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撩不敢當[快穿] 3.我的可口小羔羊

    養父慌忙跑回家,一天過去,一個月過去,萬幸養子並沒有回來。

    謝慎行早熟世故,早就預料到這趟離家有去無回,謝慎行怎能當個負累,所以主動離開。他就地落腳,找了份工作謀生。

    梁楚有些好奇那時候的謝慎行在想什麼,一個知道自己將被拋棄的人,主動下車,看著車輛遠去是抱著怎樣的心情。這些大概只有他自己清楚了。

    但小小年紀有這份心性,並能在陌生城市站穩了腳跟,不至於淪落街頭乞討度日,梁楚由衷佩服他。但他翻身之日還早得很呢,還得命苦幾年,畢竟他還沒遇到荊可這個混世小魔王被他折磨,梁楚同情他。

    可他遭遇不幸,對梁楚來說卻是巨大的驚喜。謝慎行可以被荊家收養,荊家不缺這一口飯,也沒人會在乎一個孤兒的去向。而謝慎行在他身邊,他則能近水樓台進行任務,一舉兩得。畢竟荊家人不會讓他天天有機會來工地找謝慎行,板牙熊同樣不允許,那太刻意,要崩人設的。

    梁楚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看不上荊可的驕橫作風,荊可八歲,梁楚是成年人,他認為荊可毛病太多欠收拾,小樹苗長歪了不剪去壞掉的枝椏遲早要挨人揍的。所以他要跳級,一口氣跳去大學,當天才神童,震驚世界為國爭光!誰會不喜歡傑出優秀的人,任務目標也不能免俗吧。

    板牙熊潑他涼水,說您別做夢了,荊可沒那麼聰明,他的性格也基本固定成型了,又給了在荊可身上提取的兩個性格關鍵詞。告訴他每個人都有命定的人生軌跡,荊可也不例外,您現在既然披著荊可的皮,就要遵守關鍵詞發展劇情和人物性格,即便不是嚴絲合縫分毫不離,也得差不多啊,總不能讓人一眼就看出您是贗品。

    紈絝子弟、欺人太甚,荊可當然是欺負人的那個。梁楚心情低落,由這兩個關鍵詞延展出來的性格註定很容易得罪人,他將缺乏基礎同情心,多以自我為中心,難以理解別人並疏於設身處地為旁人著想,更加不會照顧別人情緒。

    這樣不討人喜歡的熊孩子連普通人都難以打動,又怎麼可能拿得下孤僻冷漠的謝慎行呢。他只會雪上加霜。

    但現在這不是他主要煩惱的問題,現在的難題是怎麼扮演好荊可的角色。

    梁楚揣摩小荊可的心理,不怎麼努力地扮演問題兒童的角色。他完成的異樣出色,荊家人始終沒發現荊可已被偷梁換柱。從荊文武看到他就吹鼻子瞪眼睛,一天比一天更想打他就能看出來。而這一切要歸功於他那段被慣壞了的童年歲月,比荊可鬧心多了。

    小梁楚上初中了,下學路上被石頭絆了腳,不怪自己沒看清路,得怪人家石頭擋他路了,沒個眼力勁兒看他來了也不知道往邊兒上挪挪。就是這麼不講理。一廂情願給鳥搭窩,鳥不住他的歪扭小房子他老大不樂意,成天跟老榕樹的樹底下守著,想偷兩顆鳥蛋自己敷兩隻,一隻鳥雀也會孤獨的,兩個好作伴,他很有自己的主見。

    家裡沒人能治得住他,買來更好看的黃鸝鳥他搖頭不要,把人抱走了自己也會再跑過來,最後是傅則生出馬,把人拎了回來,遣人爬樹給鳥搬家。

    還有一年冬天,起興要給流浪貓狗建造豪宅,裡面暖氣電熱毯,鋪鬆軟被褥,裝貓爬架,為免空氣乾燥還貼心配了加濕器,三餐都有人來餵。

    最開始同樣沒有客人賞臉光臨,還是傅則生抓了不給面子的狗貓裝進窩裡,十足霸道縱容,有這樣的家長,誰家孩子能不任性。

    未曾清貧難成人,不經世事永天真,梁楚是活生生的例子,早就成年了卻還帶著同齡人身上沒有的天真憨氣。而傅則生正好跟他相反,年紀輕輕老成持重,好像他的年紀都長到他的身上去了。

    他的小客人們住的舒服了,在城裡喵喵汪汪呼親喚友,到了現在每逢秋冬,城裡還得有半數貓狗在老地方集合,尤其是懷孕待產的媽媽們,早早在僻靜安全的角落占領最溫暖柔軟的被褥,為迎接即將臨世的新生命做準備。動物之間竟也有尊老愛幼的美德,每到太陽晴好,最溫暖的的陽光底下總有巴掌大的毛絨糰子追逐打鬧,年邁的長輩側臥著肥胖身體懶懶看著。小的小,老的老,像是生命的新輪迴。

    梁楚這會兒要是一隻腳踏出門檻,屁股後頭得有幾十隻搖尾巴的狗兵貓將跟著。多虧湘君傅氏富甲天下,不然真養不起這些拖家帶口的小門客。

    但他們又是不一樣的。荊可的富貴與生俱來,他得到寵愛無需付出任何代價。

    正午時刻,日暖生煙,梁楚收回思緒,嘆了口氣,悄步跑進來一點張望謝慎行的方向,想著怎麼才能又不崩人設,又能把謝慎行帶回家裡,可人家又不是狗,給塊骨頭就跟著走,難道他只能犧牲自己碰瓷去了嗎。

    梁楚考慮半天:「我還是乾脆揍他一頓好了。」

    板牙熊藏在他帽子裡暖和著,聞言爬出來對戲:「然後說認錯人了?」

    &然不是,就說看他不順眼,揍的就是他。」

    板牙熊沉默一會兒:「您是不是想打架啊?」

    &的啊,」梁楚說:「那今天任務就完成了,我打他,他肯定打回來啊。但是我呢打你是看得起你,你個窮搬磚的居然還敢還手,不要命了?這時候但凡擦破一點皮我都跟他沒完,他得對我負責啊,然後我再去做個體檢什麼的,讓他掏錢,掏不出來就給我打工。」

    只要進了我家的門,就別想再出來。

    板牙熊說:「好主意,給我塊餅乾您快上!」

    謝慎行卸下泥灰從遠處走回來,梁楚掰了塊餅乾角給板牙熊,剩下的塞進嘴裡,這是煉乳餅乾,奶味十足。在等人的功夫想打哪兒呢?打頭打肚子肯定不行,容易把人給打壞了。那捶肩膀或者打後背?

    謝慎行一步一步走近,梁楚目不轉睛盯著人,蹲在地上慢慢朝他的方向挪,等兩條線交匯,謝慎行從他身邊經過,梁楚速度飛快跳起來,朝他屁股上用力踹了一腳。屁股上肉多,打不疼。

    這一腳勁兒挺大,梁楚收力不及往後錯了兩步,餅乾都跟著抖出來幾塊。腿抬得不夠高像是踢歪了,可能是踢到了骨頭,腳趾都被撞的隱隱作痛。

    可謝慎行的兩隻腳卻跟釘在地面上似的紋絲不動,他頓住腳步,低著頭瞧他。

    梁楚心說打我呀你,一邊隨時準備逃跑,一邊兇狠地怪別人:「你把我腳弄疼了!」

    梁楚和他對視,少年又瘦又髒,但離得這樣近,他可以清楚看到謝慎行出眾拔萃的五官。

    是令人一見難忘的相貌,他額頭飽滿,顴骨平而鋒利,眼窩深邃鼻樑高挺,鋒銳的刀削斧鑿過一般的面相,所以顯得有些不近人情,也不太善良。

    實際上他確實很冷漠,謝慎行只是看他一眼,不屑跟他胡鬧,抬步繼續走遠了。

    板牙熊趴在他肩頭,啊一聲說:「他不接招啊,現在怎麼辦啊?」

    梁楚也呆了呆,說看我的。然後蹭蹭蹭追了上去,岔開腿擋在少年身前,頤氣指使地命令:「喂,我腳疼,肯定讓你給碰壞了,你快賠。」

    謝慎行充耳不聞,快步從他身邊走過,這回連眼風都沒掃過來半點。

    又吃了顆冷釘子,梁楚在原地愣了一會兒,才想起來再去追。然而這回連跑著追都追不上了,明明對方身高還及不上他,但追的是真吃力,很快被遠遠扔在後頭,氣得罵:「你聾啦?我都說我腳疼了!」

    梁楚不可思議:「他屬飛毛腿的啊?」

    板牙熊探出小腦袋看他手裡的餅乾:「可能是他比您高。」

    &說,你剛才沒看見嗎,我比他高了半截手指呢。」梁楚比了比食指。


    板牙熊安慰他:「可能是謝慎行……比您矮點,但腿比較長。」

    梁楚更鬱悶了,幽怨地說:「你腿才短,我腿長著呢。」

    板牙熊抓著帽子朝他伸爪:「再給我吃塊餅乾,您大長腿趕緊接著追。」

    梁楚不追,蹲在地上和板牙熊一塊啃餅乾。他不著急,反正人找到了。謝慎行又搬了一趟泥灰,梁楚眼睛盯著他轉,一副跟人結了仇的模樣。到了午飯時間,工人陸續散了,謝慎行去一個窩棚打飯,領到食物他像是準備回家,腳步非常快,走到工地不遠的一座廢橋,鑽了進去。

    梁楚這才站起來,跺跺蹲麻了的腳,臉上寫滿了我要找人麻煩的表情跟上去,沒走兩步,才看到旁邊站著個人,不知道來多久了。

    梁楚仔細看看那人,皺眉問:「你來這兒幹嘛?」

    荊文武追上樑楚的時候,他那小叔叔正跟人撒賴,那人沒理會他,他鼓著臉蹲在地上,一邊吃東西一邊瞪人,吃完了站起來抹抹嘴,沿著那人離去的方向走,吃飽了顯然是要跟人算賬去的。

    還想悄悄跟著去看熱鬧,但他很快發現他,荊文武索性大大方方走過來說:「我來喊你吃飯。」

    梁楚點點頭,看也不看他說:「我馬上去吃,給我留著。」然後跟他擺手再見。

    荊文武在一旁沒走,他低頭看看他的腳,說:「你不是腳疼嗎,你叫我哥哥,我給你檢查檢查。」

    看來大侄子在這裡很久了,梁楚說:「你是不是傻啊,我叫你哥,你叫你爹什麼?」

    荊文武眼睛一轉,說:「你偷偷叫,沒人知道。」

    梁楚看他一會兒,拒絕:「你就是哭著想檢查我也用不著你。我就讓他看,不聽話。」

    荊文武板起臉,端起大一歲的架子來了,攥住他胳膊:「你認識人家嗎?你一點事都沒有,我不許你去,太丟人了!」

    梁楚『喲』了一聲,這根蔥好大的口氣,拍掉他的手繼續走:「我丟我的人有你什麼事兒,你別管我,我忙著呢。」

    荊文武亦步亦趨跟著,唱反調說:「我就管你!」

    梁楚笑了,朝他勾勾手,說:「那你快跟我過來吧。」

    梁楚再往前走,荊文武果然停在原地,他才不聽他的。梁楚不管他,直到離開工地才又聽到腳步聲,回頭看了一眼,荊文武正朝這邊跑來,梁楚提醒他說:「我可沒有讓你跟著我,你自己非要來的。」我本想犧牲自己,你硬要插一腳那就犧牲你吧。

    荊文武哼道:「這路又不是你家的,我沒有跟著你。」

    然而梁楚已經顧不上再理睬他了,方才離得遠沒看清,只隱約看見謝慎行去了一座橋下面,出了工地才知道工地和廢橋還隔著挺長一段距離,中間長滿了半人高的雜草。

    現在已經打春,天氣回暖,但小河溪面厚厚的冷冰還沒有融化,可見氣溫有多低。而謝慎行想必是在這裡住了很久,不知來回走過多少遍了,竟然生生從枯草林里走出一條小路來。

    梁楚慢慢走過去,十多歲的少年在這座城市沒親沒故,自然也是沒家的,住得好穿得暖才是稀罕事。

    沿著小路走到廢橋,梁楚站在河岸撐著一棵樹彎腰去看。這座橋有四個拱形橋洞,兩大兩小,小的靠里大的靠外。謝慎行就住在外面的大橋洞裡,去橋洞的路傾斜幅度很大而且水滑,謝慎行在路面上撒了許多小石子,鋪出一條窄窄的石頭路。

    &不是要下去吧?」荊文武看一眼橋洞,壓低聲音問。

    孩子的好奇心旺盛,這裡天高地闊,周圍枯草荒林,樹影憧憧,寂靜蕭條,也沒有什麼人,不由充滿了冒險的刺激感。

    荊文武眼睛四下亂轉,充滿擔憂的問:「你說那個人是不是鬼?」

    梁楚斬釘截鐵說:「是的!」

    荊文武愣了愣,說:「你騙人的吧,鬼怕陽光的,白天不敢出來。」

    梁楚一本正經反駁:「誰說的,厲鬼不怕陽光,厲鬼就是最厲害的鬼,你以後要是不聽我話,我就讓他吃了你。」

    荊文武嚇了一跳,滿臉都是你怎麼這麼壞。

    梁楚嘿嘿偷笑,拍拍他肩膀,轉身扶住河邊的小樹,試探著走了幾步。石頭路的石頭稜角深深陷進地面,只露出小半截在外面,非常安全防滑。

    荊文武睜大眼睛,呆呆看著他在路上試了兩步,然後真的走到了那陰暗的橋洞下面。洞口有點高,他的小叔叔正撅著屁股搬石頭,踩著石頭扒住上沿往上爬。

    他這才反應過來,小步追了上去。

    梁楚仰頭望著橋洞,這橋洞懸在半空,比他還要高出十幾公分,就是踩著石頭也只能堪堪和邊沿持平,真不知道比他還矮點的謝慎行是怎麼上去的。

    這時候荊文武蹭蹭跑來,趁機敲詐:「你要是喊我哥哥,我就托你上去。」

    ……這孩子真有做生意的天賦。

    梁楚不知道骨氣倆字咋寫,說:「好的吧,哥哥。」

    荊文武笑的見牙不見眼,腰板挺得直直的,蹲好了當板凳。

    謝慎行領了午飯靠著牆坐下,閉目長吁口氣,他年紀小又寡言,自然不會合群,每天獨來獨往。

    但並不要緊,工地上班時間超過11個小時,超強度的勞動量讓每個人都只能勉強負荷,別人不會因為年齡差距就對他多加照拂,相反因為不是正式工人,他往往要比其他人付出更多勞動。巨大的生存壓力讓他沒有時間感受和習慣孤獨。

    外面傳來稚氣的童聲,謝慎行分神看去,只見先甩上來一包餅乾,隨後是那不講理的小蘿蔔頭露出半顆腦袋,手臂扒著洞口使勁。他底下踩著什麼東西,指揮下面的人再把他托高點,馬上就上來了,一邊笨手笨腳蹭了一身土。

    爬上來歇了一會兒,他底下的小同伴迭聲叫:「還有我還有我,把哥哥拉上去!」

    於是小蘿蔔頭慢慢吞吞放下去一條腿,底下的人靜了幾秒,才抱著他的腿爬了上來。



3.我的可口小羔羊  
相關:    驚天劍帝  末日崛起  道界天下  收集末日  
(快捷鍵←)上一章 ↓返回最新章節↓ 下一章 (快捷鍵→)
 
版權聲明: 飛速中文網敢撩不敢當[快穿]3.我的可口小羔羊所有小說、電子書均由會員發表或從網絡轉載,如果您發現有任何侵犯您版權的情況,請立即和我們聯繫,我們會及時作相關處理,聯繫郵箱請見首頁底部。
最新小說地圖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195s 3.7728MB

搜"敢撩不敢當[快穿]"
360搜"敢撩不敢當[快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