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雖是只有短短的半分鐘的時間。讀爸爸 m.dubaba.cc
可是對於在場的康王、恭老和京都府尹而言,卻是比一年的時間還要難熬。
不知道過了多久。
兩邊的捕快終於打下了最後一個板子。
看熱鬧的看客們發出一陣陣的叫好聲。
隨即,便散去了。
幾個工地上來的勞力見到這一幕,也是出了氣,說了幾句話便轉身離開。
一時間,整個衙門只剩下京都府尹、幾個捕快、還有躺在地上的康王和恭老。
見眾人散去,京都府尹終於是按耐不住心裡的惶恐。
他從來都是一個剛正不阿的人,以前的時候,無論是面對寧王還是康王,都是秉公而行,絕不會有一點的偏倚。
但這並不代表他就是像方休那樣的膽大包天的人,什麼事情都能做得出來。
比如,此時此刻,他便感覺全身上下都是動不了了
嚇的。
雖是如此,卻不能在捕快的面前表現出來,只是擺擺手,道:「這兩位是本官的摯友,方才之事,想必只是一些誤會,你們幾個將他們倆扶到客堂,本官要與他們聊一聊。」
這樣的話,幾個捕快聽了,都是沒有絲毫的意外。
他們在府衙太長時間了,以前從來沒有經過府尹大人這般的表現。
一想就知道這兩個人,府尹大人一定是認識了。
於是,拱手稱是,扶著已經幾乎暈過去的康王和恭老到了客堂。
椅子上面又是鋪了坐墊。
「疼疼疼!」
剛剛坐到椅子上,康王便一陣哀嚎。
於是
又加了一層坐墊。
京都府尹看著康王,感覺自己心如刀絞。
倒不是可憐康王,只是擔心自己的命運。
雖說如今的康王相比於新安候示弱了一些,但是康王畢竟是康王,新安候再如何,也只是新安候啊!
「好了,這裡沒你們的事情了,下去吧,沒有本官的允許,不要打擾本官。」
京都府尹看向幾個捕快,擺擺手,風輕雲淡的道。
幾個捕快聽了以後,都是行了一禮,道:「是,大人!」
說完,便轉身離開了。
京都府尹站在原地,靜靜的看著幾個捕快離開屋子。
等到幾個捕快邁出去,他終於是克制不住,雙腿一軟,跪了下去。
然後便是磕頭,高呼:「臣萬死!」
康王還是覺得痛,可是看見京都府尹這般,還是強撐著,沒有再哀嚎。
咬了咬牙,道:「這一次,你做的很好。」
京都府尹只以為是反話,又一次拜倒:「臣方才真不知是康王殿下您,只是到了後來,為時已晚
臣,臣萬死之罪!」
康王聽見這話,抬眸,看了一眼京都府尹,盡力的是自己看起來和藹一些。
可是,他如今的表情,無論如何也是跟『和藹』兩個字,沾不到邊的。
於是,只是道:「這件事情,只是一件誤會,本王並沒有放在心上。」
說到這,頓了頓,補充道:「今日之事,天知地知,你知,本王知,除此之外,本王不希望再有其他人知道,你可明白?」
京都府尹忙不迭的又是拜下:「臣明白。」
康王擺擺手,道:「明白便好,給本王收拾一件屋子,這幾天,本王便在你這裡休息了。」
京都府尹不敢有半句的話,只是道:「是,殿下!」
時間過的很快,轉眼間,便是五天以後。
這五天還算是平靜,並沒有再發生什麼事情。
康王和恭老也已經回到了康王府。
只是,五天前發生的事情讓康王久久無法忘懷。
那份屈辱
甚至超過了一年前,蠱蟲之毒的時候!
最起碼,那個時候是迫不得已而為之。
知道的人,也是極少。
最為重要的是,一切都是在他幾乎迷迷糊糊的時候發生的。
可是,如今,他卻是親身經歷了。
因此,這幾日,他很是抑鬱。
按照常理,這個時候,恭老一定是會寬慰康王的。
可是,這一次,康王卻是一樣經歷了。
他明白這不是輕易的就能忘卻的,因此只是嘆氣。
兩個人相對而坐,許久許久竟是沒有說一句話。
不知道過了多久,康王方才抬眸,看向恭老,表情變得有些扭曲,聲音也變得有些陰沉。
「方休在一日,本王便一日不得安寧!新安候府在一日,大楚便一日不得安寧!」
類似的話,康王以前不知道說了多少遍。
但是這一次似乎有所不同,別的不說,這語氣聽著就讓人覺得發寒。
這世上,最了解康王的除了他的母妃,便是恭老了。
僅僅只是短短的幾句話,恭老便好似明白了什麼。
震驚似的抬眸望向康王,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殿下,您還請您三思啊。」
兩個人的話,若是其他人,一定是聽不明白的。
但是康王卻好似是接上了,繼續道:「本王已經思考的夠久了,方休所做的事情,一次比一次過分,新安候府,一次比一次囂張。
原先是賦稅,後來是科舉,再到後來便是如此,六部都成了新安候府的了!
他實乃是竊賊!竊國之賊!
若是長此以往,後果如何,不用本王說,全天下的人都能明白!
他的狼子野心,昭然若揭!
本王所要做的事情,便是攘除奸佞,便是付出一些代價,也是可以接受的。
若不是如此,從此以後,便沒有了大楚,便沒有皇族,有的只是方氏!」
恭老聽見這話,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如何勸阻康王。
原先他還只是猜測,可是從康王所說的這些話,他卻是可以確定。
康王殿下這是想要走寧王曾經走過的那一條路啊!
什麼路?
便是聯合草原諸部,藉助外人的力量,痛擊方休。
畢竟如今的情況,九個重鎮將軍,怕是有超過一半都是站在新安候府這一邊的。
剩下的一小部分還是持著觀望的態度,都是站在牆頭,看著那邊倒了,便往那邊走。
指望他們是完全沒有可能了!
如今能指望的,只有他們以前的敵人,準確的說是大楚的敵人——草原諸部!
裡應外合,倒的確是有一些希望。
只是
說的好聽一些是聯合,難聽一些,便是勾結。
而且是勾結外敵。
這
恭老還是有些猶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