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本將軍早說過,此戰,如裴宗一味固守,非決勝之道,秦軍再勇,臨江水戰,還不是任我宰割。道友閣 m.daoyouge.com」
皇甫玉琦一臉得意洋洋。
如今略施小計,即能殲敵,他心裡哪能不高興呢。
正在這時,前方江面再次出現了幾艘船隻。
偏將立即指手說道「將軍快看,秦軍又有戰船駛來。」
「來的正好嘛,那就讓他們有來無回吧。」皇甫玉琦大悅,當下命令道「令我精銳下水。」
「諾!」偏將抱拳領命。
不多時,開始揮手指揮了起來。
在其命令下,周圍噗通聲四起,水花四濺,一個個的吳軍士卒脫掉了盔甲,光著膀子,紛紛跳入江中。
由此可見,吳軍水師之精銳,並非浪得虛名,於長江之上,他們的水性是極佳的。
片刻後,負責叫回田佑的船隻已經近前,見到擱淺情形,有人立即大喊道「停止前進——」
水手紛紛回槳,幾艘船隻停在了原地。
可是很快,隨著一陣水花聲,船舷附近,突然就冒出了一顆顆的人頭。
「放箭!快放箭!」
船上的秦軍士卒頓時彎弓,可剛半探出身子,再定眼一瞧,水下除了波紋未散,哪裡還有半個人影。
緊接著,船底就開始傳來了輕微的震動。
眾士卒不明所以,紛紛左顧右盼。
再然後,有人開始驚慌大叫道「不好了!船在漏水!」
毫無疑問,吳軍是潛入了船底,鑿穿了戰船,且破口可不止一處,而是多處冒水。
如此情況,用不了多久,必沉於江底,大亂之下,所有秦軍也都有些慌了。
田佑那邊,同樣如此。
看著一片大亂,於船上不知所措的秦軍,皇甫玉琦不由再次仰面而笑。
這場小型的誘敵殲滅戰,於皇甫玉琦而言,打的非常完美,小戰的結果,已無需多說,吳軍這邊,憑水域之熟悉,士卒之水性,完全未費一兵一卒,成功毀掉了秦軍十幾艘戰船,戰船上的士卒,自然也都無一倖免。
解決完這些後,皇甫玉琦心滿意足的回營,而他剛一回來,聽聞情況的裴宗亦是快步趕到。
此時的皇甫玉琦,可謂滿面春風,見到裴宗,更有著一種炫耀的心理,說道「裴老將軍,末將今日探營,不僅摸清了秦軍水寨,更順勢殲敵過千,這秦軍無甚可慮之處,以我來看,我們是完全可以擊敗秦王的。」
本以為,裴宗會讚揚他一番,哪知卻是臉色陰沉,冷冷的說道「皇甫將軍,既是探營,當小心謹慎,何故引戰,且本將軍並無作戰之軍令。」
他如此語氣,皇甫玉琦臉色也頓時變得不太好看,不滿的說道「老將軍這是何意?難道殲敵也不對嗎?」
「不是殲敵不對,而是你過早的暴露了淺水灣,且過早的動用了鑿船戰術,壞我大事。」裴宗道「淺水灣投下的亂石林,本為決戰所備,秦軍尚不得知,可如此一來,我們的暗伏頓時化為烏有,且在今後的交戰上,秦軍必會對鑿船有所設防。」
裴宗說的是心裡話,這個淺水灣,確實為決戰準備,欲擱淺秦軍主力大軍,而非小小的十幾艘船隻。
但毫無疑問,在皇甫玉琦看來,就完全不是這個事了,他絕對會理解為,這是裴宗看不慣他,在故意打壓。
人性就是如此。
尤其是在你自己認為獲得成功的時候,別人不承認,反而說你是壞了事。
皇甫玉琦現在的心裡,是有些窩火的,他臉色比裴宗還陰沉,忍不住冷哼了一聲,道「老將軍所說,我明白了,今次殲敵,是我不對,還有些軍務在身,告辭了!」
說著話,他也一拱手,直接邁步離開了這裡。
「皇甫將軍……」裴宗伸了伸手,想喚住他,可又不知如何開口,只能是又嘆了口氣。
見狀,有將領動了動嘴角,試探性道「這皇甫將軍……」
「算了。」裴宗無奈道「事情已經發生了,也怪我之前沒有提醒,只是未曾想到,他求勝之心,太過強烈,這是會出錯的啊……」
裴宗憂心忡忡,因之前沒有明確軍令,在這件事上,也無法直面罪責皇甫玉琦。
可後者那邊,在回軍帳的路上,其偏將卻是說道「裴老將軍駐守長江,這麼長時間,未有寸功,而將軍一來,我部就誘而殲敵,成功挫傷秦軍銳氣,難免遭人忌妒啊。」
這段話,算是說到了皇甫玉琦的心坎里,他看了偏將一眼,冷笑道「哼,我殺敵建功,還有不對之處了?真是荒謬之極!這裴宗怕是早看我不順眼。」
「將軍啊。」偏將討好的說道「當初,您與裴宗爭過帥位,人家能給你好臉色嗎?」
「恩……」皇甫玉琦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道「無論如何,我部戰功,誰也不能抹煞,我這就親筆書信,傳戰報於大王。」
「將軍英明。」偏將連忙附和,他是跟著皇甫玉琦一起來前線的,可以說是完完全全的親信部下,自然以其馬首是瞻。
一場小戰過後,皇甫玉琦立即開始傳書王廷,大書特書,極力為自己爭取戰功。
另一邊,秦軍水師大營。
「大王,田佑將軍,已……已溺於長江……」有將領小心翼翼匯報。
蕭遠狠狠將竹簡扔在帥案上,恨鐵不成鋼似得破口大罵「匹夫!匹夫!」
罵歸罵,可他臉上亦露出了悲痛之色,失一將,不管大小,沒有哪個君王會無動於衷的。
「恩……」蕭遠思慮了一下,道「這一點,為敵軍之利,亦為我軍可利用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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