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景菡字字鑿鑿的分析著。
有根有據。
而那些根據,都是一些經常會被人忽略掉的小細節。
「你受過訓練?」
薄景菡不置可否的揚了揚眉,端起手邊的水杯,送到唇邊。
抿了口,她想起被特訓的那段日子,涼薄的眸子就暗了下去。
轉念卻又想起蘇暖夏的名言——狗血小言這玩意兒,忒荼毒!你瞅瞅著女豬腳各個都特麼拽上天的滅絕物種,總有一雙能看穿人心的,仙兒似的大眼珠子,逮誰一看看個准!
其實……人心哪有那麼容易看穿啊?
即便是長了雙帶伽馬射線的眼睛,那也只能看看心臟各處血管有沒有堵塞!
真要能讀懂人心,不是特異功能,就是神!
喝了半杯水。
薄景菡抽回飄遠的思緒,抬眼朝陸琰望去。
眼睛半眯著,嘴角似笑非笑的翹起:「現在可以回答我的問題了嗎,陸琰?」
「有人要殺你,薄家不安全。所以,和薄君臣商量過後,他同意我帶你出來。」
陸琰的回答,言簡意賅。
但薄景菡的反問,卻叫人詫異:「在你身邊,我就能安全?」
「至少比薄家安全。」
醇厚的嗓音,沉沉的,有種令人安心的特質。
陸琰淡定自若的回視著薄景菡,嘴角的弧度隱約加深了些。
「按你的說法,要不是薄家莊園裡早有內奸,就是有人混進了新招募的那匹傭人里。我猜,後者的可能性較大!」
指尖摩挲著水杯邊沿,薄景菡的視線凝在杯中搖曳的水裡,沉思著什麼。
「具體是誰,這要等薄君臣抓到人才知道。」頓了下,陸琰睨著她,又補了句:「薄景菡,你知道要殺你的人,是誰吧!」
背脊微微僵了下。
薄景菡立刻換了個姿勢,掩飾上一秒的僵硬。
指尖無意識的敲了敲玻璃杯的杯壁。
在那細碎的「叮叮」聲中,她抬眼輕睨陸琰,淡淡的說:「要看殺手是個什麼檔次,才能知道這個人會是誰。稍微高階點兒的,應該屬姜如建設的姜振富左右可能。其次是被我氣得快要爆血管,此刻巴不得我早點死的葉騰達。若殺手只是個一般貨色的話,那柳夢茹和她女兒最有可能。但是……我認為前者的可能性較大,若只是個小嘍囉,你沒必要攙和一腳,更沒必要浪費這種時間!」
陸琰的眸光,隱隱含著幾分激贊。
「分析的不錯,是葉騰達!」
「呵,那老傢伙還不死心啊!看來,我給他一個月的時間,可能是在給自己找麻煩……」
話說一半,薄景菡抬頭,偏過臉朝窗外看去。
緘默數秒,她再度開口。
聲音低緩,聽著很平靜,卻隱藏著一種說不出的壓抑感:「我七歲那年,母親因心臟病發,猝死醫院。那天,廖叔……是葉家的老管家,他接到通知後,帶我趕到醫院,我媽已經被移走了。而葉騰達卻和,就是他現如今的妻子,在我媽住的病房裡,迫不及待的就幹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