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武魂殿住了這麼多年,謝淳自然是明白眼前的教皇過去肯定發生了什麼,才會導致對千仞雪一個小女孩這種態度。
首先排除家暴,一般人應該也打不過九十九級的大佬,剩下的無非就是出軌劈腿,或者外因離婚等等。
再結合千仞雪姓千,隔壁斗羅殿的殿主千道流又是她爺爺,謝淳用腳趾想都能想出來,這兩人多半是個政治聯姻,好處就是換取教皇之位一類的,具體得到什麼就要問眼前的教皇本人了,畢竟這內容又不可能寫到《武魂殿秘史》上。
按照謝淳的劇本,比比東這種雙生武魂的天才應該是看不上千道流的兒子千尋疾,但因為利益又不得不聯姻,後面恨屋及烏自然也看不上和千尋疾生出來的女兒。
事情倒是人之常情,但問題是孩子是無辜的,怎麼也不該發泄到孩子身上。
「老師,您這種身份,想去看雪兒就直接去嘛,她也一直很想見你呢。」謝淳好言規勸道。
這話當然是假話,從小就沒感受到多少母愛的千仞雪對比比東當然沒那麼多依賴,一直以武魂殿一份子的身份與其相處,相比於教皇,反倒是謝淳更像她媽,幾年來沒少照顧她。
這算不算母愛變質?
算了,不要男媽媽。
比比東想了想,搖頭道:「這樣就好,她也習慣了我這幅樣子了。」
「雖然不知道您和雪兒父親發生了什麼,但你們那時候的事情不該她來承擔,況且...」
謝淳話還沒說完,就感覺到房間內的威壓不斷上升,連忙閉了嘴。
鬼知道她父親怎麼得罪比比東了,這才提了個名字就這麼大反應,要是人還在眼前站著那不得直接被砍死啊。
本來就是家庭矛盾,不關謝淳什麼事,看在和千仞雪生活了這麼多年的份上,才準備說幾句話調解一下,但看著這反應,一時半會肯定是調解不明白了。
還是等千仞雪自己處理去吧,首先得搞明白那倆人之間發生了什麼,再對症下藥,反正這活謝淳肯定是不幹了。
他剛才清楚的感知到了比比東散發出的殺意,雖然不是針對他,但餘波也夠他喝一壺的,再多說幾句怕是狗命不保。
比比東似乎是感受到自己的應激反應有些過了,連忙收回魂力,看向桌子上的書,轉移話題道:「你最近在看端木磐的自傳?」
謝淳也默契的順著給的台階下去:「聽說這是大陸第一個雙生武魂魂師,就想著參考一下,或許有什麼能用上的東西。」
比比東隨便翻了幾頁,笑道:「這裡面根本就沒有實質性的東西,都是帝國根據他的經歷,亂編出來的。」
「我看出來了,裡面有的部分寫的很假。」
比比東沉吟了幾秒:「也不能算是假,帝國哪怕是在編,也是按照真實事跡合理改編的,這個端木磐確實是個傳奇人物。」
「是嗎?」謝淳攤攤手,不置可否。
「他在那個時候的一些思想...怎麼說呢,像是瘋了一樣,與時代完全相悖,但厲害就厲害在這一點。」比比東頓了頓,語氣中不免帶有一絲驚嘆:
「當時兩大帝國合力圍追截殺他,不僅沒有成功,甚至還被他反殺了許多精銳,那個時候的端木磐可以稱得上是舉世皆敵,但所有人都拿他毫無辦法。」
謝淳眼皮跳了跳,不愧是穿越者,沒有一個省心的,那些異世界小說誠不欺我。
緊接著問題就來了,都拿這個端木磐沒辦法了,那他怎麼死的?
「最後他帶人殺上兩大帝國,當上皇帝了?」謝淳猜了一種可能,然後越想越有道理,「現在的兩大帝國其實一直是他的後代在掌控,我們掌握天斗帝國就是為民除害。」
話不多說,先把己方代入道德制高點就對了,到時候打起來先占三分理。
「你想多了。」比比東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最後端木磐消失了。」
「...消失了?什麼意思?」謝淳沒明白這是個什麼形容詞。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打退帝國的聯軍之後,端木磐就消失了,仿佛從來沒出現過這個人一樣。」
「可能是藏起來積蓄實力,準備一舉反攻兩大帝國?」謝淳猜測道。
「當時的分析是端木磐並沒有表面上那麼強,連番作戰之後他的身體也到達了極限,最後不知道死在哪了,但實際上...誰知道呢。」
謝淳托著腮,若有所思。
「也就是說後面沒人見到他,也可能是他隱姓埋名在某處隱居了,安然的度過了這一生?」
「嗯。」
那謝淳就明白了:「於是書上就給他添了個吸收魂環爆體而亡是吧,我就說怎麼可能有人弱智到這種程度。」
「你如果好奇的話可以回武魂殿找一找,當初我收集了不少他的手稿,還有挺多關於他的資料。」比比東保持著一隻手撐著腦袋的姿勢,一雙美眸望著窗外。
謝淳一想,也挺合理的,比比東作為第二位雙生武魂魂師,參考一下前輩很正常。
「您回去之後讓人送過來吧,我現在這身份不方便往教皇殿那邊跑。」
「也可以,反正不是什麼重要的資料,裡面很多都是他的胡言亂語,還有一些鬼畫符。」
「那就麻煩您了。」
雖然謝淳也知道最後跑腿的多半是某個封號斗羅倒霉蛋,但面子上還是要過得去的。
「門口有個小姑娘站了半天了,是你在這交的女朋友嗎?」比比東看向門口的方向,笑吟吟的問道。
「不是,算是為了爭取七寶琉璃宗支持所必要的人際交往吧。」謝淳簡單解釋了一句。
「行了,你應該也有事情要做,去忙吧,我去天斗城看看。」
謝淳剛想應一聲,眼前的教皇眨眼間消失不見,他都沒看清楚人是怎麼出去的。
他也沒在意,畢竟等級差的有點多,轉身在衣櫃了翻了翻,找出那件一直壓在下面吃灰的西裝套了上去,又弄了頂白色的棒球帽,出了門。
「你好慢啊。」寧榮榮蹲在門口,抱怨著。
「這不是尊重一下寧叔叔嗎,我特意沐浴更衣換了這套衣服。」
寧榮榮對這個不感興趣,只是面無表情的點了點頭:「現在可以走了嗎?」
「就這?」謝淳接受不了,「你再看看我這身衣服,搭配上這張臉。」
「好了好了,你很帥就是了。」寧榮榮哄小孩似的誇讚了兩句,拉著他的手朝宿舍樓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