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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被顧某人盯過一眼的高樓,最高樓層的某一間室內,窗門前佇立著修長挺拔的身影。
室內只開著一盞工作燈,銀暗的光折射著窗邊的人,把窗邊人的倒影拉得遠長,寂寥的印在空空的地板上;一身白色衣裝在暗沉的空間有些顯眼,但此刻卻融合得不會令人感覺突兀。
慕文軒雙手優雅的插在褲袋裡,垂眸俯瞰窗外,眼光直達樓底的某一處。
下面漆黑一片什麼也看不清,只覺黑幕如緞,星星點點的燈光如火星點綴在上面,倒不失可作一觀的美麗夜景。
然,即便看不清,他的眸眼也還是看著下面的某處,一眨不眨,仿若真看到了那嬌麗的身影鑽進了別人的車,頭也沒抬眼也沒轉的揚長而去。
慕文軒皺了皺眉宇,向來溫謙從容的他,心下也禁不住動搖不淡定了。
許久抬頭,望向天際,黑幕里的星星閃爍不停,還沒上夜便已經布滿了宇空,星星點點煞是美麗,像極了那雙水亮的眸子,晶亮動人,讓人想要摘下來好好珍藏,但卻又恐怕失了群的星不再閃耀。
「我在擔憂什麼呢?」
許久,慕文軒低嘆一聲,猶自嘲笑:「原來我也有怕的時候。」溫和的眸子忽然變得深沉,眸光帶著少有的冷,暗光下熠熠灼亮,再度低聲:「看來,這樣是不行的。」
一天忙碌下來,別說還真有些累,要命的是不是身體累而是腦累,整天對著電腦對著數據想啊想,不累才怪,這比體力上的累還要來得折磨人,長期下去,腦細胞會不會被損光呢?
想到這裡,鍾離桃不得不佩服慕文軒了,他不但整天研究數據,還要顧商場運營,又要找靈感想設計,一天到晚的沒一刻不在轉著腦吧?儘管那麼多事,但人家依舊把商場弄得有條不紊,還有時間去擺弄自己喜歡的設計,足實是讓人佩服的。
她鍾離桃可沒那麼發達的腦細胞,得以一刻的舒心她便忍不住偷閒,此刻有閒何時休?恣意的靠在椅座上閉目養神,一手抓住包往膝上放好,抓的瞬間卻忽然擱到一個硬物,鍾離桃才想到是那個玉鐲子。
昨天被某人最後的那句「你是我的」的話震到了,後來就爭論著「誰是誰的誰不是誰的」的問題爭論了很久,導致忘了很多事情——比如言哥哥;比如沒去某人房間檢查那沒丟的衣服;還比如她的相冊集也忘了拿;又比如這個手鐲也沒交出去物歸原主,然後她就氣呼呼的被推到了沙包室,直到回了家她也沒想起來。
要不是這一擱,她也不會想到還有這重要的事沒處理,立即歸還,不然保不准又會忘記。
拉開包包拿出玉鐲,往顧易弘邊前一遞:「這個,是你媽昨天給的,昨天忘了給你。」
提到有關於他的母親,顧易弘心裡就禁不住犯堵,瞄了眼鍾離桃手上拿著的玉鐲,皺著眉問:「給誰的?」這是女士首飾吧。
「嗯……」這個,他母親的意思是給她的,但他母親給錯了,所以應該來說是:「給你的。」鍾離桃肯定的答。
「給我的?」顧易弘一臉的不相信,忍不住又瞄了一眼那玉白的鐲子,暗光照得鐲子透亮潤澤,和那拿著玉鐲的玉指相呼相應,指如玉明潤,玉和指相襯,明麗動人。
顧易弘剎那心弦一動,掉開眼,掌著車看前方,語氣比鍾離桃還肯定:「這鐲子是給你的吧?」他依稀記得小時候,他就見她手上戴著個白玉鐲,既然是她給出的東西,那這個鐲子應該就是她經常帶的那個,她要給他早給了,還等到現在托人代交。
鍾離桃不直接回答,很嚴肅認真的說道:「阿姨說這是你們顧家的祖傳物,是你們家的東西,要我交還給你。」
顧易弘鳳眸一閃,臉上浮現意味不明的神情,少許會意的勾唇一笑,眼也沒轉看著前方的路線,意味不明的問:「原來是我們顧家的祖傳物啊?」
顧易弘這語調,表面是疑問式,可是有心的去聽你就發現,那是一句肯定加玩味句式。
可是,明知道他的語調不對,但話的內容卻是沒什麼不對,所以鍾離桃也只好附和的點頭道「是」,接著便聽到了某人輕悠悠的聲音。
「我記得,我們顧家的祖傳物都是由長輩傳給未來媳婦的,我是顧家血脈怎麼會給我呢?我看這鐲子,是給你的。」
鍾離桃怔住,盯著他帶著玩味表情的側臉,皺皺鼻子反駁:「可是,這是你們顧家的東西沒錯,但我不是顧家的人也沒錯,所以……」
「你收了鐲子就是顧家的人了,還是顧家未來的媳婦。」顧易弘悠然的打斷某人要辯解的話,轉頭看了眼張口結舌的人,揚起一個蠱惑人的迷人笑靨:「換句直接點的話說,你是我的老婆了!」
「你,你,你胡說什麼呀你!」鍾離桃被嗆得半天才丟出一句話,臉上抑制不住的發燙,就連心也因為他的那句話而激烈的加快慌亂起來。
「有麼?」顧易弘輕描淡寫,睨了眼一臉窘迫的人,他愉悅的勾起嘴角,悠然的道:「這可是我們顧家的規矩,不是我一個人說了算的,現在我們顧家的祖傳物在你的手裡…這祖傳物都在你手上了,你說你是不是我顧易弘的老婆?」
鬱結的瞪著愉笑的人半天,鍾離桃轉開頭不再去看她,從包包里掏出個褐色的小錦袋,把鐲子裝了進去,再憤憤的道:「反正我現在還給你,這東西我不要。」
顧易弘把車靠到路邊停下,伸手拿過錦袋,拉開口把鐲子拿出來,不由分說拉過鍾離桃的右手,不顧她的掙扎拿住鐲子認真的往她手裡套,嚴肅無比的道:「既然是給你的,你就收下。剛剛逗你玩的,這鐲子早在她改嫁時就已經不是顧家的了,而是屬於她私人的東西,她私人的東西能代表我們顧家麼?」
戴好拉起鍾離桃的手看了看,暗光下的手和玉都散發著細膩溫潤的光澤,貴雅迷人,他滿意的點點頭:「嗯,不錯,手如玉,玉明亮,瑩潤惹人,真不知是玉印了手還是手襯了玉。」說完拉起鍾離桃的手,低頭在她的手背印下一吻,帶著虞城的寵愛。
鍾離桃怔怔的看著他的動作,倒也忘了掙扎,為什麼,每被他親近,她會抑制不住的心慌跳,想拒絕的同時卻又忍不住的希望著他靠近,甚至她還喜歡著他的親近。
抬頭,顧易弘寵溺般的一笑,抬手輕輕捏著她的下巴,認真的說道:「好好收著,她的東西我是不會要的,你硬要給我,我會馬上砸碎了去。」
鍾離桃暗翻白眼,自己的母親,她呀她的叫也不嫌彆扭的?不過好在提到王阿姨他的態度沒像之前那麼的激動,這點還是不錯的,可以原諒一下,讓他慢慢來。
看著他認真的臉,鍾離桃知道他說的話沒有開玩笑的成分,那這鐲子,她是要收了?自然不能!還回去?可是好像對不起王阿姨啊,要不,給蔡琴奶奶?
拿定主意,鍾離桃舒心的揚起笑,迎視著顧易弘,道:「既然你不要,那我給蔡琴奶奶吧,總歸還是你們顧家的東西,蔡琴奶奶總不會也丟了吧?」
顧易弘神色微變,捏著她下巴的手重了重,霸道的道:「不准給!」
「為什麼不准?」鍾離桃不服,他給她來霸的,她也就忍不住想給他來橫的。
顧易弘鳳眸閃著妖艷的光,比燈光靡麗,比星光耀眼,更比灼火妖冶。
鍾離桃掉開眼,暗誹一聲妖孽,不過貌似他生氣了。
盯著她久久,極力緩壓下那急起的鬱火,呼了口氣,顧易弘最終無奈道:「我家人對她的改嫁本就打擊很大,現在你突然拿這個東西給我家人看,是不是想讓我家人再一次找堵?」說得半真半假,看她有沒有良心。
說得那麼嚴肅,鍾離桃有些猶豫了,如果像他所說,貌似是不宜交出去啊,那她要怎麼處理?「那,反正我不能收。」
「她給你時誰讓你收的,你自己處理,反正就是不能拿到我家人面前。」顧易弘態度是堅決的,其實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他比誰都希望她收下這個鐲子,顧家祖傳的又怎麼會隨隨便便的說不要就不要呢?即便是她改嫁,但,也還是他的母親,這點他承認他無法否認。
給眼前的人正好合適,也合情合理,他又怎麼會讓她給退了或者不要的道理?
他是要定了眼前的人!
「那我怎麼辦?」鍾離桃被說得鬱悶起來。
「我怎麼知道你怎麼辦?」顧易弘不以為然,停了會笑笑的幫她想了個辦法:「你可以拿去古董店變賣,這樣方便省事還有一筆錢。」說著說著他也覺得很不錯,很滿意自己給出的建議,認可的點頭:「嗯,這個還真不錯。」
鍾離桃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忍不住罵:「好你的頭!有你這樣對待自己家的祖傳物麼?」
顧易弘笑得意味不明,卻信誓旦旦的道:「放心,我什麼都不會說的。」
「我懶得和你說。」鍾離桃摘下手鐲裝回小袋子裡,再小心翼翼的放進包包。
看著她的動作,顧易弘揚了揚眉梢,嘴角隱忍的勾著,故意不明白的問:「你這是?收好準備變賣了麼?要我幫你找個可靠的買家麼?」
「邊去!」鍾離桃不客氣的沖他吼了句,鬱悶抓抓圍巾:「既然不好退也不好拿給你家人,那我先收著,找機會再拿出來。」
「不變賣了麼?」顧易弘疑惑的問。
「賣你的頭,我有說賣麼?」
「我的頭可不賣,你要是想要,我倒可以給你,但是,只供親吻撫抱,其他一概不允許,要麼?要的話我給你。」
鍾離桃無語了良久,她覺得這廝變無恥了,那冷酷傲然的樣子貌似不見了,變得讓她有些難以對付!可是,咱也總不能落下風啊。
鍾離桃脖子一梗,回視他肯定的道:「要,你摘下來,我一定要!」
顧易弘挑了挑眉,笑道:「摘下來就不好吻了,就這樣吻著才有情趣!來,我做給你看——」
然後,某男果斷的捧住沒反應過來某女的臉頰,然後偏頭吻了下去,然後的然後在某女大吼一聲「顧易弘」下,被吼的某男飛快的探舌堵住了呼叫,某女那下半句「你答應不再吻我的」話,偃旗息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