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此,薄寒城這才鬆手,順帶撫下少女散落的長髮,看她直勾勾望著自己,不免有點不自然。
「我不放心,過來看看你……」
欲蓋彌彰一般,薄寒城開口解釋,嗓音因著壓低,涔出幾分沙啞。
洛箏睜大星眸,偏頭看下打開的窗戶,倒映一抹疑惑:「你爬窗?」
雖然問著,多半已是肯定,就這種時間,他能坐在自己房間,當真是一件怪事,必然偷偷摸摸!
薄寒城沒有回答,只是錯覺的感到,少女有著一點不太一樣,起碼不再像之前,處處透著針鋒相對。
就好像一瞬間,發生什麼一樣。
再透著小燈,看著少女臉色有點蒼白,明明微冷的天氣,額頭卻在涔出汗水,不免輕聲地問:「身子不舒服嗎?」
說著俯下身去,額頭抵上洛箏額頭,感受著對方溫度,好在並不滾燙。
心下一松,他低頭看著洛箏,兩人目光相對,難得一片祥和。
洛箏說不清楚,對於薄寒城什麼感覺,還有沒有感情……但是,起碼前世一事,她已是看淡一些。
當著恨意散去,心態已是恢復一些。
「沒有不舒服,就是有點睡不著……」
洛箏搖搖頭,輕輕地回著,模樣十分乖巧。
到底,薄寒城清楚洛箏,心中存有一定心結……難得,她如今安然,撫著她的長髮:「乖,往裡面一些……」
聞言,洛箏一愣,抬頭迎上男人,笑容俊美無雙:「不是睡不著?我上床陪著你,哄你睡覺……」
對此,洛箏剛想拒絕,又聽男人一言:「聽話,就算不為自己,也為孩子想想……」
洛箏睡不著,就算剛才淺眠,沒有薄寒城打擾,依然睡不長久,就會自然醒來。
尤其是在現在,她藏著一定心事,還有一些問題,想要詢問薄寒城。
再者,腹中懷著他的孩子,兩人早就無數次,親密發生關係……如今,他就算上床,和自己躺在一塊,又有什麼矯情?
於是,這麼退步之下,薄寒城如願上床,眼底划過一絲訝異。
他知道前世,就在不久前,清楚自己的前世,說不定就是罪魁禍首,傷害到了洛家。
按理說,洛箏該是憎惡自己,偏是這一刻,仿佛恨意消散,乖巧的不成樣子。
她這般,太過惹人憐愛,他差點忍不住,想要低頭親吻她。
「薄寒城……」
卻在這時,洛箏驀地一喚,含著不明意味。
薄寒城幾乎不曾猶豫,大掌攬上少女肩膀,嗓音緩緩地應下:「嗯,我在。」
似乎已有許久,洛箏不曾這樣,淺淺喚著自己,帶著說不出的溫暖。
「你很喜歡我,是不是?」
未料,洛箏又是一問,令人心中泛起漣漪。
這種問題,若是放在從前,他定是不屑一顧,覺得十分愚蠢,無聊,虛假。
不曾遇上洛箏的薄寒城,是不完整的存在,他沒有所謂感情,一心裝滿黑暗,不懂何為光明,更不嚮往新生。
不像現在,他心裡裝著她,滿滿的裝著。
從一開始,他就已經知道,自己不可縱容,這一情況發生……偏偏,她無孔不入,努力攻破他的心房,令他避無可避。
「是,我很喜歡你。薄寒城,很喜歡洛箏……」
終於,他裸承認,不帶絲毫猶豫。
心跳加速,變得不像自己的,明明在這之前,他已是有過表白,不止一次表白。
但是在她面前,似乎每一次,都是止不住歡喜,想要讓她明白自己的心意。
「是從什麼時候?」
洛箏接著再問,並非沒有一點觸動,心房盪起點點漣漪。
真是瘋魔,她能夠安之若素,對待著席慕白,一點毫不留情,要和對方劃清界限。
哪怕,明知道,席慕白前世也算無辜,還做出那麼大犧牲……就連她的重生,亦是因著他的求佛,按著正常來算,她該是圓了他的心思。
就像席慕白說的,彌補錯過的一世,重拾夫妻情分。
結果呢,她毫無顧忌,拒絕著席慕白,但一對上薄寒城,終是存著幾分無奈。
許是因為,薄寒城過於偏執,她見識他的黑暗一面,清楚地知道,自己逃無可逃,避無可避。
又許是這一世,她對著他重新燃起心跳,第二次的愛情,比著第一次,更為銘心刻骨。
所以,直至這一刻,她還是有著感情,透著點點捨不得。
「不知道……」
薄寒城回答,清冷的眉眼,在著少女面前,如同冰雪消融,慢慢染上溫度。
「不知道?」
品著男人的答案,洛箏語氣幾分不解。
其實,問這問題的初衷,僅是想要知道,前世的薄寒城,何時對著自己上心,是在十八歲之前,還是十八歲之後。
畢竟,依著席慕白來說,兩人認識已久,絲毫不低於九年!
「是啊,我不知道……不知道,是從什麼時候起,你就藏在我的心上。」
薄寒城深深凝著洛箏,語氣悠然而又深遠,帶著淡淡的朦朧不清。
總不過,洛箏看他不是作假,忍不住輕聲的問:「那麼,你總記得,第一次見我……是在什麼時候?」
說是刨根問底,倒也確實是,她莫名想要知道,關於前世的薄寒城,她心中的保鏢大人。
兩人之間,怎麼有的牽扯?
前世所有事情,幾乎都已坦承,她要麼自己知道,要麼席慕白知道……唯一茫然的,還是關於薄寒城,以及他對自己的感情。
她想到沐念晴,前世自己的悲劇,和她一朝一夕脫不了干係。
偏偏,沐念晴針對自己,卻是因著薄寒城,她太愛薄寒城,以至於用盡種種手段。
結果麼,她同樣悲慘,死在薄寒城的手上。
不止是死亡,薄寒城竟是一直念著,沐森曾經帶人侮辱自己,便是用著類似辦法,派人輪一奸沐念晴,付出濃重代價。
最初,她忍不住在想,若是沒有薄寒城,會不會自己的前世,不會那麼悽慘收尾。
很快,她否認這一想法,不能把著所有的債,算在薄寒城一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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