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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嘉珆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再醒來時,身邊的男人依舊閉著眼。
她伸手拂了拂,沒在床頭柜上找到自己的手機,只好放輕動作準備下床。哪知,摟著她的人將她抱得更緊了。
「幾點了?」他的聲音還帶著朦朧的睡意,略顯沙啞。
「不知道,我還沒找到手機。」她背靠著他,脖頸間是他平穩的呼吸。
「我看看。」賀宴舟鬆了手去拿他的手機,「才五點,再睡會兒吧,我定了鬧鐘。」
「還這麼早啊。」說著,她睏倦地打了個哈欠。
「嗯,再眯一會兒。」他重新抱住她,習慣性地湊過去親親她的雙唇。
迷迷糊糊間,姜嘉珆也回應了他。只是沒想到,反而激發了某人的興致。結果一發不可收拾。
賀宴舟大掌攬著她的脖頸貼近自己,一點點吞噬她的呼吸。到後來,似乎是不滿足於現狀,開始逐漸向下侵略。
從她查到懷孕開始,兩個人已經許久未曾如此親密過了。
姜嘉珆仰著頭喘息,眸子裡浮著一層霧氣,胸前的衣衫凌亂不堪。他的手指所到之處都引起一陣強烈的酥麻感。
窗外,清晨的陽光透過厚重的窗簾灑進房間。床上的二人身影交纏,親密無間,屋裡的空氣也變得逐漸潮濕。
賀宴舟自她身前抬起頭,平復了下急促的呼吸,才道:「我沒買東西。」
姜嘉珆下意識問了句,「什麼東西?」
他輕笑一聲,在她耳畔說了三個字。
姜嘉珆全身都紅透了,他們在一起後就沒有避過孕,家裡自然就不存在那東西。
「老婆,怎麼辦?」他的尾音微微上揚,誘哄道。
姜嘉珆怎麼會知道,平日裡這時候都是由他主導的。
「我現在不太好。」他牽著她的手頓了頓,「能不能幫幫我?」
姜嘉珆感覺腦子有些混沌,咬著唇,答應了下來。
他的呼吸越來越灼熱,最後埋在她的頸窩喘氣,還吮了吮她圓潤的耳垂,用氣音說著,「老婆,謝謝你。」
姜嘉珆很想捂著臉逃離現場,但手腕還被人攥著,於是伸出空著的手推了推他,「該起床了。」
「嗯。」賀宴舟的臉色帶著饜足的笑意,替她系好胸前的扣子,「你先去洗。」
姜嘉珆看著鏡子裡眼尾泛紅,媚眼如絲的女人,竟有些不敢直視。她打上洗手液,熟稔地按照賀宴舟教過的步驟開始洗手。
回到客廳時,賀宴舟正在廚房準備早餐。很難想像,一個婚前都沒進過廚房的人,如今也能做些簡單的飯菜。
她走過去,從他背後抱住他,「我要吃溏心蛋。」
「不健康。」雖然嘴上這麼說,賀宴舟還是給她煎了兩個溏心的。
「謝謝老公。」姜嘉珆悶悶的聲音透過他的背傳遞而來。
賀宴舟鏡片後的桃花眼彎了彎,藏著只為她一個人綻放的深情,「不用謝。」
夫妻倆快速用完早餐,收拾好自己後,便背上包出門了。
7:15,離集合時間還有半個鐘,姜嘉珆帶著賀宴舟和其他老師打了聲招呼,然後站在他們班的大巴車前等孩子們到齊。
同事裡不乏有對賀宴舟感到好奇的人,但也僅此而已。大家都是成年人,彼此之間有一定的社交距離,沒必要知道的太多。
「姜老師~」一道小小的身影朝他們的方向奔跑而來。
「景寧來啦?」為了照顧小朋友的身高,她蹲下身來和他齊平,「是誰送你來的呀?」
「媽媽送我來的。」他指著對面轎車裡的女人道。
「噢。」姜嘉珆遠遠地與之對視一眼,招了招手,這才低下頭讓張景寧上車,「你自己找個位置坐下。」
「知道啦。」提起玩,小朋友們就開心得很。只有遊玩,他們才能肆無忌憚吃零食、喝飲料。
還沒出發,車上的人已經開始分享起自己帶的零食了。
臨近7:30,姜嘉珆她們班的學生也陸續抵達,一個都沒有遲到。她和賀宴舟坐在最前面,叮囑大家系好安全帶。
小朋友們見到賀宴舟的真人,反倒是沒了之前追著姜嘉珆問的勇氣,她意外地揚了揚眉。
七點半,大巴車準時發車。
姜嘉珆在賀宴舟含笑的眼神中站在車頭,手裡握著話筒,「同學們,今天我們就要出發去春遊啦。大家有看到位子前面的垃圾袋了麼?」
「看到了~」同學們齊聲回答。
「老師猜,大家的書包里肯定裝了很多的零食,對嗎?」見他們點頭,她繼續說道:「那希望大家在吃完零食後,把垃圾丟在垃圾袋裡可以嗎?」
「好~」
「很棒哦,」她又補充了一些注意事項,最後叮囑所有人,「如果你們在春遊的過程中,一旦遇到自己身體不舒服或者其他問題時,一定一定要告訴老師。」
「老師,要是你不在怎麼辦?」後排有同學問。
「那就找老師的老公。」張景寧童言無忌地喊了出來。
姜嘉珆差點被自己的口水給噎著了,清了清嗓子,避開某人戲謔的目光,點了點頭,「沒錯,那你們可要記清楚他的長相哦。」
「知道了~」
小朋友們都非常配合,姜嘉珆緊張的心情緩和了不少。趁著道路平穩,她拿出手機給他們三三兩兩地拍照。隨後,又一張張地發到家長群里同步孩子們最新的動態。
賀宴舟坐在旁邊觀察著她的動作,詫異地問她:「老師還要做這些?」
姜嘉珆輕嘆一聲,「不止呢,還得公平地上傳每個小朋友的照片,隨時隨地匯報他們的各種情況,還要提醒他們喝水、穿衣服脫衣服…諸如此類。」
「…」他沉默了。
「現在時代不同了。比如說,你敢保證,將來你的孩子上學了,學校春遊的時候你不擔心麼?」姜嘉珆隨意舉了個例子。
賀宴舟眼底漾出笑意來,拖著腔調,慢悠悠地回答著她的問題,「我不確定,因為我還不知道我將來會有女兒還是兒子。」
「你覺得呢?」
姜嘉珆懶得理他,繼續埋頭回復家長們的消息。
大巴車一路平安地抵達目的地,她讓大家按秩序下車並排好隊伍,「同學們,請大家記一下自己前後左右的同學是誰哦,今天我們都要按照這個順序排隊。」
小朋友們戴著統一的小黃帽,嘰嘰喳喳地表達著自己的興奮,也不知道聽進去了沒。姜嘉珆只好大致記了一下,然後再次清點人數,確保沒有遺漏。
「好了,那我們現在要好好跟緊導遊姐姐的小旗子哦,途中有遇到問題的,請大家提早跟我說一聲。」姜嘉珆和學校安排的導遊打了聲招呼,隨後跟在隊伍後方,能更好地觀察到孩子們的狀況。
燕山素有「海上名山,寰中絕勝」之譽,文化底蘊極為豐厚,且景點殊多。姜嘉珆小時候也因為學校安排的春秋遊去過幾次。
「不拍照了?」賀宴舟與她肩並肩上山,好奇地問了句。
「拍的,」姜嘉珆眨眨眼,想到一個主意,「我還得看著他們,不如你拍了,晚點發給我?」
「嘖,姜老師還真的人盡其用啊。」賀宴舟聽罷,輕挑了下眉,嘴角勾起弧度。
姜嘉珆眉眼彎彎地討好他,「你都說了是來陪我的,正好順手幫個忙呀。」
「可以,那你要怎麼感謝我?」他姿態散漫地爬著坡,絲毫不見疲憊。
這時,剛好前面有學生喊她,她連忙點頭答應:「都可以。我過去一下,你記得拍照啊,謹記!」
賀宴舟垂頭笑了笑,認命地掏出手機開始拍照。
「茉染,怎麼啦?」姜嘉珆拉著姜茉染出列,免得阻礙後面的隊伍前進。
「姜老師,我有點頭暈。」小姑娘的臉色看著很蒼白,嘴唇也毫無血色。
「早飯吃過了麼?」按理來說,這才剛開始爬山,不至於這麼幾步路就吃不消吧。
果然,姜茉染搖了搖頭,「沒吃。」
「……」姜嘉珆有些意外,但這裡也不是談話的地方,目測了一下她的體型,她自己是應該是沒辦法背著她上山的,只好尋求某人的幫助。
說曹操,曹操到。
「怎麼站在這兒?」賀宴舟邁著輕鬆的步伐追了上來。
「她有點低血糖,你能不能帶著她先到前面那個景點?」姜嘉珆的語氣有些著急。
賀宴舟斂起笑,背對著她們蹲下身,「上來吧,我背你。」
姜茉染看了眼姜嘉珆,才慢吞吞地趴在了他的後背上。
「謝謝叔叔。」小女孩軟軟糯糯的聲音在他耳畔響起,賀宴舟倏然覺得,和姜嘉珆生一個可愛的女兒似乎挺不錯的。
姜嘉珆從書包里找出幾顆巧克力,遞給姜茉染,「你們倆慢慢走,我先上去看著其他人。」
「嗯,你自己小心點。」賀宴舟用眼神安撫她,讓她不要過於擔心。
姜嘉珆微微頷首,邁開步伐往前追他們班的隊伍。
「叔叔,」背上的小女孩剝開一顆巧克力,遞到他的唇邊,「你要吃嗎?」
他回過神來,詫異地偏頭看了一眼姜茉染,小女孩有著和姜嘉珆相似的杏眼,眼神清澈,此刻正眨著亮晶晶的雙眸小心翼翼地注視著他。
賀宴舟的心瞬間軟了下來,彎了彎唇,「謝謝你。不過叔叔不愛吃甜的,還是你自己吃吧。」
「好~」姜茉染甜甜地應了一聲,把巧克力塞進了嘴裡。
吃了甜食,姜茉染的面色好了許多,嘴唇也漸漸有了血色,於是她好奇地問了一個他們班所有同學都好奇的一個問題,「叔叔,是不是你追的姜老師呀?」
小姑娘語出驚人,賀宴舟準備往階梯上邁開的腳步微頓,低笑一聲,反問道:「你們姜老師說的?」
姜茉染搖了搖頭,又擺了擺手,「不是的,是張景寧說的。」
「張景寧?」賀宴舟知道,是他們班的同學。
「嗯,他說姜老師這麼漂亮,肯定是你追的她。」姜茉染抿了抿唇,她對這個背她的叔叔很有好感,猶豫著補充了一句:「姜老師給我們發喜糖的那天,張景寧還哭了。」
「為什麼呢?」他漫不經心的問道。
姜茉染看了他一眼,在他耳邊悄聲說:」因為,他想讓姜老師做他的媽媽。「
」……「賀宴舟給氣笑了。這臭小子,竟然敢公然跟他搶老婆。
」叔叔,你別生氣哦。」姜茉染很懂似的,伸出小手拍拍他的後背,安慰道:「姜老師沒有答應呢。」
「嗯,叔叔不生氣。」他似笑非笑地勾了勾嘴角,一個小朋友而已。
賀宴舟一路背著姜茉染爬到第一個景點的休息區,他們班裡的同學都已經圍成一圈坐在邊上吃東西補充體力了。
「叔叔,你放我下來吧。」吃了幾顆巧克力,姜茉染舒服了很多。
「好。」他屈膝讓她下去,小姑娘禮貌地朝他道謝後,便加入了同學們的隊伍。
姜茉染偏瘦,可好歹也算是負重爬山,賀宴舟輕喘著氣,目光搜尋著姜嘉珆的身影。
「呵。」賀宴舟冷冷地注視著某個纏著姜嘉珆的小朋友,他的記憶力很好,這不就是姜茉染說的,想和他搶老婆的張景寧麼。
「嘉珆。」他大步向前,走到他們倆身邊。
「你來啦?」姜嘉珆心裡記掛著姜茉染,沒注意到他此刻的神情,環顧四周後,終於發現了面色如常的小姑娘。
「她好點了吧?」她問某人。
賀宴舟「嗯」了一聲,緊接著語氣略帶幽怨地說道:「你就關心她,不關心我麼?」
「呃…」姜嘉珆上上下下打量著他,不解地問:「你怎麼了?」
「胸口疼。」他眯著眼,直勾勾地盯著某個小男孩,意有所著:「聽說,有人想撬牆角,我氣的胸口疼。」
」什麼?「姜嘉珆一臉懵懂,順著他的方向望過去。他看的是張景寧?
對於分喜糖那天的小插曲,她早就忘得一乾二淨了,自然想不起來什麼「撬牆角」的事情。
見她忘了,賀宴舟也不會主動提起,況且,小孩子只是一時興起,也不能當真。他說吃醋了,也無非是夫妻倆之間的情趣。於是搖了搖頭,「沒什麼。」
這廂,姜茉染和同學們匯合後,分享起了賀宴舟的回答。
「我問啦,是叔叔追的姜老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