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商賈咬了咬牙,終於下定了決心,看著丁同,開口道:「八千兩,丁大人總該考慮一下了吧。道友閣 m.daoyouge.com」
旁邊的青年和丁府的下人聽見八千兩,都是不由的一顫。
前些天,六件琉璃珍寶加在一起,也不過僅僅只是五千兩罷了,如今這麼一件卻已經有人開價八千兩。
這意味著什麼?
他們什麼都沒有做,只是把剩下的五件次品給砸了,就這麼平白無故的淨賺了三千兩銀子!
那可是三千兩啊!
十兩銀子就夠普通人家一年的生活開支,三千兩就是三十個普通人家!
即便是員外郎,一年的俸祿也僅僅只是五十兩。
這......
短短三天的時間,竟是掙了六十年的俸祿,簡直是太瘋狂了!
誰知......
丁同的表情卻是十分的淡然,擺了擺手,道:「房兄,咱們今天不聊琉璃,只是品茶。」
說完以後,看向身旁的青年,吩咐道:「去,給你房叔叔沏一壺好茶,要去年我從江南帶來的上好的龍井!」
「是,爹爹。」
那青年點了點頭,強壓下心裏面的激動,沏茶去了。
幾家歡喜,幾家愁。
那姓房的商賈見到這一幕,心裏面瞬間就有數了。
怕是八千兩還拿不下來!
「房叔叔,您請用茶......」
青年把茶放在那商賈的旁邊,站回了丁同的身後。
丁同做了一個請的手勢,笑道:「房兄,這可是上好的龍井,一兩就要五十兩銀子,我府上也就這麼三兩而已,只有招待貴客的時候,才會用上。
我自己平日裡都是捨不得喝,嘗嘗?」
那商賈此時此刻,哪裡還有什麼心情品茶啊。
別說是五十兩的茶葉,就是一百兩的,那也是食之無味!
但是,畢竟人家盛情相邀,商賈還是端起茶杯,輕輕的抿了一口,稱讚了幾句『好茶』,便重新把目光放在了丁同的身上,問道:「既然丁大人覺得八千兩也不太合適......
不如丁大人您自己說一個價格,也讓房某心裏面有個底。」
丁同這樣精明的二道販子,怎麼可能自己先說價格。
要知道,無論是買方還是賣方,只要先報價,那就是輸了一半,除非是把價格壓得特別低。
可是如今看來,已經沒有這個可能了。
「哎,房兄,說了今天只品茶,不聊琉璃......」
丁同一副風輕雲淡的模樣,擺了擺手,說道:「等品了茶,我帶你去看一看我這些年收藏的那些古董字畫。
那一件件的,可都是珍品,放在寶樂坊的拍賣會上,那也是價值連城的。」
總而言之,什麼都聊,什麼都談,除了琉璃。
可是這個時間點上門拜訪的人,哪一個不是為了琉璃才來拜訪的?
那商賈見到這一幕,心裏面已經涼了大半。
他知道,憑藉自己,怕是沒有辦法把這件琉璃從丁府帶走了。
畢竟,這個時候距離拍賣會才只有幾天的時間,這些奇珍異寶可都是會隨著時間的上漲而上漲的。
尤其是這種孤品!
到了明年,這件琉璃珍寶的價格怕是能上萬!
但是,八千兩的確已經到了他能夠想像的極限。
像他這樣的商賈,都是無利不起早,見到沒有可能,哪裡還想在這兒待下去。
聽見丁同要帶自己去看他收藏的那些古董字畫,心裏面瞬間就明白了他的想法。
無非是從自己的腰包裡面多坑些銀子出來......
於是,站起身,拱手道:「房某剛才突然想起家裡還有些事情沒有處理,丁大人盛情相邀,房某卻是不能奉陪了,實在抱歉,抱歉......」
丁同也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藉機宣傳自己收藏,或者說準備倒賣的古董字畫,只是順手為之。
沒有成功,倒是不失望。
同樣起身,拱手笑道:「無妨無妨,改日再請房兄到府上品鑑,也是一樣的。」
「既然如此,房某就先行告辭了!」
那姓房的商賈,卻是一刻也不想在此停留,拱了拱手,轉身就要離開。
生意不成,仁義在。
丁同如今已經是典型的生意人的思維,見到這一幕,也是招呼自己的兒子,吩咐道:「去送一送你房叔叔。」
「是,爹爹。」
那青年應聲稱是,送那姓房的商賈到了府門前。
這個時候,卻聽見門口的下人在議論什麼,湊上前,聽了聽。
「喂,聽說了嗎?寶樂坊又要開拍賣會了,賣的還是琉璃,而且聽說品相比咱們大人手裡的還要好!」
「真的假的?
這琉璃可不是街邊的石頭,說能有就能有的,這麼多年,咱京師也就出現了這麼幾件,這才隔了多少天,怎麼又有琉璃了?」
「不知道,我也只是聽說,不過外面都在傳,應該八九不離十......」
「這麼說,咱們大人豈不是虧大了?」
「噓,小點聲,咱們大人應該還不知道這件事呢!要是讓大人知道了,他不得氣的暈過去。」
丁府的公子聽到這裡,哪裡還能忍得住,走到他們的面前,看著他們,問道:「你們在說什麼?」
兩個下人冷不防聽見自家公子的聲音,都是被嚇了一跳,差一點摔倒。
站穩了以後,方才低著頭,小聲的道:「小的們,小的們......」
猶猶豫豫的,卻是不敢說出實話。
丁府的公子見到這一幕,更加的憤怒,厲聲呵斥道:「說!」
兩個下人哪裡都知道自家公子是個什麼樣的人。
在長輩的面前,那是畢恭畢敬,翩翩少年。
在他們這些下人的面前,那就是個魔頭。
肆意欺凌,絲毫不把他們當成人看。
聽見這聲厲呵,一個個的都嚇的跪在了地上,顫聲的道:「小的們,小的們聽說寶樂坊又要拍賣琉璃......」
丁府的公子再一次聽見這句話,深吸了一口氣,眼眶變得通紅,已經是急了眼。
他想了想,低頭,狠狠的瞪著那兩個跪著的下人,厲聲呵斥:「去給我調查清楚,這件事情,到底是不是真的,要是你們一派胡言,別怪本公子無情!」
兩個下人都是嚇的不停磕頭:「公子饒命,公子饒命啊!」
丁府公子臉上的表情卻是陰沉的可怕,厲聲呵斥道:「還不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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