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南道,一處幽靜的宅邸。看書否 m.kanshufou.com
白小純站在院子中間,抬眸看著湛藍的天空,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但是可以看的見他的表情異常的嚴肅,和在方休面前簡直就好像是兩個人。
一臉的莊重,配合上這個體型,按照常理,應該是會有些違和,但是,事實恰巧相反。
這幅畫面看上去竟然異常的和諧,由此可知,原來白小純並不是如方府眾人,包括京都府眾人想像的那般,只是一個只知道諂媚的狗腿子,他的實力放在京都府的任何一個府邸,都是足以擔當大管事的職位的。
甚至要比大管事還要強。
只是......他不說罷了。
他也不屑於表現出來自己的才能,因為他很清楚自己的位置。
從某些方面講,其實本質上,他和宮裡面那位大太監劉成都是一類人。
「白總管,安川府知府大人求見!」一個小廝湊到白小純的身旁,端端正正的站好,恭恭敬敬的道。
沒錯,是求見......
安川府雖然是東南道的一處州府,可是面積比較小,再加上位置比較偏,旁邊就是海,還經常受到海寇的侵襲,因此地位比較低。
得知白小純是新安候府上的大總管,自然是覺得自己低人一等。
當然,白小純這麼從京都府一路走來,路上各州府的人見了,沒有一個不是畢恭畢敬。
若是放在以前,這是絕不可能的。
可是如今卻是不一樣了!
新安候如今又多了一層身份!
輔國大臣!
這四個字的分量可是很重的,更何況他們都知道,白小純乃是方府的大總管,乃是新安候狗腿子中的狗腿子,自然是要畢恭畢敬的對待了。
白小純也已經習慣了,看了一眼那下人,擺擺手,淡淡的道:「知道了,讓他過來吧。」
「是,白總管!」那下人行了一禮,便轉身離開了。
白小純見到這一幕,不由得想起了自己在少爺面前的樣子,臉上露出淡淡的笑容。
同時,心裏面默默的道,自己都已經離開京師將近一個月了,也不知道少爺那邊如何了,過的好不好。
這麼想著,院門外已經響起了一陣腳步聲。
一個看上去有些蒼老的人緩步走到了白小純的身前,行了一禮,顫顫巍巍的道:「臣安川府知府常庸,見過白總管!」
這位常知府看上去竟是比英國公還要年長。
白小純見到這一幕,覺得有些詫異,開口問道:「常大人,如此年邁,為何還要親歷親為?這安川府的衙門就沒有其他人了嗎?
東南道的節度使府就沒有其他人了嗎?」
這話是不帶有惡意的,只是有些疑惑,同時為這位常大人感到有些不平罷了。
白小純在東南道的節度使府可是看見了很多比這位常大人年輕的知府,為何不讓他們到這安川府來?
畢竟安川府是整個東南道受海寇影響最大的州府啊!
那常知府聽見這話,也明白他說這些話的意思,臉上露出淡淡的笑容,擺擺手,不以為意的道:「安川府太偏了,事情又太多了,他們不願意來,乃是人之常情,老夫一把年紀,活也是活夠了,福也都享了,到這裡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說到這裡,頓了頓,繼續道:「再者說,這府上還有幾萬的百姓,他們難道不知道安川府比不上其他的州府嗎?不知道這裡海寇肆虐嗎?
他們還留在這裡,因為這裡是他們的家,他們還留在這裡,因為他們知道,如果他們離開了,海寇就會得寸進尺,他們都留在這裡了,老夫又為何不能留在這裡呢?」
白小純聽見這話,臉上露出敬佩之色。
別看他是一個狗腿子,可是對於這些近乎稱得上是孤膽英雄的人物,他一向是很敬佩的。
當然,他敬佩的不止是這位常大人,還有這安川府的這麼多的百姓。
他知道,在安川府生活下去,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白小純想到這裡,臉上露出思索之色,猶豫了片刻後,開口問道:「不知道常大人來到我這裡,可是有什麼問題?」
常知府想了想,道:「其實不算是什麼問題,就是老夫聽說白總管正在建造船隻?」
這麼大的船隻,早晚都是要知道的,沒有什麼好隱瞞的。
白小純也沒有否認,直接點了點頭,道:「確有此事,常大人可有什麼指教?」
「指教談不上......」常知府擺了擺手,顫顫巍巍的道:「只是老夫有些事情,想要跟白總管您說一聲。
這東南道的海寇可不比那中原道的山賊,他們都是海外之人,比山賊們還要兇猛。
無論大船,還是小船,都還能躲過他們,因此,您建造的這船,老夫擔心......」
後面的話沒有說出口,但是意思卻是很明確了。
雖然你是白總管,雖然你出自京師的方府,雖然你的背後站著新安候,但是那些海寇可不認識這些。
他們瘋狂起來,可是誰都不認的,有的時候,海寇之間都是常常的你爭我奪。
因此,剩下來的海寇或許不是人數最多的,船隻也或許不是最大的,但是戰鬥力一定是最強的!
即便是建造在龐大的船隊,在巨大的船隻,也很難能躲過他們。
白小純聽了以後,卻是露出淡淡的笑容,好似不放在心上一般,風輕雲淡的道:「這一點,還請常大人放心,既然我能夠出現在這裡,能夠在這裡建造船隻,這裡的情況,我自然是了解的。
包括那些海寇。
我也可以在這裡告訴常大人您,那些海寇,他們沒有幾天可以蹦躂的了!」
此話一出,整個府邸都出現了一瞬間的安靜。
從京都府到這裡的下人畢竟是少數。
這府邸的很多人都是安川府本地的人。
他們比誰都要了解那些海寇的兇猛,因此,聽見白小純這無比自信的話,都是怔住了。
別說他們,就是常知府,聽見這話,都是愣了一下。
隨即苦笑道:「白總管,萬萬不可輕敵啊!
在老夫之前的那一位知府便是如此,太過輕敵,因而......哎......」
後面的話不說出來,但是什麼意思,不言而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