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遺憾的是,哈諾終究還是死亡了。筆硯閣 www.biyange.net」
光頭正在講述的故事有著不同尋常的走向,但霍登卻注意到了話語裡的細節:他並沒有說烏瑪尼聽從了坦姆齊的請求;而是直接傳達了哈諾死亡的結果,這也意味著,在這之中,事情還發生了偏差。
果然,光頭接著說了下去。
「但不是因為哈諾拯救了那些村民,而是因為哈諾的醫術越來越高超,甚至具備了起死回生的能力。這讓烏瑪尼感受到了威脅,因為只有神祇才能夠擁有不朽,現在哈諾也具備了扭轉生死的精湛醫術,不僅能夠延續生命,而且還能夠從坦姆齊手中搶下必死的靈魂,這也意味著宇宙規律將會被打破。」
「於是,烏瑪尼借用了朵塔的能力,劈死了哈諾。」
對方依舊在靜靜講述著,而霍登則陷入了沉思——
表面上,因為傾聽故事而專心致志;實際上卻正在吐槽著,這些神話故事為什麼有點耳熟?
「但故事並沒有在這裡結束。」光頭深諳故事起承轉合之道,結局到來之前需要反轉,才能夠抓住聽眾的注意力。
果然,霍登也非常配合地流露出了驚訝的神色,「還有後續?」
光頭心滿意足地輕輕點點頭,又繼續說道:
「傳聞,哈諾是烏瑪尼流落在凡間的私生子,但烏瑪尼並不知曉,等待烏瑪尼劈死哈諾之後,心懷不滿的朵塔告知了烏瑪尼這個真相,讓烏瑪尼痛徹心扉,卻悔之晚矣。於是,烏瑪尼將哈諾升入天空,化作神祇。」
「時至今日,哈諾作為執掌醫術和真相的存在,雖然他並沒有能夠擁有屬於自己的教會,卻依舊備受推崇。」
故事到這裡,終於講述完畢,霍登輕輕頜首表示回應,而後又提出了疑問,就好像初次拜訪教會的好好學生——事實上,這的確是他的初次拜訪,嚴格來說也不算演技,「但是,法院卻是信奉地之女神修瑪。」
「修瑪執掌公正與公平。但是,公正卻不等同真相。」簡短的一句話,卻顯得意味深長。
霍登主動投去了視線,映入眼帘的是一張溫潤如玉的笑臉,蹭光發亮的腦袋和白皙軟糯的皮膚讓他看起來像是糯米糕一般。
「謝謝。」霍登的表情依舊保持謙虛和拘謹的學生少年郎形象,「果然,老師說得對,在岩淵,你可以學習到無窮無盡的知識。」霍登的眼睛微微發亮,就好像剛剛抵達岩淵的年輕學子一般,展現出自己的求知慾。
「當然。」光頭笑盈盈地說道,「你應該前往不遠處的岩淵圖書館看看,在那裡,你會尋找到屬於自己的信仰。」
霍登沒有立刻離開,而是虛心請教了岩淵圖書館以及全大陸第一學府岩淵學院的情況,完完全全忠實自己的角色,儼然已經掌握了方法派演技的精髓,確認自己了解了足夠信息之後,這才告辭離開。
演戲演全套,既然表演已經開始,不管光頭到底是否意識到霍登的真實目的,又或者是否識別出霍登的模樣,小心謹慎一些總是沒錯的,畢竟,霍登現在掌握的情況著實太少,稍稍不小心就可能判斷失誤。
站在烏瑪尼主教堂門口,霍登根據光頭指引的方向,朝著岩淵圖書館方向走了過去。
走出三條街道之後,霍登假裝自己沒有能夠識別出正確方向,應該往右結果卻往左邁步,就這樣拐進了小巷子裡。
按照原計劃,此時前往岩淵圖書館正好順道,同時還能夠將表演繼續下去;但臨時出現了一些狀況——
身後跟著一個尾巴。
到底是繼續前往岩淵圖書館,在裡面待上幾個小時,然後甩掉對方;還是趁著對方還沒有意識到自己的警覺,反客為主地搶占先機,甚至進一步地探查線索?
電光火石之間,沒有太多時間猶豫遲疑,霍登就殺伐果決地選擇了後者——既然自己已經被跟蹤了,那麼最好在自己依舊占據主動的時候,儘可能充分利用主動,畢竟自己所擁有的籌碼著實不多,被動挨打只會更加糟糕。
不過,霍登有些疑惑,如果對方是專業的,跟蹤尾隨技能怎麼可能被他這個業餘人士一下就識破呢?
事情似乎有些異常,但現在已經沒有太多時間深入思考了,徹底摒除腦海雜念,集中所有注意力。
一切如常地拐過街角,視線餘光就可以看到那抹身影在眼角尾端一閃而過,再次確定了自己的判斷。
腦海裡帶著問號,霍登保持著不緊不慢的腳步,再次拐過一條巷子之後,在轉彎處穩穩噹噹地停下腳步,隱藏身形。
徐徐地,模糊朦朧的天空淅淅瀝瀝地下起了小雨,為陰霾的天空帶來了些許潮濕和乾淨,瀰漫在空氣之中的煤灰顆粒順著雨點快速下落,籠罩在建築之上的塵埃也稍稍洗去些許,城市也就顯露出了原本斑駁骯髒的模樣。
霍登的視線餘光死死地瞄準巷口拐彎處,全身肌肉緊繃,保持一觸即發的姿勢狀態。
等待。
屏住呼吸地等待,全神貫注地保持機動性,瞪大眼睛一眨不眨,然後就在陰雨籠罩的地面之上捕捉到一抹幾不可見的影子,緊接著那個身影在剛剛轉過巷口的瞬間——
蹬!
蹬!
僅僅兩個頓步,霍登就已經快准狠地抓住對方的肩膀,一個腳步換位的壓制,全速爆發、緊急剎車,一收一放的身體肌肉控制展現出了兇猛的爆發力,瞬間就將跟隨在自己身後的尾巴死死摁在牆面。
「砰!」
兇猛的撞擊瞬間將力量全部爆發出來,生死瞬間的強硬與狠辣在此刻展現得淋漓盡致,真正地毫無保留;然而,這依舊不是全部。
同時,右手食指與中指併攏,將隱藏在指尖背後的鑰匙微微凸出來,第一時間抬起迫近,狠狠地扣在對方的喉嚨之上。悄然隱藏著鑰匙的模樣,只是用堅硬的金屬端迫近喉嚨,似乎只要輕輕一個拉扯,就能夠隔斷主動脈一般。
灼熱的鼻息兇狠殘暴地扑打在對方臉龐之上,強硬上步施壓,銳利而強硬的眼神毫不掩飾地爆發出來,如同黑夜之中的猛獸般,緩緩顯露出自己的獠牙,蓄勢待發地準備撕扯開獵物的喉嚨,血腥氣息就悄然瀰漫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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