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茹看著有些懵的捕快,怕他沒有聽清,提高聲調,重複了一遍:「好。筆神閣 bishenge.com」
「啊?哦哦......方姑娘,這邊請。」
那領頭的捕快一時之間,也是沒有反應過來,聽到第二遍,才應了一句。
但是態度也是畢恭畢敬的,畢竟是安平伯的人,無論如何,都是得罪不起的。
「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頭,竟然敢招惹本公主,現在知道厲害了吧!」
一旁,平陽長公主見到這一幕,臉上露出得意的笑容,發出尖利的笑聲,引得眾人側目而視。
她卻是毫不在意,目送著方茹漸行漸遠。
方府。
方休剛剛睡醒,走到後院,伸了個懶腰,正準備喝口水,潤潤嗓子,便聽見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緊接著,一個身穿竹軒齋小廝服飾的匆忙的走了進來,在院子裡面四處看了一眼,見到方休,一溜小跑到了他的面前,焦急的道:「少爺,小姐她出事了!」
「誰?」
方休剛剛起床,還有些迷糊,聽見這句話,微微一怔,沒有反應過來。
那小廝看上去十分的焦急,忙不迭的解釋道:「是方茹大小姐,剛才的時候,她來書坊不知道做什麼,我們還沒有開門,然後就看見她和平陽長公主吵起來了,然後......」
他一邊說著,還一邊做著動作,比劃的惟妙惟肖。
方休看著他,眉頭卻是漸漸的皺了起來。
平陽長公主......
別說,這個人,他還真聽說過。
而且是在很久以前,自己剛剛來到這片世界的時候,自己最常聽到的兩句話就是。
京師有兩害,男為安平伯子,女為平陽公主......
顧名思義......
後面的話不用說,京師的百姓們也都明白。
也就是後來方休的事跡越來越多,做的好事也越來越多,這句話才漸漸的沒有人提起過。
但是,平陽公主這個名字,他可還一直記得。
「方茹現在怎麼樣了?」
方休大致了解事情的經過以後,擺了擺手,示意小廝不要再說,開口問了一句。
小廝沒有絲毫的猶豫,脫口而出:「好像還在竹軒齋,但是那裡有很多捕快,估計現在已經到京都府衙門了。」
「知道了,你回去吧,告訴呂四,該怎麼樣還是怎麼樣,這件事情不要聲張......」
方休略作思考以後,便吩咐了一句。
「是,少爺!」
那小廝應了一聲,轉身就要離開。
「等會!」
這個時候,方休卻是突然想到了什麼,開口把他叫住。
「少爺,還有什麼吩咐?」
「你再去賬房那裡領一些銀子,交給呂四,讓他發給所有看見這件事情的人,他們會明白的。」
方休補充了一句。
那小廝聽見這話,瞬間就明白了少爺的意思,忙不迭的點頭,道:「少爺,我明白了!」
「去吧......」
「是,少爺!」
小廝走了以後,方休坐在後院的石凳上,揉了揉眉頭。
方茹這個小丫頭,一天天的從來就沒有讓自己省心過。
這才到了京師多久,不知道給自己惹了多少的事兒。
雖是如此,他還是起身,從馬廄牽了一匹馬,往京都府衙門趕去。
他相信。
京都府衙門的那些捕快知道方茹和方府的關係以後,絕對不會輕舉妄動。
即便如此,他還是要親眼看一看,才能放心。
畢竟是方府的人,就算是真的犯了錯,那也得是自己來處置。
更何況,在他看來,方茹壓根就沒有犯錯。
清晨,京都府衙門的門口一如既往的安靜。
片刻之後,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卻是難得的打破了這種安靜。
守在門前的捕快立刻升起了警覺。
京都城是禁止縱馬的。
一旦出現這麼急促的馬蹄聲,就意味著要有大事發生了。
寧王的事情剛剛結束,整個京師,尤其是朝廷的人,都是有些杯弓蛇影,聽見一點兒動靜,立刻就升起了警覺之心。
此時此刻,也是如此。
「來者何人?」
駿馬剛剛停穩,其中一個捕快就走上前來詢問。
方休看了他一眼,淡淡的道:「新安伯方休。」
說完以後,就翻身下馬,徑直走向衙門的內部。
兩個捕快怔怔的站在原地,看著方休,全都是懵了。
新安伯......
他怎麼又來了?
這京都府衙門,方休曾經可是住上過半個多月,可謂是再熟悉不過了。
一進衙門,就熟門熟路的往地牢的方向走。
果不其然,在曾經屬於自己的那一片小天地,找到了方茹。
「他們沒為難你吧?」
方休走到方茹的身邊,上下打量她一眼,隨口問了一句。
方茹正在沒心沒肺的喝著粥,吃著餅,聽見方休的聲音,微微一怔,下意識的抬眸。
見到的確是方休以後,她的表情瞬間變化,由原先開開心心的吃飯變成了不知道受了多大的委屈。
哭唧唧的道:「哥,你總算來了!」
旁邊的獄卒見到這一幕,已經傻了。
原先見到新安伯,他的心裏面就是『咯噔』一下。
這是習慣性的畏懼。
但是他確定自己應該不會有事。
因為在知道眼前這個小姑娘是新安伯的義妹以後,他從頭到尾都是小心翼翼的伺候。
小姑娘說餓了,他立刻便出去買了早點,說冷了,馬上就把新安伯上次留下的狐裘給拿過來披上了。
簡直就是有求必應......
有那麼一瞬間,他都覺得自己和這個小姑娘的身份互換了。
可是,他萬萬沒有想到,這小姑娘竟然還不滿意......
他臉上露出苦色,下意識的看了一眼新安伯,正好對上他冰冷的眼神,瞬間嚇的不知所措,顫聲道:「仙新,新安伯明鑑,小的可是什麼都沒做啊!」
「不是他欺負我,是那個叫平陽長公主的,她罵我是狗。
哥,你想想,他罵我是狗,豈不就是在罵我們方府的人都是狗。
她也就是在罵你啊!
哪裡有這樣欺負人的......」
方茹醞釀好了情緒,就向方休哭訴。
方休卻是沒好氣的瞥了她一眼,淡淡的道:「她罵你,你罵她,順帶傷了人,也算是一丘之貉。
別在這裡丟人了,收拾收拾東西,跟我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