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轟轟!」原本寧靜的星羅森林之中,一聲巨響驟然打破了平靜,也徹底將心緒已飄散的獨孤絕拉回了現實。獨孤絕一驚,扭頭一瞧,一圈閃亮的黃色魂環已在身前大綻光芒——不知何時,天宇已完成了魂環的吸收。
然而,他此刻的狀態卻著實有些許狼狽:豆大的汗珠爬滿了臉,上衣也有多處承受不住能量的衝擊,裂開了口子,天宇口中也是直喘著粗氣,與獨孤絕當初吸收完時的輕鬆的樣子大相徑庭。而且,若是細觀的話,在他周圍,還瀰漫著一道道黑色的光暈,與其身前的黃色魂環極不協調。
「效率很高嘛!」獨孤絕笑道,「按照主流的觀點來看,魂師的第一魂環的最大吸收年限不超過四百二十三年,而這星極蟒卻至少有七百年修為,你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搞定它,確實不容易呀。不過,你身旁的那些黑色光暈都是些什麼東東?也是星極蟒的魂環帶來的嗎?」
「呃,你說什麼黑色光暈?」天宇一怔,即刻朝自己身旁望去,然而,映入眼帘的,卻除了周圍在剛剛被強大的能量波動攪得一片狼藉的土地與些許樹木外,並未有什麼黑色的光暈出現。
「咦?我剛剛分明還看見了的啊,怎麼一下沒了呢……」獨孤絕揉了揉眼,有些不可置信地道,「真是奇怪,我記得方才明明是有的,可現在卻又看不到了。」
「該不是你出現了什麼幻覺了吧?」天宇「噗嗤」一笑,「剛剛我完成吸收的一瞬間,就聽到某個人在那裡念叨著『雅雅』什麼的…」
「簡直胡說八道!肯定是你出現幻聽了。」獨孤絕立即打斷他,臉卻泛起一絲紅來,「好啦好啦,不說這些,你這魂環也吸收完了吧?今日也算是收穫頗豐,我們也該收工回家啦。喂,姓——燕——的——!」
「哐當!」獨孤絕話音剛落,後腦門便猛地被敲了一下,回過頭來,卻發覺燕紹和已不知何時出現在了自己背後,此刻正板著面孔,佯裝發怒:「你這臭小子,怎麼老沒大沒小的,你爺爺叫我都要喊聲『老燕』,你倒好,這麼沒禮貌?」
「這分明是您自找的好不好?」獨孤絕嚷嚷起來,「我們這次出行遇到了這麼兇殘的魂獸,您居然就一直在旁邊干看著,也不出來幫幫忙——」
「打住打住。」燕紹和立即打斷他道,「跟你說了多少次了,這都是你爺爺吩咐我這麼辦的。況且,要不是我給予你們充足的鍛煉機會,你們的實戰能力又怎麼可能提高的這麼快?哈哈,不過話又說回來了,剛剛你們殺那個星極蟒的場面,看得我真是很過癮啊。」
「好了好了,您就別再說風涼話了,我們現在都累得要死,快送我們回研究所吧。」獨孤絕道,「我現在最想做的,就是趕緊躺在床上大睡一覺。」……
地點:星羅城·魂靈研究所。
「滴滴滴~」魂導電梯的大門緩緩開啟,隨即,一名身著青衣的中年男子從中走出,與正要進電梯的張曉元打了個照面。
「咦?小張啊,現在可是工作時間,你不是應該跟獨孤兄在一起的嗎?」青衣男子認清來者後,微微一怔。
「噢,是歐陽所長啊。」張曉元打了個招呼,「最近獨孤所長不知怎麼的,自從上次帶了那個小孩進行了武魂覺醒儀式之後,便發瘋一般地成天翻閱古籍,連手頭正要緊的研究都暫且擱在一旁了,真不知道到底是什麼東西讓他這麼著迷。不過,我也樂得清閒咯。」
歐陽楓眼神微眯,似是在思索著什麼:「這倒是很有趣,你知不知道,上次他帶著去武魂覺醒的那個小孩,是個什麼來歷?」
「無半點了解。」張曉元兩手一攤,「獨孤所長也只是告訴我,他名字好像叫什麼天宇,至於來歷我就全然不知了。不過,獨孤所長似乎對他很器重的樣子,給他安排的住處都是最好的房間,阿絕的這次魂環獵殺也是跟他一起去的呢。」
幾乎是瞬間,無數信息便在歐陽楓大腦中不斷碰撞,短暫的沉默之後,他的雙目便重新明亮起來,嘴角,掛著淺淺的一抹微笑:「嗯,我都了解了。不知獨孤兄他現在方不方便見我?我們上次約好的課題,到現在還沒開始呢。」
「我現在就去問問他吧,不過希望可能不大。」張曉元苦笑著道,「您也是不知道,最近幾天他翻閱古籍翻得有時連吃飯的時間都忘記了呢。」言罷,便轉身向所長辦公室的方向走去。
「天宇…姓天?不大可能。或許這也只是個化名吧。」歐陽楓口中默默念叨著,「嗯?等等!獨孤塵…天宇、天玲…名字這麼像?莫非,這小子是……可這又怎麼可能,皇室那邊我雖然眼線不是特別多,但也不至於錯過這等重要信息…況且,武魂也對不上號…不不,這小子不是雙生嗎?哎,真是複雜得很……」
緩緩地踱著步子,歐陽楓終究也得不出答案來,只得暫且將這個想法藏至心底:「唔,管他呢。反正,韋爾那邊也已經開始行動了,最多不過六年,這些麻煩的小傢伙就都可以一併解決啦。」
地點:星羅城·魂靈研究所·所長辦公室。
「暗黑色的毛皮、來無影去無蹤的特點、富有超人智慧的虎類魂獸……的哈哈,真是皇天不負有心人,終究還是被我給找到了!」所長辦公室內,此刻若是有人見到獨孤塵當下的形象,必定會驚訝得張大嘴巴,說不出話來:此刻的獨孤塵,衣著邋裡邋遢,蓬首垢面的摸樣,不認識的人,還真會以為他是個街頭的乞丐呢。在他原本井井有條的辦公桌上,堆滿了各種古籍,雜亂得不像樣子。
而他此刻的神色,可以毫不誇張地用「欣喜若狂」來形容,捧著手中的一部書頁早已泛黃的古籍,如同寶貝一般,如饑似渴地讀了起來。
但很快,他臉上的笑容便漸漸凝固,隨即,方才才舒展開來的眉頭又皺起,怔怔地盯著書頁,久久說不出話來。
「不可能,不可能的!怎麼會,是——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