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知道……不過,我覺得薩科夫應該……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說。全\本//小\說//網」薇薇安覺得現在自己的立場很是糾結。她自己已經是個叛國者了,自己的父親當然也是。那麼,薩科夫同樣是個叛國者的話,那自己的父親舉報了薩科夫算是什麼意思呢?「反正,反正我覺得薩科夫應該不會因為這樣的原因和父親鬧翻的。他們明明關係很好。」
林聞方相信薇薇安的話,也相信她的判斷。這個少女雖然從小在相對單純的軍隊環境裡長大,但作為眾所周知的私生女,父親家裡也是經過了相當長時間才完全接納了她。要說察言觀sè,判斷別人的關係,理解別人到底是善意還是惡意,她或許沒有意識到她已經形成了一種天然的敏感。從她的待人接物,從她對身邊的工作人員的態度,林聞方已經對此有了一點了解。
但相信她的話,勢必就要引起另一種疑惑:這他**的到底是怎麼回事。林聞方隱隱約約意識到了這種舉動背後背後引起的連鎖反應。根據內線提供的消息,亨克爾中將覺得薩科夫對於莫亞與聯邦的交戰實際上的失利非常不滿,對林聞方跑到瑟爾帝格來耀武揚威也很有意見。他自認為是薇薇安的追求者,由於薇薇安和林聞方走得很近,險些被卷進尤為惡劣的事件中,他有些怒不可遏了。國讎家恨糾結在一起,讓薩科夫有些走極端。他號稱應該有人為戰爭失利等等事情負責,和聯邦的戰爭遠沒有結束,必須進行到底,直到雙方都流盡最後一滴血液……
在薇薇安和林聞方在艾美酒店遇襲之後,薩科夫就開始和亨克爾接觸。亨克爾中將將兩人之間的幾次聯絡的時間都卡准了,但他形容出來的內容卻截然不同。大體就是薩科夫滿嘴牢sāo,還說了許多不著調的話。亨克爾坦承自己和薩科夫之間的關係不錯,但唯恐薩科夫因為他那極端的情緒引起惡劣的事件,所以還是希望情報機構能夠出面阻止薩科夫。
如果薩科夫和亨克爾是私底下達成了什麼協議呢?那薩科夫的一舉一動,都會不斷佐證亨克爾有多可靠多忠誠,並且完美解釋他的一系列或許奇怪的動作,甚至於他遠避他處,都會讓人覺得順理成章。而且,薩科夫還會大大分散莫亞方面的情報力量。一個國家再富裕再強大,能夠供養的情報人員也是有限的。現在環繞著聯邦使團在工作的特工已然不少,加上常規的間諜反間諜工作,遍布全球的情報網絡,機動力量也受到很大限制。現在安保甚至於戰爭都可以有僱傭軍,有類似的公司可以處置,唯獨情報機構的工作怎麼都不可能外包。能夠讓對方的情報人員分布再捉襟見肘一點,對於之後的部署有顯而易見的好處。
不久之後,薇薇安就又打來了電話。她的聲音有些緊張,問道:「父親說想見見你。你看你今天有時間嗎?」
林聞方掃了一眼ri程,本來下午有個需要列席旁聽的談判。他估計自己過去主要就是去打瞌睡的,電子元器件的技術擴散對聯邦來說本來就不是什麼大事,又不是電路和晶片設計技術……他想了想之後,說:「下午我可以蹺一個談判,可以嗎?」
薇薇安說:「那好,到時候我跟父親的車子一起過來接你吧。畢竟不方便去軍部大廈和將軍花園,只好在外面找個地方了。」
使團自然不會對林聞方的行動做出任何干擾。談判進行了幾天,剛把雙方的戰線、撤軍和邊境部屬方案、軍事動態的溝通機制等等戰場事務大致落實,剛開始進行一些ri常事務的談判,級別都不高,也沒太高的技術xing,林聞方不需要參與其中。他現在最主要的工作就是將那些人的撤離計劃落實下去。
在薇薇安的陪同下,林聞方和鄭泰澄到了莫亞西南方的欽迦湖畔的一處小別墅。這邊不是什麼療養區,雖然空氣很好,但風景只能算是見仁見智,但卻是個釣魚的好地方。欽迦湖以前是莫亞進行小型水上武器、單兵涉水裝備等等測試的地方,周邊都是軍事管制區。這方面的試驗後來都挪到南方去了,欽迦湖卻從來沒有明文解除軍管,湖裡的魚都養得很好。
亨克爾並不太喜歡釣魚,每年來這邊也就一兩次。現在,吸引他的是這裡非常安靜,非常安全。別墅距離湖邊還有一段距離,探入湖中的木質的釣魚平台和浮在水上的小木屋裡連電線都沒有。這裡,是亨克爾有信心絕對不會被監聽的地點。
「亨克爾中將,您好。我是林聞方。」第一次見面,林聞方很規整地以正式的軍人禮節向亨克爾中將致意。
「林聞方少將。」亨克爾回以標準的軍禮,說:「我是亨克爾,現任莫亞國防軍中將。」
敬禮又握手之後,兩人倒是鬆弛了下來,在湖邊的長椅上坐下。薇薇安笑嘻嘻地去取來了啤酒和食物,然後坐在邊上聽著兩人對話。
「我們現在能見面,說起來也很有戲劇xing啊。要是讓外界知道了,還不知道會怎麼揣測我們的關係呢。多數,是八卦版吧。」亨克爾調侃著自己的女兒。
「這倒不是什麼大問題,將別人的注意引向細枝末節的地方,也沒什麼壞處。」林聞方說。但他在這種問題上表現出來的冷靜和理智,顯然並不讓薇薇安覺得愉快。薇薇安的腮幫子立刻就鼓了起來,一副氣呼呼的樣子。
亨克爾看了看坐在邊上,給自己倒滿了酒卻忽略掉了林聞方的女兒,說:「通過內線告訴我說,來和我們聯繫的人是你的時候,我差點以為聯邦沒誠意。現在看來,總統閣下果然是個知人善任的人吶。」
林聞方自嘲地說:「我覺得只是因為我比較好認,可以有若干種方式來『故意』創造機會。當然,我從沒想到,會是薇薇安一下子撞進了我懷裡。對這種方式,顯然我是很喜歡地。」
薇薇安的身體僵硬了一下,又羞又嗔地把臉扭向一邊。她也能想得到,林聞方和父親是通過這些輕鬆的話題來建立一個基本的友好的談話環境,並沒有針對她調侃她的意思,但當背景板這種事情,可不是薇薇安擅長的。
亨克爾沒有在細枝末節的問題上糾纏,直截了當地說道:「薩科夫的事情,是我們的一次安排。這是個優秀的年輕人,但他有些走極端了。之前他知道了我們的打算,給我們提供了許多方便,但他自己卻不願意走。」
「方便了解一下,他想要做什麼嗎?」證實了薩科夫的確是和亨克爾有勾結,林聞方眉頭皺著,非常嚴肅地問。
「他?」亨克爾笑了笑:「他和我們不一樣,我們老了,光想著逃跑。他還要進行一些復仇行動呢。我不是很清楚他把目標瞄準了誰,但是,應該都是這個國家的統治體系中的重要人物吧。」
「刺殺?這個時候?」林聞方驚訝地問。
「你應該能理解,他這樣一個人,從為了理想為了國家奮戰到不惜生命到看到了這個國家許許多多不為人知的隱秘,覺得不僅是自己,甚至是整個國家都被背叛了的感覺。」亨克爾說:「他的父親,是弗洛伊德總統的衛士長。他的爺爺,是莫亞軍事情報局的局長……弗洛伊德總統給莫亞帶來了最輝煌的20年,也是風氣最為ziyou,各行各業蓬勃發展的20年。雖然這20年裡,莫亞並沒有能趕上聯邦,也出現了許多新的社會問題,但誰都不能否認,那是莫亞發展至今少有的幾個輝煌時期。」
「這段歷史,我只大致了解過,具體不太清楚。」林聞方說:「我們對莫亞的研究資料里倒是有薩科夫。但他的駐地在南方,而且,到了jing備區司令的職務上,除非再次升遷,不然應該沒機會指揮野戰部隊吧。以薩科夫的年紀和莫亞軍方對於資歷的看重,以及野戰部隊主官的任職情況綜合判斷,我們並不覺得他會是這次戰爭中的威脅。」林聞方坦率地說。
亨克爾點了點頭說:「說得沒錯,薩科夫毫無疑問是莫亞軍方的未來之星。只是……」
「只是這樣一個人,他們祖孫三代,經歷了弗洛伊德總統從一個普通的鎮長起步,當上總統,成為領導著莫亞突飛猛進,有了和國土面積和人口相稱的大國實力,並且讓國家的風氣為之一變的幾十年時間。現在統治莫亞的那些人,他們……他們雖然有著自己的理念,其實我們也沒發現他們爭權奪利等方面特別熱衷,或者吏治有多敗壞,但是,總覺得他們並不熱愛莫亞……在之前,莫亞繼承著弗洛伊德總統的遺產,看起來似乎還在不斷強大的時候,大家還能忍受。但是,當莫亞在戰爭中失利,這個國家的氣氛就變得越來越窒息。我不知道我到底能不能承受,畢竟我選擇了逃跑。但是,作為在那最好的20年裡出生,從小浸yin在ziyou氣氛里的薩科夫來說,那就是完全不能忍受的事情了……他一直堅持著,因為他想掌握更大的力量,想為自己的父親復仇。所以雖然軍中有不少人幫助他,他還是沒辦法在35歲之前成為獨當一面,統領強力部隊的戰將。現在,有這麼一個機會出現,你覺得,他真的會在乎自己或者別人的xing命嗎?」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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