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 當元蕾趕到304醫院的時候,已是次日上午。沒碰到一大波同行,僅有小貓兩三隻,見了她都恭恭敬敬的叫姐。
就在今天早上,京城的各大媒體接到了王伯釗的消息,說是被張偉健和謝廷鋒毆打,導致受傷住院。
聽起來很嚴重,但娛記圈有自己的判斷,就劇組那些狗屁倒灶的事兒,若是全扯出來,能特麼寫一本《撕逼大典》了,特常見。
所以多數媒體沒在意,只是通過電話了解一下,然後例行公事的發篇小稿。元蕾本來也沒放在心上,碰巧今兒閒著,就顛顛的過來轉轉。
結果一進病房,就被王伯釗的樣子嚇了一跳,忒憔悴了!
穿著病號服,面色灰白,還帶著明顯的指印。雙腿腫的老高,伸手一摸,感覺不到肌肉,都的。在場沒有別人,只有他的老母親在護理,攙著兒子顫顫巍巍的坐到輪椅上。
「王老師,您感覺怎麼樣?」元蕾連忙問道。
「現在稍微好一點。」
王伯釗沙啞著嗓子,態度極其配合,慢慢道:「昨天晚上太難受了,疼的一宿沒睡,翻身都很困難。」
「他面部和大腿的軟組織嚴重挫傷,而且小便帶血。」旁邊的醫生補充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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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元蕾一怔,在她的理解中,小便帶血是挺可怕的東西,立即問道:「那是,是內臟受損麼?」
「呃,這個有可能是腎臟挫傷,但還需要進一步觀察診斷,才能得出結果。」醫生回答的滴水不漏。
她記錄完畢,又轉向王伯釗,道:「劇組有人來看過您麼?」
「有。」
對方費勁的點點頭,道:「他們晚上11點多來的。醫生已經下班了,沒法商量治療方案。醫院希望給我做個手術,清除腿部淤血,但劇組想用保守療法,因為那邊的戲還沒拍完麼。」
說到這,他情緒忽然激動,拍了下輪椅扶手,道:「這個我絕對能接受,咱們這點藝德還是有的,只要我能動。拄著拐也要完成工作。但我心寒的是,我已經交了4000塊錢的住院費和5000多的治療費,劇組只肯給我3000塊錢的費用,還讓我打了借條!」
「哦。」
對他的憤慨,元蕾並未表示過多,仍然冷靜的整理,又問道:「那您能講講動手的原因麼?」
「……」
王伯釗低頭,似乎在組織言語,片刻後。才回道:「我覺得,我和張偉健之間一直有矛盾,因為我們倆斗戲斗得很厲害。比如平時拍攝,站光區啊。搶位置啊,台詞節奏啊,我都很不客氣,絲毫不讓他。」
「為什麼呢。是他做了什麼事讓您反感麼?」
「呃,應該說沒有具體的事兒,我最初就很煩他。就是對他印象不好。但之前呢,我和他沒有出現撕破臉的情況,他也表現的很職業。我覺得導火索,還是頭天跟香港化妝師的衝突……那是他們帶來的御用化妝師……當時他操起那把椅子要砸我……後來香港的製片就來調解,說事情已經過去……」他嘮嘮叨叨的講了一堆。
元蕾邊記邊在心中琢磨,大概有了一套完整的經過,繼續道:「那您跟謝廷鋒有矛盾麼?」
「我們倆倒沒有,我對他印象一直不錯,因為他很有禮貌,挺有香港明星的那種風度。我還準備了一塊古玉,準備在殺青的時候送給他,現在看來是沒必要了。」
王伯釗的條理清晰,也比較真實,沒故意掩蓋自己的主觀意識,或誇大對方的負面反應。
許是講了半天,精力不足,他暫且打住,喝了點水,又接著道:「這個事並不難界定,我不覺得是誤傷。演藝圈裡有很多矛盾,沒想到讓我遇上了……當時我連滾帶爬的出來,沒有人扶我一下,我就自己在外面打電話報警,小褚都看見了……」
「您等等,小褚是誰?」
元蕾精神一震,眼睛都刷刷冒光。
「哦,就是褚青,他剛好來探班,然後他就看見了,還聊了幾句……」
王伯釗巴拉巴拉的訴苦,可對面的大記者已經聽不進去了,心裡就像點著了火星子,哧哧哧的往上竄騰。
這事兒,有點意思了。
…………
「你是小孩子啊!辦事有點分寸行不行,腦袋一熱就衝上去了,你考慮後果沒有?」
與此同時,程穎正對著范小爺大發脾氣,比上次的入室盜竊案更加崩潰,嚷嚷道:「你就是我親姐,能不能讓我省點心啊?」
「我也沒幹什麼啊,說兩句話就把你氣成這樣?」范小爺坐在對面的沙發上,眨了眨大眼睛,特惡意的賣萌。
「還沒幹什麼?你都差點被ko了!」
「這不沒事麼,哎呀,你喊半天了,來喝點水。」丫頭笑麼嘻嘻的端過一杯茶,不知是真心的,還是故意氣人。
「我!」
程穎快瘋了,難得一見的情緒失控,丫就是一塊油鹽不進的滾刀肉。只見她憋著勁兒,猛地轉身,又沖褚青告狀:「哥!你也不管管她!」
「我怎麼管啊?」
褚青鼓搗著手機,頭也不抬道:「再說這事也沒錯啊,我覺得挺好的。」
「……」
程大小姐揚了揚胳膊,徹底暴走:「算了,你們愛怎麼著怎麼著,我不管了!」
說著,她就要閃人。
「哎,好姐姐!我錯了我錯了!」
范小爺連忙起身,又把她拽了回來,按在沙發上好一頓安撫。
話說昨天晚上,褚青見過王京之後,就帶著媳婦兒連夜回城。反正劇組傷了二十多人,全是骨幹力量,一時半會開不了工。
何況,范小爺跟他們還有矛盾沒解決,留著也是鬧心。
而程穎聽了消息,急得跟什麼似的,巴巴叫他們過來開會,沒成想,當事人如此的冥頑不靈,簡直令人髮指。
此時,始終沒言語的王姐,忽敲了敲桌子,道:「行了行了,事情已經發生了,還是想想怎麼應對。」
她刷地扯下一頁紙,不聲不響居然寫了半篇,開始分析道:「理論上,這事跟我們沒多少關係,但還是有倆問題要解決。第一個,兵兵還要不要拍這部戲。第二個,我們這一方對媒體的口徑。」
「拍啊!幹嘛不拍啊!」
她剛說完,范小爺馬上接道:「要退出也是他們退出,我又沒做錯事,幹嘛往後縮?」
「那你和組裡人員的關係怎麼辦?」王姐追問道。
「嗯……」
丫頭想了想,道:「那個攝影師和燈光師必須給我道歉,張偉健和謝廷鋒嘛,他們還不至於那麼二吧,非得跟我們死磕?」
「好,我去溝通。」
王姐記了一筆,道:「不過要等,先看看形勢發展,我覺著這事不會太快結束。而且文慈公司在業內還是挺有實力的,我們雖然不怕得罪,但能調和就盡力調和。」
「行,不著急,反正我還得拍《獨自等待》。」丫頭笑道。
「那繼續,因為你們倆當時在場,肯定會有大批記者採訪……」
王姐頓了頓,自己也頭痛,這兩位老闆的性子太嘚兒了,就不是和稀泥的主兒,只好妥協一步,道:「劇組那邊一定想壓下去,所以突破口就在你們這。你們願意說什麼,我管不了,不過得記住一點,往事情本身上靠,不要牽扯別的,尤其是地域攻擊這種東西。一旦沾上,洗都洗不乾淨!」
她又轉向褚青,道:「你明天去香港,估計會有新聞出來,那邊的媒體環境比較複雜,你自己注意。」
「嗯,我有分寸。」
他點點頭,神情也頗為嚴肅,那幫港媒的操性太了解了,拿根雞毛都能當哨吹,謹慎為上。
(明天兩更……)(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