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他現在是我最親密的人……」
可越是如此,越容不得背叛。
情人眼裡是揉不得沙子的,以前她不懂,但現在……這種矛盾糾葛的心情,她卻是完完全全的體會到了。不同的是,這顆沙子的存在,並不是因為女人,而是家業!
「既然知道,又何必問我?我想,你的心裡已經有了答案。只是你依舊在矛盾,該傾向於那一邊,對嗎?」
「黎大哥,你和阿澤,還有我師父。你們都有讀心術嗎?」
被黎扶蘇點破了心頭的顧慮,薄景菡也不隱瞞,微微凝眉,朝他看去。凝視數秒,她舒展了眉頭,微微揚起眉峰,緊繃的嘴角也略微鬆動的上翹了些。
頓了頓,她並未等黎扶蘇說什麼,就再度開口。話語間似乎存了幾許悵然:「外公和我說,陸琰是他千挑萬選,找到的最合適的人選。因為他有擔當,即便薄家遇事兒,他也不會棄我而去,還會幫我渡過難關。但外公不知道,他有他的擔當,我也有我想要保護的人。暗門……暗門若是暴露出來,即便有那麼一條明脈在其中,上頭的那些人也不一定保得住它。不,也許那些人,壓根不會去保它。畢竟,它所涉及的交易,是見不得光的,放在明面上並不好看。更何況那條暗脈,還藏匿著那麼多骯髒齷齪的東西。甚至,甚至還和那些被列入誅殺行列的組織,有所掛鉤。您知道嗎,當我聽到這些事兒的時候,我都不敢想!」
不敢想,若是暗門被曝光了,在表面上掩藏它的存在的薄家,會被置於何地。
向它輸送人才的基地和墨家,又會有怎樣的下場。
恰好,他們這些家族,又盤根錯節。
換句老話,叫牽一髮而動全身。
若是動了他們,這後頭又要牽連出多少人?
是,陸琰回保護她,維護她,會讓她周全。但她,能護得住她的家人嗎?
「菡菡!」
「讓我說完,你就聽我說完吧!」
懇求的眼神,透過剪水秋瞳,直直地看進了他的眼底。薄景菡望著他,抿了抿嘴唇,再度掀起,一字一句的訴說著心中的糾纏:「五年,我在外公的羽翼下,生活了五年。五年來,雖然外公要求頗多,但我所求也是有求必應。他帶我恩重如山,我不能不管他,更不能不顧他好了大半輩子心血,才有了如今這種輝煌的薄氏。我從外公的話里,已經聽出來了。他不想讓我站出來,若是東窗事發,他要一力承擔。犧牲他一個人,犧牲薄氏這些年創出的聲譽,保全我和哥哥,舅舅,還有你們!我不能讓他這麼做,您明白嗎?」
「所以,你……」
聽了薄景菡的話,黎扶蘇心頭驟然一沉。
話到嘴邊,卻怎麼都說不出。
倒是薄景菡,語調平和的恍若在闡述一件很平常的事兒,看了看他,繼續道:「今天,從出門的時候,就有人跟著我。我並沒有甩開他們,只讓人暗中調查,查出本該離開的林幸,並沒有離開。他在一處秘密據點,那些跟著我的人,就是他派來的。而在這期間,喬疏狂和陸琰,都和他有過聯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