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各懷心思,這一點蕭炎自然有此城府,對此也是看的清清楚楚,蕭炎一生經歷無數兇險,勾心鬥角之事所遇頗多,孤兒與其他幾人在一起,除了話語不多較為低調外,在心機上倒也旗鼓相當。
此刻眼看坤搏和元劍穿入光幕內消失,只有江安則是身影被密密麻麻的雷芒淹沒,看不清楚,不知道具體如何。
但蕭炎卻是察覺到了失去肉身的鄔屠,竟也是在雷芒的迫近下,不知以什麼方式整個靈魂消散開來,以蕭炎靈魂之力查探,竟是無法找到其靈魂。
「這幾人,每一個都不可小看,即便是鄔屠失去了肉身也是如此,畢竟他們每一個……都是生存在神罰之地的五星斗神。」蕭炎佇立在原地,他完全不用擔心雷芒會攻擊他,因為……雷霆和火焰都屬於蕭炎的本源力量,這充斥雷霆的地方,對於蕭炎來說,是一個極為有利之地。
時間流逝,約莫一炷香後,一聲劇烈的轟鳴迴蕩,光幕頓時被這些雷芒直接撞擊崩潰開來。
光幕崩潰之時,令如同找到了宣洩口一樣,齊齊湧入,漸漸消失遠去。
通道內,此刻雷芒遠去後,卻見到地面上鑽出了一顆綠色的嫩芽,這嫩芽出現的一瞬,立刻就急速生長,轉眼就化作了一顆足矣支撐通道大樹,而樹幹之上有著一個面孔,而這面孔,赫然便是江安。
隨著大樹的出現,樹幹從中間裂開,江安從縫隙中走出來,他的面色有些蒼白,站在那裡看了看之後,神色極為陰沉。
而就在此時,樹幹裂縫中,鄔屠的靈魂從其中緩緩的飄蕩而出。
「多謝江兄相助,等鄔某安全回去後,必定奉上大禮,已謝江兄救命之恩。」鄔屠神色露出心有餘悸之意,看了看雷芒遠去的方向,低聲開口。
「鄔屠兄不必客氣,畢竟此事也是江某邀請你來,有能力保護自然義不容辭……不知鄔屠兄接下來有何打算?」江安搖了搖頭,沉聲開口之時目中大有深意的看向了鄔屠。
「元劍兄和坤搏兄都各自有手段獲得造化,江兄靈魂出體的秘術更有此樹融合,感覺生機綿長到幾乎可以不死不滅的程度,即便是那肖楓,也難以撼動,怕此時他早就遠去尋找造化了。」鄔屠面色蒼白,苦笑開口時,目光在四下掃過之後,落在了江安的身上。
「鄔某隻剩下靈魂所在,心灰意冷,如今只想儘快離開這裡,還望江兄成全。」鄔屠說法合乎情理,畢竟換成其他人若是如他這般處境,也首先會考慮到生命,而非造化。
江安雙目一閃,仔細的看著鄔屠,忽然冷冷一笑。
鄔屠看著江安臉上露出的笑容,心神一震,靈魂下意識的往後退了退,臉上面前擠出一絲乾笑,朝著江安抱拳。
「還請江安兄讓我回去,鄔某必有厚報!」
「鄔屠!」江安笑容更盛,黑暗裡,江安的眼裡卻是泛著極端冷厲的光芒。
「你我認識多年,傳聞中你曾在使者追殺下不死,此事很多人不信,但……我信!」
鄔屠眸子微微一縮,對於江安突然的話語,他的神色立刻凝重起來,此刻這兩人都沒有注意到,在他們不遠的通道內,蕭炎佇立在黑暗中,可對於他們二人的話語卻是聽的清清楚楚。
「你最早挑釁肖楓,是相判斷我和肖楓之間的關係,也是為了告訴其他人,你我並非深交,這可以製造你和旁人聯手機會的可能。」
「此後你觀察之下,最終選擇出手,不過你也沒有想到能在肖楓兄的手中受如此傷勢,在我看來,即便是你吞噬了肖楓兄的血肉,就算轟開了光幕,也會裝出虛弱的模樣,以此來達到你真正的目的!」
「也就是……離開這裡!」江安緩緩開口,他每一句話的說出,都讓鄔屠神色難看幾分。
「江兄分析的沒有絲毫根據,鄔某既然答應來此,自然是為了獲得造化,豈能是造化還沒有獲得就獨自離開,若非萬不得已,鄔某怎能放過這等好事!」鄔屠立刻皆是,生怕江安誤會。
「被使者追殺的感覺,如何?」江安沒有理會鄔屠,而是突然幽幽的開口。
「亦或者說,在被使者留下烙印後,成為了某些使者在一些行星上的耳目,你感覺如何?」
鄔屠面色一變,但是強撐鎮定。
「江兄所言什麼意思,鄔某有些不懂。」鄔屠雙目一閃,此刻臉上將震驚壓下,而是裝出一副不知所以然的模樣。
「你要離去,是為了將這裡的事情稟告你的主子……而稟告的方法只有一個,那就是焚燒一具分身之力!不巧的是,江某與這靈樹融合後,獲得了此樹一些天賦,能夠直接洞穿真身還是本尊,在鄔屠兄這裡江某砍出了一具很接近本尊的分身。」
「無論血肉還有靈魂,幾乎沒有太大的差別,但分身依舊是分身,你要離開這裡在外面用幾日時間布置陣法,以分身燃燒之力讓使者能夠感受到你分身死亡前的記憶……也就是你來此後所發生的一切記憶。」
「而你這裡,也會獲得賞賜,我想想……你的主子應該許諾過你,若是發現什麼重大之事,他可以考慮讓你重獲自由的機會?」江安平靜開口,說起自由二字的時候,他的心也是一緊,化作了深深刺痛。
鄔屠再掩飾,也沒辦法完全壓制了,情緒波動時,他的眼中散發出劇烈的幽光。
「……江兄真是聰慧過人,既然看出,鄔某也不再隱瞞,不過江兄知曉的如此詳細,恐怕……也是使者的耳目之一吧。」鄔屠死死的盯著江安,其內心極為震撼,這是他心中最大的隱秘,自問從未和任何人談及,卻沒有想到背江安一語道破。
這讓他心神頗為震動,一段埋在他記憶深處的秘密,不由得浮現而出,那是在數百年前,在一個使者追殺下,他經歷了數次生死,若非對方沒有想要真的殺他,恐怕他早就身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