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鋒交錯,劍意攝人,劍氣四溢。筆硯閣 www。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短暫的幾個呼吸間,明亮的劍光閃爍了十幾次,每一次都是劍鋒正面碰撞,爆發的劍氣,讓人目眩神迷。
粉色的劍氣,無形的劍氣,兩種不同的劍氣,混攪在一起,看似是充滿了別樣的美感,實際上危險無比。
劍氣鋒銳無比,任何一絲劍氣外泄,都可以斬鐵斷金,哪怕是幾米厚的大青石,都承受不住劍氣的穿透。
「你太弱了。」驚鯢清冷的聲音響起。
這個時候,還有空開口說話,很明顯,她沒有認真,沒有認真起來。
認真狀態下的她,眼裡只有敵人,腦海里也只有不死不休這個念頭。
「錚......」不甘的劍鳴聲響起。
蓋聶沒有回答,不是他多高冷,而是他壓力很大,完全沒有空閒回答,稍微松上一口氣,就要極其慘烈的敗下陣來。
如今的他,面對驚鯢還是太勉強了,終究不是未來的那個劍聖,草木竹石均可為劍,現在他手裡面沒有趁手的名劍。
雖然他手裡握著的劍,也是百鍛成鋼的好劍,但比起驚鯢手中的劍,還是差太遠了,二者擁有材質方面的絕對差距。
除此之外。
在蓋聶視角中,驚鯢比起他曾經遇到的黑白玄翦,實力要強得多,整體要強上一個層次。
而這種對方還沒有認真起來,自己這邊就已經有些撐不住的感覺,讓他心裏面很是難受。
按理說。
羅網天字級刺客實力應該差不多,怎麼她如此強大,實力居然堪比諸子百家掌門人。
蓋聶想不通,也不明白,秦國扶持的羅網,到底有多強大,連這種人都能追殺六年。
要知道。
羅網只是一個刺客組織,核心成員最多不可能超過一千,外圍成員也絕不可能超過一萬,過萬那就是一股實力不弱的軍隊了。
一旦成員過萬,秦國王室第一個坐不住,第一個要剷除的就是羅網,上位者不可能允許,刺客組織膨脹到成建制的軍隊級別。
至於有沒有可能隱藏,自然是不可能隱藏的,刺客也是人,刺客也要吃飯,搞情報,搞刺殺,沒有錢誰都玩不轉諾大的羅網。
這錢來自何處?
自然來自秦國。
再加上羅網雖大,但分布七國境內,理論上來說,短時間內,最多集結上百人,上千人需要長時間的準備才行。
而上百人根本不可能追殺這種實力的驚鯢,追殺諸子百家掌門人級別的高手,敢這麼做,分分鐘就被驚鯢反殺。
......
「她有這種實力還會被追殺六年?即使有一個累贅,如此實力也足以在諸子百家中立足,只要給出足夠的利益,羅網也不是一個死纏爛打的瘋子。」秦王政語氣有些不解。
顯然。
驚鯢表現出的實力,遠遠大於她曾經的實力,這種級別的實力,他也只是在東皇太一這種陰陽家掌門人身上感受到過。
「曾經的她沒有這麼強大,產子之後,元氣大傷,連往昔一半實力都沒有,自然沒人願意花費一筆不菲的代價,從把她從羅網的追殺中撈出來。」東青微微搖頭。
天下熙熙,皆為利來。
天下熙熙,皆為利往。
沒有永遠的敵人,只有永遠的利益,曾經的驚鯢只是劍奴,越王八劍【驚鯢劍】的劍奴,沒人會在意她的生死。
為了一個劍奴和羅網作對?
當然不可能。
開什麼玩笑。
她唯一的出路,只能是隱姓埋名,利用自己的姿色,想方設法勾引男人,成為諸子百家中一名實權高層的小妾。
唯有如此,驚鯢才能暫時保全自己和言兒的性命,可以短暫獲得一段相對於比較安寧的時光。
不過這種隱瞞是瞞不了多久的,只要羅網一天沒有放棄追殺她,早晚有一天會查到她的位置。
至於東青說的殺到羅網膽寒,殺到他們一看到自己就害怕。
其實也沒那麼誇張,一旦感覺繼續追殺驚鯢不合適,甚至會對羅網造成極大損失,羅網自然就放棄追殺驚鯢了。
羅網的刺客為了完成任務是不死不休。
但羅網的掌控者不會突然間不死不休。
所以。
當東青展現出諸子百家掌門人級別的實力,羅網背後的掌控者,掩日也好,呂不韋也罷,都對追殺驚鯢失去了興趣。
相比起與一個諸子百家掌門人這種級別的存在為敵,區區一個劍奴,一柄越王八劍【驚鯢】,二者實在是不值一提。
甚至只要東青想,有這個特別嗜好,作為盟友,呂不韋都能讓掩日專門挑一些漂亮的女刺客來服侍東青的日常生活。
這個世界上最不缺的就是女人,對於權貴來說更是如此。
漂亮的女人,也只不過是些漂亮的花瓶,用錢就能買到。
至於那些用錢買不到的女人。
要麼身份尊貴,例如太后趙姬。
要麼實力強大,例如東君焱妃。
然而驚鯢兩者都算不上,她只是一個劍奴,卑微的劍奴,如果不是東青的本命元氣滋養,她現在連年輕時候的蓋聶都打不過。
至於未來的劍聖蓋聶,幾個回合間,就能直接拿下她,就好似那個,她不知道名字,但卻自願死在她手裡面的無名劍聖一樣。
羅網不知道無名劍聖的強大?
以羅網的情報網自然不可能。
羅網只是單純想害死驚鯢,消除證據而已,避免信陵君魏無忌死後,那些追隨者找到羅網刺殺一國公子的證據。
信陵君魏無忌是魏國王室公子,刺殺一國王室公子可不是小事,甚至再次引發六國伐秦,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秦國雖強,兵將雖勇,且悍不畏死,但面對六國伐秦,也不敢說坦然處之,絲毫不在意,還是要儘量避免這種事情發生的。
無名劍聖恐怕也是看穿了這一點,甚至他本人都有可能是信陵君魏無忌的知己,所以才選擇犧牲自己也要留下驚鯢的性命。
只可惜。
他萬萬沒想到,六國王室昏庸,遠超他的想像。
....
「先生的意思是說,這兩個月時間中,她不僅恢復了自身受損的元氣,並且破而後立?」秦王政猜測道。
「差不多是這樣吧。」東青點了點頭。
「是仙果的作用嗎?」秦王政好奇道。
「大王,這並不是仙果,只是蘊含天地靈氣的水果,名叫蘋果,雖不能延年益壽,但補全身體元氣還是沒問題的。」東青解釋道。
「這就已經夠了,長生不老終是一場空,仲父還是很有眼光的,先人一步拉攏了先生。」秦王政感嘆道。
他自然知道不是仙果,這個世界仙神早已絕跡,甚至連蘊含天地靈氣的東西,也變得無比稀缺。
像東青這種精通五行之術,隨手能拿出蘊含天地靈氣水果的鍊氣士,追溯歷史都要追溯幾百年。
至於長生不老......
現在的秦王政還是很理智的,他明白,這個世界上不存在長生不老藥,即使有,也不是他隨隨便便就能得到的。
「他確實很有眼光,雖然位極人臣,貴為秦國相國,但他可不同於七國中其他幾位相國,秦國在他手中可謂算得上蒸蒸日上。」
東青首先肯定了呂不韋的偉業功績,因為他確實沒做過坑害秦國的事情,身為秦國相國,一直兢兢業業的在為秦國殫精竭慮。
至於未來的那些事情,且不說還沒有發生,再說了,究其本質,那也是呂不韋自己倒霉,以及太后趙姬這女人思想出了問題。
在秦國,以往有過男寵的太后,不止她一個,例如秦王政的太奶宣太后羋月,魏丑夫便是她寵信的男寵。
只不過大家都是秘而不宣,但就她腦子有問題,把對方真當成自己的男人了,還掀起了一場不小的叛亂。
「先生,今日你我也算交心,你覺得仲父他會不會.......」秦王政欲言又止。
如今的他。
已經把東青當成了自己的老師,雖然沒有得到東青的承認,但有些事情,他不自覺的想要徵詢一下東青的意見。
「大王,這個問題其實我也問過呂相國,他給了我答案。」東青平靜道。
說話的時候。
他輕輕拍了拍言兒的小腦袋,一股柔和的精神力掃過,她便迷迷糊糊的睡在了東青懷裡,避免接下來的話被她聽到。
東青個人倒是無所謂,但她沒必要承擔這些。
「政,還請先生解惑。」秦王政語氣誠懇道。
「呂相國如今年過半百,已是花甲之年,膝下卻只有一女,大王不應該想不明白這個問題。」東青說道。
「這個我自然是明白,但卻總有些不放心,權力是腐蝕人心的毒藥,一旦沾染上,那麼便再也擺脫不了,還有三年,便是親政的日子,不知先生可否教我!」秦王政問道。
「多和你的母親聊聊天,多增進一下母子感情,她是你的母親,千萬不要因為國家大事,就忽略了最重要的人。」東青給出了建議。
他覺得只要秦王政聽進去了自己這個建議,趙姬這個蠢女人應該不會搞出那麼多事情。
「這個......先生,我只能保證儘量,如今我每天都要學習很多東西,恐怕沒有太多時間和母后聊天敘舊。」
秦王政面露難色,顯然東青這個建議很讓他為難,在他的觀念中,國家比個人要重要得多,哪怕這個人是自己親生母親也一樣。
「大王,你現在又沒有親政,國家大事都是由呂相國在處理,成天忙什麼?都沒有時間和自己母親聊天?」
東青大致明白趙姬這個蠢女人,以後為什麼變成那樣的原因了。
這女人啊。
或許她不能給你帶來多大的幫助,但給你找麻煩的本事卻非同一般。
「小聖賢莊儒家韓非著寫的五蠹,以及兵家先賢的兵書,還有先生之前說的政治,軍事,社會,經濟,四種理論,博大精深,都是需要花費很多時間去學習的,陪伴母后的時間確實不多。」
說到一半。
秦王政似乎是想起了什麼,他目光灼灼的看向了東青,問道:「不知先生打算何時將你說的政治,軍事,社會,經濟,四大理論,編寫成冊,著書立說。」
「我.....」
這次輪到東青遲疑了,他從未想過這些東西。
著書立說?
難不成這個世界幾千年後。
我東青還能混個名號不成?
偉大的政治家東青,偉大的軍事家東青,偉大的社會學家東青,偉大的經濟學家東青,乃是先秦時期最為耀眼的一顆星辰。
想著想著。
東青眼神越發的古怪,心裡有種奇怪的感覺。
「是學生愚鈍,忘記了,老師平時研究這四大理論,又要兼顧鍊氣士自身的修行,肯定已經是忙得沒有時間了,學生願幫助老師將這四大理論編寫成冊,著書立說。」
秦王政越說越興奮,第一次在東青面前展現出了年輕人的朝氣。
是啊。
距離他二十一歲親政還有三年,此時的他不過十八歲而已,還是一個年輕人,一個充滿了朝氣和幹勁的年輕人。
沒有經歷親生母親趙姬背刺,他對於人心還沒有徹底失望,在他心裏面,東青是自己這輩子遇到的最好的老師。
「等等,大王,你怎麼突然自稱學生了,還有,我怎麼就成你的老師了。」東青忍不住吐槽道。
「老師,難道你覺得,政,沒資格做你的學生嗎?」秦王政一臉認真的問道。
「這倒不是......」
東青有些頭疼,怎麼秦王政年輕時候也有不要臉的時候,什麼老師學生的,完全就是他自己一廂情願吧。
還著書立說,你看我像著書立說的人嗎?
早知道就不裝了,搞得現在麻煩一大堆。
「既然如此,自今日起,私底下我稱呼你老師,明面上便稱呼你先生。」秦王政連忙說道。
「我是秦國的護法國師!」東青一臉無語。
「等到老師著書立說,名譽響徹七國內外,政,自當正式拜先生為老師。」秦王政誠懇道。
「大王,這沒必要吧!」
「老師,叫我政就好。」
......
另一邊。
就在東青和秦王政坐一起聊天的時候,驚鯢和蓋聶的比試也終於分出了高低。
不同於驚鯢的完好無損,連衣服都沒有破損,蓋聶渾身都是劍傷,鮮血淋漓。
在他胸口位置還有一個豁口,豁口足有幾厘米深,差一點就刺穿了他的心臟。
「你敗了!」
「我敗了。」
「我是一個刺客,只會殺人,如果不是因為不能殺你,處處留手,你早已經敗了,也死了,根本沒資格和我纏鬥那麼久時間。」
「可你現在不是刺客,你現在是一個母親,跟著他,你不需要為了任務去殺人,讓自己雙手沾滿無辜者的鮮血。」
「難道你以為我不敢殺你?」
「不是不敢,而是不會,我從你的劍意之中沒有感受到太多殺意,反而是感受到了幸福和安寧,想來,他對你挺好。」
「這種說話的口吻,我曾在一個人嘴裡面聽過,他很強,他的劍,比你快,我在你的身上,恍惚間看到了他的影子。」
「他有多強?」
「面對我精心準備的刺殺,他只用三招就擊敗了我。」
說完最後這句話,驚鯢就離開了,玉足輕踏地面,轉瞬間來到了東青身旁,從他懷裡面輕輕抱起了睡的很香甜的言兒。
她被東青投餵了不少水果,小肚肚吃的飽飽的,不自覺就趴在東青懷裡睡了過去,根本不知道東青和秦王政聊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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