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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程凱進程世雄所在的房間後。
安夷在外面站了一會兒,便推開門走了進去。
到達裡頭,那些男人在提褲子了,向青霜衣服破破爛爛掛在身上,她抱著自己,身子在發抖。
安夷看著她。
她整個人像是魔怔了一般,牙齒都在緊繃的互相碰撞著。
那些人在看到安夷進來後,不知道是不是見她年齡小,有點不好意思,還是礙於安夷的身份,便都低下頭,忙喚了句:「安小姐。」
安夷看著他們。
衣服都沒穿好,各自都提著,在看到安夷盯著時,他們忙下手,慌裡慌張的拉褲子的拉鏈,慌慌張張跑了出去。
在他們出去後,安夷便看向縮在角落的向青霜,在感覺到安夷的視線的向青霜,抱著衣不蔽體的自己,朝安夷看去,她臉上全是淚痕,而且有白色渾濁的液體,糊著她的眼睛,她整個身子都抑制不住的在顫抖著。
安夷害怕的往後退了幾步。
向青霜忽然從地下爬了起來,朝安夷飛撲了過去,就在她伸手要去掐安夷時,後面進來一個人,一腳便將向青霜踹到在地,她趴在地下發出一聲慘叫,她捂著小腹在地下打滾。
安夷看著,笑著說:「這樣爸爸就不會再要你了,你這個髒東西。」
向青霜絕捂著被踹的小腹,打了幾圈滾後,她停住身子,然後便靜止在那不動了。
安夷瞧著她的反應,便低低笑著,罵了句:「盪貨,等爸爸回來,我會把剛才的視頻發給他看的,讓他好好欣賞,你這盪貨的樣子,看他還會不會要你。」
向青霜聽到視頻兩字,她從地下抬頭看向她,忽然她又抬頭,朝著頭頂的天花板看去,有個攝像頭在上頭髮著紅光。
向青霜似笑似哭,她又回頭看了安夷一眼,忽然她從地下緩慢再度爬了起來。
場子內的人深怕向青霜再度攻擊安夷,便立馬又擋在她面前。
向青霜朝安夷詭異的笑著,忽然一句話都沒說,朝著左側的牆上腦袋狠狠撞去,一聲悶響。
安夷腳步不受控制的往後退著。
向青霜忽然整個身子僵硬的往後一仰,她一腦袋的血,眼睛瞪的如銅鈴一般大,眼睛死盯著天花板,她嘴角流出一長串血。
像是死了。
安夷驚了下,立馬用手捂住自己的眼睛,場所內的人,忙沖了上去,蹲了過去探她鼻息。
有氣,活的。
門外的人看到裡頭的情況,忙大喊著:「老大!老大!」
程凱在另一間房間裡,聽到驚呼聲,立馬跑了出來,他以為是安夷出什麼事了,跑到門口皺眉問:「怎麼了?!」
場所內的人說:「人撞牆了!」
程凱朝房間內看去,向青霜的身子僵硬筆直的躺在那。
程凱問:「死了還是活著。」
「還有點氣!」
「立馬丟醫院。」
他們立馬將向青霜從地下抬了起來,朝著外頭走去。
安夷將手從眼睛上拿了下來,目光隨著看著。
安夷進入程凱懷裡,害怕的看著。
向青霜腦袋上的血,一滴,一滴往下滴著。
是被抬著出的場所。
向青霜被送去醫院的消息,沈旭東都不敢告訴她,深怕她情緒會越發的激動。
向青霜被送進醫院後,便徹底的沒有了消息,不知是死是活。
安夏每日都在房間哭著,從早哭到晚,幾乎沒有停歇過,沈旭東根本不敢到家,只要他一到家,安夏必回跑到他面前跪在他面前求他。
而那幾天沈旭東正好有事,他讓沈韞看著點安夏。
在沈旭東離開的第一天,沈韞留在了家裡處理工作,早上他從房間出來,去廚房內,可是走到廚房門口時,安夏的門也開了,沈韞停住,朝安夏看過去。
她整張臉完全不能看,浮腫,暗沉。
她看著沈韞。
沈韞問:「吃早餐嗎。」
他去冰箱內拿東西。
安夏說:「我媽媽呢,我媽還沒消息嗎?」
沈韞拿著黃油,在那倒著牛奶,沒有回答。
安夏忽然朝著沈韞走過去,她走到沈韞身後問:「你現在知道她有多可怕了嗎,她就是個惡魔,你還覺得她可憐嗎?」
沈韞其實也才剛起來,昨晚工作到很晚,他看向身後的安夏:「說這些還有意義嗎。」
沒意義嗎?
安夏問:「上次我說那些話,是不是讓你不太高興了。」
沈韞回頭看著安夏,他說:「有嗎,你多想了吧。」
安夏知道,那次沈韞雖然沒說,可是安夏發現了,她說:「沈韞,和她比起來,更可憐的那個人是我!你看我媽媽!」
安夏本來好不容易止住的哭聲,又徹底的崩潰大哭著,她捂著臉蹲在沈韞面前。
沈韞立在那低眸看著蹲在她面前的安夏。
看了許久,沈韞忽然低聲問:「安夏,我二叔應該之前和你談過吧。」
安夏的手從臉上滑落,她滿臉眼淚看著沈韞。
沈韞說:「他應該勸過你。」
安夏竟然沒說話,她別過了臉,沒再看沈韞,蹲在地下,目光落在廚房的一處角落。
沈韞說:「你不聽,現在發生這樣的事情,不就是意料之中嗎,有什麼好值得驚訝的。」
安夏沒想到,沈韞沒有安慰過自己半句就算了,竟然還說出這樣冷漠的話。
她從地下起身,哭著問:「你什麼意思?」
沈韞說:「什麼意思你很明白。」
沈韞關上冰箱門,要離開,安夏一把拽住他:「沈韞,你把話給我說清楚。」
沈韞停住,側臉對安夏說:「說的還不夠清楚嗎,安夏,你以為你們家還有救嗎?」
沈韞的眼眸里,冰冷,不帶一絲的溫度。
安夏怔在那。
「你父親,你以為他還能逃掉嗎?無論哪一方,他的命運都已經定了,現在只剩下時間長短的問題。」
安夏哭喊的問:「難道你讓我做那個親手把他送去監獄的那個人嗎?!我是他的女兒!我怎麼能夠這樣做!你以為巡捕查清楚了這一切,她會有什麼好下場?」
沈韞說:「巡捕不查,就會有好下場是嗎。」
安夏說:「你不知道後果嗎?如果我爸回來,就是死路一條,我不相信你會眼睜睜看著她進監獄。」
沈韞說:「相比起讓她在漩渦里掙扎,我更願意讓她著落。」
著落?
「我不會讓她越陷越深的,在她尚且能夠抽身,不管是對你,還是對她,都是最好的結局,至於最後,她是怎樣的結果,都比她在這條路上越來越失控迷失自己要好。」
沈韞在說這句話時,目光竟然是安靜,平和的。
沈韞的態度讓安夏出乎意料,她說:「你不喜歡她了嗎?」
為什麼安夏從他眼裡看不出一絲的難過,和著急了。
沈韞笑著,笑容竟然有帶著淡淡的溫柔,很久未看過他臉上出現過這樣的神色了。
他說:「我對她已經沒有要求了,唯一的要求,就是讓她活著。」
安夏卻搖頭哭著說:「我爸爸還有活著的機會嗎。」
「不知道,但,他還有機會。」
安夏看著沈韞。
「如果他不回頭,那他就一點機會都不會再有,所以這就是我二伯之前為什麼勸你的原因,安夏,安夷現在已經完全沒理智了,所以,我勸你,最好早點做決定,因為之後,誰都無法保證你母親的性命。」
安夏哭聲不知道何時止住了,她站在那,沒再有任何的聲音。
沈韞並沒有再和安夏說太多,他端著杯子便從廚房離開。
傭人這時進來,問安夏:「安夏小姐,要不要吃點東西?」
安夏看著傭人,卻一點胃口也沒有,她深吸一口氣,對傭人說:「我不太餓。」
她說完,便也從廚房內出來,回了自己房間。
回到房間後,她將門關上,為了防止有人突然進來,安夏還將門給反鎖上了,之後她去了床邊,她在床邊坐下,在那怔怔的坐了一會兒。
她擦乾淨臉上的眼淚,然後便側臉看向枕頭上的手機,安夏伸手拿起,不知道在想什麼,她從床上起身去了洗手間。
向青霜被送去醫院後,被搶救了過來,雖然看上去鮮血淋漓,撞的很重,可好在,並沒有傷及性命。
讓她死太容易了,可現在還不是讓她死的時候。
向青霜被搶救過來的第二天,安夷去醫院看她了,她躺在床上,打著點滴,她頭上纏著紗布,閉著眼睛躺在那。
安夷站在病房的門口,靜悄悄的觀察著她。
向青霜似乎也沒察覺出病房進來人,她一直都閉著雙眼在那沒有動靜。
這時站在那觀察她許久的安夷,繼續悄悄朝走著。
向青霜這次聽到了細微的響動,她突然就睜開了眼。
安夷停住。
向青霜目光準確無比的落在她身上。
安夷笑了,她說:「媽媽,您醒了?感覺怎麼樣?」
向青霜看著她,卻沒有任何的回應。
安夷說:「要不要喝水?我給你去倒水喝好不好?」
她像是來照顧她的,竟然主動跑去不遠處的桌邊,拿著杯子給向青霜倒水。
向青霜嘴角有絲若隱若現的笑。
在安夷背對著她倒水時,躺在那的向青霜問:「你是不是特別恨我。」
安夷聽到向青霜的話,她停下動作,朝她看去,她說:「沒有啊,我怎麼會恨媽媽您呢。」
向青霜說:「你是不是想知道你母親是不是真的活著。」
安夷這一次動作是徹底停住了,她端著水杯目光看著向青霜。
向青霜扭著頭,對她說:「不如,我告訴你一個秘密吧。」
秘密?
任何事情只要跟秘密這兩個字沾上邊,就讓人充滿了無限的好奇和想像,以及誘惑。
「秘密嗎?」
向青霜說:「是的。」
安夷問:「什麼秘密?」
向青霜說:「你過來,我告訴你。」
安夷竟然沒有動,只是始終在安靜的打量著她。
向青霜說:「關於你母親的。」
安夷端著杯子,竟然朝她走了過去。
而向青霜也正好掙扎著從床上坐了起來,安夷立在她床邊,和她隔著一段距離。
向青霜說:「你靠我近點,我悄悄告訴你。」
安夷站在那又看了她一會兒,不過,很快,她很聽話的朝她靠近了過去,而向青霜便緩緩的,朝著安夷耳畔覆去。
她的呼吸撲在她耳畔,帶著濃重的藥味。
她的手落在安夷的肩上,緊緊的抓著,她笑著在她耳畔輕聲低喃,不知道低喃了幾句什麼。
她低喃完,還沒等到安夷有所反應,她忽然將安夷用力推開,在那哈哈大笑著,癲狂著,笑的眼淚都狂飆了出來。
而安夷的身子不穩的往後退著,她手上杯子就這樣從她手上掉落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