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箏聽著李淑芬一聲聲哭訴,沒有一星半點動容,神色依舊冷冷,宛如沒有感情一般。
事實上,在她的眼中,李淑芬確實就是跳樑小丑,沒有半點分量。
「李淑芬,你知不知道你們沐家人,讓我最佩服的是哪一點?」
臨末,洛箏淡淡開口,微微歪著腦袋,有點天真無邪。
見狀,李淑芬神色僵了又僵,還不到老眼昏花的地步,自然看得出,洛箏夾雜著嘲諷,不屑,陌生。
只一瞬,李淑芬低下頭去,收起根本不存在的眼淚,心中飛快想著對策。
卻看洛箏,偏頭看著薄寒城,含著一抹嬌俏:「城哥哥,你知道嗎?」
薄寒城陪著洛箏來到沐家,為的就是擔心發生意外,免得洛箏受到欺負儘管,這種可能性,早已微乎甚微,他還是毫不允許!
關於沐家人做的事情,他現在心知肚明,心疼洛箏的同時,感到十分的惱怒。
儘管,比這更嚴重的事情,他已經親身經歷,但是自己是自己,所處環境天生複雜,勾心鬥角實在正常。
更何況,他所處的位置,擊敗大半敵人,占據著優勢。
那麼,洛箏呢,小小的年紀,失去母親不算,還讓著一群豺狼虎豹,圈養在一場謊言當中,逐漸養歪了性子。
不,她沒有養歪,還是令人想要寵著的姑娘。
只是這一世,她早早知道,沐家人的陰謀詭計,聰明一一避開可是,上一世呢,她孤零零的,誰又是她的依靠?
洛家雖然關心她,偏是調查資料當中,他知道一點。
十七歲之前,洛箏同著洛家人關係,十分的惡劣不堪這其中,自是不乏沐家人的手筆,破壞著兩者關係。
自從洛畫薇去世,洛箏幾乎再未去過洛家,洛家派人來接,也要遭到沐家人的阻攔。
久而久之,關係越來越淡,唯有洛老爺子,還一心念著疼愛,每到節假日之時,總會送來禮物。
他的小妻子,簡直無法想像,曾經經歷過什麼,才會成為現在這番模樣!
越想越是心疼,恨不得以身代替,握著她掌心的手,慢慢滑入她的指縫,緊緊十指相扣。
「不知道,這樣的人,還能有什麼優點?」
薄寒城懨懨一回,瞥著李淑芬的目光,充斥著淡漠。
不明怎麼,洛箏清楚感覺,薄寒城看著自己的模樣,宛如在看什麼悲慘的人,有種心裡發毛的感覺。
轉念一想,他該是知道,沐家人對於自己做的事情,所以才會這樣,倒是不足為奇。
「有啊,怎麼沒有?他們臉皮厚,不何止臉皮厚,簡直不要臉!能把不要臉發揮到極致,不也算是一個優點嗎?」
洛箏風輕雲淡一說,含著淡淡的嘲弄,令著沐家母女臉上一陣青一陣白。
而在沐家,其他的傭人,此刻已是控制起來,皆是沐家人親戚一類,說是走狗絲毫不為過,團成團站在那裡。
萬事俱備,只欠東風。
「洛箏,你簡直膽大包天,敢這麼對長輩說話!你等著,等你爸爸回來,看他怎麼教訓你」
李淑芬氣得咬牙切齒,配著花白的頭髮,滿臉的皺紋,醜陋的不得了。
基本上,老人都是慈祥,和藹,可親,但在李淑芬身上,除了尖酸,刻薄,惡毒,看不出半點好處。
聞言,洛箏唇瓣一勾,流淌幾分漫不經心:「是嗎?正好,我也在等著,看看沐天威回來,怎麼個收拾法!」
其實,說真的,洛箏對於李淑芬這麼硬撐的態度,不是一般的佩服。
話都說到這一程度,她還有沒有點腦子,又想拿著沐天威來壓自己。
但凡有點心眼,都該清楚明白,覬覦旁人財產的陰謀,已經這麼呈現人前,就該夾好尾巴做人。
而且,她不是一點蠢,看不清一點局面,真是可恨又可憐!
洛箏這麼想著,懶得再理李淑芬,一手被著薄寒城握著,另外一手一下下敲著,靜靜等著主要的人回來。
「別著急,他已經在回來路上」
見狀,薄寒城拿起手機看下,已是有人發來訊息。
從而,轉給洛箏一說,又有一點擔心。
洛箏回以一笑,仍是有點心不在焉,只覺有點無趣,雖然這是最後一趟,但是仔細想想,見不見沐家人,沒那麼重要。
看著沐家人家破人亡,似乎沒什麼意思。
看淡,她真的看淡,對於這種跳樑小丑,不想再放在心上,浪費自己什麼情緒!
時間一分一秒流逝,沐翠雲嗚咽著,還在掙扎不斷,控制著她的人,沒有什麼客氣,直接賞上一拳,令她一下子安靜。
見狀,李淑芬渾身一顫,伸手指一下洛箏:「孽女,你個孽女啊!那是你姑姑,你怎麼下得去手?這麼久不回來,一回來帶著野男人,欺負家裡人啊」
洛箏蹙眉,聽不得李淑芬哀嚎,眼神冷冷一斜:「閉嘴!我的老公,才是名正言順的家裡人,你算什麼東西?這是洛家,不是你們沐家,你們沐家是在偏僻里的李家村!別著急,看在你這麼想家的份上,很快送你回去」
這種不堪的人,留著是個禍害,真要了結性命,又是犯法的行為,那麼不如從哪兒來,送回到哪兒去。
心中打定主意,洛箏面上不顯。
倒是薄寒城,對於洛箏維護的態度,心尖又是一暖,有種說不出的感覺。
李淑芬像是定格一樣,念著洛箏說的話,整個人仿佛抽走靈魂一般,就那麼久久愣在那裡。
儘管,她出身李家村,年少的時候,一直過著貧苦日子。
但是這些年,在這裡的養尊處優,她早就習慣好日子,誰還願意回到過去?
正因為過過苦日子,才愈發厭惡那種生活,乃至真的感到害怕,失去這些榮華富貴。
只從李淑芬臉上表情,洛箏就已猜到對方心理活動。
果然打人要打臉,打蛇要打七寸,沐家人這種貪婪的天性,就該一朝打回原形,永遠無法翻身,才是最大的報復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