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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呼呼……」
夜色下的城市是如此的黑暗。一筆閣 www.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高跟鞋落地的清脆聲中透著濃重的踉蹌節奏。
眼前的視線已經開始模糊,鍾妙音努力扶著牆壁卻感覺到身體越發的虛弱。
她快要死了。
腹部巨大傷口血流如注染紅了她整個半身。
這麼嚴重的傷勢如果能及時趕到醫院或許還會有一線生機。
可是鍾妙音知道這不可能,她的手機連同包包一起被她當做武器砸到了暴徒臉上。
「呵!」虛弱的苦笑。
鍾妙音捂著傷口無力癱坐在垃圾桶背後。
直到剛才之前傷她的人還在身後,身受重傷的鐘妙音不敢絲毫鬆懈。
即便孤獨可悲的死在這無人小巷的垃圾堆里,她也不願意被那些窺視和追逐她的人發現。
血液大量流失讓鍾妙音臉色越發蒼白,視線開始模糊。
身體變得無比沉重和遲緩。
隱約間鍾妙音感覺到自己似見到了死神的身影。
「你快要死了!」有個冷靜的聲音,平淡的像是在述說某個事實。
努力保持著靈台最後的清醒,鍾妙音心底閃過一絲欣喜:「救……救命,幫我……叫救……救護車。」
身前的人影搖頭,響起的聲音依然平靜而顯得冷酷:「太遲了,你等不到救護車趕到。」
仿佛經過好長的反應弧線鍾妙音理解了這句話。
她覺得自己應該感到絕望。
或者悲傷。
也可以因為對方見死不救而憤怒。
但鍾妙音卻發現自己心情在這一刻是那麼的平靜。
這個答案其實鍾妙音在剛才已經明白了,而且還不止一次的去想像自己最後會怎麼死去。
「謝……謝謝,那你……快離開,不要……被他們發現。」生命的最後關頭,鍾妙音想到的仍然是不希望無辜路人受到自己牽扯。
眼前的人影輕輕晃動著,他似乎蹲在了鍾妙音面前:「少女……要和我簽訂契約成為戰姬麼?」
少……少女?
鍾妙音遲緩的大腦閃過一絲好笑。
二十好幾了的她已經好多年沒有被人用這種稱呼形容了。
而且模糊之間看清的面孔和那道清冷聲音,眼前的男人年齡似乎還沒有她大吧。
簽訂契約?成為戰姬?沒想到人生最後見到會是個中二少年。
「哈,好啊……幫我收……屍……吧!」
眼前陷入無盡的黑暗。
昏迷前的瞬間。
鍾妙音的意識重新凝聚無比清晰。
她甚至還能想到自己的遺言是答非所問的好笑。
……
感覺到呼吸的存在。
隨後意志逐漸甦醒開始產生意識。
意識回歸的同時,身體的感知也開始緩緩出現。
人在甦醒的這一階段只存在身體本能,是沒有自我主觀意識的。
但下一秒,思維重啟記憶回歸,本能之下身體比大腦想法更快感覺到不對勁而睜開雙眼。
無盡的光芒映入眼帘差點衝散鍾妙音的意識。
閉眼。
再次張開眼。
某個陌生的天花板。
「咕嚕……」鍾妙音驚恐的發現自己被人裝在罐子裡。
身處的環境好像電影中的實驗室,鍾妙音就如同金魚一樣浸泡在玻璃槽中。
房門打開,出現一道熟悉又陌生的人影,依稀間鍾妙音記得他就是之前出現在她面前的那個人。
「哦,醒了?先冷靜下來,你會習慣在水中呼吸的感覺的。」年輕的聲音在經過厚重玻璃後顯得有些失真的沉悶。
鍾妙音微微一愣,隨後花顏失色整個人在培養槽中縮成一團努力遮擋住自己的身體。
這時候眼前出現男人簡直比被泡在罐子裡更讓她恐懼。
「嘖~」
門口的男孩神色淡然。
「你覺得在此之前我看的機會還少麼?」
鍾妙音嬌怒不止,張口想表示什麼卻只冒出連串的水泡:「唔嚕嚕……」
「冷靜。」門口的男孩臉色平靜的擺擺手,走向房間一端同時意示培養槽中的少女:「準備下,我放你出來。」
鍾妙音略微感覺到了一些奇怪。
首先她沒有死。
這點現在看來應該可以確定。
一想到昨天被人捅了四五刀的經歷鍾妙音就忍不住渾身打了個寒顫。
第二點,雖然看起來她好像被人當成了實驗體似的,但奇怪的是她的身上並沒有連接任何的線路。
她是單純被泡在淡綠色的液體裡,而不是想像的渾身上下插著各種管子。
這讓鍾妙音無法理解這麼做的理由和必要性。
摁下開關。
培養槽中的水位緩緩下降。
年輕的男孩已經抱著一套長袍在艙門外等候著。
讓鍾妙音無比尷尬的是直到最後艙門完全打開對方遞過衣服時都沒有別過頭的意思。
臉紅得幾乎要著火,鍾妙音奪過白色研究員外套將自己包裹起來。
這過程中鍾妙音又發現了一個問題。
那就是她沒感覺到虛弱。
這很奇怪。
鍾妙音很清楚自己受過什麼傷。
有過生病住院經歷的她完全感受不到病癒後的無力。
反而……
渾身舒坦精力飽滿!
鍾妙音忍不住側過身拉開長袍查看了一眼。
潔白稚嫩的腹部平坦而光滑,好像記憶中被刺的幾刀只是她的癔想。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她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
鍾妙音整個人迷糊而茫然。
「嗯,恢復得不錯。」年輕那人表情滿意的點點頭。
「你……你到底是誰?你對我做……做了什麼?」努力將衣袍拉近包裹住全身的鐘妙音神色仿徨。
男孩露出一記淡淡的微笑看著她:「不記得你答應過什麼了麼?」
「什麼?」鍾妙音茫然。
隨後突然想起。
好像,隱約,似乎有這回事。
鍾妙音記不起來全部,被提醒後腦海中浮現出了「契約」兩字。
男孩依然還是波瀾不驚的淡淡微笑,伸出手:「我的名字叫做宮無殤,宮殿的宮,無服之殤的無殤,你的……御主。」
拉緊長袍,鍾妙音小心不讓自己走光的伸手和對方想握:「我叫鍾妙音,你……救了我?御主,御主又是什麼。我好像記得你說了什麼契約什麼機來著。」
「不!」
名為宮無殤的男孩搖頭。
鍾妙音微楞,沒聽明白他這是什麼意思。
「那個叫鍾妙音的女人已經死了,你……嗯,以後你的名字是南宮音。」
「哈?」
女人呆滯住了。
一睜眼連名字都改了?
「我會解釋,你只要記得你以後是南宮音就可以。」
「我……我聽不明白,什麼我已經死了,你又為什麼給我改名字,我又不是什麼通緝犯。」
「確切的說你的名字是戰車·音,不過我怕你不接受,至於為什麼……你醒來到現在還沒發現你的身體發生了變化麼?」
身體發生了變化?
鍾……南宮音差點想扒開衣服再檢查一遍。
垂眼感受著,南宮音隱隱感覺到自己有些奇怪但具體又形容不出來。
皮膚?
皮膚的質感。
纖細修長的手掌在眼前舒張開來。
南宮音很容易注意到她的肌膚變得格外光滑白淨,更有種不正常的玉質感。
細細觀察她的皮膚既然呈現著微微透明,不是看到血管的透明,而是她整支手掌像琉璃似的晶瑩剔透。
像是……
最逼真的投影。
雖然很真但透著股詭異的虛幻。
「呀~」一聲驚呼,少女被眼前突然出現的投影面板嚇了一跳。
系統?
人物屬性欄?
投影面板上的那個人是她?
南宮音(六星)
戰車系(見習)
等級:1
體魄:25
靈識:12
意志:20
生命值:350
魔力值:185
另外還有其他各種信息和數據。
隨後視線界面中彈出一個又一個三維投影面板。
鍾……還是叫南宮音吧,南宮音隱隱有些接受自己的這個新名字,潛意識裡還有份難以形容的喜悅。
手忙腳亂,從沒有過這種經歷的南宮音好不容易才關閉所有彈出的投影面板。
這過程中她好像有了些許的領悟體會。
她……
好像不是人了。
就想宮無殤剛才說的那樣。
鍾妙音是已經死了,現在在這裡的是南宮音。
她好像成了幽靈一樣,不是人卻有著和正常人極其相似的感知能力。
「怎……怎麼回事,我……」南宮音無所適從驚慌著。
頭上傳來輕柔的觸碰感覺。
是宮無殤的手。
南宮音「以前」不喜歡人摸她的頭。
但這次很奇怪的並不排斥,反而從那溫柔的動作中緩和冷靜了下來。
「不要急,我會慢慢教會你如何成為一名合格的戰姬,你剛甦醒應該需要補充能量,跟我來……」
手掌的離開讓南宮音有種不舍的情緒:「……我是怎麼了麼?」
「你死了。」
「……」
「但是你又復活了!」
「因為……你說的那什麼契約?」
「羈絆契約,它能讓你以戰姬的狀態存在於這個世界上。」
「戰姬?那是什麼?我現在還是人麼?」
「當然是人,但你也可以稱你這種體質是英靈,正常女孩子有的你都具備。」
「呼,那還好……戰姬是什麼?」
「一種靈體?英靈?或者數字化生命體?隨便你怎麼稱呼,解釋的話就是一名英勇的戰士。」
「戰士?我需要去戰鬥麼?去野外和異種打架?我……我不會戰鬥呢。」
「安心,有我呢,我是你的御主!」
「什麼是御主?」
「你可以簡單理解為我是你的主人。」
「啊?主人?我……我……我連自由都沒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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