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安暗暗詫異,「什麼意思?你的血就那麼點有用?你怎麼回事了?」
「沒什麼,不要你多事,記住我的話吧,醋雖然可遏制蠱蟲,但是,南懷王一死,他還是要死,只是因為長期服用醋遏制了蠱蟲
的生長,所以會子蠱反而會比母蠱慢一些,卻也只有半月左右的時間給你解蠱,還有,解蠱也只能從母蠱死後開始,因為,其
中解蠱的關鍵,是南懷王體內母蠱蟲的屍體。筆神閣 www.bishenge.com」
子安對蠱毒的研究,至今還沒有進展,她想多問一些,孫芳兒卻已經丟下一句話便走了,「送你母親和你弟弟走吧,儘快!」
子安駭然,忽然想起當初皇上曾問過母親的事情,莫非,他這一次是要對母親……
子安衝出去,一把拉住孫芳兒的手臂,「最後一個問題,皇上的病是好了嗎?」
孫芳兒擠出一個古怪的笑容,「他認為他好了。」
她掙脫子安的手,「我不能久留,皇上有派人跟著我,我說我只是來拿我在攝政王府的東西,如今東西拿好了,我也該走了。」
皇上恩准她出宮回府拿東西,意味著這個東西對皇上是有用的,否則不會准許她親自出來。
子安確實看到有人跟著她,是路公公和一名太監,那太監手裡捧著兩個罐子,子安知道那些罐子,都是蠱蟲。
看來,皇帝對孫芳兒是深信不疑了。
皇帝的忽然轉變,讓子安很費解。
不過,想起他對壯壯做的那些事情,也不覺得奇怪。
他一向是帝權為重的人,病中的時候,無良醫,慢慢地接受自己將近到盡頭的事實,但是她的出現,讓他重新回到政權中心,
之後孫芳兒更是用蠱蟲為他治病,他覺得自己會好,畢竟,他還年輕啊。
一個曾經差點失去帝權的人,忽然又重新擁有,那種心態可以很瘋狂。
這個心理,和曾經失去心愛之人又重新得到的感覺是一樣的,都會在失而復得之後加倍珍惜,且用一切的方法去保護。
而且,在重新得到的過程中,會滋生一種膨脹的心態,認為自己確實是天之驕子,他會想要更多。
一個人,若出現這樣的扭曲心態,是很可怕的,最可怕的,這個人還是皇帝,掌握這天下人的生殺大權。
子安覺得危機感四伏,夜王和梁王是無法駕馭這種霸氣的。
偏生,老七又在戰場上。
蘇青和蕭拓是在兩天之後的黃昏回到京城。
兩人回京之後,便直接入宮復命。
出宮,已經是亥時了。
夜王,梁王,壯壯,都在攝政王府,陳太君也被柳柳拖了過來,一起等著兩人,因為壯壯在宮門派了人給他們兩人傳話,讓他
們出宮便馬上到攝政王府來。
蕭拓和蘇青進門的時候都很疲憊了,一臉的風塵,看樣子無精打采。
柳柳見到蕭拓,衝過去,卻也沒有沖得太近,緊張兮兮地看著他,眼底生光。
倒是蕭拓笑了,「你瘦了。」伸手揉了一下她的頭髮,再搓一下臉,這麼多人在場,當然是不會擁抱的,沒那麼開放的民風。
柳柳也笑了,淚盈於睫,「雖然你被換回來我是不該開心的,可我見到你,很開心,竟很高興皇帝把你給撤了。」
大家聽到這話都笑了,這實誠的丫頭。
因著這一句話,氣氛有些和緩,大家緊繃的神經算是鬆弛了一下下。
請了兩人進去,坐下來之後,兩人都喝了一大杯茶,異口同聲地問:「還有嗎?」
「渴得這麼厲害啊?在宮裡連口水都沒嗎?」陳太君蹙眉道。
兩人的臉色奇差,嘴唇都幹了,看樣子是真的很渴。
「哪裡有茶水?我們在熹微宮等了一個時辰,皇上才接見我們,隔著帳幔,我們也瞧不見他,問了我們一大通,一點一滴都要問
個明白,說得我倆唇乾舌燥,愣是不給一滴水喝。」蘇青訴苦。
眾人對望了一下,夜王淡淡地道:「不知道的,還以為御駕親征的是他呢。」
子安看著蕭拓,「王爺……好嗎?」
「好。」蕭拓笑了笑,「他當然好。」
這個笑容有些……詭異。
子安心裡有些……不安!
「對了,北漠軍退後三十里,你們可查探到什麼?」陳太君比較關心戰事。
「這還用問嗎?退後三十里,就是黑河,我軍不擅長水戰,且也沒有足夠的戰船,一旦在黑河開戰,我們哪裡有勝算?這是秦舟
的誘敵之計。」蘇青道。
「那,其實皇上的旨意是抵達了王爺的手中?」陳太君再問。
「看到聖旨了,可我們不能進攻啊,一攻就中計了。」蕭拓說。
「嗯,確實不能進攻。」陳太君沉吟了一下,「那王爺可有什麼打算?這麼耗下去也不是辦法。」
蘇青道:「打算是有了,但是皇上一定不會同意,而且,朝中一直左右戰事,對我軍很不利,所以,王爺做了一個決定,至於是
什麼決定,因涉及軍事機密,暫不能說。」
聽得說慕容桀有了決定,大家心裡也都放鬆了一些。
蘇青忽地問道:「對了,我們回京的途中,聽說貴太妃被拿了,死在天牢裡,這是怎麼回事啊?」
梁王把貴太妃刺殺逃走後被南懷王抓回來的事情都說了一遍。
「原來如此,刺殺一事我們是知道的,也知道王妃被抓,暗衛前來通報過,倒是後面那鬧劇般的結局是不知道的。」
子安有些緊張地看著蘇青,「王爺知道刺殺一事有什麼看法?」
「你自己問他吧……等他回來的時候。」蘇青說。
子安蹙眉,「你們怎麼回事啊?說話像是有所保留似的,莫非出征一趟連我們都不信了嗎?」
蕭拓搖頭,「不是,可能是累了吧?」
子安見兩人確實一臉的疲憊,餐風露宿地回來,水都沒喝一口,便 馬不停蹄地進宮去述職,怎能不累?
「好,不說了,先吃飯,我叫人備下了酒菜,給你們接風洗塵呢。」子安連忙吩咐人去上菜。
蕭拓嚷嚷道:「對,快上酒菜,我都快餓死了。」
飯菜很豐盛,子安親自甄選的菜式,都是迎合兩人的口味,這一頓飯,兩人吃得風捲殘雲,不消一會兒,盤子便見底了,而兩
人似乎還意猶未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