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分鐘後,院子裡就傳來車子響動的聲音還有王東輝那破鑼嗓子唱出來的歌——我這樣的男人,沒有你想像中堅強,我這樣的男人,在人世間飄蕩……
王東輝坐到了錢俊身邊,從褲兜里摸出來一盒白雲煙,扔到了茶几上:「我自己買的,你幫我收起來,等我來的時候抽。」
「等會兒放到我臥室里去。」錢俊笑道。
「你怎麼不把汪曉雲約到你家裡來?」王東輝道。
「我約了,她不來,說是在銀橋百貨大樓門口見。」錢俊的口氣里有幾分無奈。
「汪曉雲是個很細心的女孩子,心裡防著你,就怕到你這裡來了,你對她使壞。」王東輝叼起了一根白雲煙。
「我這麼善良的人,使什麼壞呢?」錢俊半笑著道。
「你善良,得了吧?我現在算是發現了,你打架比我都狠。」王東輝笑道:「再說了,善良這兩個字用在男女之間是不合適的,難道任何一個和女人睡過覺的男人都不善良嗎?如果是這樣,這個世上還有幾個男人是善良的?」
錢俊哈哈笑了起來:「你小子哪來的這麼多歪理邪說?」
王東輝切了一聲:「什麼歪理邪說,這是真理!」
又過了半個多小時,錢俊和王東輝騎著車子朝銀橋百貨大樓趕去。
「汪曉雲會滑旱冰嗎?」王東輝道。
「這個我沒問過她,應該不太會。」錢俊笑道:「我們縣城的旱冰場,秩序不太好,不是她喜歡的地方。」
「我琢磨著,汪曉雲也不太會,今天你可有事幹了。」王東輝忽然就擔心起來:「奶奶的,你拉著汪曉雲自在去了,劉敏就交給我了,讓我教那個胖妞滑冰,太痛苦了吧?」
想到這裡,王東輝都不太想去旱冰場了,可是已經答應了錢俊,也只能硬著頭皮子過去了。
「你別總是那麼說劉敏,其實她人挺好的。」錢俊道。
「她好?那你怎麼不去追她?」王東輝不屑道。
「這個世上好女孩子太多了,難道我都要去追嗎?」錢俊更為不屑的口氣。
當兩人到銀橋百貨大樓門口時,汪曉雲和劉敏還沒有出現,錢俊鎖住了自行車:「我們就在那邊等著吧。」
王東輝雙手插在褲兜里,左右看著,一臉的不可一世,有幾個少年從他的身邊經過,只是掃一眼就知道,這個瘦高個的男孩子不好惹,效仿古惑仔的很多少年也是軟欺硬怕的。
十來分鐘後,汪曉雲和劉敏才到。
王東輝一臉的怨念:「你們兩個太慢了,等死我們了。」
「當時打電話說是一個小時之後見,我們兩個也沒有遲到。」劉敏快言快語。
王東輝沒朝下說什麼,頭偏到了一邊,表示不滿。
錢俊用心看著汪曉雲的臉,發現她好像比前段時間更漂亮了,喜歡一個女孩子,總是會在她身上有新的發現:「曉雲,這些天在家都幹嘛了?」
「每天除了玩就是吃飯睡覺,挺無聊的。」汪曉雲輕嘆一聲:「我不會滑旱冰。」
「沒事,有我呢。」錢俊帶著幾分得意:「我來教你。」
「那我倒要問問,你這個教練滑旱冰的水平怎麼樣?」汪曉雲心裡,錢俊也不是經常混旱冰場的人,想必水平也不怎麼樣。
「等進去你就知道了。」錢俊道。
王東輝本來想當場就說出錢俊是個滑旱冰的高手,但是想了一下,還是給汪曉雲留一些懸念更有震撼力,笑道:「我們進去吧,裡面一定很熱鬧。」
朝旱冰場走時,劉敏得意道:「我會滑旱冰。」
王東輝吃驚道:「別吹了,你如果會滑旱冰,早就瘦了。」
劉敏哼了一聲:「什麼邏輯?會滑旱冰就一定能瘦嗎?」
王東輝呵呵笑道:「那當然了,你想啊,你一個接一個的摔,肥肉經過壓縮變成了瘦肉,就瘦了啊!」
「我踹死你!」劉敏生氣的喊了一聲,抬腿就朝王東輝踹了過去,但沒有踹到:「你真討厭,總是埋汰我,不想理你了!」
這次,劉敏是真的生氣了。
這種情況下,錢俊也不好去說什麼,只能靜觀事態的進一步發展,但願劉敏不要一走了之,如果她要走,恐怕汪曉雲也就和她一起走了。
讓錢俊感到意外的是,坐到旱冰場的長椅上鬱悶了一會兒的劉敏,很快就不生氣了,領了一雙旱冰鞋,開始換鞋了,嘴角也掛上了清淡的微笑。
錢俊由不得在心裡道,這個女孩子的性格真是不錯,也不是一個斤斤計較的人。
王東輝已經意識到,他剛才說劉敏的話太刻薄了,心裡很是過意不去,他已經換上旱冰鞋溜了一圈,停到了劉敏身邊:「剛才是我不好,我的話太過分了,對不起。」
劉敏愣了愣神,馬上就咯咯笑了起來,起身道:「沒事的,我們都這麼慣了,開個玩笑我至於生氣嗎?」
「你會嗎?我教你?」王東輝討好道。
「我都說了我會,不用你教。」劉敏送給王東輝一個微笑,滑走了,姿勢不太好看,但是很穩當,她的水平不比王東輝差。
此時已經換好旱冰鞋的汪曉雲還在長椅上坐著,錢俊穿著旱冰鞋站在她的身邊。
自從錢俊提出讓汪曉雲做他的女朋友,汪曉雲答應考慮之後,兩個人在相對時都學會了沉默,彼此之間的話忽然沒有以前多了。
錢俊相信,等汪曉雲真正成為了他的女朋友,一切就好起來了。
「曉雲,玩一會兒吧。」錢俊輕聲道。
「那你要拉住我,別讓我摔了。」汪曉雲甜美的微笑。
錢俊拉住了汪曉雲的手,汪曉雲怦然心動,那種感覺很是奇妙。
「跟著我的步子,這樣滑?」錢俊道。
汪曉雲有些笨拙的慢悠悠的挪移著,時而身體就歪一下,每次都是讓錢俊強有力的手給拽住了。錢俊以前拉汪曉雲的手,還從沒有這麼踏實過。
兩個人已經離開原地有十來米了,但汪曉雲還沒有找到滑旱冰的感覺,倒是手讓錢俊抓著,心裡挺舒服的,她感受到了錢俊身體的熱量,像是熾熱的火種,讓她的心暖暖的。
錢俊拉著美麗的少女滑動,惹來了很多人不同意味的目光,其中有些是羨慕,有些是不屑,還有些是嫉妒。
快速的從他們兩個身邊划過的人越來越多,其中也有個別挑釁的。
其中有個像是社會混子似地短髮小青年快速的倒滑而來,滑到錢俊和汪曉雲身邊時速度忽然慢了下來,不屑道:「小子,你會玩嗎?還教這麼漂亮的女孩子滑冰,你這不是誤導人嗎?」
「滾一邊去。」錢俊不屑道,他拉著汪曉雲的手朝右邊滑去。
汪曉雲想拐一個彎但沒拐好,身體頓時就失去了平衡,呀的尖叫一聲就要倒下去。
錢俊措手不及,想拽住汪曉雲,可是身體卻跟著她一起失去了平衡,就在汪曉雲倒在地上的瞬間,錢俊壓到了汪曉雲的身上,很真切的感受到了少女上身的兩團隆起。
汪曉雲的臉頓時就紅了,嗔怒道:「你快起來呀,真討厭,摔疼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