這個問題她昨天晚上就想問了,好不容易才憋到現在,再不問,她會一直想著的。
按說回家這樣的小事,他隨便派一個小斯跟著就行,偏偏他誰都不讓跟,只帶了兩個趕車的,就輕裝簡騎的親自陪著她回來了。
堂堂攝政王,拋下朝堂瑣事陪她回家,這感覺……有點怪異。
唔,還有一個慕容麟,但那傢伙是死皮賴臉跟上來的,不算!
慕容懿眼神從書上移開,看寒寒睜著一雙烏溜溜的大眼睛好奇的盯著自己,忍不住壞心眼的勾勾唇角:「你說呢?」
「……」寒寒繼續看著慕容懿不說話,心裡腹誹,我要知道,還問你做什麼!
看寒寒憋著不說話的樣子,慕容懿臉上的笑意又深了幾分,忍不住伸手捏捏她柔嫩的小臉:「本王只是想去看看,能養出你這樣膽大包天之人的地方會是什麼樣子。」
寒寒身子往後一縮,躲開伸過來的魔掌:「我一直奉公守法,哪裡膽大包天了。」
「連郡主你都敢給下藥,不是膽大包天是什麼?」慕容懿笑一聲,眼睛落在寒寒手中的半個荷包上,上面歪歪扭扭的繡著一個似花非花,似鳥非鳥的生物,「你這上面繡的是什麼?」
寒寒臉色一囧,看看手中繡的走了形的荷包圖案,復又挺直脊背,抬抬小下巴道:「我都說過我不會刺繡,你還非逼著我給你繡荷包,本來繡的一隻鷹,但是現在…。我也不知道它是什麼了,你要是嫌棄,我就不繡了。」
「嗯,是有點嫌棄,但是既然是你繡的,本王就勉為其難的姑且用著吧。」慕容懿眼中划過一抹笑意,這小丫頭巴不得自己不讓她繡呢,沒準故意繡壞的,真打的好主意,「這個權當是你練手了,等這個繡完了,再繡幾個好的過來。」
「還繡?」寒寒手一抖,荷包上的針戳到指頭上,冒出一個紅紅的血珠,寒寒卻顧不上這些,一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瞪著慕容懿,有些氣惱,「我是廚娘,又不是繡娘,憑什麼總讓我給你繡?」天知道她有多討厭這古代的刺繡。
現代的十字繡那麼簡單她都靜不下心來繡,更何況古代這花樣繁複的刺繡了。盯著這五彩斑斕的絲線看一天,她覺得自己眼都要花了。
「扎到手了?我看看,疼不疼?」慕容懿沒聽她說什麼,見寒寒手指頭上冒出了血珠子,心一疼,大手一伸將她撈在懷裡,順帶將半成品荷包扔到一旁,「真是笨蛋,這樣都能扎到!」
從馬車的暗格里找來乾淨的棉布細細的將血珠子擦掉,再上上一層藥。
「不過就扎了一下,哪有那麼誇張。」寒寒往回縮手指頭,不讓他抹藥,「要是扎一下就抹藥,你那一瓶都不夠我用的。」
慕容懿大手捏緊,不讓她縮回去,手中動作不停,英挺的眉毛微微蹙起:「你經常扎到?」
「你去繡繡試試,看看會不會經常扎到。」繡花扎到手不是很正常麼,有什麼好奇怪的。
英挺的眉毛擰的更緊一些,似是猶豫一下:「好吧,既然經常扎到,那你繡完了這個,本王以後就不讓你繡別的了。」
寒寒縮回手,看上邊塗了一層藥膏的手指頭微微有些心疼,這可都是名貴的中草藥做成的,現在就這麼塗抹一個針眼,實在是有些浪費。
聽慕容懿這麼說,大眼中划過一抹狡黠:「為什麼是要等這個繡完了?不如這個也別讓我繡了,不然我不知道還要挨多少針呢。」
「想的美。」大手輕敲一下寒寒的腦門,將她軟軟的小身子緊緊摟在懷裡,「做人要有始有終,怎麼能半途而廢。本王本來還想著以後的衣服鞋襪都歸你了,現在只讓你繡一個小荷包,你還不知足。」
「衣服鞋襪?」寒寒嚇一跳,扭著小身子看他,「我膽子小,你可別嚇我!」要真讓她繡衣服鞋襪,她一定會瘋掉的。
「呵」慕容懿笑一聲,伸手捏捏她的小鼻子,對她不再反抗的讓自己抱著,心情大好,連眼神都愉悅幾分,「所以這個荷包你就給本王老老實實的繡完了,再敢扎到自己,本王以後就罰你繡衣服。」
「我又不是故意要扎自己的。」寒寒撅著小嘴嘀咕一句,伸手拍拍慕容懿橫在腰間的胳膊,「你抱這麼緊,勒死了。」每次反抗都無效,寒寒也索性不再反抗,調整個更舒服的姿勢坐好。
看寒寒嘟著那張嬌美如同花瓣的唇,慕容懿喉頭一緊,大手扣住她亂動的小腦袋,低頭吻下去。
「大哥,還有多久才能……」車帘子猛的被掀開,探進來慕容麟那張嫵媚惑人的臉,但此時那張臉的表情卻有點奇怪,如同一張上好的美人圖被從中間隔開,美人臉上的表情有些呆滯。
「滾!」
低沉的聲音夾雜著淡淡的怒火,慕容麟眼一花,身子從車轅上滾了下去,「噗通」一聲落在地上,說不出的狼狽。
慕容麟此時卻沒心思顧忌這些,嘴巴微張,瞪著一雙丹鳳眼,直直的看向停都沒停的烏木馬車,好半晌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大哥,你不會真看上那個小廚娘了吧?」飛身躍向馬車,沒等落下,一股力道從車內彈出了,想躲已經來不及了,身子再次重重落在地上。
被慕容麟這麼一提,寒寒突然想起慕容懿說過的不喜歡她,原本因為被人撞破而羞窘的小臉頓時沉下來,胳膊腿用力掙開慕容懿的束縛:「王爺請自重,男女授受不親!」
「都親了這麼多次了,怎麼會不親。」看小丫頭似乎真的惱了,慕容懿忙著鬆手,嘴上卻不忘了反駁。
寒寒瞪他一眼:「我可記得某人說過,不會飢不擇食的!」她說的親和他的是一個意思麼?這廝什麼時候也學會了胡攪蠻纏。
「本王不是那個意思。」慕容懿想起當初說的話,似乎隱隱的知道了小丫頭生氣的原因,但要讓他說別的,他又說不出話來,只能幹巴巴的道。
「不是那個意思是哪個意思?」只要想起當初他說的,寒寒就一肚子火,乾脆扭過身子不理他。
「本王…。」慕容懿剛要開口,外面傳來慕容麟粗獷的吼聲,「大哥,你竟然為了一個小廚娘打自己的親弟弟,太不厚道了!」
慕容懿臉色瞬間陰沉下來,額頭青筋跳跳:「閉嘴!再吼你就給本王滾回京城!」
寒寒現在看到慕容懿就彆扭,帘子一掀,坐到外面車轅上:「車裡太小,你自己坐吧,我在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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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木有二更,親愛噠們表介意啊,明天補上。(* ̄3)(e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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