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溪找到一些紗布,用紗布給獨孤嵐擦血,片刻後,鼻血止住了,嘴唇上的傷口由獨孤嵐自己用手按著。
吳嬸拿來了止血的藥,將藥遞進來了,碧溪知道她這是怕獨孤嵐為難,便接過藥,讓吳嬸去重新泡茶來。
碧溪讓獨孤嵐仰頭,她將藥粉撒在傷口上,用手帕按了按,果然沒過一會,唇上的血便止住了。可是鼻血卻又流了出來。
「二弟還是去讓醫女看看吧,這樣流血怎麼行?」碧溪皺眉看著他鼻孔里流出鮮紅的血,心想,這二少爺難道有什麼隱疾?不然為什麼總是流鼻血?
獨孤嵐也覺得自己是該離開這裡,再這樣胡思亂想下去,他的血都快流光了,獨孤嵐起身告辭,碧溪讓吳嬸送送獨孤嵐,吳嬸應了,低頭跟在獨孤嵐身後。離開繡樓,鼻血便沒再流,獨孤嵐讓吳嬸回去伺候,不用跟著他,吳嬸站在原地,目送他離開,心裡疑惑道:沒聽說二少爺有這個病,沒想到病的這樣狠了,再這樣流鼻血,能不能撐到他大婚都難說。
碧溪讓丫鬟將染血的帕子都洗了,喝了一杯蜂蜜水,便坐到窗下繼續看書,這一看書,一天的時間很快便過去了,她沒出門不知道府里發生的事情,這一日諾瀾與連月吵了一架,連月來順帶將碧溪的那份也罵了,說諾瀾欺負碧溪,砸了她屋裡的東西,諾瀾氣憤的以為碧溪跟連月抱怨了,恨連月的同時也將碧溪給恨上了,這一日獨孤嵐沒有去找醫女看病,回到屋裡又開始回想與碧溪相處的點點滴滴,因此流了不少鼻血,不過他自個兒樂在其中。
他的乳母以為他上火流鼻血,去找醫女開了下火的藥,回來跟獨孤嵐說是下火藥,獨孤嵐也吃了,但是吃過便開始腹瀉。嚇的乳母又哭又嚎。不過獨孤嵐的鼻血倒是沒再流了。
又是一日過去,碧溪在庫房領了好東西的事情傳開,下人們聽說是諾瀾特意讓碧溪領好東西,心裡也在猜測。諾瀾小姐是知錯便改,砸了人家的東西又給更好的東西,也不是生氣起來失去理智的人,好歹知道彌補錯誤。尹氏自然知道諾瀾的脾性,她現在心情非常不好。怎麼可能特地讓庶姐去領好東西,還記在她的賬上,諾瀾不是這樣的性格。所以這事不是諾瀾做的,是碧溪故意給諾瀾臉面,想要將事情圓回來,也只有碧溪有那樣好的性格,府里的幾個小姐沒一個是省油的燈。
很快二少爺吃壞肚子鬧腹瀉的事情傳開,尹氏著急忙慌的穿好衣裳出了門,不到一刻鐘的功夫,便來到墨香苑。此處是國舅特意為他們兄弟三人建造,裡面三棟屋子是分開的,但是前院和後院相通,國舅是希望他們兄弟三人能兄弟互助、不分彼此,此時大公子在外居住,獨孤傲又離開府里,偌大的墨香苑只有獨孤嵐一人居住。獨孤嵐聽到尹氏來探望,便說天色已晚,自己的身子沒有大礙,讓尹氏回去休息。尹氏又找到醫女,聽醫女說只是普通的腹瀉,並無大礙,這才放心的回去休息了。
第二日碧溪也聽到了這樣的消息。想到昨日他流了不少血,便讓吳嬸過去探望,問問醫女二少爺到底得了什麼病,又讓丫鬟去膳房拿些麻糖來自己吃,這才坐到窗下開始看書,至於昨日的丫鬟。她沒有罰,只讓吳嬸好好管教,別再犯這樣的錯。
吳嬸離開沒一會,便有丫鬟敲門說,客卿給碧溪送來一封信,問碧溪要不要看。碧溪皺眉道:「男女不可私相授受,你不知道?」,她知道,這丫鬟肯定收了客卿的好處,才將信帶了過來,不然她們不敢膽大的做這樣的事。丫鬟聽碧溪聲音中夾雜怒火,連忙說道:「那奴婢將信燒了。」,碧溪笑道:你交給吳嬸處理。
碧溪相信,吳嬸一定好好好處理那封信,以及膽敢收信的丫鬟。丫鬟也知道吳嬸不是那麼好惹的,心下一害怕,便跪倒在門外開始求饒,碧溪被她吵的煩了,便讓她留下信,去外面打掃,丫鬟以為碧溪原諒了她,歡歡喜喜的跑了出去。碧溪開門將信放入抽屜,心裡想到,自己是不是對下人太過仁慈,昨日有丫鬟拿破茶盞劃破二少爺的嘴巴,今日有丫鬟收下了外男的書信,不知道的人恐怕還以為這些都是她授意丫鬟做的,天知道,她怎麼可能去暗算國舅府的人,更不可能收陌生男人的書信。
吳嬸很快回來,說二少爺沒什麼事,身子健康的很。碧溪便將信交給吳嬸,說是丫鬟收了客卿的信,讓吳嬸好好管束這幾個丫鬟,莫再讓丫鬟給她惹麻煩,吳嬸也有些生氣,讓碧溪放寬心,她一定會管好這幾個奴才。
歐陽以為丫鬟將書信交到了碧溪手上。上次他送她香膏,裡面記載著他們倆的情意,他以為碧溪聞了會心動,可是碧溪沒來找他,他只好約她出來見面,可是等到黃昏也不見她到來,終於知道碧溪不會再來,歐陽嘆了一口氣,心裡想道,莫非碧溪如今看不上他?究竟是看不上歐陽,還是看不上楊鷗,又或者是倆個都看不上?
早知分別會失去她,他就不該只想著自己的清譽,讓她獨自去接孩子,如今孩子沒接回來,連妻子也被他弄丟了。
這一日碧溪沒有出門,可是她的待遇卻又被提到的嫡女待遇上,碧溪不知這是國舅的主意還是尹氏的主意,也不知他們是因為什麼事給自己提了待遇,中午還是四個菜,晚上便突然變成了八個菜,碧溪都覺得有些離奇,覺得事情的變化有些太快,她有點反應不過來。
用過晚膳,碧溪扶著吳嬸的胳膊在繡樓前慢慢晃悠,有時會想到書上的故事,有時會想到國舅府里發生的種種事跡,大約是有人的地方就有爭鬥,不管是平民百姓家,還是門閥世家。(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