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金越是打他們,這些人心中對盛清歌就越是怨恨,更相信了那些人詆毀她的話。
被折了手臂的那女子憤憤不平道:「官爺你喜歡她,當然就向著她了。
只是可憐了我們這些普通人,只有任勞任怨,任人宰割的份兒。」
盛清歌也朝她看去,她不明白一個陌生人對她的惡意怎麼會這麼大。
「我什麼時候說我喜歡她了,我給她特權是因為我看中她的能力,你要是可以製毒救人的話,我同樣也可以給你這些待遇。」
趙金對這女子還是有些印象的。
才開始流放的時候,這女子就借著各種機會有意無意的往他身上貼,他對女子沒有任何想法,就口頭警告了她一番,也就沒再理會了。
後來他聽見手下談論過,這個女子為了換更多吃的,還勾搭了許多其他的男子。
這其中有官差有逃犯,每次趁著休息的時候他們就往小樹林裡面鑽,他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他覺得是他連累了盛清歌,這個女子大概是心裡扭曲了吧,才會連帶著盛清歌一起記恨上了。
趙靈靈仰頭苦澀一笑:「說到底還是不公平。
憑什麼我付出了那麼多,糟蹋了身體也換不回好幾天日子過,而她僅憑著幾株藥材就可以活得這麼滋潤呢!」
盛清歌只覺得莫名其妙:「所以這就是你害我的理由?我有能力還成了原罪了,到底是為了公平還是個人私慾,我想你們心裡比誰都清楚吧。」
「你懂什麼!要不是因為你,我們一家也不會被流放,你就是個災星,你不得好死。」
趙靈靈歇斯底里地詛咒起盛清歌,可盛清歌把原主的記憶回憶了個遍,愣是沒有想起這人是誰。
「你誰啊?你被流放和我有什麼關係?」
「你可真是貴人多忘事,我相公以前也是做生意的,後來投入了你們盛家門下。
聽說了你和寧家聯姻的消息後,他就開始和寧家的人合作,最後遭受了無妄之災。」
盛清歌已經無語到了極點:「這不是你們自己選的嗎?
你們之前在盛家做生意做的好好的,還不是因為貪心才想和寧家合作的!從始至終,都沒有人逼你們。」
寧家人的臉色也變得有些難看。
這件事情和他們寧家倒是脫不了干係。
說到底,這些人還是被他們給連累了。
「哈哈哈哈,你們看看,這就是盛清歌的態度,替人賣命不得好死啊!」
蘇氏上前拉了拉盛清歌的手:「要不還是算了吧,別和她計較了,她也是個可憐人,終究是被我們連累了。」
盛清歌冷下臉,不動聲色地把手抽了出來:「我說了不算,聽官差怎麼判吧。」
寧戚安思考後,有了不同的見解:「據我所知,這次流放被判刑的只有我們寧家本家的人。
至於旁系,或者是和寧家有合作的人,最多就是被沒收財產恢復白身而已。
你說你們一家是因為我們才被流放的,這個說辭怕是有些托大了吧。」
他這一提醒,寧遠翁也反應了過來:「是啊!我們寧家的親族都還安然無恙,你一個底下的合作小商怎麼會就此被牽連流放?
你們到底犯了什麼罪,恐怕心裡也清楚的很吧。」
「我……」趙靈靈的眼神閃躲了起來。
趙金也不想在這裡繼續和他們扯皮,直接把趙靈靈的丈夫揪了過來。
「說,你們到底是因為什麼罪判刑的!」
那人看著文文弱弱的,見到趙金手中的鞭子後,更是抖得像篩糠一樣,把什麼都交代了出來。
「官爺別打,我說,我全都說……」
原來當年他確實是盛家底下的小商販,卻心比天高,覺得在盛家手底下得不到重用,就轉頭投入了寧家門下。
但寧家是皇商,裡面的要求比盛家更為苛刻,他能力有限,一直都沒有冒頭的機會。
聽說盛寧兩家聯姻後,他鋌而走險,聽從了一個同行的指示,打著寧家的旗號,做起了倒賣私鹽的勾當來。
靠著這個他賺的盆滿缽滿,只是好景不長,寧家突然出事了,被卷進了貪污案中。
他做的那些事情也被牽扯了出來,最後那個同行不知所蹤,而他卻和寧家人一起被判處了流放。
「我說你們哪兒來的臉怪我嫂嫂!原來我們寧家就是被你們這樣的人給害的。」
一向溫柔好脾氣的寧挽芸也控制不住心中的怒火,衝上去對著他們撕扯了起來。
寧戚安沒想到這背後還有這樣的隱情。
販賣私鹽,就是給他們寧家人十個膽子,他們都不敢做這樣的事情。
這些人況且如此,很難想像背後那些人又是多麼的膽大妄為。
難怪聖上當時面都不願意見他們,想必暗中的人是下了死手整他們,根本就不會給他們機會訴說冤情。
他一把拉住了寧挽芸,朝著趙靈靈他們說道:「我們寧家無愧於天,無愧於地,你們有此結局也是活該。
這一切和我夫人沒有關係,她是遭遇了無妄之災,還請官爺秉公處理,不要讓這些人再這樣害人了。」
說完他就拉著盛清歌回去休息了。
流犯們都暗中看著熱鬧,現在就看趙金怎麼處理了。
「剛才出來搗亂的人,每人罰二十鞭子,另外再斷掉後面三天的飯食。」
「官爺饒了我們吧,我們再也不敢了。」
「要是三天不吃飯的話,我們會活生生的累死在流放路上的。」
「都是趙靈靈的錯,是她慫恿我們去找盛清歌麻煩的。」
……
趙金可不管這些有的沒的了,下完命令後,身後的官差們就拖著這些人去執行處罰了。
其餘的流犯們小心翼翼的縮成一團,誰也不敢再動心思去找盛清歌的麻煩。
趙靈靈他們的下場更驗證了之前的那句話。
得罪了盛清歌,誰也不會有好日子過。
「你還不休息嗎?是不是還在為剛才的事情生氣?」
寧戚安見盛清歌不去睡覺,也跟著坐到了她的身邊。
盛清歌搖搖頭:「這藥還未完全熬成,我還要再守一會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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