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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然是言簡!
鍾離桃做夢也沒想到,言簡會來,而且能找到她住的地方,前段時間他不是說不認識她的麼,今怎麼會找上門來了呢?
看著人忘了開口,鍾離桃久久沒反應。
「不打算讓我進去麼?」
倒是言簡,帶著點玩笑意味的先開口,語氣卻也沒什麼玩笑意味,認真而沉穩。
「啊,抱歉,請進請進。」鍾離桃忙讓開門讓人進來。
言簡淡定的跨過門,他手裡提著一籃子水果,頎長的身形越過鍾離桃從容的走了進去。
關上門,鍾離桃還在恍惚中,愣愣的看著這時隔多年的青梅竹馬,心裡有著激動,但更多的是有些不知所措。
言簡一身正裝,上次見他時,鍾離桃太過震驚導致於沒好好看他,現在人在眼前,他那優雅頎長的身形看得鍾離桃有些恍惚。
小時後的樣子一一浮現在腦海,依舊是冷沉的,緘默的,身姿是挺拔惹人的,十幾年不見沒什麼變化,變的只是身高而已,還有那更為冷毅的俊臉。
少了些稚氣的現在,那沉穩的氣質在舉手投足間更顯迷人,雖然有些冷,但不可否認男人味十足,是花痴女女們會沉迷的類型,加上一身嚴肅的西裝一裹身,青年才俊精英骨幹這些氣質尤為濃郁。
言簡把手裡的水果籃放在桌子上,沒感覺到身後的人有動靜,他轉身,一開口就不客氣:「怎麼,傻了?」
言簡的話帶著笑意,笑容卻很淡很快,不注意看的人一定撲捉不到,這麼冷峻的臉上看到一絲笑容十足難得,一笑便淡化了他的冷毅,劍眉被刻畫出溫柔的一撇,冷寒的眸子如加了碎星,點點光亮。
鍾離桃又恍了恍神,她知道言簡的笑容有多難得,小時和他相處幾年,見過他笑容十指下來都能夠數。
「喜歡呆愣的毛病怎麼還沒改?」言簡自顧坐下,有點反客為主的姿態:「長大了還是這樣迷糊。」
「嘿嘿。」鍾離桃訕訕的笑了一聲,終於完全清晰:「這不是太意外了麼?--言哥哥要喝什麼?」
「給我白開水就行了。」
「哦,好。」
鍾離桃轉身去忙,心裡依舊七上八下的,以前有想過再次見面時應該說些什麼話,可現在太突然,她完全都沒心裡準備。
言簡隨意的掃了眼室內,然後去看她忙碌的身影,看著看著眸眼漸漸發亮,嘴角不自禁的勾起一個極淡的弧度。
「言哥哥是怎麼知道我住這裡的?」鍾離桃把冒著白氣的開水放到言簡面前,其實她是想問,為什麼上次說不記得她了呢?這次又怎麼會突然找到這裡?
言簡端起杯子,輕吹了吹,才不急不緩淡然的開口:「要查你住哪裡是件很簡單的事情。」
好吧,鍾離桃不說話了,想要知道一個人住哪裡很簡單,就看你有沒有心去知道。
「上次……」
「身體好些了麼?」
鍾離桃猶豫的話才一開口,就被言簡的詢問打斷。
「言哥哥知道?」鍾離桃再一次犯白的問。
言簡嘴角勾了勾,眼中閃著無奈的笑意,但被他喝水的動作給遮掩掉,直到被鍾離桃詢問好奇的眼神看得無奈,言簡才放下杯子,很認真的態度對著她說:「請病假幾天不去上班,整個弘武的人都知道,我又怎麼不會知道?」
好吧,鍾離桃再次默,她發現她的腦子越來越不靈光了。
「上次,我一下子沒想起你來,小時後的事太久遠了,記憶有些模糊,後來反反覆覆回憶才記起了你,很抱歉。」
言簡簡簡單單的就解釋了上次不認識她的事情,不管是不是真的,鍾離桃覺得也沒必要去追問,現在他人就在眼前還認真的說了緣由,儘管他解釋得很含糊,但真沒什麼關係了,誰沒一點私心呢?
「沒什麼,可能我長相變化大,或者小時後我沒入你的眼,所以你一下子記不起我也沒什麼奇怪的。」鍾離桃嘻嘻一笑,調皮的開起玩笑來,心裡一陣輕鬆,居然沒有難過他記不得她。
言簡沒答話,眼神有那麼一瞬間的黯淡,看著鍾離桃一眨不眨,而後不置可否垂下眼帘,「能出去麼?」
他聲音忽然有些暗沉,問得很含蓄。
「能啊。」鍾離桃回答乾脆,怎麼不能呢?
「你的病……」言簡猶豫。
「哈?」鍾離桃恍然的笑了一聲,立即沒心沒肺的答:「我沒生病啊,只是車禍,從車上摔下來,全身有點發痛而已,休息幾天已經好得差不多了,小事。」
她不以為意的說著,可言簡聽著就不是那麼的滋味了,他眉宇皺了起來,臉色也冷得有點嚇人,盯著鍾離桃語帶嚴肅的說道:「車禍從車裡摔出來還是小事?」
「呃,但是,真的不要緊的啊,我……」
「從小就迷糊,怎麼長大了還是這樣讓人擔心!」言簡語氣有些急,沒注意這句話已經說過了,他看著她笑嘻嘻的臉時,心裡的不高興更毫不客氣的寫在了俊顏上。
「可是,我現在真的沒事啊。」鍾離桃聲音小了下來,對面的人變臉起來有點可怕,就如小時後她不小心掛傷了被他臭著臉狠狠的罵了一頓那樣,好像她就是一個讓人討厭的麻煩精。
那麼,現在言哥哥是不是也如小時候那樣嫌她笨,很不耐煩了?
「走了。」言簡似乎看到鍾離桃眼中的不對勁,忽然起身,語氣有些彆扭的緩和,冷沉的說出兩個字就朝門外走,走到門邊忽然說道:「拿件厚點的外套,晚上外面很冷。」
「哦。」鍾離桃轉頭看向窗外,外面夕陽無限好,這會也才黃昏而已,離天黑還有段距離把,難道他要晚上才讓她回來?
……
鍾離桃不知道言簡是要帶她去吃飯的,直到車子停在了一家中餐館,她才恍然大悟。
她看看依舊沒黑下來的天,再看了看時間也才五點多一點,這個時間吃晚餐貌似早了點吧?
「到了,下車吧。」言簡見她看著車外沒動靜,出聲提醒。
鍾離桃解掉安全帶,推開車門下了車,等言簡鎖好車才一起往餐廳走。
她左顧右盼,看看旁邊是不是有什麼其它店可以逛的,她不是很相信言簡不打招呼就帶她來吃飯,直到走到餐廳門口要進門她才不再張望,卻忍不住問:「咱們是來吃飯麼?」
來吃飯怎麼一路上也不說的,好歹是他來探望她這個病人,應該她請客吃飯--可是現在她沒帶那麼多錢出門--這餐廳檔次不低,隨便一點也要四位數吧?
「我還沒吃午餐,餓了。」言簡答得有點理所當然。
「這麼晚還沒吃中午?」吃中午也太晚了吧?
言簡沒什麼表情起伏,引著鍾離桃就往餐廳里走,接著輕描淡寫的答:「等下我有個地方要去幫忙,晚上會熬夜,作息時間有些不規律。」
「哦。」原來如此,鍾離桃明白的點頭,一步跨過餐廳門準備進門,卻在這當口,巧妙的事件發生了,把她要跨進去的動作生生頓住。
「顧易弘,等等我。」
先是女人的一聲高喊,帶著濃濃的不滿,接著就聽到「嘭」的一聲關車門的聲音。
那女人的聲音鍾離桃沒印象,可聲音里所喊出來的名字,鍾離桃就再熟悉不過的了,熟悉到骨血里都差不多參滿了這三個字,估計這輩子都很難讓她忘記了。
不想顧易弘居然是這樣的人,表面說不喜歡女人,私下卻和女人約會?
鍾離桃感覺有些惱火,還以為他是不一樣的,男人都一個德性,劈腿劈得那麼的理所當然毫無心愧,永遠不會滿足眼前。
鍾離桃的氣惱有些無厘頭,一個怨念就把所有男人都給罵上了,她更沒去想那個「劈腿」是在什麼樣的基礎情況下才能叫「劈腿」的。
她停下進門的動作轉身去看,她倒要看看,是什麼樣的女人,居然會讓討厭女人的他也出來會面了呢,而他,又是以什麼樣的心態來見女人的?
她一停,言簡也停了下來,轉頭看到走過來的顧易弘,他神色奇異的沒開口催鍾離桃。
顧易弘身穿白色休閒牛仔裝,一身的恣意清爽正朝餐廳門口走,他剛下車微低著頭也注意到門口的鐘離桃,他也沒停下去等那個喊他等等的女人。
鍾離桃一看就知道他是剛剛從弘武出來,然後和佳人有約來這裡吃飯。
她再看向喊人的那個女人,女人正從另一輛銀灰色的轎車裡下來,關了車門邊鎖車邊朝顧易弘不客氣的喊。
那女人披著紫墨色的皮草大衣,把身子裹得緊緊的,一雙黑色的皮質高跟靴子及膝正好夠到了大衣,看上去包裹得密不透風,嚴嚴實實,一頭齊肩的短髮韻味的燙成了卷,一耳勾了髮絲,魅惑無比,女人味十足。
然而,這個有著感性美的女人鍾離桃是認識的,就是上次顧易弘相親過的對象,嚴露。
為什麼這倆人會在一起?上次相親不是沒成功麼,這次見面是要幹什麼?--顧易弘和相親的對象一起吃飯?是了,和相親的女人吃飯很正常吧?
還是他們倆人私下本來就交好,只是她鍾離桃不知道而已?她怔怔的想著,越想越感覺不是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