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伯邑有股衝動想擁住她,無奈時機不對,眼前有個混帳正威脅著他們的生命。/www、qВ\\
「我不會讓你傷他一根寒毛的。康正時,你寧願躲在軀殼裡,讓心中的惡魔在這裡為非作歹,你才是全世界最可悲的人,我可憐你我」她表情堅毅,那份自信毫無理由地搖撼了康正時的平靜。
「你這個賤人!」康正時被她激得火冒三丈,大吼一聲,一團火球對著冷觀撲去,極高的溫度在火球還未接近就已讓左右的家具全都著火。
「快離開這裡!」冷觀將達達一推,消失在空氣中,然後拉著柯伯邑往窗口撞去。
「一個也別想走!我要你們死!全都燒得一點都不剩!」康正時發狂的吶喊從房裡傳出,火球也尾隨著冷觀窮追不捨。
冷觀撞開窗戶,抱住柯伯邑往一樓跳下去,兩人在草叢裡滾了幾圈,她喘口氣立即對他說:「快走!別在這裡逗留!」
「不!我不能把你留在這裡!」柯伯邑斷然搖頭。
「你在這裡只會礙手礙腳,快走!」她不由分說地將他推開,衝上前以冰團對付那巨大的火球。
「冷觀…」柯伯邑緊張得背脊冒出冷汗。
冷觀知道自己的冰氣一遇上火就融解,但這也不錯,冰化成了水,對火總有制衡作用,她奮力與康正時的火焰對抗,冰氣化為水時將火球沖刷得只剩餘火,可是才沒多久,變弱的火勢再度延燒,康正時不知何時站上屋頂,俯視著他們,而且操縱著火焰。
懊怎麼辦呢?冷觀轉身扶著柯伯邑轉身逃離時,拼命動著腦筋。
忽地,一陣火雨平空而降,所落之處都著了火,轉眼間,別墅附近的林木全都成了火樹,空氣中煙霧瀰漫,眼見就要波及不遠處的鄰宅。
柯伯邑被那點點星火燒得全身疼痛,冷觀將他帶到一個水池邊,用冰霧替他去熱。
「聽著,我把你的車停在下面的山路邊,等我對付他時,你馬上駕車離去,別再回來。」她謹慎地對他說。
「不!這裡全都是火,我不能讓你一個人留在這裡。」他按住她的肩膀,聽不進她的勸告。
「放心,我有辦法對付他了。」她的眼中有著清晰的神采。
「什麼辦法?」他攢起了眉。
「空氣。」她抬頭看著隨風燒過來的火勢。
「空氣?」
「唯一能阻斷康正時靈力的,就是真空狀態,沒有了空氣,火就燃不起來了。」她篤定地說。
「真空?那你要怎麼做?」他意識到她即將去做一件危險的事,臉上有著擔憂。
「我要用冰把他困住,隔絕空氣,讓他使不出靈力。」這是唯一能制止康正時發狂的辦法了,瞧他那副不殺了他們誓不罷休的模樣,就算燒掉這片林野,殃及無辜,他也不在乎。
「可行嗎?」他眉頭蹙得好緊。
「是的,只要你不在場。」她以他是累贅為由想逼他走。
「我留下來可以幫你…」他強辯道。
「你是康正時的目標,留下來只會讓我分心,懂嗎?」
「但是…」一團朝他們急攻而來的火打斷了他的話。
「快走,沒有時間了。」她說著推開他。
他在紊亂中將她拉進懷裡,嘴唇輕刷過她的,低聲道:「你不能讓自己受傷,別忘了,錢和尾款我都還沒付給你。」
「放心,我從不讓人賒帳的。」她給他一個安心的微笑,然後用力推開他,砌一座冰牆擋住火球,讓柯伯邑往車子的方向逃去。
康正時見柯伯邑溜了,氣得狂性大發,他咆哮著衝過來,滿臉猙獰。
「姓柯的,有種別走!」
冷觀攔住他,趁他心亂之際,把她和他四周的水氣聚集,凍結成一個冰體,困住了他。
「你想幹什麼?」康正時睨著她。
「你很快就會知道。」冷觀嘴角浮起冷酷的微笑。
康正時還未搞清楚她的意圖時,就發現他和她陷在一個冰制密閉的空間裡,而且空氣在瞬間被抽空。
「你…」他覺得喉頭一緊,無法呼吸,而且再怎麼凝聚力量也不能啟動火苗。
「這是制你唯一的方法,康正時,沒有空氣,你就無法操縱火焰了。」冷觀徐徐地吐著體內僅存的空氣。
「你…你這個白痴,這…這樣…你也活不…了…」他的臉已經漲得通紅,全身因缺氧而微微抽搐。
「只要能除掉你…」她沒說下去,只因體內的空氣也即將用罄。
「呼!呼!呼!」康正時費力地吐著氣,卻吸不到半點空氣,他兩眼圓睜,痛苦地瞪著她。
冷觀也快暈眩了,她慢慢舉起手裡早就握著的冰刀,朝他小髒刺去,就在這剎那,他突然以平和的嗓音叫道:「別…別殺我!我…我已經醒了…那個喪心病狂的康正時…已經…已經被我壓制住了…」
冷觀訝然住手,原來的康正時清醒過來了?
「快…快讓…我吸…吸點氣…」他哀求道。
心軟的冷觀無法眼睜睜看著還有著良知的康正時死去,好歹他是柯伯邑的哥哥,也是柯伯邑在這世上唯一的親人。
短暫的理智掙扎,她不再堅持,收回凝結冰空間的靈力,兩人同時用力呼吸暢通的空氣。
「你真好騙,姓冷的,沒想到你看似絕冷,卻也有婦人之仁,現在就看著我親手毀了你的男人吧!」康正時一吸足了空氣,就露出本性,方才為了求生所施的小伎倆輕而易舉地瞞過了冷觀,他不放過這個機會,雙手高舉,一團足以燒掉整座山的火像蛇一樣地竄向正準備將車子駛離的柯伯邑。
「不!」
冷觀驚駭得五臟俱裂,她想也不想地躍身擋住火舌,在身體被高熱貫穿之前,極力射出手裡的冰刀,銳利的刀劃破康正時的烈火屏障,正對著他的前額刺入,射穿他的腦袋,他在狂笑聲中倒下,還來不及意識到死亡就已斷氣。
冷觀則承受了他全部的靈力,胸口著火,噴出一大口血,整個人朝柯伯邑的車子滾落。
「媽媽!」一直躲著的達達從林中閃出來,死命地哭叫。
「冷觀棗」在車內把這一幕全看在眼裡的柯伯邑驚懼交加,他奔出車外,向前抱住冷觀,失聲痛號。
他拼命幫她把身上每一處著火的地方撲滅,但她咳了幾聲,血從嘴角及胸口汩汩地流出,根本止不住。
「天啊…冷觀…冷觀…」他急得幾乎崩潰,顫抖地抱緊她,不知該如何救她。
「看…來…雀利兒的牌…算得還真…真准…」她笑了,就在性命垂危之時。
「別說話!你…你在流血…你不該替我擋住的…我寧願死也不要你受傷…」他狂亂地吻著她蒼白的唇。
「很抱歉…達達可能也…也…」她在他身後看見達達的身體已漸漸消失。
柯伯邑轉頭看著滿臉是淚的達達,不停地搖頭,「不!不!你們都不能離開我!不能!」
一瞬間失去所愛的女人和未來的孩子,教他情何以堪?
「這是我…最後一次的任務了…」她困難地伸手撫著柯伯邑的臉。
「別丟下我…拜託,你還沒向我索求尾款,你不能就這樣死去…」他哭著抓住她的手,猛吻著她冰冷的掌心。
「尾款…如果你真的有心…就將長邑…整頓好,我要的尾款就是…長邑企業…一個無人能及的美食帝國…你付得起嗎?」她虛弱地說。
「長邑?美食帝國?」
「是的…用你的能力…替我掌管…」她的聲音愈來愈小。
「不!我要你活著!永遠待在我身邊!」他痛苦地將頭埋進她的頸窩。
「如果…萬一我還能活著…你就…來買希望吧…」她說完慢慢垂下頭,閉起眼,倒進他的懷裡。
達達也在她閉眼的同時化為空氣,消失在煙霧瀰漫的山林中。
「不棗」他朝天大吼,向上帝抗議他的心碎。
黑夜中,他的呼聲震入雲峰,然後,不可思議地,天空竟飄下了雪!
他懷中的冷觀在大雪紛飛中,身形居然化成一片片的雪花,一寸寸地從他手中化去。
「冷觀?冷觀…冷觀…」柯伯邑慌亂地四處找尋著情人的蹤跡,但除了銀白的雪,他什麼都看不到。
他就在台北這一場神奇的雪夜中失去了他這一生的最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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