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曠的房間,沉寂良久。 ..
那靜默,讓空氣都附著了一層森森寒意,仿佛又一股莫名的力量,在半空中壓碾,朝著薄景菡的背脊處狠狠砸下,讓她幾乎想要彎下了背脊和那顆傲氣的頭顱。
但這麼多年來,薄景菡養氣的功夫已然不錯,即便在這種詭異凝重的氣氛里站立良久,她任然用盡全力的挺直了脊背,讓自己和那躲在幕後的傢伙,做著拉鋸戰形式的抗爭。
一來一回,寂靜無聲的空間,突然傳來一陣機械齒輪轉動的聲音。
似是金屬摩擦,發出哐當哐當的動靜。
有些刺耳,好似是從地下而來,又好似天花板的方向也有份兒。
可就是沒有那蒼老的聲音。
薄景菡深吸一口氣,仰頭方,嘴角慢慢地勾起一抹彎彎弧度。
「喂!老東西——」
「呵呵,年輕人,你的禮貌哪去了?難道薄老頭就是這麼教你的,讓你對待年邁的長輩,呼喝一聲老東西?我若是老東西,你又是什麼,小東西嗎!」
聞言,薄景菡嘴角的笑意更加濃郁了幾分,她似乎沒有剛才那麼緊張了,即便那轟隆轟隆的金屬摩擦聲愈發劇烈,她也已然笑若春風的仰著那張精緻的笑臉,望著上空,垂眸,低語。
「對於一個我從未見過,也對我不曾有任何禮遇的人來說,我不需要用禮貌對待。再說,你是人嗎?我所知道的愛德華茲家族的老爺子,可是已經躺在了棺材裡的。那樣的人,若能算作人,也只是一個死人罷了。所以,我用老東西來代替原由的稱呼,也算是合情合理,總比『死了的愛德華茲老先生』,這樣的稱呼,來的要有禮貌的多吧!」
說罷,她忽地抬起眼帘,猛地揚了揚眉梢。
眉眼之間,儘是挑釁。
「呵——」
不怒反笑的老者,在屏幕後憋足了心口的那股重壓,啞聲一笑,用那冷冷的略帶幾分蠱惑的嗓音說道:「cynthia,你現在是不是格外的想要見我?」
「我沒有見鬼的習慣,只是有些好奇,你有什麼冤屈,非要從棺材裡爬出來!」
對與薄景菡的毒舌,老者權當未曾聽見,只哼笑了聲,嘶啞的聲音不疾不徐地再度穿過那持續的金屬摩擦聲,傳入那空曠的房間:「來吧,繼續往前走,我備好了宴席,在等你。cynthia,你最好活著,別表現的讓我太失望吶!」
話音還沒有消弭。
似乎還夾雜著點兒粗重的呼吸,與桀桀的陰森笑意。
在薄景菡的頭頂上方迴響著。
可她還來不及想,或是反駁。
就聽「轟咚——」一聲巨響從耳畔划過。
伴隨著尖銳的金屬摩擦聲,漸漸停歇。
原本空曠的,四周圍滿鏡牆的房間,在地面正中央處,忽然凹陷處一塊舞池來。頭頂原本照著她的那束光線,也在那個瞬間,滅了,接著房間裡懸掛在正中央處的水晶燈,驟然亮起,照耀的整個房間如若白晝。
刺眼的光線讓薄景菡本能的閉上了雙目,卻不想這時,一支爵士舞曲乍然在這靜謐的房間中奏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