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位於爐石酒館的無聲之廳。
「這是昨天黑鴿子們收集到的情報…都只是一些發生在諾蘭平民之間的小事。」
暗精靈把一本只有四頁的記錄冊遞給了喬修。
自從這位暗精靈將整個黑鴿子給整頓成一體,她所能收集到的情報就變得繁雜了許多。
量雖然多了起來,但質卻沒有提升。
昨天黑鴿子們所收集到的情報,沒有一個是暗精靈感興趣的,屬於那種『賣不出的商品』。
「不要每天總想著弄個大新聞,對於諾蘭的居民來說,他們身邊發生的事情才是最重要的。」
喬修瀏覽了一眼上面的一部份記錄,大部份都是某個煉金工房發生了爆炸的意外,又或者是有關於煉金市場波動之類的新聞。
「我們難道不應該主動去發掘某些新聞嗎?例如…那些虛偽的信教者。」
暗精靈剛剛轉職記者這一職業沒幾天,她就領悟到了記者這一職業的真諦。
這段時間她除了整頓黑鴿子內部的成員,更多的時間待在了諾蘭的那一座小教堂附近。
但自從諾蘭的執法者們強拆掉了那座教堂的地下室以後,教堂就開始變得蕭瑟了起來,裡面的神職人員也極少外出,暗精靈也收集不到『能打擊聖教之國權威的新聞』。
「對於聖教之國的傳教士而言,諾蘭這座城市可能是信仰泛濫的蠻夷之國。」
喬修把手上的記錄冊重新歸還給了暗精靈。
「在諾蘭的那座小教堂是收集不到什麼情報的。」
「那麼……」
「我知道你希望讓聖教之國失去威信,或者說摧毀掉那些信徒對他們神的信仰。」
喬修當然沒有忘記當初建立諾蘭之聲的初衷,以及這位暗精靈所追求的東西。
「但這種事情需要慢慢的來,等到我們的節目從『諾蘭之聲』變成『世界之聲』以後,我們的目的就達到了,但現在我們需要降低諾蘭的居民對聖教之國的好感度。」喬修說。
「方法呢?」
暗精靈手上拿著的情報中可沒有任何與教會相關的情報,更別提詆毀他們了。
「難道…是那些黑木精靈的遭遇?」暗精靈想起了論壇上喬修所發的帖子,靠著那一個帖子,諾蘭的居民再一次認識到了真正的『異端審判庭』,第一次則是通過那本名為的敘述。
「猜對了。」喬修打開了無聲之廳的門,那位欺詐者普魯克已經在裡面等待了許久「普魯克,今天的內容不止是報道新聞,還有一次採訪。」
「采…訪?」普魯克翻看了一下桌上放著的台詞本,裡面確實有提到『採訪』的內容。
「你可以理解為電影演出中的念白,你只需要照著稿件向你採訪的人提問就行。」喬修舉了一個最簡單的例子。
「採訪的人是黑木精靈…嗎?」
普魯克把台詞本翻到了最後一頁,最上面的標題是的採訪。
「黑木精靈應該不太擅長面對『鏡頭』,所以我邀請了一位更熟練的受訪者,她應該馬上就要到了,稍微等一會吧。」
喬修看了一眼無聲之廳外的時鐘,距離日間新聞開播還有整整一個小時的時間,喬修的助手希里在這時剛好走上了樓梯來到了無聲之間。
「她們來了。」希里說。
嘉洛莉與兩位黑木精靈跟隨在了希里的身後來到了無聲之廳內。
「我還以為你為了這次採訪會打扮很久。」喬修看著嘉洛莉,今天這位法洛西之花的穿著非常樸素,就和身後的兩位黑木精靈一樣。
一直到她走到樓上以後才將頭上的兜帽給揭下。
「我聽喬修先生你說諾蘭之聲的觀眾現在只能聽見我的聲音,所以我就沒有進行多餘的打扮。」
嘉洛莉打量了一眼無聲之廳周圍,這裡的布置非常的簡潔,除了內部的由玻璃製作的房間以外,這裡的布局與下面的爐石酒館沒有什麼區別。
「在不久之後諾蘭之聲的觀眾就能看見你站在舞台上的樣子了。」
『廣播』對喬修而言僅僅只是第一步,在諾蘭建立起世界上第一個電視台才是喬修的目標。
只不過現在泰琳的世界之樹想要傳輸視頻還是太過於緩慢,喬修只能靜靜的等待世界之樹的成長,而嘉洛莉體內另一棵世界之樹,讓喬修看見了希望。
「向你致意,混沌之子喬修。」
塞法恩長老也揭下了兜帽向著喬修行了一個古老的禮儀。
「呃…直接稱呼我的名字就行,這個前綴聽起來有些奇怪。」
看來這位黑木精靈已經識破了喬修作為惡魔的身份,反觀他身邊的那一位精靈女祭司,在聽見塞法恩長老稱呼喬修的方式時,露出了驚訝的表情。
「我明白了,請問這裡就是昨天晚上那位霜精靈吟唱精靈詩篇的地方麼?」
塞法恩長老同樣也打量著周圍的環境,他的視線在喬修身側的那隻暗精靈千面身上停留了一下,儘管很好奇,可出於禮貌他並沒有向喬修詢問這位暗精靈的來歷。
「沒錯,通過那一根世界之樹的枝芽,諾蘭大部份的居民都能夠在諾蘭各處聽見你們的聲音,而且…這也是一次讓你們世界之樹得到更多『養分』的機會。」
喬修指著無聲之廳內的枝芽,泰琳的臥室就在無聲之廳的上方,世界之樹的根須已經延伸到了無聲之廳的內部。
塞法恩長老在這時將目光看向了站在他身側的奧蘭卡祭司。
黑木森林被焚燒的記憶,對於任何一位黑木精靈而言都是痛苦的回憶,也是屈辱的回憶。
這一次採訪,無疑是讓她們親自將這一切公布於世。
而這位精靈祭司從剛才開始就一直保持著沉默,她的目光看向了世界之樹延伸到無聲之廳內的嫩芽,最後終於揭開了戴在頭上的兜帽。
「請讓這座城市的人類居民聆聽我們的聲音……異端審判庭所犯下的罪孽不應該被隱瞞於黑暗之中。」奧蘭卡祭司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