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誰殺了我?」
空中不停旋轉的末日守衛的首級中,有著大大的問號。
在生命的最後,他驚愕地看到,留在他肩膀上的兇器異常地熟悉。
這不是我的斬首大劍嗎?
太離譜了。
對方居然利用砍飛的那條手臂和它的斬首大劍當做了它的斷頭台……
沒有給它多餘的驚愕時間,終於騰出手來的高達,對著它的腦袋補上了最後一槍。
「biu!」
惡魔的腦袋如西瓜爆裂。
這一幕,就是這場空中大亂鬥的縮影。
以三叉戟為首的部隊,很好地壓制了燃燒軍團的反撲,為後續部隊的空降掃清了道路。
阿古斯作為惡魔的老巢,不得不說家底實在太厚了。
空降短短一小時,就糾集到超過一百萬隻惡魔殺過來。
普通的惡魔,什么小鬼、地獄犬之流,只會淪為聯盟炮口下的功勳點。
可怕就可怕在,這一百萬惡魔當中,超過三成是精英怪,攻、防、血三高。當中更不乏稀有精英和低級的首領怪。
幸好聯盟和議會的艦隊牢牢把控制空權,燃燒軍團才沒真正反登陸成功。
待到第二批空降部隊著陸,麥當肯不等了。
「傳令,艦娘部隊和三叉戟主力掩護英雄團,我們進攻安托魯斯*燃燒王座!」
「是!」
安托魯斯的規模極為龐大,它從來不是一個單純的陸地城堡或者要塞,而是一個延伸到破碎世界深處的複雜地域。
為了不直接打爆星球,議會艦隊並沒有選擇無限制轟炸安托魯斯,這就需要飛空艦隊突入各個區域,消滅裡面的首領,最終打開【萬神之座】的大門,找寂滅者阿古斯的本體喝喝茶(喝一壺),談談心事(物理),交流下裝備(白嫖)。
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畢竟是敵方老巢。
每一塊空地,每一根彎鉤形的石柱北面,都能翻出一門邪能大炮出來。
「轟!」距離地面最低的驅逐艦z23受到了炮擊。
艦娘操縱下,三百米長的宇宙驅逐艦表現出與其體型不服的靈活走位,一個四十五度側船拉升,險險躲過了這一擊。
下一瞬,從艦船腹部副炮中放射出來的閃光剎時染白了下方惡魔炮手的臉。
聯盟的反擊,永遠凌厲駭人,幾十門齊射,放射出來的能源和元素膨脹開來,輕易覆蓋了那門邪能大炮周遭百米半徑範圍。
隨之炸上天的惡魔血肉,強烈刺激著士兵們的視網膜。
這又是一個縮影。
有幸運的,也有不幸的。
總有倒霉的艦娘被擊落,在船身各個角落冒出死亡的火花時,失去了『生命』的艦娘就會化作虛無,回歸艦娘系統中,等待靈魂修復,以及麥某人攢夠失智魔方後,再次將其召喚出來。
大概花了三天時間,聯盟才找到了第一個boss【加羅西亞滅世者】!
有趣的是,就在聯盟前鋒殺到老一面前時,後方傳來了消息:瓦王帶著英雄二團,已經放倒了【戒衛侍女】。
這個泰坦構造體受命於艾格文,在此保衛薩格拉斯之墓。防止狗蛋(古爾丹)之流把薩總的化身給挖出來。
她已經守衛了數百年。只可惜,狗蛋沒做成的事,反而被泄露的邪能做到了。薩總化身滲漏出來的邪能慢慢扭曲的侍女,現在她是艾星之敵了。
麥當肯掐指一算:「薩墓只剩兩個boss了啊!」
「嗯?」二傻子湊過來:「姐夫,瓦里安那邊進度這麼快,我們要不要……奔放點?」
「這,也不是不可以。」
一般情況下,麥當肯的打法永遠是『穩住,別浪』。
奈何燃燒王座這邊有點特殊:整個燃燒王座上空有著更強的邪能護罩,直接空降不行,強行轟炸也不行。想得到後方支援,要麼就讓趕來的瓦王坐飛船空降,再跟著他們開闢的路子從低空坐飛船過來。
一路上是真的不太平。
前一秒鐘可以通行的路子,後一秒鐘或許就因為趕來『勤王』的惡魔大軍殺到,而被困住了。
最優選反而是一路平推,只要打到老四,幹掉【傳送門守護者哈薩貝爾】就好了。
這貨維護著傳送樞紐,那裡是燃燒軍團將它的邪惡大軍送往無數世界的關鍵。掌握了通向黑暗虛空各大戰略要地的傳送門,聯盟就可以反過來,無須經過漫長的運兵線,把補給和人手運到最前線了。
麥當肯沉吟了一下:「只許浪到老四。」
「好咧!」
老一【加羅西亞滅世者】屬於魔能機甲的終極形態了。
這台巨大的人形機甲,光是高度就有二十多層樓高。體型增大是一方面,另一個關鍵點在於,這台超級版的魔能機甲,終於在肩膀上實裝了兩門巨型火炮。
從光學鏡像中看上去,那火炮的尺寸外形很接近卡爾臼炮——粗管子,短炮筒。
如果以為這僅僅是火炮,必定會被它坑到死。
玩家都知道,這玩意可以交替啟動【屠戮】和【殲滅者】形態。
兩種都是飛彈,只不過一種要躲開,一種要眾英雄分攤。
可是,在正式對戰之前,麥當肯眼皮狂跳了。
「這貨怎麼是走在荒野上的?」
遊戲裡,別看這機器人無比巨大,本質上它就是個大木樁,半個身子卡在懸崖下,只有胸部以上部位露出來給人看到。
問題是現在,它在亂跑啊!
「全艦隊開火!轟他娘!」
命令下達不到一分鐘。
所有改裝的艦娘朝著這個遊蕩在黑色荒野上的巨型機器人集火。
震天的火炮聲即便隔著厚厚的甲板以及隔音牆,依然震撼著每個人的耳鼓。
中子光束炮、電磁炮、以魔法改裝的動能火炮,各種各樣的火炮,朝著那個綠色巨人傾瀉著火力。
直擊卻無傷,這是肯定的。
光是【加羅西亞滅世者】身上溢出的超濃縮邪能雲霧,就足以抵消大部分光束炮的能量,再不濟也是射線偏移。
然而炮擊的威力在一瞬間延伸至以它為中心,半徑一公里的戰場上。
彈雨傾瀉之處,巨型的鉤狀石柱紛紛攔腰截斷,隨即不停爆碎,裂開成更小塊的碎石。
整片石柱林當場矮了一截,好像鐮刀掃過麥茬一般。
滅世者扛得住火炮,它腳下的大地扛不住哇。
一輪猛轟之後,它腳下的地面足足沉降了二、三十米,滅世者當然整個陷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