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明無語極了,爹娘他們是有多大的自信,罷了,他也不願與他們多說:「時辰不早了,去大殿吧。」
許氏陪李雙苗回了院子,李淮義和李元明到的時候,李雙晚已經安靜地跪在那兒微閉著眼誦經。
二人只淡淡地看了她一眼,什麼也沒說。
原本大殿內還有數十個誦經的和尚,此刻也不在了。
顯得整個大殿越發的空蕩蕩。
凌恆已經沐浴重新換了一身寶藍色雲紋錦服,跪到李雙晚的身邊。
李雙晚沒有動,念足了兩個時辰的經,起身回屋,只當凌恆不存在。
凌恆一見李雙晚離開,忙追了過去。
李雙晚進屋,凌恆跟著要進去,蘿曼伸開雙臂將其攔在了外面:「殿下請留步。」
凌恆沖裡面的李雙晚喊:「阿晚,你非要和我這樣置氣嗎?我是被人算計了,你為何不信我?」
李雙晚背對著門,坐在桌邊,凌恆從後面看過去,看到的是她極度憤怒的樣子。
「阿晚,你我夫妻彼此之間總該有最起碼的信任,你知道的,我不是那種人,我心中只有阿晚你一個女人。」
李雙晚站起身,走過來。
凌恆欣喜:「阿晚,我就知道你信……」
後面的話戛然而止,因為呯的一聲,李雙晚把門給關了,要不是有蘿曼攔在門口,這個時候凌恆的鼻子應該遭殃了。
凌恆沒有離開,不管他怎麼敲門,在門口說盡了好話,道歉,李雙晚就是不開門,做足了生氣的樣子。
不鬧上一鬧豈不是對不起她李雙晚自奔為眷,愛他狂熱的心?
凌恆在李雙晚門口站了一晚上。
李雙晚讓屋內的蠟燭亮了一晚上,實則自己早就洗洗上床睡了。
一夜好眠,清晨李雙晚打開門就見到了那個立在廊下的男人。
凌恆聽到動靜轉過身,一把抓住李雙晚的手腕:「阿晚,我真的是被人算計了,你要相信我。」
他的聲音很沙啞,顯然是因為在此處站了一夜的原因。
李雙晚冷眼看著他:「相信你?呵,相信殿下就這麼輕易不讓人徹查此事,相信殿下如此輕易就允了李雙苗側妃之位?相信成婚前你給我許下的諾言說恆王府後院只我一個女人是個笑話嗎?我們成婚才多久?」
「我……阿晚,你也知道……」
「好了,殿下不必說了。是我一廂情願,以為一顆火熱的心捧到你面前,你會珍惜,如今看來,也不過如此。」
李雙晚甩開凌恆抓著她的手。
「我沒有。」凌恆又要去抓李雙晚的手,被她避開了。
「殿下若是覺得虧欠了我什麼,不如給我一紙和離書?」
凌恆的心臟在聽到這話的時候,似被人狠狠捶了一記,和離書!呵,李雙晚本王怎麼可能放你走?我還要用你孩兒的心頭血救芝兒肚子裡的孩子的命呢。
「阿晚,你這是拿刀在剮我的心嗎?我怎麼可能會與你和離?而且凌氏有祖訓,凌氏子孫不得和離,你這是要逼死我啊。好了,別再鬧了,好嗎?」
是啊,你們凌氏多麼不要臉,不和離,逼那些被你們迫害的女子去死。
你們若是先死了,沒有子嗣的女人還得給你們陪葬。
李雙晚再一次甩開凌恆抓過來的手,冷臉看著凌恆:「妾身不敢,恆王殿下乃是親王,三妻四妾本就理所當然。是妾身幼稚,把殿下那句一生一世一雙人當真了。妾身下午回去便命人收拾一處頂好的院落出來,好讓側妃妹妹早日入府。」
凌恆捏緊了拳頭,恨不得一拳砸在眼前這個女人的臉上。
「殿下,宋大人請您過去。」一位禮部的官員來尋他。
「阿晚。」凌恆不理會那官員。
李雙晚轉身就走了屋。
「殿下,宋大人有要事相商。」禮部官員著急催促。
凌恆深深地看了被氣得不行的李雙晚數眼,不得不離開。
凌恆剛出院門,剛還說宋大人有事找他的禮部官員在他身後壓低聲音道:「王爺,司珀回來了,人在後山。」
凌恆微皺了皺眉,司珀回來為何不直接來找他,到了轉角處,不動聲色地轉身往後山走去。
後山密林處,司珀一見到凌恆,立即上前:「王爺。」
凌恆點頭,抬眼便看到了他那位叔祖許建州的小兒子許志安,只是他形容極為狼狽,臉上還有清晰的兩個巴掌印,一張臉腫得跟個豬頭似的。
若非許建州突然被害身亡,這樣的人凌恆連見都懶得見上一面。
許志安一見到凌恆,眼裡掛出兩行濁淚,噗通就跪了:「王爺……」
凌恆不悅,冷聲問:「怎麼回事?」
司珀厭惡地看了一眼地上的許志安,回道:「二公子犯下渾事,昨天出門時看到一位玉面少年,心生邪念,當即讓自己的隨從將人給擄去了玉春樓,還給人下了那種藥。」
凌恆不耐聽這些噁心事,但能讓司珀臉色這般難看的定是出在那個少年身上:「那少年是何來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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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是吏部主事曾大人的幼子。」
凌恆當即一腳將面前的許志安踹翻在地:「混賬東西!」
許志安砰砰砰重重磕了幾個頭:「王爺,我,我哪裡知道他是這麼個身份啊。若是我知曉,給我十個膽子我也不敢啊。」
凌恆臉色鐵青,看向司珀:「人如何了?」
司珀一個漢子臉漲得通紅:「受了驚嚇,後,後庭嚴重撕裂,身上也有多處受傷。曾大人外派不在盛京,若是回來知道自己幼子遭此難只怕……」
「本王記得他那幼子是庶出。」
「是。還好是庶出,曾夫人說若要此事按下不提,必須答應她一個條件。」
「說。」
司珀看了眼跪在地上的許志安:「她要東街的一家茶鋪和一處酒樓。若是不答應,曾夫人放話就算告到皇上面前,也誓要將許二公子弄得傾家蕩產。」
凌恆對準許志安的心窩子又是一腳。
許志安嗚嗚哭,哪敢說半個不字。
半晌,凌恆冷冷吐出兩個字:「給她!」
凌恆轉身便走,司珀狠狠地看了許志安一眼:「許二公子,這件事你好好想想吧,若再有下次,你當知道王爺的脾氣。」
早上法事結束後,用了一頓簡單的齋飯後,李雙晚便離開了。
娘親快要到了,她今天實則心情頗好,但出屋的時候,李雙晚始終板著一張冷臉。
凌恆倒也是做足了一個做錯了事的痴情丈夫的模樣,守在院子門口親自送人。
只是,李雙晚這不是還在「氣頭上」嗎,自然是理都不願理人的。
看到李雙晚那張冷臉,到嘴的話咽了回去,她李雙晚算個什麼東西,自己不也是不知廉恥自奔嫁給了她嗎?
怎麼就敢如此給他甩臉色,憑什麼!他堂堂親王,府里多個女人怎麼了!
見李雙晚未曾向他投來一個眼神,凌恆臉色陰沉。
跟在他後面的司珀微微抬頭看了自家主子一眼,就撞見凌恆嘴角勾起的一抹極淺的諷刺弧度。
李家二房此時也出來了。
李雙苗扶著許氏,臉上帶著一頂帷帽,將被李淮義扇得紅腫的臉掩住了大半。
這個時候的李雙苗倒也算識趣,低著頭,沒敢去瞟站在一旁目送著李雙晚離開的凌恆。
趙嬤嬤走在李雙晚身後,見到李雙苗出來,退後兩步,來到她面前,伸手去扶:「二姑娘,這地兒剛下過雪滑著呢,奴婢扶您上馬車,這萬一摔了,可就又是一筆銀子支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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