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越虛空,修行者可以做到。
李玄駒的傳送法陣,就有如此效果。
但需要提前施法才行。
而小馬居然有著輕易即可動用的傳送天賦!這下雲缺驚喜不已。
這不是撿到寶了,這是撿了個寶藏啊!雲缺對李玄駒的傳送法陣羨慕已久,要是能隨意傳送的話,皇室寶庫還不是形同虛設。
以後沒錢了就去皇室寶庫里轉一圈,皇族不倒我不倒啊。
除了皇室寶庫,雲缺還能想到很多地方能利用到傳送能力。
比如說天鷹部的銀庫,狗大戶家裡藏寶貝的地窖,守衛森嚴的各處禁地,男人止步的女澡堂……想了想不對,女澡堂就別騎馬去了,容易穿幫。
拍了拍小馬,雲缺笑呵呵的道:「不錯,跑得挺快,以後你跟我混了,本侯爺保證你吃飽喝足!」小馬眨了眨眼睛,親昵的用頭拱了拱雲缺,很是乖巧。
難怪它跟雲缺親近,長這麼大別說靈丹,草料都沒吃飽過,總被欺負。
這次有人餵它靈丹,自然覺得雲缺是個好主人。
只不過小馬認為吃飽,是吃飽靈丹靈草,而雲缺說的吃飽,單純就是吃草……靈丹我都不夠吃,豈能給馬沒讓你拉磨就燒高香吧。
「給你起個名兒,花花和綠綠你選一個。
」雲缺抓起一把草,又拔了朵野花,分別放在手裡讓小馬選。
名字嗎,雲缺覺得隨便起一個就是了,簡單好記即可。
結果小馬根本不看花草,仰著頭,一副高傲的模樣。
「還挺挑剔的,這樣吧,給你起個霸氣點的名字。
」雲缺略一思索,道:「以後你就叫大汗!」這名絕對霸氣,在蠻人面前雲缺一喊大汗,結果出來匹騾子似的丑馬,不知多少蠻人會發瘋。
小馬這次很滿意,上下點頭。
雲缺目光狐疑的盯著小馬,道:「你能聽懂人言」小馬慌忙的左右擺頭,示意聽不懂。
雲缺這下徹底斷定這匹馬能聽得懂人話,不由得嘖嘖稱奇。
踏雲雖然神俊,可未必能聽懂人言,在妖獸當中,七階都罕有能聽懂人言的,像萍山君那種其實極其罕見,一般都要很高的等階才有機會神智大開。
重新上馬,雲缺心情大好,騎著小馬在草原上狂奔。
風馳電掣般的感覺,有一種天高任鳥飛海闊憑魚躍的暢快。
雲缺大致估計了一下,小馬全力奔跑的速度,不亞於凌妙清御劍飛行!如此速度,實在驚人。
但有個缺點。
小馬的耐力不行,跑一段時間就累得氣喘吁吁,需要休息好一陣子。
雖然有點遺憾,雲缺不以為意。
小馬真正的價值,是它堪比傳送陣那種跨越虛空的能力,如果速度還能一直保持,那就是真正的神駒了。
人無完人,馬無完馬。
至少十萬兩銀子花得絕對值了!天色漸晚,雲缺發現一個問題。
迷路了。
別說黑鐵城,連天鷹部都不知離著多遠。
看了看天象,雲缺準備一直往北走。
只要方向不錯,肯定能走回黑鐵城。
可是小馬走不動了,趴在地上昏昏欲睡。
「跑兩步就睡,沒出息。
」雲缺嘀咕了一句,開始尋找宿營地。
馬既然能跑了,總不能自己再扛回去。
在草原上休息一晚,明天再走也不遲。
「不知陳歸去何處與紅顏幽會,還是人家有福氣啊,有美人陪伴,我只能陪馬。
」雲缺自語著時候,忽然腳步一頓。
「想起來了!陳歸那個紅顏,好像與小鎮上的少年長得有點像,莫非是母子」雲缺在腦海里對比了一下小鎮少年與陳歸的紅顏,越發覺得相似,眉眼幾乎一模一樣,即便不是母子也是親戚。
「這麼說,我贏的麒麟鐲,是陳歸的了。
」反正陳歸有錢,肯定不在乎一個鐲子,雲缺不在多想。
小馬很快睡著,鼾聲如雷,跟萍山君有得一拼。
正準備找個背風的地方睡一覺,雲缺看到不遠處有一片廢墟,好像以前是個寺廟。
草原里,怎麼會有廟帶著一份疑惑,雲缺走進廢墟。
這裡地勢凹陷,類似一處盆地,殘石遍地。
從石塊被風化的程度來看,年代已經十分悠久。
有些殘破的石塊被風化得遍布孔洞,夜風吹來,發出唔唔輕響,猶如鬼神在低語。
廢墟中心,立著一座佛像。
儘管遍地的碎石盡數被風化,這尊佛像卻依舊完好無損,不知是光照太久的緣故還是年歲太長,佛像呈現的顏色是黑的。
古怪的是,只有身軀,沒有頭顱。
一尊無頭佛像!來到近前,雲缺覺得渾身不大舒服,有一種陰冷之感。
「這裡是什麼地方」雲缺環顧四周。
從廢墟的規模來看,這座廟曾經十分宏偉,占地極大,不知因何毀成如此模樣。
草原人,應該是不信佛的。
草原人有自己的天神作為信仰,佛門寺廟出現在草原,這一點不太正常。
「除非,這座廟,比草原還要悠久……」雲缺暗暗思索著,想不通廟宇的由來。
沙沙沙……一種輕微的響動在雲缺腳下出現。
儘管有夜風呼嘯,雲缺依然能分辨出腳下的細微響動,眸光瞬間一冷。
下一刻,雲缺腳下炸起風旋,整個人向後飛退。
同一時間,一團沙碩在雲缺之前站立的地方升騰而起,流轉間凝聚成一個兩丈多高的沙石巨人,揮動巨拳攻向雲缺。
突然出現的敵人,讓雲缺大為意外。
落地之際,妖刀出鞘!這座廟有些詭異,雲缺加了份小心,直接動用妖力。
剛一交手,雲缺就知道自己判斷得沒錯。
面前的沙石巨人戰力不弱,堪比六品武夫,不動用妖力的情況下,很容易吃虧。
雲缺的眼眸隨之轉為殷紅,一邊交戰,一邊尋找著沙石巨人的弱點。
很快,雲缺狐疑起來。
沙石巨人確實不弱,但云缺總覺得有點熟悉的感覺。
在動用了斷刀式之後,沙石巨人被攔腰切斷,落地後變成一團狂沙,繼續湧向雲缺。
這一下,雲缺更熟悉了。
這團沙子,雲缺曾經砍過一次,就在藏石鎮地底的礦洞裡。
是那面詭異的石壁!雲缺加快刀法,一頓猛砍,將沙團切得七零八落。
沙子落地後,沒入地面消失不見。
四周沒有石壁的蹤跡,雲缺盯著腳下,用力斬出一道刀氣。
刀氣猶如狂風,吹開地面的土層。
果然,在土層之下,是一面平攤於地面的玉石壁!材質和氣息與藏石鎮礦洞裡消失的玉石壁一模一樣。
「居然跑這麼遠!」雲缺很是吃驚。
從藏石鎮到草原,距離十分遙遠,一面石壁竟然能自行挪移出如此距離,實在讓人震驚。
然而看清了石壁上的畫面之後,雲缺再次疑惑起來。
畫不對!藏石鎮礦洞裡的玉石壁,畫中有五個人,是儒聖,佛陀,道尊,巫神,合力戰一名妖武者的畫面。
如今的石壁上,只有兩位人物。
其中之一是儒聖,獨自懸於半空,一手持書卷,一手下壓。
畫中的地面上,盤坐著無頭的佛陀!看清壁畫展現的後,雲缺驚訝不已。
如果壁畫上的畫面,曾經發生過,那麼豈不是說,儒聖弒佛!學宮裡有佛門,儒家與佛家也沒有深仇大恨,雲缺大為不解,想不通其中有什麼內情。
若是儒聖與佛陀之間當真有那麼大仇怨,學宮裡就該禁止佛門一派才對。
更讓雲缺震撼的是,儒生居然有如此能力,連佛陀都能殺!震驚之餘,雲缺盯住玉石壁。
不管石壁上呈現的畫面是否是遠古隱秘,雲缺其實不感興趣,還不如切一塊玉石壁來得實在。
究竟是藏石鎮的石壁逃到了草原,還是有兩座石壁既然弄不清,雲缺不再多想,開始用妖刀對著玉石壁比量。
「這次說什麼也得切一塊下來!」雲缺話音剛落,忽然沙暴大起,狂風大作,昏天黑地。
等沙暴漸漸停息,雲缺再看地面,玉石壁已經蹤跡不見。
這下雲缺能完全確定。
這裡的石壁,就是藏石鎮礦洞裡的那個!可惜,又被它逃了。
在周圍找了一圈,沒有絲毫線索,雲缺隨即遠離廢墟。
那無頭佛像有一種陰沉的氣息,雲缺不想久留。
在草原休息一晚,天亮後,雲缺騎著小馬一路北行,終於回到黑鐵城。
今天的黑鐵城,熱鬧非凡。
長街上張燈結彩。
雲缺還以為這邊過什麼節日,問了問路人才得知,原來今天是阜南王大壽。
黑鐵城的主人過壽,自然滿城喜慶。
城裡有頭有臉的人物齊聚王府,壽禮堆積如山。
雲缺也準備了賀禮,就是那個麒麟鐲。
小馬太特殊,雲缺可捨不得送人。
進了王府,一時沒找到牧青瑤,府里可謂人山人海。
不僅城裡的豪門士紳,軍中的將領來得更多,到處是吆五喝六的大嗓門,整個王府變成了菜市場。
雲缺先把小馬牽到馬廄,叮囑王府的下人好生餵養,隨後去找牧青瑤。
今天肯定能見到阜南王,雲缺特意換了套新衣服,收拾得乾淨利落,長發束在腦後,一襲錦衣,看起來猶如世家公子。
自從神魂受創昏厥以來,雲缺的頭髮開始瘋長,本來被國師剃的光頭,三天後醒來,頭髮足有二尺長。
幸好醒來後,頭髮的生長速度變回正常,否則長太快也是一份煩惱。
對著鏡子端詳一番,雲缺有模有樣的躬身一禮,道:「小生雲缺,見過岳父泰山。
」鏡子裡的少年,儀表堂堂,彬彬有禮,氣度不凡,雲缺信心十足,肯定能給阜南王留下個好印象。
王府里擺滿了桌椅,前院後院全都是。
雲缺找了半晌,沒看到牧青瑤,倒是見到一位熟人。
「陳老哥!」雲缺走上前去打招呼,對方正是陳歸。
「梅兄弟你怎麼在這。
」陳歸有些意外的道。
「與陳老哥一樣,來給阜南王賀壽,黑鐵城有我點小買賣,阜南王這棵大樹可得抱緊嘍。
」雲缺笑道。
「眼光不錯,梅兄弟以後的商賈之道,想來會一帆風順。
」陳歸哈哈一笑,道:「昨日脫身,可有意外」「一切順利,多虧了陳老哥幫忙,過幾日我請老哥喝一頓。
」雲缺挑了挑眉毛,壓低聲音道:「老哥昨晚想必快活得很吧。
」「呵呵,春宵一夜值千金,久別紅顏,再度相逢,自是一樁人間美事。
」陳歸也壓低了聲音。
「還是陳老哥有品位,那麼美的草原女子,萬里挑一啊。
」雲缺道。
「梅兄弟一表人才,將來自是不缺紅顏。
」陳歸笑道。
「確實不缺,我也有紅顏,不瞞老哥,我那紅顏就是這王府的人。
」雲缺道。
「是麼,到底是誰。
」陳歸好奇道。
「阜南王的千金,靈芸郡主。
」雲缺得意的道。
你有紅顏,我也有,而且比你的女人還要美,地位還要高。
男人嘛,閒談之際,免不得拿出各自的女人來攀比一番。
聽聞此言,陳歸的目光變了變,道:「沒看出來,梅兄弟居然有如此能耐,不會是吹牛皮吧,我聽說那靈芸郡主眼光極高,凡夫俗子可入不得眼。
」「這有什麼可吹噓的,過陣子等我們大婚,肯定請陳老哥來喝喜酒!」雲缺笑道。
「都要談婚論嫁了」陳歸吃驚道。
「那是當然,我們相識已久,看也看過,摸也摸過,睡也睡過,就等著成親呢。
」雲缺得意的道。
這時牧青瑤在遠處看到雲缺,歡歡喜喜的跑了過來。
雲缺正要給小郡主介紹一番新認識的陳歸,不料牧青瑤沒理雲缺,一下摟住陳歸的胳膊,很是親昵。
雲缺看愣了。
「他是……」雲缺指向陳歸。
牧青瑤笑容滿面的介紹道:「這是我父王!」雲缺的喉嚨滾動了一下,小心翼翼看了眼對面化名陳歸的阜南王。
只見這位黑鐵城的主人,此時面無表情的站在原地,臉色蒼白,眼皮在哐哐直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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