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伊莉雅,
這裡有個消化不良的此世之惡。筆硯閣 www.biyange.com[隨_夢]sugl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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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固有結界·只允許火元素通過的火焰之地!」
「別擔心,綺禮,不是火焰的東西無法……啊!」
言峰綺禮逐漸恢復了意識,耳邊似乎仍然迴響著遠坂時臣自信滿滿的話語和之後的錯愕驚呼。
當那如同泥石流一般的黑色物體從天而降把柳洞寺淹沒時,少年時臣和綺禮沒有被直接命中,但已經到達院牆位置的他們也來不及逃離,於是精通寶石魔術的遠坂家家主丟出數枚紅寶石製造出了一個勉強能抵擋住它的暗紅色結界。
然而就在寶石騎士得意洋洋地說出結界性質後,那些原本像是黑泥的東西瞬間轉化為黑色的火焰,直接湧來將整個結界吞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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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埋葬機關第八秘跡會的代行者,言峰綺禮的敵人不止是魔術師、異教徒、各種惡魔和死徒,有時甚至可能是其它曾經同為同僚的代行者。
此時,他面對一名被死徒化的女性,這是只有一個出口的石室,只要自己出手,她憑藉剛剛死徒化的拙劣能力是無法逃走的。
「你是……愛著我的……」她出聲音。
用即將死徒化的,扭曲的身姿和嗓音,這麼說著。
綺禮不由得嘆息。
「打算放過她?」林好推著自己的輪椅出現在石室門口:「你確定這句話是她本人在說嗎?」
「不要多嘴,幻象」綺禮既沒有出手的打算,也沒有讓路的意圖,只是站在那裡靜靜地看著面前正從人類變成半人半鳥畸形形態的女子。
雖然埋葬機關內部也有死徒加入,但那都是足夠強大,不會被本能影響自身意志的強大存在,而面前這個初生的使徒,很明顯只是盜取了她臨死前最後的執念而在進行欺騙而已。
「死徒化也只是一種疾病而已喲,」林好還在背後繼續說著:「你把我幻想出來,不就是因為心中考慮過這種可能嗎?」
噌!錚!代行者輕而易舉地制服了面前第十六死徒的眷族,它無法做出任何攻擊動作。
「轉移她身上的死徒化。」綺禮說道。
「呵呵,這樣就對了嘛。」林好驅動輪椅走進石室,伸手去接觸身形扭曲的死徒,下個瞬間,兩者的形態完全互換。
「唔呃……」輪椅上的少女出一陣低吟,然後抬起「手臂」看了看上面的爪子和羽毛:「接下來,就是嘗試對死徒化治療,或者在『我』死掉之前轉移更多的痛苦和不幸,看你的嘍。」
「幻象就少說兩句。」綺禮注視著已經恢復原狀的妻子,語氣冷冰冰地向身後的林好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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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堂教會的敵人,除了魔術師協會的執行者外,都十分樂意將代行者們通過各種方法轉換陣營,讓代行者們互相殘殺對他們或它們來說都是十分不錯的娛樂。
在幻境中,時間毫無意義,言峰綺禮帶著「林好」將他記憶中的所有任務全都重新執行了一遍,期間她共計轉移死徒化三十七次,狼人化十二次,洗腦九次,以及各種毒和瘟疫的攻擊不計其數,她每次都一副「要死了要死了」的模樣,但最終也沒有死去過一次,讓綺禮時不時用奇怪的目光看她。
此時幻象中的情景已經到了遠坂時臣請求言峰綺禮在聖杯戰爭中協助的一幕,比起當初言峰璃正一口答應後沒有異議,此時他還得詢問妻子和女兒的意見。
「綺禮,你到底有什麼願望,一定要參與那場聖杯戰爭嗎?」容貌如生前最後一刻的妻子牽著完全看不清面容的小女兒向他問道。
「哈,別看我,這是你的回憶,」房間一角,誰也看不見的林好正在無聊地打磨自己從手背彈出的金屬狼爪:「你出前往冬木的話,這個幻境就結束了喲。」
「那黑泥絕對不是什麼好東西,」綺禮直視著林好,「它不可能刻意讓我重新經歷一遍只為了實驗你的轉移能力,而你也不是什麼幻象,至少,真正的林好絕對沒辦法轉移這麼多致命的傷勢後還活著。」
周圍的幻象逐漸退去,一片漆黑的世界中只剩下綺禮和輪椅上的「林好」。
「當然是為了讓你現自己的願望嘍。」「林好」指指綺禮的手背,那裡並非滿手臂,而只有他最初獲得的三枚令咒:「將痛苦和不幸轉移到自己隨時可以看到的地方,而且不予治癒,你的興趣,或者說願望,究竟是什麼,告訴我吧。」
「我希望能感知到世間所有的痛苦與不幸——」
綺禮背後猛然展開一對巨大的純白之翼,輪椅上「林好」身上的各種轉移造成的後果瞬間消失。
「並治癒它們。」
「你——」「林好」瞪大了眼睛。
「我是天使。」言峰綺禮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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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聖杯中的「黑泥」捲起了漩渦,
「它」既不黑,也並非泥,那只是被「世間所有的惡」侵染的魔力為了能夠令人「看到」而表現出的形態。
那些黑色之中,蘊含的是人類所有的貶義以及負面描述,只是聽到就會讓人感到不快的詞語。
——殺殺殺殺殺死死死死死殺殺殺殺殺殺殺罪孽罪孽罪孽罪孽罪孽恨恨恨恨恨恨恨痛苦痛苦痛苦痛苦痛苦不幸不幸不幸不幸不幸死亡死亡死亡死亡死亡毀滅毀滅毀滅毀滅毀滅死亡死亡死亡死亡死亡殺害殺害殺害殺害殺害嫉妒嫉妒嫉妒嫉妒嫉妒嫉妒憤怒憤怒憤怒憤怒憤怒憤怒背叛背叛背叛背叛背叛
任何人如果被捲入這種漩渦,只可能在無盡的絕望中陷入崩潰,並轉化為其中的一部分。
雖然「它」降臨的條件還沒有滿足,但既然被轉移到了地表,「它」並不介意在正餐前先來一些甜點——比如這些竟敢在它正上方戰鬥的渺小存在。
毫無阻礙地將他們吞沒之後,此世之惡繼續開始轉動。
——殺殺殺殺殺殺殺殺殺死亡死亡死亡死亡餵金閃閃你知道這是哪嗎死亡死亡死亡誰知道這麼無趣的東西本王不感興趣毀滅毀滅毀滅毀滅雖然沒什麼影響但很吵啊憤怒憤怒憤怒憤怒死亡死亡死亡殺殺殺你不是征服王嗎征服它啊不幸不幸不幸不幸不幸
——死亡死亡死亡不是不想啊但有人比我手快死亡死亡死亡不准搶本王的份如果本王的身體出了什麼問題就宰了你死亡死亡死亡哦這東西還能重塑肉身我也弄點死亡死亡死亡真可笑你現在能使用寶具嗎死亡死亡死亡你以為本王做不到死亡死亡
怨恨和詛咒的漩渦中有著格格不入的「什麼」,他們完全無法被負面情緒同化,甚至還能互相對話,這對於「世間所有的惡」這個整體概念而言是絕對不可能生的。
——死亡死亡沒什麼不可能的死亡死亡呵呵死亡死亡話說你能把這些雜音弄掉嗎死亡死亡敢指使本王你是想死嗎死亡死亡不行就承認讓你看看【征服王】的實力死亡死亡
征服王是什麼?
某種東西阻礙了「它」的轉動,「它」詫異地問。
——死亡死亡【我來,我見,我征服,這就是征服王!】死亡死亡
——死亡【呵,你竟然抄襲三百年後某個紅胖子的言論。】死亡
——死【哈?本王的年代比較久,只要我先說,抄襲的就是他。】亡
你又是誰?
疑問提出,「它」就現自己錯了,作為「世間所有的惡」的集合,「它」可以對自己體內的「什麼」提出問題,但不能把那個「什麼」視為可以交流的對象,第二人稱被使用的同時,就代表「他們」不再是屬於自己的一部分。
——歹【天上地下,有資格稱王的英雄只有本王一人,其他人都是些不三不四的雜種而已。】匕
噗!噗!
大聖杯頂端,有著大量黑泥旋轉,仿佛一個小湖那麼寬闊的「杯口」忽然沸騰,將兩道身影向上噴了出去。
那是身穿盔甲背披大氅,赤紅須,豹頭環眼的征服王伊斯坎達爾,和不知為何沒有穿任何衣物的英雄王吉爾伽美什。
「你還真敢吸收它的魔力重塑身體?」伊斯坎達爾看了看水位莫名下降了一大截的「湖面」,又看向吉爾伽美什:「不覺得髒?」
「呵呵,征服王,你竟然在嫉妒,真是難看。」吉爾伽美什朝他搖晃著手指:「莫非是因為本王比你先實現了『獲得身體』的願望?」
「哈,有人答應替我重塑現實的身體,效果肯定比這個好,對吧cster?」rider揮手朝吉爾伽美什身後示意。
「哼,想矇騙本王然後偷襲?雖然現在是不夠敏銳的實體,但對於其他從者的氣息可是——」
「有傷風化!」
砰!噗通!
一身黑色天之禮服的cster悄無聲息地飄然而至,抬腳把沒穿衣服的吉爾伽美什踹了下去。
「餵?」伊斯坎達爾一時不知該說什麼。
「等我把這傢伙打回英靈座再談你身體的事,」cster朝rider擺擺手:「servnt狀態打不過他,但實體狀態就完全沒問題了。」
黑衣少女一邊說著,一邊跟著跳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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